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执伞行入雨中,似雨中仙,似云中雾,皎皎君子,温其如玉。 人方才离去,大皇子蹙眉唤了人:“将纪晏霄盯紧了。” 新升上来的心腹不理解:“殿下,这质子这些时日为殿下办事从未出过差错,瞧着也没有别的心思,盯他做什么?” 大皇子瞧着马车的背影面色不佳:“只管盯着便是,此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不过眼下这条命还要留着。” “安乐殿那女使也盯紧了。” “是。” * 又下了半日的雨,过了午后总算见着了几分艳阳。 永芳侧殿中,奢靡成景。 三皇子纪烨尧昨夜荒唐了半夜,眼下怀中还搂着女人睡得正香,因着体重过盛,鼾声如雷,着实不是个什么好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殿中的小太监也只能小心翼翼唤醒人:“殿下,三殿下,娘娘在主殿等您,说是您再不起就喊人过来了。” 三皇子被扰得烦不胜烦,又想到母妃是当真能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便也只能不情不愿起身,又拍了拍怀中的女人:“出去吧。” 女子绯红衣着单薄,乖乖巧巧应了声出去,还故作勾引扯了扯他的腰带,媚眼如丝,这才依依不舍离了殿。 三皇子狠狠亲了一口差点又想搂着人做些什么,可想想还是丧气算了。 不一会儿他没什么精神来了主殿给安嫔请安。 安嫔脸色极为不好,桌案上的茶水也凉了,想是等了一会儿。 安嫔语气很差,大抵是真来了火:“尧儿,这是宫里不比别处,你昨夜之事太过火了。” 三皇子没放在心上,因着困倦只是敷衍应了一声。 母妃背后站的是廷尉府,他虽是不懂朝政,但知道父皇有时候都要听外祖父的意见。他有什么好怕的,再纨绔也无妨。 不过是招了个女人,他总比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得多。 他玩女人,流连乐坊,也没碍着旁人什么事。 也就是母妃成日提心吊胆这个那个。 三皇子吃着桌案上准备的早膳,又咬了一大口肉包,满嘴油迹,一旁宫婢赶忙拿了帕子擦去。 他实在讨厌母妃的唠叨。 背靠着外祖父的实权,又得了父皇的宠爱,宫里金银珠宝满目琳琅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小小嫔位。 每年宫中的赏赐,有稀罕物件儿除了外祖父送进宫的,父皇就不用说了,先分了太后的寿康宫,再是皇后的崇明宫,跟着就是华贵妃宫中,余下都是人家挑剩下的。 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母妃在瞎忙什么,还有时间来管他的闲事,有这精神不如想想怎么笼络父皇的心。 纪烨尧看着安嫔啰嗦的模样,心下更是烦闷了。 他随手停下了筷子。 身边宦官前几日与他说了往华贵妃宫中送礼确有此事,并且,母妃还挑的尽是些好东西。他行走在外母妃给的银钱都是有数的,偏偏对着二皇子送殷勤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如那宫婢所说。 纪烨尧脸色越来越难看。 片刻后,安嫔还在说:“尧儿你近日收敛些,朝堂新上任的御史仲无跟疯狗似的,逮着谁咬谁,你看看纪烨宁都收敛了。” 二皇子当真跟狗崽子似的,嗅到一点风吹草动顷刻间就老实,乐坊也不去了,整个人就窝在殿里避风头。 廷尉府现下也是被仲无盯上,甚至牵扯出当年无故打断了一名昭武校尉的腿这事儿,父亲还被弹劾。 纪烨尧听到提起纪烨宁脸色更难看。 当即就冲着安嫔出声:“母妃今日言语间次次都提到纪烨宁,可是觉得儿臣处处都做得不好,还比不上二弟那招猫逗狗的白痴性子?” 安嫔不明所以蹙眉:“尧儿!” 她现在正恼得紧,当年打断昭武校尉的腿那事儿是她提出来的,如今倒累得父亲惹了一身骚,尚未有妥善法子处置,尧儿今日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竟然冲着她这个母妃撒气。 纪烨尧有气也不藏着掖着,说:“母妃逼着儿臣去国子监,儿臣不说什么,逼着儿臣算学,儿臣也不说什么。这些日子见母妃不悦,儿臣去搜罗奇珍异宝逗母妃开心。如今母妃念着圣上,念着纪烨宁,对儿臣很不满意,这宫中若有其他选择,母妃定不会要儿臣!” 纪烨尧越说越来气,摔了东西就出了门。 安嫔被他这话气得不轻,好半天在反应过来,但眼下要紧的事情可太多了。 牵扯在一起她只觉头疼的要命。 那被废除的六品昭武校尉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不仅是牵扯到当年的长安候府,还牵扯到皇后一族,若是捅出了沈子濯对姜家做的事,只怕皇后也会变成疯狗乱咬人。 那昭武校尉名卫应,依着当年父亲的行事风格自然应该是野火烧尽,春风不生。但这么个下贱人偏生手里攥着一些廷尉府的把柄,说是分散到了各处,日后他要是出了事,事情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于是后来父亲才会在他妻子生产那日将人带走。 原本想着借此要挟,谁知卫应此人油盐不进,即便见到妻子那般模样也不肯多说一个字,父亲之后才打断了他的腿扔出去。 没想到这么个小插曲,过了这么些年还让这都察院御史找到漏洞,成日都在朝堂上提了又提。 安嫔眼底闪过杀意。 廷尉府决不能出事。 身边心腹嬷嬷周嬷嬷低声:“主子,可要知会老爷一声?” 安嫔顿了顿,护甲敲击在桌案上发出声响,片刻道:“去跟父亲说一声,此人不可留。”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去杀卫应,周嬷嬷道:“此人当年断腿可被人医治,如今不过有些跛脚,老爷不是第一次派人去了。” “杀不了就换一批人继续。”安嫔满眼都是狂妄:“咱们手上的人杀不了,不还有四门的人,去下悬赏。”她勾唇:“只要钱财到位,岂有杀不了的人,不过是个莽夫,杀不了就杀了那孩子。” 周嬷嬷点头表示知晓。 “对了。”安嫔重新换了一副护甲带上:“安乐殿那女使怎么还没死?” 前几日就派了人去,眼下人没回来那宫婢也没死,这么点儿小事都能出了岔子,这么个左右逢源的女人断不能留。 只是之前在为尧儿算学一事奔走,这才迟了几日,宫里虽死个把人不奇怪,但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周嬷嬷道:“听闻是安乐殿里进了刺客,又在池边滑了脚,跌下去没爬起来溺亡了。” “没用的东西。” 安嫔蹙眉。 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婢,依附着一个下贱的质子,瞧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才干净,免得碍眼。 毕竟,她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 安嫔冷笑一声:“派人去送些点心让她尝尝,手脚可要干净些。” “老奴省得。”周嬷嬷也笑了。 第74章 打算 迟迟淑景,烟和露润,汴京的乐坊总是丝竹声不绝于耳。 九曲廊,销金帐,花灯如昼,穿街迎酒,占尽风流。底下大堂唱着戏,婢子持过红丝盘子,下台遍问众人索缠头钱,豪家,贵族,各争赏赐,挥金与之。 纪烨尧在乐坊已然是待到半夜。 二楼雅室中炉烟氤氲,纪烨尧左手搂着女子钗環金铃摇曳响,右手抚摸妓子香肩半露做作羞,满地衣衫罗裙,红烛暖帐。 这地儿是他常来的。 怀中女子娇媚笑了两声,纤纤细手攀上他的胸膛,呵气如兰:“公子,都来了奴家这儿了,可还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给奴家听听,奴家兴许能为公子解忧愁呢?” 纪烨尧随意捏了两把,只拍拍她的背:“不该问的别问,去给爷倒酒。” “是,公子。” 女子娇笑一声,连忙去倒了酒来。 纪烨尧任由女子将酒含在口中又渡给他,端是一副动人心魄的奢靡画卷。 妓子喂了酒,忽而又应了他的声,于屋中起舞,柳眉轻挑,眼波流转,便是摄魂,她红唇张合:“公子可喜欢?” 纪烨尧跟着鼓掌,只道:“跳的好爷赏!” 他随手扔了一袋金叶子在地上,散了一地。两名女子满目喜悦于地上捡拾起,媚眼如丝且风情诱人:“多谢公子赏赐,我们姐妹能跟着公子也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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