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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怕是闻闻味儿也是一种慰籍吧。” 王氏:“……” 真是什么人养的什么丫头,这张嘴,吃多了笋吧。 就谢氏那样的人,还会挂念秦流西,人不在都要进屋去闻味儿? 呸!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谢氏已经转过身来,听得岐黄的话差点气得厥过去,捂着鼻子的手指着她:“你,你!” 王氏瞧见谢氏的惨容,惊叫出声:“怎,怎还见血了?” “二太太可能太激动了,摔了一跤。”岐黄道:“不如这样吧,都来了,小姐屋里也有些药备着,进去处理处理一下伤口?” 谢氏刚想说话,耳边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向她吹了一口冷气,阴森森的,还像夹着尖利刺耳的恐怖笑声。 谢氏身子一麻,嗷嗷地叫:“不,我不去,快走。” 她也没理会王氏,逃也似的要逃离这个诡异阴森的小院。 可怕,太可怕了。 就连她平白无故地摔跤也诡异得很。 这个院子不干净! 谢氏一瘸一拐地走,亏得两个女儿扶着她,才没继续摔了。 王氏看向岐黄:“???” 岐黄心下了然,脸上却是淡淡的:“看来二太太已经不挂念我家小姐了。” 王氏抬起食指虚点了点她,道:“老太太也想你家小姐了,还想去道观上个香,你家小姐,就没说何时出关?” 岐黄道:“也说不准。”顿了顿,她看着王氏,还是透了点消息,道:“小姐她若出关,适逢有人来请的话,兴许也会出诊。” 王氏指尖一抖:“出诊?坐堂大夫那种?” 岐黄说道:“不瞒大太太,小姐乃是正经道医,医术……还行。” 王氏呼吸都有些乱了,嘴唇翕动,半晌才道:“也是秦家对她不起。” 本是娇养深闺的大家小姐,却因为命格而从小离家,跟个孤女一样。 岐黄看出王氏脸上的愧疚,浅浅一笑:“大太太还是去给二太太请个大夫吧,不然破相了,也不知要怎么编排小姐了。” 王氏想到谢氏那脾性,点点头,很快走了。 待得院子没人了,岐黄才又开口:“一点小教训便罢,别再去嚯嚯她们,做得过了,小姐回来,怕是要怪我们喽。” 一阵阴风吹过,似是在回应她的话。 ===第110章 嫡母护短(2合1)=== 岐黄还真没料错谢氏,她这头出了秦流西的地盘,也没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去秦老太太那边告状去了。 王氏赶到的时候,谢氏正顶着一把眼泪一把鼻血鼻涕的跟秦老太太哭诉兼上眼药呢。 “母亲,我一个做婶母的,不过是要去侄女屋里坐一坐,她的丫头却跟防贼似的防我,媳妇活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婢女,简直无法无天。” 王氏扯了一下嘴角,你这不就见到了! 她装着急切上前,嗔道:“弟妹,你怎就跑到母亲这来了,好好儿的还摔一跤,鼻子破了也不上药,也不怕破相?” 破相? 谢氏顿时花容失色,嚎道:“母亲,您要为儿媳做主啊!” 秦老太太揉了一下微微发沉的太阳穴,道:“你进门就说个不停,我以为你都不在乎伤不伤的了。” 谢氏一噎。 秦老太太看向王氏,后者屈膝一礼,道:“母亲,媳妇已让李总管去请大夫来了,岐黄那丫头说了西儿屋里有药,本想着给弟妹上了,弟妹却是不依,我只好让小雪拿过来了。” 小雪手里有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金疮药之类的。 谢氏却道:“我不要她的药,谁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这话,让王氏的脸色有些冷,便让小雪退下,道:“弟妹不要,那就算了,等大夫来吧。”她又看向秦明月,道:“月儿,去端了水来让你娘洗把脸,不然大夫来了都不知如何看伤了。” 秦明月点头,退下去取水,心里也有些委屈,从前这样的事哪用她来,都是丫鬟干的,大伯母也是,明明有丫头在这,却不指使丫头,倒要她一个做主子的干粗活。 可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 谢氏被王氏这一打断,心里就来气,拿着帕子继续道:“母亲,您可真要好好的治一下她,咱们家是败了,可难道就合该像那些山村野妇的,一点规矩都不要了吗?做下人的,架子比主子端得还大,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还有大嫂也是,您是当家主母,就不怕外人说您王氏宗族的规矩不过如是?” 下人规矩行为如何,最能体验当家主母的能力。 王氏拿着手帕掩了掩嘴角,淡淡地道:“弟妹扯远了,王氏宗族的规矩,也没有主人不在,就要强闯对方屋子的道理。” “大嫂!”谢氏气得磨牙。 王氏继续道:“而且岐黄后来不也没拦你吗?你走得好好的摔了一跤磕破了鼻子,也是走岔了腿,总不能说有人推你吧?那边可是一片平地。” 谢氏脸色一变,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发毛,想也不想地道:“西丫头那院子不太对,很是邪门,诚如大嫂说的,那一片平地,也没东西拌我的脚,可就是这么摔下去了,就像是,像是忽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脚一样。母亲,这怕不是那地儿不干净?” 老人家最是忌讳说什么有邪崇作妖的,但凡跟这些挂钩,都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更不好听。 所以,听谢氏这么说,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沉声呵斥:“胡说八道,这光天白日的,哪来的邪崇?” “母亲,我真没骗您,我是真的觉得有人拽住了我的腿。而且,您不是说过西丫头的命格奇诡么,不然岂会送她回老宅这边养着?她那院子,招点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也不是稀奇事啊?是了,怪不得一开始岐黄那贱丫头不让我进去,我就说她藏了什么见不得人,怕不就是这个缘故?” 谢氏觉得自己已经猜出了真相。 秦老太太气得脸都黑了。 王氏的脸上则是一点笑容都没有了,沉声道:“二弟妹,西丫头也没哪里得罪你吧?你一个做长辈的,要这么给小辈泼脏水?亏你还说那是你亲侄女,她人也不在这,你这么编排她,也不亏心脸红?” “大嫂,我就是说事实!” “事实如何我知道,就是你想要进西丫头的屋子坐一坐喝喝茶,却被拦了,心里不痛快,一时没注意脚下才打滑摔了。可你却把这样的意外推到了那孩子院子不干净?”王氏冷着脸道:“好好的一个姑娘,也没做什么,院子也是一眼都能看尽了,被你说不干净,你是恨不得她死了?还是觉得秦家的姑娘名声太好了,要泼些脏水才好?二弟妹,你也是有女儿的人,还有两个,编排她们长姐的时候,合该也想想月儿她们姐妹俩。” 话到最后,语气已是重了。 谢氏被骂得有些无地自容。 王氏可不会惯着她,继续冷着一张脸说:“要说邪崇什么的,这整个家里,再没有西儿院子舒坦的,一走进她的院子,就觉得心静几分。还有,你说邪崇,二弟妹怕不是忘了西儿是谁,她师傅又是谁。清平观的赤元观主,她自己也入了道,平日多有接触诛邪镇妖的经文。换了你是邪崇,你敢近身?咱们谁都有可能被邪祟近身,唯独西儿,百邪不侵,我就不信了,赤元观主不会给她护身的法器。” 谢氏脸色被怼得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咬牙反讽回去:“大嫂口才确实了得,弟妹我多有不及。看你如此护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西丫头是您亲闺女呢!” “她就是我亲闺女!”王氏下巴微抬,傲然地道:“你别忘了,她记在我名下,是嫡女,更是长房的唯一嫡女,秦家的大小姐。若是彦儿流放路上有不测,将来我还会把淳儿也记在名下,这两孩子,就是我们长房的根,如此,我护犊子,也名正言顺了?” 谢氏不流鼻血了,可她想吐血,气的! 秦老太太看王氏语气狠了,咳了一声,道:“你们都说够没?没吵够就到外头去吵,别在我这跟前吵,我嫌闹得慌!” 王氏大大方方地屈膝请罪:“儿媳多有不是,请母亲责罚。” 谢氏委屈极了,摸着鼻子道:“母亲,我这鼻子……” 外头,早就赶到的岐黄也听够了王氏怼人的话,这才高声道:“回禀老太太,大太太,大夫来了。” ===第111章 这个道士不太正经=== 在等老王妃泡最后一次药浴时,秦流西和陈皮在院子里候着,两人手边都有一份精致的糕点。 “你姐怕是在念叨我们了。”秦流西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任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半眯着眼,无比惬意。 陈皮点着手指,说道:“从离府至今,也都有七八天了,再过几日是中秋,我姐肯定得念了。公子,老王妃的治疗也都完事了,我们是今日就启程回漓城?” 齐骞走出门时,正好听到这一句,脚步一顿。 秦流西伸手在眉骨前搭了个棚,看了看天色,道:“午后有雨,怕是走不成。” 齐骞听了不知怎的,莫名有一丝欣喜,走了过去,说道:“秦大夫不妨在宁洲府城过了中秋再走?每年中秋,府城都极是热闹,花灯都扎得惟妙惟俏,十分好看。你若留,骞必定倾力招待。待中秋过后,骞亲自送你回漓城。” “贫道区区一个臭道士,哪来的福气能得郡王亲自相送,就不必了。”秦流西浅浅笑道:“一如来之前,布置一辆马车,再派个车夫就行。” 竟是连护卫都不要。 齐骞道:“秦大夫如此着急回漓城,莫非是家中人催归期?” 得,又来试探了。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道:“对啊,我如此俊秀好看,有人惦记这不是最寻常不过?” 齐骞差点笑出来,可看向她那张脸,刚好有阳光打在上面,冷白色的肌肤白得发光,仿佛能看到那细细的绒毛,她下巴微抬斜睨过来的样子,该死的不可一世。 确实好看。 齐骞扫向在院中伺候的丫头,看她们瞪着秦流西脸色绯红的羞涩模样,再想及这两日,这家伙撩拨了不少祖母院中的丫头,不禁黑脸。 这是一个不太正经的道士。 偏偏祖母还放任,都几乎把她供在神桌上了。 “你们都在聊什么呢?” 秦流西连忙从躺椅上起来,走向被赵嬷嬷搀扶着走出门的老王妃,笑道:“恭喜娘娘痊愈。” 老王妃径直伸手拉着她:“全赖有你。我如今,只觉得神清气爽,身子轻盈了不少,手脚也是暖的,太好了。” “祖母,果真一点都不畏寒了?”齐骞也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果然手是暖的,而非往日那般,冰凉如雪,他顿时大喜,看向秦流西,退后一步,向秦流西拱手作揖:“不求大师医术高明,当受骞一拜。” 秦流西摆摆手,道:“小小寒毒而已,是娘娘有此毅力。” 她顺势搭上老王妃的腕脉,见脉象强劲,遂放下心来,道:“给娘娘开的药方再喝两剂就好。一会我给娘娘再开一张平安方,平日遵着方子用,调理身体也是好的。” 老王妃问:“那药浴可还要继续泡?泡那个虽疼,但过后还挺舒坦。” “药浴我也可给您开一方,却不是治寒毒的那配方,是强身健体浸润筋骨用,隔个三日泡一次就可。” 齐骞眼珠子一转,道:“虽说祖母的寒毒治愈,但到底病了多年,秦大夫不如多留两日,给祖母讲一下如何养生?”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诊金另说。” 呵,齐郡王倒学会如何拿捏爱财的不求大师了! ===第112章 您会所求非愿=== 如是换了往日,秦流西说不准就顺着齐骞和老王妃的邀请给多留几日了,可如今却是不行,漓城还有一家子等着她呢。 别的人她可以罔顾,可长辈在那,她行事倒不好像从前那般随心所欲了,再说她也出来多日了,秋节之前不回,只怕秦老太太她们真要杀上道观。 秦流西果断婉拒了。 见她坚持不留,老王妃也不好再强求,但也让齐骞安排好马车和护卫,又吩咐身边人准备礼物,准备践行的酒席,她自己则是拉着秦流西,谈养生养身,也谈道法。 秦流西沉疑了一阵,道:“娘娘若是北上,所求非愿,倒不必太强求,顺其自然随心而行就好。” 老王妃愣住了,屏退了屋里的仆妇,只留了赵嬷嬷在身边伺候,枕着小几,问道:“你还能算出我要北上?” 秦流西笑着说道:“我拜入玄门多年,玄门五术,不说样样精通,也都有所猎艳,卜算也是其中一术,早在替娘娘诊治扶脉时,我便用了太素脉术给您扶脉定吉凶。后看娘娘面相有变,又闲着无事卜了一卦。娘娘您此行北上,所求怕是多有不达。” 老王妃听了,眉头皱了起来。 “郡王出身显贵,时运到了,自有他的道,娘娘若太苛求,反倒得不偿失。” 老王妃脸色微变,抿着唇,道:“那难道我不该北上?我也不瞒你,阿骞已经二十有二,虽说早早封了郡王,那我另有一孙,同样是封了郡王。这是圣上乃念我夫为国捐驱,而阿骞他父王也从小体弱而早早去世,怜我宁王府一门寡孀弱儿,所以赐了恩典。” 秦流西端了茶,轻抿了一口。 “宁王府有双郡王,可世子却是尚未立的,都说长子为重,我是想着为阿骞请立世子,也算定王府人心。”老王妃看着她问:“你是说,我这求,是求不来?” 秦流西道:“老王妃心中有数。” 老王妃眉心蹙紧,唇线抿得极紧,是了,若立阿骞,那女人必定不愿的,她的心早就是偏得没边了。 老王妃有些郁卒和不悦,同样是儿子,怎的差别对待这么大。 “娘娘不必太过忧愁,我说了,郡王乃人中龙凤,时运到,总有他的道。”秦流西若有所指地道:“倒是娘娘,当保重自己,凡事平常心,没什么大不了的。郡王,也就只有你了。” 老王妃闻言瞥过去,若有所思。 秦流西又对赵嬷嬷笑着说道:“嬷嬷也当注意肝器护养,我给你开张平安方,平日吃着养生也好。” 赵嬷嬷一喜,对秦流西福了一礼,道:“那就多谢大师了。对了,大师,可有平安符一类,我和娘娘都求一个?” 秦流西直接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递了过去:“白送不要钱,也多谢嬷嬷这几日的悉心照料。” 赵嬷嬷喜滋滋的,再次行礼拜谢,又对老王妃道:“回头奴婢给您装在荷包里不离身的戴着。” 老王妃含笑点头。 ===第113章 想拉郎配?(2合1)=== 老王妃祖孙俩陪着秦流西吃了丰盛的践行饭,还薅了秦流西好些上好的金疮药,用的借口也极好,就是齐骞也时常要巡视宁王府封地,也难免会受伤,所以跟秦流西求上了。 对齐骞,秦流西可以装疯卖傻,但对老王妃这性格爽朗却宽厚的,她却没拒绝,不仅给了两瓶金疮药出去,还给了一瓶玉荣丸,可以宁神养身的。 “这些金疮药和玉荣丸,若有需要了,大可以去长生殿碰碰运气,他们家也总会有货源的。”秦流西看着齐骞说。 又是长生殿。 齐骞道:“难道这些药的配方出自你的手中,只有长生殿有?” 秦流西笑着饮了一口枸杞菊花酒,道:“郡王若想做生意,去和长生殿的东家商议就好,贫道不过区区小道长,不言商的。” “不言商,那若有病患是否还能请秦大师你出诊。” 秦流西立即道:“出远门太累,要求医来道观。” 齐骞替她斟了一杯酒:“骞明白了。” …… 翌日,秦流西便跟老王妃告辞离开,后者让赵嬷嬷捧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箱子出来。 “诊金归诊金,这是我作为长辈赠与你的。”老王妃轻声对秦流西道:“你也及笄了吧?这副头面,就算是我祝你及笄的礼物,也多谢你大老远辛苦来一趟替我这副老骨头诊治。” 秦流西连忙推拒,道:“娘娘,郡王已是给了诊金,礼物就不必了。” 老王妃道:“你虽是玄门之人,可在我眼中,也是一个投缘的小友,是小辈,我赠你礼物,你收着就好。长者赐,不敢辞。” 赵嬷嬷也笑道:“大师就收着吧,不然娘娘怕是要睡不着喽。” “对,这些东西我这人老珠黄的也用不上,给你正好。”老王妃轻叹,道:“若有机会,我都想能看你戴着来见我。” 秦流西推辞不过,只得接过,道:“那我就多谢娘娘了。至于再见,我和娘娘也算有缘,将来总会一见的,望娘娘保重。” 老王妃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看秦流西点头,便是笑容大盛,她也觉得和秦流西投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再说自家那小子,也还没合适的贵女相配,如果…… 老王妃上下打量了秦流西一眼,越看越觉满意和心喜。 秦流西后脊骨微麻,怎感觉这眼神像被狼外婆盯上了一样呢? 定是错觉。 老王妃拉着秦流西走到一边,问道:“话说,你们玄门之人,哪怕像你这样的坤道,也会婚嫁的吧?” “我们这一派不拘,亦会结道侣。” 老王妃脸上一喜:“那你呢?你都及笄了,家中可有为你相人家婚配?” 秦流西:“……” 她就是再迟钝,也已经猜出一点老王妃的用意了,怕不是想给她拉郎配? “娘娘,我尚未婚配,成家应该也不容易。” 老王妃一愣:“这又是何意?” 秦流西沉默了一会,浅浅一笑:“大概是因为我是犯官之女且命带寡宿吧。” 老王妃懵了,啥,犯官之女?寡宿又是什么? “寡宿入命,孤枕独眠,生性多孤独,主女易无夫。”秦流西笑着解释:“而且,我们玄门中人,五弊三缺必犯其中一个。” 所以,别拉,她不整! 秦流西拜谢了老王妃便出门。 齐骞看到她手中的匣子,有几分好奇,祖母私下又给了什么吗? “我送秦大师一程。” 秦流西把匣子给了陈皮,道:“郡王倒不必客气,您已安排了护卫,留步就好。而且,行前我已卜算过,一路顺遂,万事大吉。” 齐骞眉头跳了两下,怎有种感觉在内涵来前的不顺? 他刚想说话,秦流西又已经递过来一块木牌:“这是那块雷击木雕出来的,承诺给郡王的符牌,如此也算两不相欠啦。” 齐骞低头,把符牌接了过来,极小巧的一枚,还没手心大。 “骞记得,那块雷击木份量也挺大的吧?”齐骞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只差没说她小气了。 秦流西面不改色的道:“平安符牌在精不在大,这可是上乘的护身符,可保你邪崇不敢近,若有危险,可替你挡煞,三次。” 齐骞有些惊讶了,三次护身,这么厉害? 他再看手中打磨得光润的符牌,上面刻画着一些繁复的符文,十分精细,也极考手工。 可从她得了这块雷击木到现在,短短几日,便已制成,是特意赶出来的吧? 齐骞心头一软,有些感动,眼神也温软起来。 陈皮正好瞥见了,一下就猜到齐骞心中所想,嘿,白感动了,这块符牌怕是公子雕过的最简单的一块符牌了。 瞧那符牌,连个好看的外形都没有,就是一些碎料切下来随便雕的,当然了,效用也摆在那就是,毕竟也是公子亲自制作和滋养的法器。 但这符牌,是真的称不上好看,就那么一块不规则的块状片,打个孔方便挂绳子戴着,再雕些符文,也就成了,比起往日公子制作的那些,天差地别。 陈皮觉得制作简单的符牌,若让别的道士知道,怕是要羡慕得流口水,不是所有道士都能画得一手灵符,想画成符,先修心,不然半点基础都没而画出来的东西,俗称鬼画符,没用。 如此,想要画出能使的符,乃至于有人要花很长的时间去修炼和不断的画,画了也得花时间调息许久。 一阳初动处,万物始生时,由一而万,这符就灵,不然就别费朱砂黄纸,也别废做法器的好料了。 像秦流西这样年纪却能一点灵光即是符的,那是祖师爷赏饭吃,天生就是玄门的人。 陈皮看齐骞的眼神有几分同情,被他家主子轻易打发了却还感动不已,希望他得知真相那一刻,还能绷住! 齐骞不知陈皮内心活动,郑重地把符牌收起,拱手道:“骞多谢秦大师了。” “好说。”秦流西摆摆手,道:“那就就此别过啦。陈皮,回家喽。” “哎。” 秦流西跳上马车,冲齐骞挥挥手。 齐骞刚想挥手,对方却是砰的一下把车门拉上了。 莫得半分感情。 齐骞的手背在身后,看向火狼:“安然把大师送回道观,不然提头来见。” “得令。” 秦流西在马车内听了,眉梢轻挑,取过老王妃给的匣子,打开,一副精致名贵的红宝石头面映入眼帘,她抚摸着那支精美的红宝石簪子,轻叹出声,得回个礼啊。 ===第114章 敢问平安符哪家灵=== 如秦流西所料,这回去的一路上都极是顺利,只是途径驿站住宿时,她却听驿站的旅人说起两件奇异事件。 青县有人死得离奇,流尽了血,只剩皮包骨这样的干尸,按理说,成为一具干尸肯定死的要时长,可那人明明才刚死。 而且,这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三个,更不是一个地儿发生,两个地相距有几百里。 “……都说这人命官司不是普通人干的,而是邪魔恶鬼,还有道士说是旱魃出没,如今为祸人间,明年恐有旱灾出现呢!” 旱魃出,旱灾起,这是古早时期就有的传说。 “我也听说了,还有些道门派了弟子出去探查呢。” “如果真是妖魔鬼怪做的,那可真太吓人了,活人如何抵得过啊?” “可不是。哎,咱们还是去求些平安符戴着吧,灵不灵的另外说,先买个心安。” “对对,是了,我听说青州那边有个青岚观特别出名,平安符也灵,这次听说那青岚观也派人出来诛邪镇妖了。咱们这宗生意完了,拐过去拜拜?” “妥。” 邻桌的人声音不算太大,但坐在附近的都听了个明白,包括火狼等几个护卫。 敢问平安符哪家强? 肯定不求大师画的符最灵啊! 火狼他们目光灼灼的看向秦流西:大师,我们也想买个心安。 秦流西:“……” 她搁下筷子,眉尖微微蹙起。 她想起之前那个鬼差说的有恶鬼出逃的事,这几宗诡异的事件,会是和那恶鬼相关吗? “公子?”陈皮看她不动筷了,就问:“可要让厨房的重新给您下一碗清汤面。” “不必。”秦流西看向隔壁桌先提起这事的汉子,笑道:“兄台,若求平安符,我这有一枚,百两白银,要不?” 那汉子长得五大三粗的,刚端茶喝了一口,乍听到秦流西这话,差点呛死。 “啥玩意,一枚平安符要百两银,你咋不去抢?”汉子瞪眼道:“那青岚观的平安符,一两银子就能求到观主画的了,你的难道是神仙附体的,特灵?” 对这冷嘲热讽,秦流西也不恼,笑眯眯地道:“一两银子能求青岚观主的平安符是没错,可你也得有命求才行啊。” “你小子什么意思?咒我牛哥?”同桌的另一人拍桌而起,横眉怒目的瞪着她。 火狼等人腾地起身,站到秦流西桌子跟前,气势凛然。 那人见了这作派,吞了吞口水,有些怂。 秦流西站起来,来到那叫牛哥的人跟前,拿出平安符,道:“一百两,救你一命,值了。如此大哥你还能回家见你两个儿子不是?” 汉子和同桌均是怔住,面色微变,她,她如何知道? 牛哥立即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来,正是百两,道:“小兄弟这么说,百两换我的命确实不贵,那我买了。” 秦流西把叠成三角的护身符递了过去,又点拨了一句:“大哥走水路,可要多警醒些喽。” 若不是看此人面相祖上乃积善之人,她才不会多嘴呢。 牛哥呼吸一窒,有心要问几句,可秦流西已是往前走了,他也被火狼拦着去路,道:“兄弟你走运了,若是真度过这一劫,可记得去漓城清平观给祖师爷上香添香油。” 死劫呢,能过的岂不是撞了大运? ===第115章 她要叛出师门了=== 回到清平观的时候,已是八月十四,上清平观山上的树叶子都已经渐渐泛黄了,色彩斑斓,极是好看。 秦流西下了马车,对火狼笑着说道:“这一路,也多谢你们护送,还得累你们要在路上过节了。” 火狼拱手道:“这都是属下该做的事,大师不必放在心上,再说这一路也没什么幺蛾子,差事也算是极顺遂的了。” 他说着话,搓着手欲言又止。 秦流西见状一笑,从袖子里先拿出一个小长条匣子递了过去:“回路上时,我备了一礼,乃是给老王妃娘娘的,是用那雷击木所制的木簪,请你帮我转交给她老人家,便说是我的回礼。” 雷击木的珍贵,火狼当初就跟在秦流西他们拿下的,自然知道它的妙用,闻言连忙恭敬地双手接过,放在怀里,再郑重地行礼:“属下先替老王妃娘娘和主子多谢大师。” 秦流西又拿出几个护身符递过去:“我一个道士,就不赏钱什么的,劳你们护送,这是小小赠礼,分给你的兄弟们吧。” 一共五个,连着车夫一起,一人一个。 火狼激动得都不知该如何了,接了过来,郑重地拜谢,又道:“不求大师,我家中还有父母,不知能否多求两个?我给银子。” 他解下荷包,拿出银票,还有几个碎银。 秦流西只拿了二两银子,又给他两个平安符:“这就够了。” “多谢,多谢。” 秦流西又说:“对了,你那个叫虎子的兄弟,让他及早快马归家,如此估摸能再见父亲一面。” 火狼一惊。 这,这是说虎子爹要没了? “大师,这可能?” 秦流西摇头:“寿终正寝。去吧。” 火狼此时也顾不上多言,向她行了一礼,就急匆匆的离去,得让虎子快马加鞭回家了。 秦流西见人都走了,这才入观,径直往赤元的道院去,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道士的道院,只有一个小道童在昏昏欲睡,秦流西咳了一声,小家伙惊醒,见了她连忙跳起来,道:“师叔回来了?” “老道士呢?” 小道童道:“师祖说师叔回来,就跟您说,他老人家去拯救人间了!” 秦流西眼皮一抽:“……” 彼时,一个道长走了进来,看到秦流西时,也是一笑:“师姐回来了,观主他应了青岚观主的邀约前去论法了。” “不是因为青县疑有妖邪出现的事?”秦流西一言道破。 那年纪比她还大的道长无奈失笑:“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观主确实说要顺道去一遍青县查探,不日而归,让师姐您时常上来主持。” “他就是逮着我不在时偷溜呗,他那身体……哼!”秦流西黑脸不满,道:“道观一应的事清远你主持着,有什么再让人去城里寻我。”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秦家人都来了,我不可能三头两日上道观。” “好吧!”清远道长又说了一个让秦流西炸毛的消息:“那个,观中现有的平安符护身符等,观主都取走了。还有,他还取走了所有的银子,连近日的香油钱都没放过,眼看就要入秋冬了,布施的粮食也没多少了……” 秦流西眼前一黑:“!!!” 晴天霹雳。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办法,只能叛出师门了! ===第116章 雷公何在劈她=== 鉴于某个不负责任的无良师傅实力坑徒的手段实在太惨绝人寰,秦流西不得不在道观画了数道平安护身符等符箓,以给道观做压箱底用。 除此外,她这次出诊的万两白银,也给出了三分二。 原本按着从前的作法,她给一半就行,可清远指着偏殿那脱落的护角兽和脱落的漆,声音幽幽的。 “我曾听来进香的香客说了一嘴,青岚观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遍,看着特别大气,也说我们清平观看起来挺破旧的感觉,没法比,他们好像还给祖师爷渡了金身,特别威风。唉,也是,护角兽的角都被雷劈掉了这么久还没修葺,这漆也是……” “你别说了!”秦流西双眼含恨,磨着牙又拿了二千两出来:“修,别人有的,咱们清平观也得有。” 清远一边伸手一边愧疚:“这怎么是好,您也难得出一趟诊,其实要不是香油钱被观主拿去了,也不必您来补救。” 真绿茶啊! 秦流西不舍的捏着银票,差点被清远扯断时,手一松,眼看着它落了清远的袖袋,眼一闭。 她赚的钱啊! 清远薅了一笔,就拱手道:“那师弟就不打扰师姐清修,我这就安排人来修葺和囤些过冬的物事。对了,观主交代您回来了也别忘了去给祖师爷上香。” 眼看着秦流西的脸色越来越黑,清远也不敢再触她眉头,连忙逃了。 秦流西一脸生无可恋的来到正殿,取了香点燃,双手平举至胸口,行礼三次,右手持香,左手先插中间一炷香,嘴里念念有词。 有道童捧着供奉的瓜果进来,见她如此,还以为她是在祷告,可离得近了,才听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拿走观里运作的银子就算了,香油钱都不放过,老道士伸手的时候,祖师爷您难道不在家,怕不是去找哪个仙姑喝酒了?不然怎不劈了这个无良老道,换我来当观主?” 道童的手差点一抖:这是他能听的吗?不会被师叔灭口吧? 秦流西见他捧着瓜果上来,伸手就拿了一个苹果,喀嚓一口。 道童差点跪了。 都说不求师叔不羁难管教,可没想到她连祖师爷的供奉都敢抢。 祖师爷:雷公何在?劈她! 秦流西抬头,看祖师爷的眉好像更横了,咧了咧嘴,道:“放心,青岚观有的,您也得有,我迟早让人给您重镀个金身,咱们输人不输阵。” 祖师爷眉一松,似是满意:算了,自家逆徒,自己惯的。 而彼时,青岚观。 正在青岚观主居院的赤元老道打了两个喷嚏,道:“一定是我徒弟在骂我。” 青岚观主无语地道:“你也不能把观里的银子都薅走了。” “你不知,她这人极懒,我不薅走,她就仗着手头有粮而懒散不动。你也知道,她那命……”赤元老道叹了一口气:“功德缺口跟无底洞似的。” 青岚观主抿了一下唇:“这些年你用她的名义行善也替她修了不少了。” “还不够,若是那天到来,那……”赤元顿了顿,岔开了话题:“罢了,不提这茬,那青县干尸的事,咱们去瞅瞅?” “嗯。” ===第117章 大小姐回来了=== 秦流西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了秦家,而她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秦家,从大到小,各人心情复杂。 秦老太太:总算知道回来了。 王氏:终于回来了。 谢氏娘们几个:我得找她算算账去! 而秦明淳:我的字帖呢?啊啊啊,还是鬼画符,要完! 万氏:儿砸太废,我是不是该装病不起,以免被他连累了! 秦流西的院落,岐黄却是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检查:“全须全尾的,就是瘦了,都能摸着骨了。” “瞎说,我哪有胖过?”秦流西笑道:“那姓齐的,是宁王府的长孙,瑞郡王,这次诊治的,便是宁老王妃,诊金给得丰厚,还送了不少礼物。喏,还送了一副头面,你捡着好看的拿去戴。” 岐黄看向桌上的那个精致的匣子,打开一看,是整副红宝石头面,极是巧夺天工,不免也叹:“到底是皇家人出手,真大方,挺漂亮的。” 她也就夸了一句就合上了,完全没有觉得它有多珍贵,事实上按着她的心思说,只要秦流西愿意,比这红宝石头面更名贵更罕见的珠宝首饰,她也能轻易拥有。 “我就不戴了,整一副头面,将来留着压箱底。”岐黄笑着说。 秦流西瞥过去:“还有那一天?” 岐黄嗔道:“我自然是盼着有的。” 秦家人是秦流西血缘上的亲人,但也是仅仅血缘那点东西了,她可没觉得秦家和秦流西多亲,但未来却不同。 假如秦流西成亲生子,那才是她真正的家,是至亲家人,如此,她便不再是孤独一人了。 秦流西不置与否,卸了大衣裳,问她:“我不在这些天,家中可有什么幺蛾子发生?” 岐黄早有准备,把近日来的事给简便说了一遍,说到丁家避而不见,冷笑道:“秦家未败时,往日那丁家必不忘送礼,那丁老太太不也一口一句想要接你去玩儿?如今倒是跑得快。” 秦流西呷了一口茶,道:“也是巧了,我去宁洲的时候,就遇着了那丁老太太,原来是真的故意避开啊。” “可不是,也不知大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也没说要出去拜访谁了,倒说过想要去道观找赤元观主,都被大太太拦住了。” 秦流西点头:“我那嫡母是个心性难得坚韧的,脑子灵光也压得住场子,到底是王氏教出来的贵女。” “您是不知,就前几日,二太太想要闯您屋子,大太太还替您说话了。”岐黄抿嘴一笑。 “哦?” 岐黄也没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把当日的事给说了,又道:“我也只是想着小惩一下,总得让她怕了才好,如此才不敢总想来打秋风。当然了,也就是这小惩,我也让大小鬼别去骚扰了。” 外边趴墙头没有名字的大小鬼:他们有名字的,现在叫雌雄双煞! 秦流西颇有几分意外王氏会护她,脸上神色不变,道:“做得好!” “您心里得有个数,二太太必定会找您讨说法呢!”岐黄提醒一句。 话音才落,外边就有丫头来传话,秦老太太请大小姐过去说话。 ===第118章 我观你颇倒霉=== 虽说是秦老太太传唤,可秦流西也没立即过去,而是先美美的泡了一个药浴,洗去一身灰尘疲惫,才慢悠悠的过去。 此时,已是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老太太这屋里,也有几人陪着准备用膳。 秦流西一进门,众人视线就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天色已齐黑,屋里早已点燃了灯火,她走来,一片暖色。 怎数日不见,她好像又长好看了几分,可也让人觉得,更不好接近了。 “给祖母请安。”秦流西行了一礼。 “起吧。”秦老太太神色浅淡,也不知是不是病了一场心有忧思的缘故,头发更显灰白了,也更显老相了。 一片颓败之色。 秦流西扫了一眼,便垂了眸,又向王氏行了一礼:“母亲。” “西丫头挺大的架子,你祖母可等你许久了,才姗姗来迟呢。”谢氏惦记着破相之恨,见了秦流西施施然的姿态,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开口呛声。 一想起当日的事,她又觉得鼻子隐隐作疼起来。 王氏当没听到谢氏挑拨的话,上前拉着秦流西,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味,笑问:“回来了,可是刚洗尘换衣裳才过来?” 这是为秦流西开脱解释呢。 秦流西说道:“确是,也吃了一副药,药味太冲,就没敢紧着过来,怕着呛着祖母,倒让她老人家不好受。” 众人一愣。 王氏忙追问:“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大夫。” “也没有,只是打小就吃着的药,我这身体和命格不是不太好么?师傅给配的,一直吃着。”秦流西把从前秦老太太的话拿出来说。 王氏:“……” 秦老太太面上划过几分尴尬,道:“坐吧,你上道观多日不归,我都要你母亲前去接人了,顺便也见一见赤元观主。” “却是不巧,师傅他云游去了。” 谢氏被无视,心里不痛快,听到这话,就道:“这么巧就云游,该不是拿话推脱吧?” “二婶说的什么话?”秦流西皱起眉:“道门之地,谁去不得,去了就是为道观添香油人气的,哪个道门会不欢迎香客?” 谢氏一噎。 “二婶这是磕着鼻子了?”秦流西素手一点,眉间带了些忧色,道:“您这是伤在山根,可得注意些了,我看您印堂发黑,近日颇倒霉,大概也是因为伤着鼻子的缘由。” 谢氏眼皮一抽:“你胡说八道什么?啥倒霉,你咒我呢!母亲,你看她,哪有这样咒长辈的。” 秦流西委屈地低下头:“我跟了师傅多年,虽师傅总说我愚笨,可我即便没修到大师之别,简单的相面却也是能看的,二婶不信就当我没说罢。” 疤留山根,天庭晦暗,满面灰土,双目无神,这面相绝对是处在倒霉当中啊。 谢氏气得抽抽,嘴唇翕动,却没法反驳,因为她近日确实是挺倒霉的,好好地在屋里绣个花被针扎了,走路打拐踢凳子了,就连喝口水,都会被呛得撕心裂肺的。 所以秦流西这一说,她心里就直打突,这难道是真的? ===第119章 绿茶谁没喝过=== 古人多迷信,这屋子里的人也不例外,尤其秦流西还算是道观里长大的,一如她所说,学不了个十成,就学个鸡毛蒜皮的,也比她们会吧? 谢氏再联想到自己的倒霉,便有些坐不住了。 站在她身边的秦明月扫了秦流西的裙子一眼,弱声说道:“可是大姐姐,娘她是在你的院子里受的伤呢。” 秦流西幽幽的看过去,故作西子捧心,伤感地道:“二妹妹这话的意思是我天生和二婶八字不合了?是我克着她?这也罢,我走就是了。” 她作势要走。 秦明月都懵了,这,这人明明不是这个调调的,她之前多嚣张硬气啊,怎么在祖母这里,她就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样? 比自己还骄柔造作。 秦明月下意识地看向秦老太太,果然见她脸色不好看,连忙道:“大姐姐,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不在家,才告诉你这个事,你别不高兴。” “我都听岐黄说了,所以我说二婶倒霉,也不是无的放矢,若不是倒霉,这人好好的,怎么会平地扑了呢?二婶又不是小孩了。不是倒霉,那就是我和二婶八字相冲了,唉。”秦流西茶里茶气地道:“二妹妹千万别自责,我不怪你,都是我的命不好。” 来啊,绿色的茶谁没喝过? 秦明月:“!” 谢氏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王氏看向秦流西,掩下想要扬起的嘴角,道:“好啦,都是一家人,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怕?母亲,大家都饿了,是不是该传膳了?” 秦老太太点头。 几人陪着老太太用了膳食,谢氏也坐不住,带着秦明月就走了。 秦老太太留了秦流西,王氏也坐下,各人捧了一盏茶在手上。 “叫你过来也不是别的,漓城是我们的老家,从前秦家未败时,也总有来往的官员土财主,如今我们家败了,可有些人是连影都没法见了。” 秦老太太的语气有几分失望和凉薄,又道:“你母亲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们家如今也才刚回漓城,处处找人,也怕着人家有心帮而不敢帮,得罪了一些权贵。可你师傅不同,他是玄门之人,从前也是和我们家有过私交,不然也不会把你接走。人脉我们可以暂时不找,但你祖父你父亲他们,却不能不打点。” 她说到这里气有些喘了,只能喝了一口水缓了缓,继续道:“如今漓城已经开始凉了,何况那苦寒的西北?西北我们无亲,他们几人在那边,无亲无故亦无物的,我怕他们受不住那苦寒。所以祖母想求一下赤元观主,能否托人往西北那边打点一下,他的身份,总不会太引人注意,也不至于轻易得罪了人。” 秦老太太说到后面,已是略有些卑微了。 王氏补了一句,道:“一应财物,我们自己会出的,只是托人照顾一二。” 流放之人处境艰难,若无人照顾,只会更糟糕,想要寻些活计也不会有轻松的。 而秦家一门文人,除了秦老二会点三脚猫功夫,其余的人都是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若再做重活,壮年的还好,老太爷和两个小的,只怕会受不住。 秦流西默了一会,道:“师傅云游之前已与我说过,也已托了人照顾,祖母和母亲大可以放心。” ===第120章 噢我略懂医术(3合1)=== 赤元观主已托人往西北那边打点照顾? 秦老太太和王氏均是惊愕,又是一喜,问:“此事当真?” “这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没什么值得说……”秦流西话一出口,又见两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忙道:“我意思是,师傅那人虽然总被人称是个老神棍,可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便是不看你们份上,也要看我姓秦是不,这点忙肯定也是会帮的。” 秦老太太嘴角微抽,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这是黑谁呢? 王氏拿帕子掩了一下嘴角,这么逆的徒儿,赤元观主是如何忍的? 她轻咳一声,道:“观主大善,这花了多少银子,回头我把银子给你,你再还给道观?” “没错,这寻的人是谁,打点花费多少,咱们秦家再穷困,也总会凑出来。”秦老太太顿了一下,道:“王氏,我这边的膳食也不必单做一两样,大厨房做什么,就拿什么过来吃罢,不必还像从前在京中时的规矩。” 秦流西眉心轻动。 王氏皱眉道:“母亲,这怎么行,您年纪大了,得吃些好克化也素淡的才好。” “不拘这些,年纪大了,本就胃口不大,吃得少了也好养生。”秦老太太道:“如今处处都得用银子,我一把老骨头也不外出,所以我这边花销也不必铺张。” “不铺张,可您一个老太太的膳食,还是得精细些儿。”秦流西开口道:“您身体不好,回了漓城后更是病了一场,若再不细细养着,怕是……” “咳咳。”王氏轻咳一声,看着秦流西微不可见的摇头。 秦流西便道:“不过是您一人的膳食,能吃多少?厨房如何安排,您吃着就是,家里也不缺这点吃食。” 听听,这话说得多轻巧,她是不知现在秦家的状况何其艰? 到底还是年轻。 秦老太太道:“不争这个。等过些日子,我觍着这张老脸,也送几封信出去,讨几个人情,哪怕先借来几个银子应急,若肯的,将来必十倍奉还。” 王氏也道:“媳妇已是往娘家去了信,相信不日也有消息。” 秦老太太但觉欣慰,王氏到底是名门大族,更不会怕了那蒙氏一族。 秦流西眼观鼻鼻观心的,百无聊赖。 王氏看她如此,便道:“西儿也刚回府,想必也是累了,早些回屋里去歇着?” 秦流西站了起来,道:“我给祖母扶个脉再走。” 她也不等秦老太太回话,径直走过去,双指搭在她的腕脉上,眉尖轻蹙,道:“祖母忧思甚重,夜不能寐,肝火上升,长此下去,于身体寿数无益。我开个安神养肝脏的方子,药材会让曾岐黄送来。丁嬷嬷,一日两剂的熬着服侍老太太喝。” “是,大小姐。”丁嬷嬷恭敬地屈膝应下,心中是极其惊讶的,大小姐这医术可以啊,一下就诊中了。 这些日子,老太太就没睡过整觉,不是久久睡不着,就是心里存着事,才睡下就从惊梦中醒来,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心里明白,自家主子是在忧心在流放路上的几个老爷们。 如此一来,这精神便是不济,越显老相了。 秦老太太也是有几分意外,斜看着秦流西,问了早就想问的话:“你这一手医术,习了几年,又是跟谁学的,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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