两个人和一只鬼的啪啪日常(H)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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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我妈抬起头，苍老的面孔上爬满了泪痕。恍惚间，我竟然觉得她突然老了十岁。 “你和东娃离婚吧，孩子你想要就生，生下来我们养，不想要就打了吧……我们不能拖累你。” 她望着嫂子红肿的眼睛，颤抖着伸手摸向她小腹。 “本来想把那个畜生嫁出去换点钱，作为补偿给你养身子的，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我妈是怎么回事。看着这一幕，我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裂开。第8章我哥抱着头蹲在地上号啕大哭，呜咽着把他们看见我手机里网购订单后就变成了凶神恶煞模样的秘密讲了出来。 “这个畜生欠了巨额网贷，拿我们全家的命去抵债都不够！” “我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8. 像是一道炸雷划过我的脑海，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痛得快要裂开。那些被我遗忘的记忆在此刻纷扰而来。我从小成绩优异，乖巧懂事，奖状贴满了堂屋整面墙。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以我为骄傲，给了我无尽的宠爱，基本上我想要什么都会满足我。我也成为了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爸妈杀了养了三年的老母鸡，在院子里摆了十桌流水席。哥哥喝得满脸通红，举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到处跟人炫耀。他拍着胸脯对我说， “小妹，你放心，学费和生活费哥哥打工去给你赚，不要在学校太亏待了自己。” 原本光芒璀璨的未来在我眼前铺开，但却被我亲手毁掉了。上了大学之后，我是寝室里唯一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小镇姑娘，和室友们格格不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室友们讨论最新款的口红时，我攥着超市买的十块钱唇膏不敢开口。她们周末去星巴克拍照，三十八一杯的咖啡看得我咋舌。有次我穿着妈妈缝的蓝布裙去参加社团活动，听见有人小声说。 “这裙子是垃圾桶捡来的吧，怎么还有人穿这么过时的裙子。” 她们的笑声如一把把箭，刺破了我那廉价的自尊心。当天晚上，我就在网上买了一条最新款的连衣裙。大城市的消费水平像永远填不满的黑洞。虽然我父母从来不会亏待我，哥哥也每个月给我额外的零花钱，我自己还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但这些远远不够满足我的虚荣心。我不停地买买买，每天收到的快递如流水。生活费和奖学金花没了，就开始用信用卡和网贷。现在的贷款软件实在太多，又太方便，不知不觉，我就欠下了不少的钱。为了填补这些窟窿，我开始疯狂做兼职。每天清晨五点去食堂擦桌子，晚上在便利店收银到凌晨，周末背着传单在街头暴晒。可即便如此，贷款软件的数字仍在疯长，最后变成了一个我还不起的数字。彻底逾期的那天，我躲在图书馆厕所里，看着手机接连不断的催收电话，精神彻底崩溃。我不敢面对父母和哥哥失望的眼神，被心理压力与债务压力双重折磨的我，打开窗户从5楼跳了下去。 9. 但我并没有死，我只是失去了记忆。医生说是大脑受了刺激之后的自我防御机制开启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第9章我的父母想知道为什么在他们心目中的乖乖女会选择轻生的这条路，查看了我的手机，发现了我欠下了足足八十万的巨款。他们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仅如此，在后续的治疗中，医生发现我还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会短暂地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让我更好地养病，也不希望再有催收的电话刺激到我，父母举全家之力，把欠款全部还清了，还给我办理了休学手续。我并不记得这些，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登录了那些贷款的平台，又开始了不停地买买买。就在618活动的这天，我妈看见了我手机里网购平台的订单，才发现了这个秘密。上一次，她和我爸还能想尽一切办法来帮我填上窟窿。可这次，他们真的没办法了。而且我这种情况，说不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直至把家人们全部拖进地狱里。想要彻底解决掉，只有……让我去死。上一世想不明白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记忆恢复的我，痛苦不堪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巨大的愧疚感快要把我淹没，我无力地跪在地上，颤抖着望向父母和哥嫂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爸、妈，我嫁，你们让我嫁谁我就嫁给谁。” 拿我自己的身体来换彩礼，可能是我唯一能补偿家人的方式了。我已经暗自下好了决心，等真的嫁给了王癞子，我就会想尽办法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曾经被他活活折磨到死的记忆还残存在脑海里，我宁可自我了解也不想再体验一次。我爸薅住了我的头发，双眼通红，用力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这是你应该得的！你知道这些钱，我和你妈要赚多久吗？” “你该死，上一次你都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害惨了全家人！你哥和嫂子对你那么好，你却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他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我往王癞子家走去，周围的村民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在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他们看我眼神满是嘲讽和鄙夷。 “真是作孽，害了家里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 “我看最可怜的是她的嫂子，都怀孕八个月了。打了舍不得，可是生下来就到这样的一个家庭，以后可怎么办啊？” “怪不得她爸要打死她，她活着真的拖累人。” 这些话像针尖一样扎进耳朵，痛得我身心都麻木了。确实，这样的我，不如死了算了，比活在这世界上丢人现眼好一些。眼见王癞子家的红砖房越来越近，我绝望地闭上，准备应急原本的命运降临。 10. 一双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擒住了我父亲的胳膊。是村长，他说。 “这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跟村里说，明明村委会可以帮你们想办法的事情，非要差点儿弄出人命来？” 第10章我妈绝望地流着眼泪，声音嘶哑。 “村长，这种事情说出来丢人啊！更何况，欠了那么多的钱，村里又能有啥办法啊。” “啥丢人不丢人的，孩子的命不比别的都重要？” 村长从裤兜里扯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塑料封皮上“为人民服务”的烫金字磨得发亮。 “前年赵老四家儿子得白血病，全村凑了二十万；去年李大姐家遭了火灾，村委会帮着盖了新房。这些事情你家都捐了款，咋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跟村里求救？” “毕竟性质不一样啊……” 我哥无奈地摇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村里人帮忙还啊。” 村长摆摆手，严肃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 “村里是不能帮你还，但村里可以帮你看看这些网贷产品正规不，是不是真的欠了这么多钱。我之前在镇上开会的时候学习过，有些高利息的本身就是违法的，那像这种的，是可以不还的。” “再说了，就算真的欠了那么多，村里也可以帮你们去打官司。因为孩子本身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丧失了一部分行为能力，这些贷款是否有效还不一定呢。” 我怔怔地看着村长流泪，泣不成声。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纠缠了两世的问题，居然还有其他的解决方式。村长的话，仿佛是迷雾里的一丝光亮，重新燃起了我们家心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