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是得了圣上看中呢,大人年轻有为,又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也不知道将来哪家的名门闺秀能配得上。” 静妃轻笑一声,扶了扶鬓边嵌珍珠金丝祥云钗的细碎流苏,这才悠悠开口:“沈大人是真忙呢,今日皇后娘娘生辰都不见得露面。” 柔妃也紧接出言:“说来嫔妾也近日听到了一些消息,尚不知是真是假。” 这下瞧着皇后没说话,越贵嫔也继续道:“沈大人年少有为,自也是汴京女子心中倾慕之人,只不过嫔妾最近听到的却是有碍名声,说是跟永乐坊搅在一起了?” 静妃由身侧婢子剥了蜜桔浅尝,这才笑道:“大抵是空穴来风罢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皇后听了这半晌心如刀绞,手中茶盏略微有些重放在了桌案,众人连忙噤声。 沈文瑶这才淡淡一笑,静声道:“今日是本宫生辰,原是一件喜事,既然来了,梨园这出戏好好听着便是。” 众妃嫔到底称是,心中惊了不再多说。 沈文瑶缓和了口气:“不管如何说,前朝之事与咱们宫里无关,咱们要做的就是伺候好圣上,旁的没什么好说的。” 她话方才落下,安嫔倒也不惧她,反而朗声道:“皇后娘娘这般不许众人谈论,可见沈大人一事并非是空穴来风了,自古这英雄难过美人关,怕是栽在那女子手上了。” 沈文瑶上扬的嘴角彻底僵住了。 她目光落在安妙栗身上,只淡淡道:“安嫔妹妹,今日是本宫生辰。” 安嫔懒懒抬了抬眼笑:“嫔妾自是知晓,不过闲聊打趣几句,皇后娘娘不会生气了吧?” 众妃嫔面面相觑。 * 眼下沈文瑶过了生辰,紧跟而来就是五月五的端午了。 宫中每到节庆,造粉团,角黍,贮于金盘中,以小角造弓子,纤妙可爱,架箭射盘中粉团。中着得食。 这几日沈文瑶提起沈子濯就气恼,去往沈府的消息俱是已读不回。身旁婢子阿秋替她在冰鉴中放上冰凉瓜果,扶着她的手安慰:“娘娘莫要气恼,公子许是太忙。” 沈文瑶脸色难看。 沈子濯如今简直荒唐。 永乐坊是什么样的污秽之地,那妓子本是大皇子用来侮辱那不得用的质子,兄长去搅和什么。 而且现下刚升职骁骑参领,他是生怕别人不会在前朝参他几本! 沈文瑶只觉得沈家出了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简直心累,若非她是皇后尚且能遮掩几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正要转身回内殿,忽而身后一身唤:“微臣见过皇后娘娘。”沈文瑶转过头去,却见沈子濯面上嬉笑大步上前:“文瑶,之前你生辰兄长未曾到场,是兄长的不是,兄长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莫要生兄长的气了。” 沈文瑶冷笑:“兄长近日倒是忙得很,眼下汴京内外都传遍了。” 沈子濯今日穿得人模狗样,且着一身团花祥云锦衣,几步便跟在她身后:“你知道此事?” “如何不知?”沈文瑶冷冷嗤笑。 这骁骑参领能不能坐稳都是一件事,他倒好大摇大摆跟永乐坊妓子纠缠在一起,这些时日安嫔多少次对着她冷嘲热讽,便快忍无可忍了。 “那文瑶以为秀禾......”沈子濯还是提起。 沈文瑶直接打断他的话:“沈子濯!” 后者吓得一个激灵。 沈文瑶冷然一笑:“你别忘了你姓沈,不是那碌碌无为的平头百姓,有些事情别人做得你做不得!这骁骑参领的位置若非父亲在其中周旋出力,你怎么可能得到,旁人尚且知出了一时风头夹着尾巴做人,肚里没有半分货的东西,你是要沈氏一族都为了你遭人唾骂吗?!” 崇明宫的动静不算小,是以底下人都去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 “沈文瑶你别太过分!”被人指着鼻子骂,沈子濯脸色不好也来了气:“你如今当了皇后是了不起了,可我到底是你的兄长!” 沈文瑶死死盯着他,眼眸猩红。 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姜家一事他糟蹋了姜家三小姐,若非是圣上有意处决姜家,十年前他就死了:“沈子濯,你当真以为人命很值钱?” 沈子濯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文瑶闭了闭眼:“这些年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沈子濯你呢!你怜惜永乐坊妓子,怜惜狐朋狗友,甚至如今还欲将沈府满门置于不顾!可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想娶的是何等风尘下贱之人!” “放眼汴京,唯独你从不瞻前顾后,那本宫呢?本宫坐在这个皇后的位置上,无论愿不愿意都只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为了沈家满门荣耀,谁不想自由的活着!” “本宫十年前就告诫过你,若是你撑不起沈府的门楣就趁早滚蛋,可你当初拍胸膛信誓旦旦,如今本宫却见你风流浪荡,不顾一切也要娶一个妓子。” “那爹呢?一生清正廉明的沈丞相呢?你的狂妄,你的风流里,有没有给沈府留下一条活路?” 沈子濯喉咙微动,却只有嗤笑一句:“微臣会娶秀禾为正妻。” 第59章 共犯 崇明宫这一日,闹了许久。 宫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沈子濯毫不犹豫的抬脚离开。 至今那永乐坊妓子是何模样,沈文瑶都未曾见过,但沈子濯这么些年却在今日跟她闹翻了,至亲之人也是至疏之人。 消息远比她知道的传播得更快,骁骑参领与永乐坊妓子的名声绑在一起,不过顷刻间汴京且有了说书之人。 几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坐在一起喝茶打趣,终是围绕汴京这一话题:“诸位可听说了这沈家一事?” “这般热事,还有谁没听说过,也不知道那妓子是何等绝色。” 几人就这新鲜事儿说着,眼神更是亮了,说到要紧处还高谈阔论,总归这市井传言不至于落了罚。 这沈子濯敢做,还敢不让人说么? 眼瞧着快到了午时,茶楼厅中说书人至,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说书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 众宾团座。 稍顷,屏障中老朽抚尺一下,开讲:“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话说那丞相府......” 台下雅间,桌案前泡着茶水,摆着瓜子花生几碟干果,也就庭芜在外间坐着吃茶看热闹。 姜藏月与纪宴霄分坐两旁。 纪宴霄替她斟了茶,一如往常唇角带笑:“今日这戏着实精彩,沈子濯担任骁骑参领本就惹了旁人眼红,如今却大张旗鼓言要娶了永乐坊的人。好巧不巧,这人还是大皇子送到安乐殿,也不知如何却与他勾搭上了。” “自是沈府门楣更为热切。”姜藏月抿了口茶,淡淡道了一句,忽而抬眸落在纪宴霄眉眼间:“殿下也对此事感兴趣?” 纪宴霄瞧着底下的戏,唇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我向来喜看热闹。” 姜藏月打发了小二进屋推销,才说:“殿下并不会说谎。” “到底瞒不过师父的眼。”纪宴霄温声回道:“只不过我很好奇,永乐坊之人手中兵法是从何处所得?” 姜藏月眸子淡淡。 他又自顾自温润解析:“能得了沈子濯的在意,且让他与皇后娘娘闹翻了,可见是什么不得了的见解,如此才说得通他执意要娶了永乐坊之人,是因有利可图,甚至值得与亲闹翻。” “殿下不如猜猜。”灯影溶溶,铺陈在少女青色裙袂之间。 纪宴霄指尖在桌案轻敲,眉头舒展:“与师父有关。” 外厅一片叫好热闹之声,姜藏月未言。 “师父想做什么?”纪宴霄眸子温润,笑容更加柔和了:“沈子濯得了兵法必更是得意忘形。” “人皆向权利。”姜藏月顺着他的话:“人心自然高了还想高,沈府名满汴京不好么?” “自是好的。”纪宴霄含笑:“师父想做即可。” “殿下别忘了。”姜藏月提醒:“你我合作各自成事。” 雅间外人声喧嚣,欢笑声与喝彩声飘入耳中,却衬屋中寂静。 纪宴霄一声轻叹:“未曾敢忘。” “眼下沈子濯和永乐坊搅在一起。”姜藏月眸子微动:“最迟不会超过三月,骁骑参领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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