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的腿痛得像要残废了那样,说话时声音都在颤,‘他很聪明。’ “她的唇角忽的撇下去,满目痛苦,她忍哭时和他太像。她说,‘你不该那么对他。’ “我没有辩解。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我没见他那样哭过,像要把这世界掀翻了。我更清楚自己不能再自私下去。 “我像被人抽了魂魄那样,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个字两个字,三个字四个字。胡言乱语,语无伦次。 “到头来我只记得一句,我求她,‘照顾好他。’我说,‘他爱你,别让他挨打。’ “他在房里呜呜哭得没了力气,不断地咳嗽、干呕,开始挠门。 “他竭力扯着嗓子喊叫,每一句都是说给我。 “他说,我求你,宋,我求你,你带我走。 “他说,老师,你答应我的,老师,你骗我。 “他说,我做的饭都喂狗了! “带着哭腔,他用嘶哑的声音怒吼:你他妈就是条狗,你他妈就是我的狗!你有什么不敢认的?我他妈不怕,我什么也不怕! “他精疲力竭了,无助地问,你听见没有?你到底听见没有? “他说,我一个人,好怕。 “‘我去不了那里。’ “在眼泪里,我给他磕头。起先他说一句,我磕一下,后来他每说一个字,我就磕一下,磕得我头晕目眩,胃里痛得扭曲到一处去。 “房里逐渐安静下来,我猜他听见了。 “我没有跪任何人,我只朝他所在的方向下跪。 “额上的血缓缓淌过睫毛,我抬起头,透过那片朦胧的赤红,仿佛看见了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午后。 “我告诉自己,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记得那天,我就能永远保持清醒。 “离别的时候,没有道别。我的腿没法站着走路,我在楼梯里爬。我想他,满脑子都是他。 “在彻底离开这座城市前,我把自己这些年所有未发表的研究成果都无偿捐给了学校,我承诺不会再回来,唯一的条件是让他继续在这里上学,直到毕业。 “在春光将尽时,我住进南方陌生的街巷,口袋空空。到处都是吵闹,风呼呼地拍打着窗框,我被泡在充满潮湿和霉味的空气里,感到呼吸困难。 “我收到了最后一条和他有关的消息。他很好。我用笔芯戳出了手机卡,把那玩意儿掰断了。 “透过窗向外看,对院的桃花竟然还在开。 “我在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他的名字,想着我们短暂的相逢,比一生更漫长。 “我永远记得他写在我胸口的‘想回家’,像烙铁似的烙下了,烫着我,让我疼,让我惦记。我知道,他想回的,是我们的家。 “你说这多美啊。 “我们做过那么多坏事儿,可到头来,却被一个吻定罪判刑了。 “我躺在那块破床板上,又哭又笑。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可我还得活着。我得推着生活向前走,退后就是投降了。 “除了他,我不会再向任何人投降。 “所以,你能看到我把一切写在这里。 “我没有投降,我没有输。 “真希望他也没有。 “你听见了吗? “月亮,不在天上,就在我心里,揣不进心里,我就把心送到天上去。” 第32章 宁清辰坐在车里打方向盘,窗外的风景全被甩在了后面,簌簌变成一道道虚影。他目视前方,仍然觉得这一切不真实。 他给宋程仰打了几通电话,都无法接通。按消息发送的时间看,应该快到了才是。 以前他去找过他,坐飞机很快,小半个中国,只用两个半小时。 两个半小时和八年比确实太快了。 忘了这是拨出去的第几通,刚打过去就接了。 两边都短暂安静了会儿,宁清辰淡淡地问了句,“到了?” 那边还是熟悉的音色,听着不卑不亢,可嗓子压得低,多少有些拘谨,“嗯……就来找您。” 等红绿灯时,宁清辰瞟了一眼后视镜,觉得自己颓唐了。他倚在车窗旁,心烧得慌,长长舒了口气后,问:“哪个出口?” 宋程仰愣了愣,他不傻,知道宁清辰问这是为了什么。他规规矩矩地报给宁清辰,一个字也不多说,特别听话。 宁清辰没想过他俩一开口径直就说上了这些,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奇怪。 他含了颗巧克力豆,不太甜,唇齿间有种醇厚的苦涩,咂摸一会儿才能尝出点甜来。他不说话,宋程仰那木头也不说,他不挂电话,那边也跟他死磕。 宁清辰忽然很想笑,他扬了扬唇角,没头没尾地跟那边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电话那头有机场的广播音,路人谈天说地,嘈杂得很,可宋程仰没起伏的声线让人安心,他问,“那是美梦还是噩梦呢?” 宁清辰舔了舔上颚,心想它原来真是甜的,只是要品到最后一刻才知道。 交通灯跳成绿的,他换挡踩油门,一气呵成。车飞驰向前。 “没做完的梦,不好下定论。” 拖着行李箱,宋程仰认认真真地找宁清辰的车。 他心里没谱,越认真就越紧张,越紧张越找不着。 等他走过了,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宋程仰!” 那么高的个儿,被吓得一激灵,他耷拉着肩膀回头,看见宁清辰从车窗探出的小脑袋,攥拉杆的手都紧了紧。 他俩望着,什么也没望明白。 宋程仰一步一步地往过挪,行李箱的轱辘在地上“嘎达嘎达”地响。他还戴那副眼镜,小心翼翼垂头时,除了斯文,还有点小倒霉的味儿。他不说话,小孩儿似的拽着自己的书包带,指了指后备箱。 宁清辰给他开了。他塞完东西,主动开了后座的门,刚踩进一只脚,看见宁清辰瞥了他一眼,他就把脚收回去,开前门,坐了副驾的位置。 “还想坐我的后座,宋老师排场挺大?” 宋程仰的头摇了再摇,车开出去好一截,他才没底气地说:“我来是想问您,您对我还满意吗?我……有没有通过您的考核期?” 宋程仰身上有股清清爽爽的味道,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宁清辰想不明白,那点清新的味道就丝丝缕缕地缠上他。 他挑了挑眉,“不是谈工作?” 宋程仰想了想,说:“也是。都是。”他斟酌着措辞,“它们是相关的。” 宁清辰在这方寸间呼吸,竟然没来由地放松下来。他几乎快忘了这是怎样一种感觉,他只是在唇边挂一抹笑,“怎么?不通过还准备撂挑子不干了?” 那笑让宋程仰心尖尖刺挠,他壮着胆子向前又迈一步,“我已经辞职了,家当也都带在身上了。”他厚着脸皮,哑着嗓子叫了声,“主人……” “我们白纸黑字签过合同的。”宁清辰得空多给了那人一个眼神,又点到即止地收回来,“你可别赖上我。” 宋程仰心乱如麻,可宁清辰不给他解开,还要捉弄他。他想不出招儿,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焦急地蹭。 他豁出去了,“那我欠您吧,我慢慢还,十年二十年还不完,我就还您一辈子。” “你想得美。你给我安生把书写完。”压在胸口的重量一点点飞走了似的,心都轻盈。宁清辰本来想带他回公司,一转念又拐弯去了酒吧,“赔本买卖,轮不着你谈条件。我想怎么着,我说了算。” 宋程仰被他拽了进去。下午,天还亮着,酒吧刚开张,没几个人,他俩坐在卡座里喝酒。 宁清辰告诉他,“不喝两口,我怕我忍不住弄死你。” 他们不说话,只是面对面坐着喝酒,一直喝。宋程仰心里五味杂陈,他好几次想开口,宁清辰都给他比“嘘”。 等到场子热闹起来了,宁清辰又带他去地下停车场,坐回车里。 宁清辰喝多了,宋程仰没怎么喝,可他不会喝,只两口就要晕乎了。他们靠在椅背上,宁清辰蔫儿蔫儿的,宋程仰压下一个酒嗝,终于找到一个说话的机会。 “……不能、酒驾。” 宁清辰根本不搭理他,放平椅背,侧躺下去,迷迷糊糊又想去摸烟盒。 一摸出来就被抢了。 “也不能抽烟。” 宋程仰也躺下去,只是他个头太大,得蜷着。宁清辰在逼仄的空间里,硬给了他一脚。 停车场里乌漆嘛黑的。 宋程仰觉得自己脑袋晕,但是思维特别清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想。 “主人。”这儿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睁着眼看车顶盖,又轻轻叫了一声,“主人。”他先觉得眼花,用手背蹭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哭了。 他用平淡的语气说起腻歪人的话,“不管您原不原谅,我都得赖着您了。” 宁清辰吸了口气,还是背对着宋程仰,他想找一块巧克力,黏黏嗓子,没找着,“他们跟我说,你是被调走的,什么事儿也没有。” 他慢慢把身子转过来些,也平躺着,“他们以为这么说,我会心安些么?他们不知道,你过得越好,我越放不过这个事儿。我每晚都咒你,可睡醒就什么都忘了。” “我想跟你宋程仰证明,我一个人,也能去那里。没什么大不了,我不稀罕。”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了,又被一口唾沫咽下去。他没哭,脑袋枕着手,一句话说得又狠又轻巧,“我做到了。可是太疼了,我他妈最怕疼。那时候,我就想,你死哪儿去了。” “后来,我就不咒你了。”宁清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慢悠悠地叙述着,“我越活越清醒。我知道我的坏了,可我一点不怪自己。一个男孩,在青春期里,拿着肆意玩弄自己老师的权力。我就想,换了谁都会比我更坏,对不对?” 宋程仰还在哭,可他感觉不到,因为那眼泪流得太慢了,轻轻从颊边划过,像不存在似的。他晕晕乎乎又明明白白地回他,“不对……您不坏。”他想给宁清辰找些理由,支撑自己这一观点,可他找不着,宁清辰就那么坏,可那又怎样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您坏起来也很好。” 宁清辰的酒劲儿一点点上来,转过脸,看着木楞木楞的宋程仰,含混地问:“为什么?” “您一坏,我就想和您做爱。” 这是一句再迷糊也能听明白的话。 宁清辰忍无可忍,又给了他一脚。 第33章 宽敞的车厢,装了两个缠绵的人就变窄了。 宁清辰在放平的座椅上撑起身,注视着宋程仰,脸上浮起酡红。他的眼睛很亮,像光泽温润的宝石。 宋程仰的心肝一直颤,他鼓起勇气跟宁清辰对视,手却不自觉摸上车门,好像随时要逃跑似的。宁清辰勾勾唇角,朝他一笑,他就把手攥成拳头,默默垂下去。 比自己小太多的手顺着大腿摸向裤裆。 心像被攥住了,宋程仰蹭着座椅,可他块儿太大,挪也挪不开。 “不是问我考核期的事儿么?”宁清辰用温暖的指腹抹他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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