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我不敢,怕说错话,二哥,你知道我一向嘴笨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夫人歇斯底里地发怒:“平时你窝囊也就算了,现在情况危急,你若不去帮我儿开脱,你们三房也别想好过!” 威国公和许夫人对她连环攻势,终于,三夫人点点头。 许靖央送她到门口,上马车。 期间,她握了一下三夫人的手。 三夫人回头看她,眼神晃动着不安。 许靖央凤眸漆黑,沉如渊水,立在雨中,竹影为她撑着伞。 她身后,是威国公府高悬的匾额,两盏黄灯笼左右轻晃,光影流波。 越发衬的许靖央身形高挑,气势压人。 “三婶,你不用怕,将你知道的,都说给官府听。” 三夫人朝她点了点头。 许靖央回头,威国公和许夫人站在匾额下,两人都紧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父亲,母亲,回屋等吧,风雨寒凉,小心身子。” 然而,威国公转身的时候,一时走神,绊了下台阶,险些摔倒。 好在丁管家及时搀扶:“老爷,小心!” 威国公被折腾得心神难宁,他忍着难受说:“我回屋歇息会,靖央你盯着,有什么事立即告诉我,若实在不行,明早我就去托人......” 他喃喃自语,被丁管家扶走了。 许夫人也六神无主,她都顾不上去看威国公的情况,而是脚步匆忙地朝内院走去。 许夫人没有回自己院子,直接去了许柔筝的屋内。 见许夫人冒着雨来,许柔筝很意外:“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听见前头有动静,我还没来得及差人去问。” 说着,许柔筝握住她的手,却惊觉许夫人双手冷得像冰。 许夫人慌张地压低声音:“官府的人发现你弟弟刺伤梁氏的事了,你弟弟这个蠢货,还敢认罪,筝儿,你立刻写信给平王府送去,若能利用平王的人脉,把你弟弟保出来也好啊!” 许柔筝一愣:“官府发现?如何发现的?” 许夫人哽咽说:“我怎么知道,许靖央说你弟弟漏夜上山,把之前藏起来的那些金器又挖了出来,结果被官差守株待兔,抓个正着!定是这个混账又缺银子了,你说他自作主张干什么......” 说着,她担心地痛哭起来。 许柔筝仔细思索,恍然大惊。 “母亲,你确信是官府所说?官府的人只以为是抢劫案,怎么会清楚那包东西埋在后山,又谈何守株待兔呢?” 被她这么一说,许夫人也愣住了。 许柔筝急问:“母亲刚刚亲眼看见官府的人了?” “这倒是没有。”许夫人僵住,“我去的时候,他们刚巧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 许柔筝直呼不好:“这是大姐姐设的局!真让三婶去官府主动把一切挑明,铮哥儿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 许夫人险些跌去地上,被许柔筝急忙扶住。 “快,快从后门走,叫马车去拦着她!”许夫人让许柔筝搀着,匆匆朝外走去,连伞都顾不得拿。 第249章 雨幕如织,夜色沉沉。 许夫人与许柔筝匆匆穿过回廊,许夫人步履慌乱,几乎是被许柔筝半搀半拖着向前走。 她口中仍不住催促:“快,再快些!绝不能让三弟妹先到官府!” 然而,刚至后门,两人脚步猛然一顿。 几道黑影静默地拦在门前,家仆们手持长棍,堵住去路。 丫鬟们提着灯笼,昏黄的光映出雨丝斜织,也照亮了站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许靖央从暗处缓步走出,油纸伞微微倾斜,显露出她轮廓清晰的下颌,再到红唇。 直至伞面彻底抬起,许靖央一双幽深如墨的凤眸,尽在眼前。 她面孔英气清冷,被烛火照不出半点温情。 “母亲,柔筝妹妹,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 雨声淅沥,衬得四下愈发死寂。 灯笼的光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许夫人浑身一颤,指尖死死掐进许柔筝的手臂。 许柔筝面色苍白,后退半步。 回过神,许夫人凄厉道:“许靖央!你这个孽种!灾星!你故意设计害你弟弟,什么官差,都是骗人的把戏,你等着吧,明日老爷就会知道你的歹计,他会杀了你!” 许靖央嗤笑。 “我设计?难道铮哥儿蓄意刺杀大伯母,是假的?” “母亲别忘了,刚刚可是你,逼迫三婶去官府承认此事。” “我告诉你,许鸣铮的罪,这次洗不清、逃不掉了,回屋去吧,不要白费功夫。” 许靖央说完,许夫人就发疯似的扑过去。 “孽种!我要杀了你!”她的声音尖利刺耳,“你弟弟是许家的根!你算什么东西!” 她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指甲狠狠抓向许靖央的脸,恨不得撕烂这张令她厌恶的面容。 然而—— 许靖央眸光一冷,身形未动,只是抬手一扣,便如铁钳般扼住许夫人的手腕。 “没有我,他许鸣铮,还有你,乃至整个威国公府,都是一团草包,何曾配得上这九世冠袭的爵位?” 字字加重!字字如刀! 下一瞬,她手一推,许夫人便重重跌跪在地,泥水溅了满身,狼狈至极。 许靖央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讥诮。 “母亲若再闹,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许家夫人为了包庇杀人犯儿子,当众发疯。” “你猜,父亲是先杀我,还是先为了自己的名声,休了你?” 许夫人声音发抖:“你,你......” 她面容气的扭曲,发髻早已散乱,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衬得她愈发疯癫。 许靖央凤眸凌厉,看向已经呆住的许柔筝。 “将她送回屋中,别让我说第二遍。” 许柔筝吓的一激灵,急忙拖住许夫人:“母亲,我们快走。” 第250章 许夫人嘴里还在叫骂:“许靖央,你这个灾星,当初你生下来害死你哥哥,现在你又要害死自己的亲弟弟......” 很快,许柔筝和尚嬷嬷把她连拖带拽,拉走了。 许靖央往回走,声音冰冷吩咐:“告诉丁管家,这两日让他派人把府邸看紧,不允许他们任何人递消息出去求情,若抓住谁报信,先捆去柴房。” 竹影为她撑伞:“是。”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许鸣铮的拳头砸在木栅栏上砰砰作响。 “放我出去!我都说了八百遍,人不是我捅的!我就是看见有人埋金子在后山,远远跟着,连脸都没看清!你们凭什么关我?” 巡逻的官差连眼皮都懒得抬,径直从他牢门前走过。 许鸣铮暴怒,狠狠踹了一脚牢门:“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我爹来了,非叫你们跪着给我赔罪不可!” 正叫骂间,牢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官差头领张官差走来,油灯昏黄的光映着他冷硬的面容。 “许公子,别白费力气了,”张官差声音严厉,“你三婶方才主动来衙门投案,说她亲眼瞧见你半夜从许大夫人的屋内跑出来,连你那夜穿的什么衣服都说得一清二楚。” 许鸣铮脸色骤变:“胡说!三婶她冤枉我!” 张官差语气凌厉:“是你父母让她来替你投案的!许二公子,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你父母都指望你悔改,你还不趁早认了?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牢房里死一般寂静。 许鸣铮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他嘴唇颤抖着,突然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不可能!我娘绝不会害我,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娘!!” 张官差冷冷道:“放心,明早我们会派人去威国公府,你就等着吧。” 次日。 雨势停歇,露出晴天。 威国公却浑身滚烫,他竟因受惊,再加上吹风感染了风寒。 醒来时,已是晌午过半,许靖央坐在他病榻前。 “靖央......”他声音沙哑,有气无力,“你弟弟的事怎么样了?官府传回消息没有?肯不肯从轻发落?” 许靖央轻轻摇头。 威国公立刻就要起身:“我去求张尚书,再不济,崔尚书,或是昌平侯!” “父亲,你先躺着,郎中说你急火攻心,再加上邪风入体,病情来势汹汹,很容易一病不起。” 听到自己身体情况不佳,威国公顿时老实地躺了回去。 许靖央道:“本来不该拿这些事来烦你,但父亲是一家之主,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 威国公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你说。” “就在父亲睡着的方才,巡防司派人来过了,三日之期已过,他们要铮哥儿还官袍。” “那不是找不到了吗?你跟他们好好解释,现在铮哥儿入狱,再等......” 许靖央摇头打断:“我捆了铮哥儿的小厮来问,才知道,铮哥儿之所以去后山挖金子,是因为他之前将官袍抵押给银号换银子还债,若传出去,咱们全家都要获罪。” “什么!抵押官袍?”威国公顿时支起半身。 他好似不敢相信,虎目圆瞪,青筋凸起。 “这个逆子,他竟敢,竟敢......”话没说完,他吐出一口鲜血。 第251章 许靖央立刻单手撑住他,另外一只手拽来帕子,给他擦拭嘴角血渍。 威国公眼神充红:“逆子!他应该死外面!” 许靖央语气平静道:“他蓄意杀人,抵押官袍,两罪并罚,绝对不会从轻发落了,咱们家军功虽高,却经不住他这样消耗。” 威国公深以为然:“没错,让皇上知道了,会以为咱们家恃功自傲,纵子行凶。” “边关战事刚平,咱们家荣获国公之位,一跃登天,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此时出错,必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许靖央垂眸,清冷面容透着肃杀之意。 “所以我的意思是,这次放手。” “放手?” “父亲应该懂得壁虎断尾只为求生的道理,你主动告罪,大义灭亲,皇上会夸你一句家法严明,也会各退一步,宽恕他的过错,说不定还能保住他的性命。” 威国公惊惧,目光复杂。 他沉默地思索,许靖央继续道:“父亲在,威国公府才能不散,否则被人弹劾,从根上坏了,这铁帽子王的荣誉,又能戴多久?” 想起这得来不易的泼天富贵,威国公平生从未收到过那样多的赞美。 九代皆可世袭,这可是大燕朝开国以来头一份,是武将的最高荣誉和向往。 他不能失去这些! 威国公闭了闭眼:“准备纸笔,扶我起来,我来写告罪书,你替我呈递给圣上。” 许靖央扶他坐起身,将准备好的笔墨拿来。 竹影半跪在脚榻上,双手举着木板,好让威国公能从容写字。 许靖央垂眸,看着他写下第一句—— “臣无能,教子无方,代子请罪......” 她抿唇,凤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等他写完,许靖央看了一遍,交给竹影吹干笔墨。 她对威国公道:“父亲没醒来的时候,我也跟母亲说过这件事,但母亲似乎不理解我,还说我要害死铮哥儿。” 威国公满面疲惫,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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