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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道礼:“有劳。”又顿了顿,问:“是了,不知对面宅子是何等人家的?” 蔚仁愣了一下,回道:“那是荣安郡主府,怎么了?” 秦流西还没回话,却见这条路另一头,有两三台马车驶过来,停在了角门处,有穿着一身土黄袍的老头下了车,身边跟了个半大小子,对面仿佛也好奇这边人多,也看了过来。 赶巧了,偶遇同行呢! 四千字就是渣陌的极限,多更一章就是她异变! ===第731章 是个有真本事的女冠=== 湖广总督府的规矩极大,也极有章程,入了府门就乘着轿子被抬着往前院去,这抬轿的还极稳,不见一点颠簸,再到安置的院落,铺陈摆设无不透着大家典雅,秦流西暗叹世家娇奢,并非作假。 秦流西一行到达已是午时,先见了陆寻的姑母也就是蔚夫人,才由蔚仁作陪,先用了午膳,再作午歇,至于诊治,自然等她歇好了才去后院。 陆寻没午歇,而是和蔚仁另在一处院落喝茶聊天。 陆寻的姑母嫁给蔚同方后,那是妻凭夫贵,生了两子一女,蔚仁便是嫡长子,娶妻白氏,如今两人成亲三年,生了一子,本也是皆大欢喜的大喜事,奈何白子产前身子就有些不舒坦,产后更是犯了痉症,看过大夫偶有痊愈,却时而反复,倒弄得性情有些沉郁,小两口的感情也不如前了。 陆寻见这小自己半岁的表弟眼圈有些乌青,眉间有几分郁郁,便安慰道:“少观主医术极好,你放心吧,定能治好弟妹的病,到时候你多陪伴左右,说开了也就好了。” 蔚仁失笑:“你一个未成亲的倒会来安慰我了。兰小姐已经去了三年,这也没规定你要为未婚妻守着,也该成亲了吧?长公主必定也急了。” 陆寻垂眸,道:“该快了,如今圣人选秀女,我娘她有心从里选个闺秀。” 蔚仁怔了一下,道:“也好。”他岔开了话题,道:“你对这少观主倒是极为推崇,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乎?” “我自己的毛病就是她出手解决,若非亲身体验,岂敢胡乱推荐给你?”陆寻自信地笑,但想到秦流西也不是神仙,又留了些余地,道:“当然了,她虽是道医却不是神仙,也不可能使人人起死回生,她也有救不了的人和病,弟妹的病,只要她看过,有把握的,她定会尽力和说个明白的。” 蔚仁哪里听不出这是为秦流西保留余地的话音,不由看了他一眼,这是在维护那个女冠吗? “表哥,那个女冠看起来颇有风骨,你……” 陆寻一愣,随即双耳滚烫泛红,道:“你胡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蔚仁呵呵地笑。 “你别这么笑,也千万不要在少观主面前孟浪无礼,否则惹怒了她,我可帮不了你,她不同一般庵堂斋庙的女冠,而是有真本事的。”陆寻正了脸色。 蔚仁看他一本正经的,便道:“你放心,什么场合说什么,这一点我还是懂的,不过是咱们哥俩在这说个闲话。” 此时,有下仆前来,说是蔚同方请陆寻过去说话。 秦流西午歇起来,看了看日头,就传来下仆,趁早会诊。 下仆连忙下去通禀,不一会,蔚仁就亲自来接,领着他们往内院去。 只是还没走到自己院子,就看到有婆子急匆匆地跑出来,蔚仁一看是自己和妻子院落当差的婆子,连忙叫住她:“站住,何事如此慌张?” 婆子看到他,连忙噗通地跪了下来回禀:“回大爷,是大奶奶又发病了,老奴去寻府医。” 蔚仁脸色一变,看向秦流西。 “前方带路吧。” 蔚仁道:“跟我来。”又吩咐婆子:“去请母亲来坐镇,也让府医前来帮忙。” 许是担心妻子的病,他又是身长脚长的,走得极快,秦流西也不免加快了脚步。 入了韶年院,就看得院子里兵荒马乱的,还有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蔚仁呵斥:“慌什么?” 他看奶娘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儿子在屋廊下哄着,便皱眉道:“还抱着冲儿在这做什么,还不抱他在花园里走动一二哄一哄。” 奶娘白着脸,被训得有些无措,走下来时双脚也跟着一软,险些跌在地。 秦流西眼疾手快地托着了,道:“慢点。” “谢谢。”奶娘惊魂未定的道谢。 秦流西又看那小小的婴孩哭得满脸通红,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便伸手,在他额头轻轻地拂过,道:“乖乖,莫哭了。”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还凄厉破开喉咙大哭的孩子像是听懂了似的,慢慢的收了声,含着眼泪小声抽噎着,看着可怜极了。 “这,这……”奶娘惊奇地看着秦流西。 就连蔚仁也有些惊愕,自己儿子自己知道,那是一哭就能哭上个小半时辰的主儿,可这就被秦流西说了一句话,就停了? 是个有真本事的女冠! 表兄的话犹在耳边响着。 秦流西看着有些瘦弱的小家伙,以及他下眼睑下的青黑,道:“这孩子有些脾虚,容易受惊吓,刚才也是吓到了吧。” “是,是的。”奶娘道:“大奶奶陪着小少爷玩时突然发病,就……” 秦流西拿了一张平安符压在他的衣襟,听着里面的惊呼,看着蔚仁道:“先看看大奶奶。” “少观主这边请。”蔚仁的语气恭敬了许多。 屋内比外面更乱,几个丫鬟仆妇压着一个年轻少妇,乱得不成。 “大爷来了。” 蔚仁快步上前,沉声呵斥:“都让开。” 丫鬟仆妇都让开来,露出那女子的情况,秦流西也上前,一看就知怎么回事了。 四肢抽搐,口歪不能语,角弓反张,这是痉症发病。 秦流西取了腰间的银针,上前说了一句:“得罪了。” 蔚仁眼睛一扫,才看见她指尖夹着三支银针,话音落下,她的银针就落在了妻子的几处要穴中。 白氏身子微微一抖,却很快就安静下来,身体也没继续抽搐了,反弓的腰背也渐渐地平顺下来。 蔚仁心中大喜,表兄没说大话,确有本事。 这病发得快,安静下来也快,可白氏折腾了这么一场,额上和后背都是汗水,脸色也有些发白,双眼泛红,看到蔚仁,眼圈更红,透着痛苦。 她恨自己得了这么个病,有时候更恨不能死了去,也好过如此反复折腾,可她却舍不得稚儿幼小。 蔚仁握着她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她额上的汗,道:“娘子,你别怕,表哥不是给咱们请来了神医么,你会好起来的。你看,这就是那位少观主。” ===第732章 师徒会诊=== 白氏看向秦流西,见她一身青衣,领子和袖子皆是绣着符文,一头乌黑的青丝用紫玉竹簪挽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眸子清透澄亮,仿若能洞察人心。 之前听说过,她是个女冠,可这张脸以及这一身装扮,还有那周身的气质,倒是雌雄莫辨,绝对能哄得未出阁的少女为之羞涩脸红了。 白氏露出一点羞赧的笑:“少观主医术不凡,请恕我无礼,身子不爽利,不能起身相迎。” 她也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回事,发病从不固定,而且发起病来急又猛,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仅仅几针下去就使自己安定下来,状似无事,可见她医术极为出众。 “玄门中人,并不讲究这些虚礼,无需自责。”秦流西客套了一句。 “夫人来了。” 白氏动了,想要起来,被秦流西压住了手臂,道:“你身上扎着针,莫要乱动。” 蔚夫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道:“可是又发病了,快去请马大夫过府为大奶奶……咦,白氏你没事?” 蔚仁说道:“娘,是少观主妙手神针,婉儿她安稳下来了。” 白氏扯了一下嘴角,满脸歉然:“劳娘费心了。” 蔚夫人看她脸色虽然难看,但好歹不是发病时那个狰狞可怖的样子,又看她的头上手上甚至脖子都扎着针,不由看向秦流西,满脸惊喜地道:“少观主真是医术高明,我儿媳这病可要怎么治?” “我先扶脉。” 白氏歪在了大迎枕上,得知秦流西是女冠,倒不用在意那男女大防的事,想要怎么扶脉都毫无顾忌。 秦流西扶脉的时候,滕昭已经嘱咐仆妇把白氏所用过的经方都取来,一边仔细端详白氏的脸色。 大夫会诊,讲究望闻问切,扶脉是必然,但望和问同样重要,要结合病人的回话去辨症,光凭自己扶脉就确定是什么病那是行医大忌。 秦流西换了手腕切脉,一边问:“这痉病是生产之前就已有还是产后?” 白氏回道:“产后才有的,怀着冲儿的时候,倒时觉心燥,起夜也多,胸……” 她顿了一下,看了蔚仁和滕昭一眼,虽然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还是个半大男孩,但世家里,男子七岁不同席,也讲究男女之嫌了。 秦流西看出她的迟疑,道:“这是我的大徒弟,一些简单的小病症,如风寒风热之类,也已经会诊脉开方且施针了。带他在身边,一来是秉着言传身教,二来也是想着行医济世,断不能闭门造车,只有断的症多了,见的病人多了,才能积累经验,也才不会辨错症医错人。当然,大奶奶若觉得羞赧,他亦可避开。” 滕昭面无表情,一副在我眼里,男女都一样的淡漠。 蔚仁却是有点尴尬,对蔚夫人道:“我去看看冲儿。” 蔚夫人摆摆手。 滕昭看蔚仁避开,皱了一下眉,也要转身。 白氏道:“医者父母心,小道长听听也无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我怀孕后,这胸肋间就有些胀痛,更使得我心情焦躁。生产后更甚,尤其产后突然就患了这痉症,口歪不语,四肢抽搐,寻了数个大夫看诊,偶有稍愈,但却是时常发作,苦不堪言。” 她说着,也红了眼眶,道:“刚才我便是与我儿在玩耍发病,倒把他吓得不轻。” 秦流西看她满脸自责,便安抚道:“痉症发病本就不固定,你倒不必自责,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少观主,这能治吧?”蔚夫人问了一句。 秦流西笑着说:“也不是极严重的病,自然是能治的,经方拿来我看看。” 滕昭把曾经用过的经方都递了过去,疑惑地问:“我看了一眼,都是以治风为主,也不是不对症,为何会复发?我看过一些医案,引发痉症发病的主要原因,外则因风寒湿热之邪,内则是脏腑失调,气血亏虚,痰阻血瘀而导致筋脉失养,如此才会发病,不是该以风治开经方么?” 蔚夫人和白氏瞪大了眼,刚才她们听秦流西说这个八九岁的男孩会医术,她们内心里多少觉得秦流西在夸大其词,毕竟她自己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就是教徒,又能教出多少? 可一听滕昭掉书袋,她们就觉得双颊有些烫。 这脸被打了。 而一旁只听不语的忘川满目崇拜地看着他,师兄好厉害。 秦流西笑道:“你竟还看到过这医案。以风治倒没全错,但却是治标不治本,你要知道,肝为藏血之乡,风水之司,肝气为风,肝血为水,光治风不治血,如何能把根本治好?要治风得先治血,这水流风息,筋脉才能舒展不是?” 滕昭若有所思。 “另外,妇人产子必然出血多以及失元气,这气衰于表,血衰于里,而痉症又要辨明外感内伤以及虚实两症。气衰则能腠理疏继而引起风邪,而产子时血耗又使得肝木枯因内伤,你说这肝血已经干枯不旺,又怎么能养筋?血是人体必不能缺的,养不好筋,她自然就会角弓反张,口歪不语,也就是反复发病了。” 滕昭略一思索,道:“所以师父的意思,要想除根,必先治血?” 秦流西含笑点头:“用些滋润补品养肝血直补其虚,再以少佐驱风之剂使气入入表,就能养其血补其气,风散血旺筋脉强,这痉症也就能痊愈啦。” “徒儿明了。” 秦流西满意不已,一扭头,看蔚夫人婆媳都呆呆的看着他们,就有几分赧然,讪讪地道:“那个,不是我无视大奶奶的身体,实在是……” “无妨,无碍,光听你们师徒对话,我反而觉得这心定了不少。”白氏连忙打断她的话。 这两人说的什么外感内伤什么血枯不旺的,她是听得脑瓜子嗡嗡的,这些行家话,她是听不懂,但却是听懂了一点,就是从前吃过的经方,是治标不治本,没完全对症。 而秦流西他们却是说出了要想根治又该如何治,也就是说,她这病是真的有机会痊愈,再不会担心哪日和儿子玩时发病吓到他? 白氏想到这一点,激动得眼泪滚落下来。 无法异变是我近几日成了医院常客,不是看皮肤医院就是中医理疗肩颈,然后就是看牙科,惨戚戚! ===第733章 嘘隔壁有神棍=== 眼看白氏听到秦流西说能治而激动得又哭又笑时,蔚夫人也有些心酸眼红,能治就好,她也不想看儿子媳妇的感情生变,更不用提心吊胆的怕她哪日发病吓着小孙子,从而使得母子俩不敢亲近。 蔚夫人拍了拍儿媳的肩膀,看向秦流西问:“敢问少观主,这治血又要怎么治,该怎么开方?” 秦流西稍微斟酌了下,道:“四物汤是补血养血最常见的经方,但我打算用此方去芍药而加羌活独活,再加秦艽白芷,就能达到祛风养血之效,喝两剂就能愈了。所以这其实也不叫四物汤,倒叫秦艽汤更适合一些。” 白氏一喜,诚恳地道:“劳烦少观主开方。” “不急,痉症治了,你的肺腑失调仍得调理,再有你之前说的胸痛燥闷,可是两乳生痛?”秦流西又问。 白氏红了脸,点了一下头。 秦流西想了想便道:“入里间,我给你看看。” “啊?”白氏有些愣愣,怎么看。 秦流西让滕昭去外面:“你试着把刚才我说的方子先写下,斟酌一二。” 滕昭点头,走了出去。 秦流西这才和白氏入了里间,这时,倒是能带上忘川了,可惜她年纪尤小,也只能从旁看着记着,积攒病例经验。 白氏没想到秦流西的查看,是这样查的,虽都是女子,但当她的手按上两侧双乳时,她还是羞得脸红耳赤。 “大奶奶产子后,不曾喂过奶吧?” 白氏一愣,点头说道:“我们这样的世家,不同农家要自己喂养孩子,都是早早就预备了奶娘,是以……” “其实母亲初乳对大人孩子都是极好的,当然,有些妇人不适合喂养便是没办法,身子孱弱就更不必说。就像你,说双乳痛,也是你的乳腺经络生堵,结成硬块,才会痛。” 她说着,按了一下那结块。 白氏痛得惊呼出声。 秦流西这才继续说道:“妇人之病,不好言明,是以你也不敢亦羞于和男大夫说明,更莫说检查了,如此一来,他们也不好用方,才会使病情变重,你也只能哀叹烦心了。” 白氏心中一酸,道:“世间若多些像少观主一样的女医,便是我们女子之幸了。” 她眼睛看向小小的忘川,道:“你这丫头,也来看看,将来也好承你师父之志。” 忘川瞪大了眼,看向秦流西,见她点头,这才上前,像秦流西那样轻轻的按压一下那几处位置,感受个中不同。 她松手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身板,将来,她亦会如这大奶奶一样,胸前鼓包么? 忘川又看一眼秦流西的,一比较,其实像师父也好。 秦流西脸一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好听着,以后你可以专攻妇人病。” 忘川咧嘴点头。 秦流西又问了白氏几个问题,也不急着穿戴,干脆给她施针调理,经方么,也已经在脑海里形成。 一个时辰后。 秦流西写出两个方子,先吃治疗痉症的,后面一张,则是妇人之病,另外她也应允在府中住三日给她施针,祛风除寒,调理五脏六腑。 蔚夫人看儿媳施过针神清气爽脸色红润的样子,知道机不可失,也大方地请秦流西扶了个脉检查一下身子。 她常年养尊处优,每日滋补品不断,府中也备有府医时常请平安脉,身子骨倒养得不错,就是从前许是跟随夫君外放,任地寒湿,有些寒气入体沉疴,这施针拔除,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至于平安方,也就开了两剂,秦流西反而给她一个药膳方子。 道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任陆寻把秦流西的医术吹得天花龙凤的,也不如她们自己亲身体验一下,光是一个施针而引起的明显身体变化,就足让蔚夫人她们引秦流西如上宾了。 谁没有个病病痛痛的时候,交好一个医术精湛的神医,那是有好无坏。 看蔚夫人以及陆寻对秦流西赞不绝口,蔚总督也对秦流西起了好奇之心,晚间竟抽出时间门和陆寻儿子他们一道跟秦流西用膳。 堂堂封疆大吏,会和一个道观的小道士同台入座,此等殊荣可以说让人得红眼病了。 不过秦流西也不怵就是,封疆大使又如何,她还和一品相爷饮过茶呢。 蔚家这边为白氏受得神医诊治欣喜非常,而隔壁荣安郡主府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原因无他,是准备入京选秀的荣安郡主之女慕诗云这些日形容憔悴,性情怪异,一副撞了邪的样子。 偏生慕家人还不敢到处宣扬,实在是这慕小姐已经定了入宫选秀,要是传出去她撞了邪祟伤了身子,还有什么前程?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发生的事还羞于启齿。 慕府客院。 一对师徒正在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油光。 “可惜了这么好一桌肉菜,要是来一壶酒那就完美了。”头发稀疏还有些灰白,身形消瘦的老道士拿着一只大鸡腿巴咂着嘴,语气充满了惋惜。 在他身边,一个十四五岁同样干瘦脸色蜡黄的少年道:“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想要酒,待会不用干事啊?赚到了香油钱,就给你打一小壶散酒。” 老道士讪讪的。 少年又皱眉道:“你有把握的吧?可一定要倾尽全力,就算……”他看一眼外头,压低了声音,道:“就算干不过,你也要装出个力有不逮的样子,整好看点。” 老道士瞪眼:“少瞧不起你师父,我是有真本事的。” 少年冷笑:“若真有,咱们观里至于现在还四处漏风,来个上香的都没有?我当初就是被你骗了,以为你真有本事才跟你上山入道,还骗我是什么千古宗门之后,实则是神棍……唔。” 老道士连忙把他的嘴捂住,紧张地看了一眼外头,沉声呵斥:“你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这瞎说什么大实话?为师就是还没开窍才差了点道行,要是开窍了,神鬼不敢近!” 少年把他的手扒拉下,哼了一声:“年过半百还没开窍,哄鬼吧!” 老道士黑了脸,这死孩子,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正要指点他几句,外头传来了下仆的问话:“道长,可吃好了?” ===第734章 看戏有助消化=== 老道士道号为清风,在他身边跟随的唯一弟子则被他赐了道号为三元,其实原本他想给徒弟取的道号叫三铜,因为遇见他的时候,身上只有三个铜板。 是三元自个觉得不好听,愣是给缠着改叫了三元。 师徒二人被领到一个守得跟铁桶似的清幽小院,那仆妇提醒道:“道长只要驱邪除妖就是了,旁的不要多问。” 老道士抿唇不语,内心已是慌得一批。 我的个无量天尊哎,这是来了什么恶鬼之王不成,就是不用罗盘,他都感到这个院子的阴气重得很。 凭着自己那一点小道行,真能打得过吗,今晚该不会就折在这里吧? 老道士暗叹这笔赏银不好赚,刚才吃下的整鸡也都没味儿了,少不得就是个断头饭。 趁着仆妇走进院内,老道士压低了声音对徒儿说:“一会要是见势不妙,你就跑路。” 三元的脸一黑。 这不靠谱的师父又要临阵逃脱不成。 老道士看他黑脸,咬牙道:“这东西必然不好对付,可不是那些新生小鬼,总之你记住我的话,见势不对,你跑,别管我。” 三元哼了一声,眉头皱起,内心也有惴惴不安。 他摸了摸怀中的小瓶子,那里有两滴珍贵的牛眼泪,是他蹲着一头老黄牛蹲了整整十天才把它蹲死得来的,要现在抹一个看看吗? 师父这么说,怕是这里真有特厉害的东西,可恨他也没有那天眼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快跟上。” 老道士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露出一个破旧的罗盘,这还没进院落呢,那罗盘上的指针转个不停。 师徒俩看了一眼,心都沉到了谷底,相视一眼。 老道士:要不我装吃坏了肚子? 三元瞪眼:这是郡主府,白吃不干活,信不信人家把咱打出屎来? 老道士屁股夹紧:我就说说。 他阴沉着脸,故作高深地走进去,就见一个华服贵妇走了上前,急切地问:“清风道长,你可来了,快看看这院落可是有邪祟作祟?” 这人,便是荣安郡主。 老道士沉声道:“阴气冲天,鬼气森森,此处的确有妖邪作祟。” 荣安郡主脸色一变,道:“那道长快些驱邪吧,把那东西给捉了。” “不忙,你们且去把贫道之前让准备的东西都取来,一会贫道会开坛作法,诛邪驱鬼,还贵府清明,只是……”老道士顿了顿。 “只是什么?”荣安郡主眼睛一转,意味深长地道:“老道长,只要你们能驱邪捉鬼,本郡主必有重酬。” “福生物量天尊。”老道士双手拱着做了一个道礼,道:“诛邪卫道是我道门该做的,即便没有酬谢,既有邪祟为祸无辜,我等道门中人,自然不会无视。” 三元垂了垂眼皮,心想我当初就是被这说的比唱的好听所骗,才会入了这道门。 老道士叹气,看着荣安郡主道:“此院阴气沉疴,如无意外,想来这邪祟已来了有段时日?” 荣安郡主眼神躲闪,嗯了一声。 “果然如贫道所料。”老道士又是一叹,道:“实不瞒善人,若是贵府小姐刚开始就被邪祟缠身,要诛灭它贫道必是信手拈来,可如今拖了几日,它已成大气候。” 荣安郡主再度变了脸色,道:“你是说你收不了它?” “贫道只能说尽力,不知可否请小姐一见?” 荣安郡主皱眉,有些为难地道:“这就不必了吧,不就是开坛作法把鬼祟弄走就行?” 这是不太想他们见那小姐。 老道士心想都到这个地步了,还顾忌什么男女之防或那劳什子世家贵女礼仪不成? 可他也没敢说,看郡主府的人把东西都送来了,便让三元设坛,他则是拿着罗盘走来走去,最终走向那小楼,想要入内,因为罗盘的针转得都快炸飞了。 “道长怎么了?” 老道士:心慌,不敢再往前了。 他能感到这楼里有一股狂妄阴冷且霸道的鬼气在。 “那邪祟就藏在这里,还是请小姐暂且出来吧。”老道士沉声说。 如今这个样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早知道这东西不好对付,他情愿喝稀粥,也总比吃断头饭强。 荣安郡主听了这话,双腿发软,连忙让人去把女儿带出来。 老道士一看那年轻小姐,眼底乌青,双目无神,身材消瘦且脸色青白,可那眉眼的神态却有点……媚态? 老道士暗道此女怕不是被吸食了精气吧? 忽地,一阵阴风卷出来,吹起祭坛的符箓,到处乱飞。 众人脸色大变,不知谁惊恐地尖叫出声。 隔壁,秦流西他们刚结束了晚宴,正要回客院歇息,忽有所感,脚步一顿。 “少观主怎么了?”蔚仁连忙问。 陆寻也看了过去。 秦流西摸了一下肚子,道:“吃饱就睡,容易长肉。” 众人:“?” 所以呢? “这个时间门,看戏有助消化。”秦流西咧嘴笑。 众人:“……” 看什么戏,折子戏吗? 秦流西让滕昭带忘川回去歇息,她则是看了一眼,足尖一点,跃上了屋顶。 蔚仁呆若木鸡,护卫呢,都睡了吗? 陆寻则是双眼晶亮,也跟着跃上了屋顶,循着秦流西的地方跑去。 蔚仁的脸更黑了,有几分好奇,道:“那个谁在暗处,带我上去!” 有暗卫叹气,悄无声息地出现,提着蔚仁的衣领上了屋顶,顺便也跑到了秦流西他们后面。 说实在的,要不是他们是一起的,他都险些对秦流西出手了,简直当他们这些明的暗的护卫不存在啊。 秦流西选的位置极好,能看到那个阴气冲天的小院,还是从高望下去。 “看什么呢?” 蔚仁慌慌张张地抓着表兄的手,尽量不去看底下,他为什么要上来,他恐高啊。 秦流西努了努嘴,指向对面:“那边院子,老道士大战鬼祟。” 啥,鬼祟? 秦流西给他们开了天眼,两人极目远眺,这一看,险些齐齐摔下屋顶。 救命,为什么不先让他们做个准备,如此的猝不及防! ===第735章 臭道士总管闲事=== 陆寻和蔚仁表兄弟二人,皆是出身显贵,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呢? 可眼前一幕,却颠覆了他们的眼界认知,叫堂堂两个大男人白了脸,不可置信的揉了几回眼,再看向那处小院半空,好家伙,便是揉破眼球那东西都没消失好么。 “这,其实是个人吧?”蔚仁哆哆嗦嗦地问。 这话说出来其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底气,什么人会画这么个鬼脸,还浑身冒黑气啊,这又不是带了碳火在身上烤着放烟。 是的,对面那院子,一个不知男女的东西呈着青白鬼脸,双目赤红,画着妖娆眼妆涂着黑嘴唇,浑身笼罩在黑气当中,阴森得很。 “应该是说,曾经是人。”陆寻叹气,斜睨着他:“所以你可以下来了吗?” 为什么要扒在他身上,不沉的吗? 蔚仁低头,顿时从他身上下来,还抚了一下被自己弄皱的衣袍,讪笑道:“表哥你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可真厉害。” “你怕的话伱为何要上来?”又菜又瘾,男子气概都败光了! 蔚仁道:“你们都上了,我这不是好奇?” 就是好奇害死猫了,这都啥玩意。 陆寻无语地说:“即便如此,你也是当爹的人了,怎没有半点沉稳,冲儿见着你这样,你还有父亲威严?” 蔚仁辩驳:“你不懂,男人至死是少年,甭管是不是当爹,我也是铁骨铮铮怀揣梦想的男儿。” 还有,你自己的脸都白得涂粉了似的,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陆寻冷笑:“是,挂我身上的铁骨,还挺沉。” 蔚仁红了脸,嘀咕道:“你是兄长,护着我也是该的。” “我比你大十天而已。” “大一刻钟也是兄。” “……” 秦流西看二人斗嘴,抱臂看着那边,说了一句:“别吵吵了,把鬼给招过来了。” 什么? 两人一看,果然看到那不男不女的大魔王一样的家伙看向这边,身子徒然拔高,可不就是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 “!” 嗷嗷,少观主快救我狗命!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秦流西这边靠近。 秦流西半眯着眼,哼了一声,她就是来看热闹的,敢来找死就别怪她多管闲事了! 对面闺院,尖叫声不断。 那法坛还没完全摆好呢,就卷来一阵阴风把香烛都刮熄灭了,又有一阵阴森的笑声响起,吓得这院里的女眷晕的晕,跑的跑。 老道士也是郁闷得不行,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厉声让三元抹公鸡脖子取鸡血,自己则是拿了一把桃木铜钱剑,摸出一张黄符在双指夹着,嘴巴喃喃吟唱咒词,桃木剑一挥,黄符甩出,无火自燃:“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他忽有所感,桃木剑利空一劈。 劈空了。 “桀桀桀。” 嚣张的讥笑声自夜空中响起。 老道士涨红了脸,站在坛前,咬破指尖,拿出一道黄纸在上面以血在上面飞快画着,急念催神咒:“一敕不降,道灭于无,二敕不降,道绝于仙,三敕不降,斩首献天,雷公号令,速降吾坛,诛邪镇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也不知是不是心城则灵还是有点道行,这符一燃,被他放在案桌上的桃木剑忽然震动起来,灵台也多了些通神感。 老道士心中一喜,险些老泪纵横,请神多次,总算有神给他脸了。 他拿起桃木剑,道:“徒儿,牛眼泪。” 三元掏出瓶子,万分不舍地递了过来,想说省着点用,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的场合。 老道士倒出牛眼泪往眼皮上一抹,总算看到了一道黑影,也不知道对方正在看什么,却正是灭他的时机,立即持剑斩了过去。 那桃木剑劈过去,这次倒没劈空,剑身斩到黑影,嗞的冒烟。 恶鬼吃痛收回视线,被这一剑激怒了,骂道:“臭道士多管闲事。” 他双手一张,鬼气在他手中旋转,猛地向老道士击飞出去。 噗。 老道士倒飞出去,脸色青白,喷出一口鲜血。 “师父。”三元惊叫,拿起已经接好的鸡血和准备的黑狗血齐齐向那方位泼了过去。 恶鬼冷笑:“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也敢跟本座斗?” 他向三元飞了过去,手指尖黑,瞬间就掐住了三元的咽喉。 老道士睚眦欲裂,完了,这次师徒俩就交代在这里了。 刚才那一顿果然是断头饭,早知道多吃一只鸡,亏了。 陆寻和蔚仁看到这一幕,都心惊胆战的,看向秦流西,白着脸道:“这,少观主,你不救人吗?” “你知道我们做道士一行的,被骂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秦流西凉凉地道。 “愿闻其详?” “臭道士多管闲事!” 二人:“……” 所以你这是要冷眼旁观不管他们死活吗? “所以啊,看戏就看戏,好好的去找骂是找虐么?我又不臭。”秦流西道:“再说了,这是他们接的单子,是他们的活,我横插一手,是要抢单么?做人要讲道德。” 二人尬笑,听起来有点道理,但总觉得有别样的意思。 难道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陆寻福灵心至,想起请她前来说过的话,道:“荣安郡主府家中来了邪祟,这两位道长若是不能降了,必然还要请别的天师,出的酬金也必定丰厚,荣安郡主当年出嫁都是十里红妆的,不差钱。” 蔚仁看向他,说这个做什么? 秦流西此时说道:“都是同道中人,这恶鬼杀我同行就是杀我,这可不行,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见义勇为一下。” 她的话落下,足尖一点,就向那边屋顶飞去。 蔚仁:“?” 说好的莫管闲事呢? 他看向陆寻,眨了眨眼,说道:“之前我定下的酬金,是不是要再加点才行?” 陆寻忍了笑,看到郡主府那蹿出来的护卫,道:“我先过去解释一二,你在这等着。” 蔚仁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陆寻已经追上秦流西了,他气得跺脚,这是欺负不会武功的他啊。 “那个谁,过来带路。” 没名字的那个谁:“……” 早知道就接外出任务了。 (本章完) ===第736章 一定要把她骗到观里去=== 三元感觉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被掐住咽喉的鬼手越收越紧,他胸腔肺腑内的空气越来越少,脸色紫涨,双眼也不住向上翻着白眼。 而在荣安郡主所有人眼中,他不过是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身子腾在半空罢了。 但此情此景更让人胆寒。 荣安郡主骇得面无人色,也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偏偏她那个傻女儿还眼神痴迷,痴痴地喊着周郎。 老道士更是满脸痛色,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出罗盘,眼露不舍,却是坚定地向那恶鬼扔了过去:“天下神兵,八卦之精,金光速现,覆护坛庭,诛邪!” 罗盘砸向恶鬼时,一道微弱的金光现起,他惨厉地哼了一声,不得不甩开三元,以手一挡。 啪。 罗盘落在地上,裂开两半。 老道士再次喷出一口血,眼神有些悲痛,最重要的靠它吃饭的家伙终是没了。 “三元快跑。” 恶鬼怒哼:“伤了本座还想跑?谁都别想跑。” 阴森的鬼气向三元席卷而去,裹着他卷向本空,又重重地摔下。 “三元!”老道士惊慌不已。 这下真完了,一起凉凉。 三元也是这么想的,早知如此,他就让老头喝上一壶酒好上路了。 他静待着疼痛传来,但等了许久,都还没到底,他有被这鬼东西卷这么高吗? 睁开眼,三元看到一张好看但略显凉薄的脸。 这小白脸哪冒出来的? 秦流西抓住他胸前衣襟的手一松。 砰。 三元摔在地上,正好身下是鹅卵石铺的小路,疼得他呲牙嘶嘶的,不禁怒瞪了她一眼。 院落里有些安静,都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少年郎,怎么回事,刚才他们喊破天都没来人,像是被什么隔绝了似的,这人又是哪来的? 秦流西转身,看向那恶鬼,看他那般装扮,眉头蹙起,她又有个似曾相识的记忆了。 在哪看过这样的造型,她举起两只手在他一比,道:“是黑山姥姥的装扮没错了,小倩呢?” 恶鬼:“?” 秦流西突然冲破了他的鬼气屏障,撞进这院子,他已是脸色巨变,周身都在叫嚣着快逃赶紧逃,否则就白吸了这么多的阴元,白瞎了这一身修为。 对方身上的气息恐怖得让他想跪。 可是,这人说什么,黑山姥姥和小倩是什么鬼? 老道士悄咪咪地猫着身子过来,把三元拖到一边去,看着秦流西,双眼放光。 不得了,这人一身正义之光,一定要把她拐到自家道观去,她入了观,那么他们的龙虎观何愁不兴盛? 这人一定会帮他们把龙虎观发扬光大扬名天下的! 秦流西并不知自己被那猥琐老道士给惦记上了,只斜睨着那恶鬼,道:“你怎么还不说你们恶鬼圈的挑衅名言?” 不说她不好打啊,人家又没请她驱邪。 恶鬼:这怕不是个傻子? 他胆子大了些,嚣张地喝道:“你是哪冒出来的傻缺多管闲事!” “不对,伱应该说臭道士多管闲事!”秦流西冲了过去,邪气地笑道:“而我高兴,奈我何?” 什么? 恶鬼看着她从脖子拉出一条天珠,直向自己打了过来,嗷。 恶鬼凄厉惨叫出声,魂体一下子就被打散,咻地从秦流西面前蹿离,横冲直撞地躲进小楼里自己用于养魂的地方。 天呐,那是酆都大帝的气息,大帝的珠子怎么会在她身上,这是大帝的私生子不成? 这样的煞神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酆都大帝:闭嘴,谁会造孽生出这么个缺德货! 老道士和三元的眼里已经冒起了金光,一招,只用了一招她就把那恶鬼给打跑了。 厉害,太厉害了! 师徒二人相视一眼,均是露出个志在必得的眼神,一定要把她骗……不,请到道观里去! 陆寻从屋顶跳下来,道:“这就打死了吗?” “没啊,这不逃进去苟着了么?”秦流西指着小楼道。 荣安郡主看着他们,硬是撑着丫鬟的手站了起来:“你们,你们是谁?为何会闯进我的府邸?” “见过荣安郡主,在下陆寻。”陆寻拱手行了一礼。 “陆寻?”荣安郡主念了一句,瞪大眼:“你是长公主之子,蔚夫人的侄儿?” “正是。” 那就是说他从蔚家那边过来的,荣安郡主又看向秦流西,眼神热切:“那这位是?” 她看不到恶鬼,但这位出现后,院子就变得风平浪静的,还有那串珠子,也不知什么来头,一下子就把鬼打跑了? “这位是……” “我,多管闲事的臭道士一个。”秦流西打断他的话。 荣安郡主双眼放光:“你也是道长?那刚才那恶鬼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没有,在里面躲着。”秦流西指了指小楼。 荣安郡主脸一绿:“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因为闲事莫管。” 这,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荣安郡主眉头蹙起,面露不虞。 陆寻轻咳一声,对荣安郡主委婉地道:“您既已请了天师,那她也不好贸然自作主张出手,毕竟您也没请她上门不是?如今出手相助,也是怕那同门小道士被杀。” 荣安郡主哼了一声道:“那恶鬼厉害如斯,他们也无那本事,否则也不用被这小道长相助了。” 老道士和三元羞耻不已,更坚定了要把秦流西骗到道观的决心。 拿下她,破观就有望改庭换面! 陆寻看她听不懂,就又提醒一句:“那就看郡主诚意了。” 荣安郡主懂了,上前对秦流西道:“只要小道长能把那恶鬼诛灭,本郡主重重有谢。” 秦流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看那不停在仆妇手中挣扎,想要挣脱往屋内冲去的慕小姐,走了过去,打量了她一番。 形销骨立,眼底乌青,脸色青白无光,而眼波流转时,却是媚态尽显,是一副通了人事的媚。 秦流西拿起她的手腕一扶脉,肾水不足,脉细数,阴元缺亏,但她却还是个处子。 “那个恶鬼通过入梦汲取你阴元了?”秦流西笃定地说了几个字。 陆寻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而荣安郡主却是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站住。 (本章完) ===第737章 枕鬼不战而降=== 提起女儿的怪异,荣安郡主那是打从心里感到羞耻和不自在,试问谁家黄花大闺女会作出那种搔首弄姿的狐媚子媚态呢? 她的诗云忽然就变得这样。 一开始,慕诗云只是改变了着装风格,喜好那些大红大紫的艳色,她还没怎么在意,毕竟自家姑娘正值花期,穿得艳也撑得住,更别说女儿本来就有几分艳色。 可渐渐那些着装,就有些暴露了,这才让她察觉出异样,最让她惊惧的是,女儿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太对,本来红润有光泽的小脸变得黯淡苍白,眼底一片乌青,可她的举手投足之间竟有了一丝风情和媚态,有一次她甚至看到了她眉眼透着春意。 那春意是什么,作为过来人的她很明白,那分明是与男子欢好过的媚色。 这可把荣安郡主给吓得身子发软,脸色煞白。 女儿的名字已经报上了选秀的名单内,可她却展露出春意,这怎么能上京选秀,甚至连出门都不敢了,堂堂的名门贵女,尚未出阁就有这样的狐魅风情一副非完璧之身的媚,叫人看到,他们慕家的姑娘都不用嫁人了。 荣安郡主吓坏了,直接拘了女儿院子的仆妇问话,但都是说女儿从未与男子相见。 就有个丫鬟说有天晚上她像是听到小姐在呻吟轻笑,还去看了一眼,见她也只是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荣安郡主越发觉得不安,请了府医诊脉,也没说她有何不对,只是有点气血不足,开了补气血的方子就是了。 她仍不放心,悄悄给慕诗云用了迷药,请了欢喜嬷嬷仔细检查过她的身体,也仍是完璧。 这就让荣安郡主觉得诡异了,既然身体无恙,那她的脸色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展露出来的春意媚态和风情又是什么? 那分明是通了人事的媚,她绝不会看错的。 荣安郡主眼看着慕诗云的精神越来越不济,整日都只愿昏睡,脾气也越发古怪,还喊着什么周郎,终于坐不住了。 女儿这是被什么邪祟给迷上了! 荣安郡主不敢大张旗鼓地找高僧姑婆等人入府,怕传出去,女儿的名声全毁了,到时候别说入京选秀拼个好前程,能不能说门好亲都不好说呢。 所以她让人去寻那些不太起眼的天师,便寻来了老道士师徒。 谁想到,那老道士看着挺仙风道骨,耍起桃木剑来,也是像模像样,可到底有只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而这凭空而降的,有本事是真,可她那脾性,着实古怪气人,偏偏还得哄着,因为那邪祟还没走呢。 秦流西听了荣安郡主的话,就道:“身体虽完璧,但她在梦里却是真的与那恶鬼交……” “咳咳咳。”陆寻咳个不停。 秦流西斜睨他一眼,道:“这么快就秋燥了?” 陆寻道:“你还是把那恶鬼给降了吧,能对慕小姐如此,想必还会祸害其她姑娘。” 荣安郡主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道:“是啊,还请大师救救小女。” 秦流西抬脚,走进小楼,陆寻连忙跟上。 荣安郡主想阻止都来不及了,眼睁睁看他们走进去,虽然害怕,却也只能跟上。 “快,咱们也去看看。”老道士捅了捅三元。 秦流西几乎不用人带路,就径直来到了慕诗云的卧房,视线落在拔步床上的一只雕着鸳鸯并蒂莲的白玉枕上。 “在哪?”陆寻问。 秦流西努了努嘴:“是枕鬼。” 荣安郡主呼吸一窒,看向那玉枕,问:“枕鬼,可这不是玉枕么,玉难道不是安神辟邪的?” “安神,也可养魂。”秦流西淡淡地道:“这枕鬼要么是玉枕的原主人,要么就是被什么吸引到里面的。在玉枕养魂,壮大自身鬼力,再通过它作为媒介,在其中虚构一个幻境小世界,再把女子勾入梦与其欢好,为所欲为,汲取女子阴元。” 荣安郡主的身子一晃,脸色煞白。 “所以,慕小姐现实确实清白,但入了梦,日夜与枕鬼欢好,也就纵欲过度,尽失阴元精气,导致肾水不足,身体被掏半空。” 荣安郡主羞得磨牙,都不敢看身边的陆寻了。 女儿的前程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毕竟陆寻是圣人的外甥,要是他多嘴一提,自家还有什么脸? 老道士和三元听着,是这样的吗,他们扬起脖子看向那玉枕,可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么? 荣安郡主已是恨毒了那恶鬼,道:“大师不必多言,快快把那邪祟诛灭。” 秦流西取下脖子的天珠,走上前,拿起玉枕,刚要捆上去,那玉枕就钻出一缕黑烟。 “饶命,天师大人饶命。”枕鬼跪在了秦流西面前,瑟瑟发抖的。 荣安郡主吓得躲在了陆寻身后。 老道士他们则是气得咬牙,刚才这恶鬼可不是这样识时务和软弱的。 现在秦流西只是取了一串珠子拿在手上,他就乖觉地出来跪地,不战而降。 太瞧不起人了! 你的嚣张,你的狂妄,你恶鬼的风骨呢? 起码也要大战个三百回合吧,虽然未必能打这么久,但总比打都不打就降的强吧。 三元有些心疼自己守了十天才守来的两滴牛眼泪,白瞎了。 秦流西看着这不男不女的枕鬼,冷笑:“你倒是挺会苟的。” 枕鬼讪笑,畏惧地看一眼她拿在手上把玩的天珠,说道:“小的自知不是天师大人的对手,只要大人放小的一马,小的愿给大人做鬼奴,愿听大人差遣,唯大人马首是瞻。” 开玩笑,他要是不求饶,是等着被酆都大帝的天珠给打个魂飞魄散吗? 不管做人做鬼,他都是最会看眼色审时度势的那些小角。 荣安郡主怒斥:“放屁,你害得我儿这般惨,还敢求大师放你一马?大师,快把他打个魂飞魄散。” 枕鬼腾地看了过来,一双眼睛赤红如血,鬼气外溢,吓得荣安郡主身子一僵,微微颤抖起来。 秦流西珠子一挥,打散他的鬼气:“在我面前还敢散鬼气,你想死?” ===第738章 诓骗上钩了=== 枕鬼被天珠鞭了一下,痛得发出一声惨叫,魂体有些发虚。 一言不合就打鬼,要不和她拼了? 咔哒。 听着珠子在她手中滑动撞击的声音,枕鬼再度跪得板正笔直,诚恳地认错:“是小的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大人教训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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