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舒清抬眼看了安乐殿的方向,仿佛眼前出现了那人的身影,终是喃喃道:“既然如此,你就继续在安乐殿住着,做本宫的眼睛手脚,本宫却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大皇子除了成日往永乐坊跑,难不成还要带着他也去永乐坊?” 舒清这话说对了。 姜藏月没有多言。 这些时日,大皇子是经常带着纪宴霄去永乐坊,明面上纵情声色场所,倒也没人注意到他们头上。 她思忖间,继而开口:“娘娘,奴婢素日在华阳宫,并不能时时盯着质子。” “不能?”舒清蹙眉想了想:“那要如何?” 这下满初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下一瞬姜藏月开口:“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桂嬷嬷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真是麻烦。”舒清烦躁在殿中走来走去:“白日里有你在身边本宫才敢放心大胆,可若只是夜间在安乐殿根本就得不到武安质子的行踪,还真是给本宫出了个难题。” 她拧眉:“桂嬷嬷你说呢?” “娘娘。”桂嬷嬷眼珠子一转:“既然如此让姜姑娘一直待在安乐殿不就行了?老奴伺候娘娘这么多年,娘娘未必还信不过老奴?” “桂嬷嬷言之有理。”姜藏月神情清浅:“奴婢并无意见。” “你在?你在除了能做些好吃的还能干什么。”舒清有些无语,瞧着这张老皮子:“你会制香?还是你头脑有姜月灵活?介时本宫要做什么你可能直接出主意?” 桂嬷嬷被数落的脸皮一阵红一阵白。 姜藏月扫了桂嬷嬷一眼,这才道:“奴婢可时常待在安乐殿,若是娘娘有需要可让桂嬷嬷来安乐殿传信,总归安乐殿就比邻华阳宫。” 舒清下意识反驳:“不可,那武安质子长了一张招摇的脸,谁知道你会不会被他美色所迷。” 这话一出,向来思绪清晰的姜藏月也难得顿了顿。 满初差点没笑出声。 舒清似乎意识到这话说得太过露骨,这才连忙找补:“本宫也并非这个意思,他本就是不祥之人,靠近了就会沾染晦气,本宫是怕晦气沾染到了华阳宫,如今还怀着龙嗣,本宫可不敢赌。” 姜藏月垂眸听着,听着她说。 舒清抚着肚子在殿中转来转去,看了看姜藏月又看了看桂嬷嬷,一脸的纠结:“桂嬷嬷,不如你去安乐殿待着?既然是盯梢,那么谁去都一样,你一把年纪了那质子应当是不会防着你。” “一个嬷嬷,晾他也没有那么多心眼子,越是不起眼就能越是打听到他的行踪。” 她这话落下,原本桂嬷嬷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这这一刻直接就发青了:“娘娘诶,老奴这半生都伺候着娘娘,上有老下有小,您将老奴派去安乐殿,这宫里旁的人瞧见了该怎么说?” “再说咱们也没有理由去盯着质子啊。” 闻言,再想着舒清的言行,姜藏月心里有了底。 舒清来了气:“也是,质子未出世就定了娃娃亲,与本宫有何干系。” 姜藏月抬眸:“娃娃亲?” “本宫也是十几年前听说的了,如今也不甚太清楚,只是听说武安当年未曾国破之时,武安世子与汴京长安候府安乐郡主定下了娃娃亲。”舒清说到这里整理了一下思绪。 “于当年来说,一国世子和郡主自然也是门当户对,便是后来一个灭国一个叛贼,双方定亲的传世玉珏不知所踪,这桩亲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满初听着这些事瞳孔都大了。 “罢了。”舒清烦躁一挥手,只能道:“就留下桂嬷嬷在华阳宫伺候本宫,你待在安乐殿,无事就不要往华阳宫跑了,你妹妹也是,都一块儿去。” 姜藏月与满初拜伏行礼:“多谢娘娘。” 舒清经了这么一遭,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进了寝殿准备小憩一会儿,桂嬷嬷也跟着进去了。 眼瞧着人都散了,满初这才走到姜藏月身边,于这事儿到底想问一句:“姐姐可曾听过这样的事情?” 姜藏月平静道:“不过子虚乌有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满初思考了一下感叹:“那也是,如今这光景,谁还管什么亲事不亲事,殿下瞧着如今还没有我有用呢。” 姜藏月往安乐殿走去。 满初一路那嘴就没停下过,手上还在比划给她看:“姐姐瞧,论身手我在殿下之上,论入门先后,殿下指不定还要称呼我一声师姐,殿下现在也就脑子灵活一些,那我蛊虫还是比他厉害。” 对比着对比着,她自行下了结论:“姐姐靠我成事比那绣花枕头强多了。” 第26章 乐坊 绣花枕头纪殿下这一刻趁着天明儿就被大皇子拉扯到了永乐坊。 汴京烟云巷永乐坊前车水马龙,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不绝,或是独自前往,或是三两人结伴而行,面带悦色。 乐坊中更是丝竹悠扬,杯盏交错,暧昧横生。 二层风雅间,清倌人隔着幕帘手捧琵琶,婉转起舞,一曲《霓裳羽衣》弹得缠绵悱恻,眉眼更是风情万种,却见窗沿白衣青年无动于衷。 青年倚于窗畔,一身雪衣,鼻高唇薄,鬓发乌黑如漆,明媚春色里,如明珠生晕。引得乐坊女子频频回顾,羞燥不易。便是那手中茶盏也被衬得像一弧美玉。 有人挑了帘子笑着进屋:“怎么样?这地儿不错吧?” 大皇子看向纪宴霄的眼神里满是自得。 他生来金尊玉贵,这世间的事儿早早便享受过了,就是生母离世,这继后也不敢对他有半分不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哪像这纪宴霄没见过世面,每每瞧着这些俗物便是看了良久。 当年依着父皇的意思,质子虽是说带到汴京宫中给了一个好吃好喝的待遇,那也只是明面上罢了,这些年这纪宴霄可能有过一天好日子? 若非八九日前他在弹石子街遇袭,恰好纪宴霄出宫换些日常用品瞧见才拼死相救,他也不会跟这等子低贱之人来往。 但如今相处,此人却是脑子极为好用,而且接连帮他办成了好几件大事,他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大皇子在青年对面坐下,青年修长指尖搭在淡青色的瓷壶盖上,只轻摇晃,水注壶中,细流如丝,继茶香氤氲。 “大皇子请。” “宴霄这茶泡得是有几分功夫了。”大皇子瞧着汤色清亮,待尝过滋味,醇厚甘甜,回味持久。 说话间大皇子放下茶杯笑呵呵,这人打扮倒也招人眼,与旁人不同,恍若街头暴发户:头上戴着琥珀垂棠冠,身着宝石蓝律紫团花茧绸袍子,腰间配着白玉双兽纹玉佩,脚下更是同色赤金绣祥云纹的蜀锦靴,怎生一个富贵模样。 大皇子声音低了几分:“买马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昨日入宫才被父皇训了一顿,斥责他不该做事莽撞,与太子一起办事,却将太子忘在了半路,可算是被骂的一个狗血喷头,这会儿才得了空来永乐坊。 听到大皇子的问询,纪宴霄轻笑一声,清越的声线莫名给人一种心安之感:“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马场,只待详谈。” 大皇子点点头,又道:“那就好。” 纪宴霄瞧着窗下,汴京的市集总是这么热闹,商铺林立,平人百姓往来熙攘,码头处卖菜声此起彼伏。 他回眸满含笑意:“马场主人表示要亲自见见您,马场在京郊外三十里的浮云山脚。” 大皇子纪烨煜整个眉头都拧巴起来:“本殿如今没办法离开汴京,父皇那边盯得紧。马匹价钱不是问题,过几日你去京郊走一趟,诚意做足了。” 纪宴霄轻叹一声:“便也只能如此了。” “这是太子交给本殿的琐碎事,你顺便一起做了。”纪烨煜将事务折子和私人印章丢给他。 “好。”纪宴霄顿了一下接过,语气依旧温柔:“殿下不担心我?” “你若是有异心,当初看着本殿被人杀了也不会出手相救,太子成日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烦我,简直浪费时间。”纪烨煜没了耐心:“就这样,马场那边的事情你去谈。” 纪宴霄将印章收好,含笑点头:“殿下交代的事情,必然是要办好的。” “这风雅间是本殿常来的位置,你无事的话也可常来坐坐。”纪烨煜说完风风火火掀帘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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