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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们找死。” 一会儿,表情又是一换:“别伤害他们,这是涵儿的家人。” “废物,就因着你如此废,人家才不把你放在眼内,活该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早听我的,吸了他们的生机,不就可以和涵儿双宿双飞。” “不,不要!” 守在小楼,表情转换飞快,心里不禁惊秫不已。 自家小姐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天更甚,就像是身体内住了好几个人一样,却是始终不见熟悉的那个小姐出现。 众人心中惴惴。 夜幕渐渐降临。 萧青涵看着金乌落下,回过神后,眉头一皱。 不太对劲。 她看着整个宅子,视线慢慢缩小,直到落到这个院落,眉心拢紧,染得通红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双眼睛也渐渐变得赤红。 “看来这次来的人有点本事。”萧青涵勾起红唇,笑容肆虐。 秦流西来了。 两袖清风,袖内藏符箓,腰间挂着一只银针布袋。 萧展瑞他们远远地缀在她身后看着,心情有些忐忑。 秦流西不让他们跟着,因为跟着也帮不了什么忙,兴许还要拖她的后腿,所以不让跟着。 小院被推开。 秦流西抬头看着,和凭栏而倚的那个年轻女子四目相对,眉尖一皱。 “我该叫你浮生还是萧青涵?”秦流西声音轻浅:“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那人一时恍惚:“浮生,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名字么?”她的话一落,表情又是一转:“废物,别被影响了,臭道士在诈你呢。” 秦流西看在眼内,心想不只是浮生,还有别的,诸如是另一个人,或是分裂出来的人格。 而萧青涵呢? 秦流西摸着腰间的针袋,指尖微动。 “浮生,你的尸骨我已让人敛回来了。” 浮生腾地看下来,水袖一扬,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 如一只翅膀翻飞的蝴蝶。 “小姐!”下仆尖叫,那曾经前往清平观的婆子更是双腿发软,骇得栽倒在地。 而闺院外的萧夫人见了,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惊得身边的仆人惊叫连连,叫大夫的叫大夫,搀扶的搀扶。 萧展瑞让人把母亲送回主院,自己在这边瞪着,看着身边的萧刺史道:“父亲,涵儿她……” “那怕不是涵儿了。”萧刺史捏着拳头,眼神狠厉。 这不是他那个乖巧又软绵可亲的女儿,而是那下作恶毒的戏子。 浮生安然无恙的落在了地上,长长的水袖在她双侧拖曳着,瞪着秦流西。 院内灯火通明。 秦流西已看清了眼前的人。 萧青涵本是个长得极好看的美人,瓜子脸,大眼睛,青丝如瀑,身材纤瘦。 只是眼前的萧青涵却是失了往日的颜色,脸色寡白,双眼赤红,瓜子脸瘦成了一把锥子,孱弱得随时要倒下去。 她的壳子,已被浮生占据了,生机渐弱。 “浮生?”秦流西上前一步。 “臭道士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哪里来的哪里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浮生厉声呵斥,瞪着秦流西的眼神带着狠厉,还有一丝戒备。 眼前这道士,不是之前来的废物,她不能轻举妄动,可她也没有露怯,煞气外露。 阴煞之气一散,尚在小院的下仆顿时受到了影响,迷迷瞪瞪的倒下。 秦流西见状,打了一个法诀过去:“全部滚出小院。” 那几个下仆恢复清明,连滚带爬的出了院。 浮生见了,越发警惕:“你这臭道士,果然是有几分真本事。我也不怕,你要杀,那我和涵儿正好做一对鬼鸳鸯。” “你就舍得?”秦流西道:“浮生,你有怨,可你却没对她,甚至对她的家人做出伤害,哪怕她的家人绞杀了你,你也不过是散了一丝煞气。你也是不舍她伤心的吧?” 浮生桀桀笑起来:“你这道士说话比我唱戏的还好听,我都差点信了,萧家杀我还阻我,我岂会放过他们,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哦,什么时机?” 浮生戒备地看着她:“别废话,有何招数,出手吧!” 秦流西摇摇头:“你看我长得文质彬彬的,并不是把喊打喊杀挂在嘴边的人。” 呵呵,鬼都不信! “不如你先从萧青涵的身体里出来,咱们再聊?” “你当我傻?出来了,岂不任你搓圆按扁。”浮生冷笑:“你们这些神棍的嘴果然都是一样的,满口谎言,哄鬼吧你!”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喜爱萧青涵嘛,这傻姑娘,竟还为你痴狂,啧。” 浮生脸色几变,怒道:“住口!你懂什么,我和涵儿是真心相爱的,我爱她,她也亦然。” “你爱她?我看未必吧,否则你怎么忍心看她魂飞魄散?” 浮生惊怒:“你胡说,我没有!” 她一怒,煞气越发浓郁外散,披在脑后的青丝都飞扬,双眼赤红,宛如一只恶鬼。 秦流西摸着针袋,道:“是不是胡说,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算算,萧青涵有多久没出来了?” 浮生有些懵。 “一体如何能容双魂?萧青涵八字不算极轻,却也不重,又属阴,被你附了身,一开始她的灵魂尚且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时间长了,她就压不住你了,又或者说,她甘愿退到灵台深处,把身体让给你。”秦流西捏着银针,道:“你主导着她的身体,迟早会成为这个身体的正主,那她的魂,只会慢慢消融,直到被你吞噬,不就魂飞魄散了么?” 浮生听着,脸上划过一丝慌张,一张脸扭曲起来,似是在挣扎:“不能的,这不行,涵儿。废物,她是在诈你,在胡说八道……” 就是这时候了。 秦流西眼锋一变,指尖夹着的银针向她的上唇激射而去。 多谢家人们赏票和捉虫,让西姐赐平安福! (本章完) ===第296章 暗算另算=== 飞针突出,打了浮生一个措手不及。 她本因秦流西的话而慌乱,对方又飞来一针入鬼宫,力度可以说精准到以尺度量,一分不轻,一分不重,入针三分,使浮生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并没有伤到里边的骨头。 而随着银针入鬼宫,浮生本来就惨白的脸越发变得清灰无色,身侧升起一道气,将她围绕着并不散开,淡淡的,似远山云雾,似有若无。 意识到被暗算了,浮生震怒。 “臭道士不讲口齿。” 什么文质彬彬不是把喊打喊杀挂在嘴边的人,现在这叫什么? 完全不讲武德。 秦流西浅浅地笑:“我真的不是把喊打喊杀挂嘴边的人。就,暗算另算!” 浮生怒极,双眼如赤,笑声阴冷:“你就这点道行?一枚银针就想让我举白旗投降?你做梦!” “你果然不爱涵儿的。” “放肆,涵儿岂是你这臭道士能叫的,闭嘴!”浮生想要拔鬼宫的银针,可她的手一摸,如遭雷击,麻木不已,神魂震动。 秦流西道:“浮生,我也不是硬要与你为敌,非要致你于死地,你们的事我很同情,你更是枉死,我表示哀悼。可你们这段孽缘,就当要两个女子为之而祭奠,死了你一个不够,得把萧青涵拖进去?” “我不会死,我们会一直好下去,我中有她,她中有我,如此更妙。” 秦流西哼笑:“你别傻天真了,还是那句话,萧青涵多久没出现了,又或者说,她的魂还齐全吗?你先从她的身体退出,你的尸骨已寻回,我会让萧刺史寻一宝地把你安葬,萧青涵此后也能给你祭拜,甚至可以给你安一神位,如何?” “哈哈哈……”浮生仰头大笑,笑声狂妄和尖利,带着讽刺,道:“我既不能与她双宿双飞,我要这神位何用?” 秦流西冷眼以对,垂眸轻叹:“那你是要逼我用强的了!” 你逼我的。 浮生看她指尖又夹了一枚银针,顿时紧张起来,后退两步,身子微微颤抖,唇上的银针更是乱跳,仿佛要挣脱束缚,她声厉内荏地喝道:“你敢!我自裁!” 说罢,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这一掐,她仿佛又开始挣扎,自言自语:“不行,不可以,涵儿快出来。” “废物。”浮生恶毒地骂。 秦流西眸光连闪,身形一闪,一手在她的手臂上穴位一按,浮生的手顿时酸软无力,掐着自己喉咙的手就松开了,而秦流西手上的针就已刺入鬼信。 针入三分,浮生的身体顿时停止抖动,却因惊怒而使浑身煞气大盛。 砰砰砰。 宫灯在风中被吹得疯狂摇摆,掉落在地。 小院仿似鬼哭狼嚎。 秦流西不为所动,手捏银针分别在她的鬼心,鬼路刺入,针入三分,如火炙。 紧接着,一针入鬼枕一寸,一针五分入鬼牀…… 浮生尖利地怒叫。 秦流西又隔着薄衣,在她的腹部刺入两针:“再不出来,就休怪我把这十三针都走完了。” “鬼门十三针,你竟然会。”浮生的脸已是扭曲变形,一双大眼赤红着,恶毒的瞪着她,青紫的脸布满汗水,越发的显得狰狞。 秦流西扬起一针。 一阵青烟突起,浮生从萧青涵的身体出来。 她一出,萧青涵就软软地栽倒下去,秦流西连忙扶着,浮生却是桀桀冷笑,双手一扬,唇翕动,浑身浓黑的煞气向她卷来,夹着无形的念力,击在秦流西身上。 秦流西发出一声闷哼,惊愕不已,手一扬,袖中数张符箓飞出把浮生围在中间。 她把萧青涵放倒一边,瞪着浮生,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身具佛力,你不是浮生?” 浮生站起来,以舌尖舔着唇瓣:“我是浮生。怎么,这佛力让你害怕和忌惮了?” “是挺怕的!”秦流西唇边勾了一笑,挑衅地勾了勾指头。 浮生大怒,冲了过来,唇边吐出佛家经文:“……不修即凡,一念修行,自身等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吾佛法无边!” “边你个头。” 秦流西从袖子里掏出几张斗符和雷符砸了过去,起火自燃。 噼噼啪啪。 浮生嗷的一声痛叫。 “在我面前装无量寿佛也先把头剃秃了再装。”秦流西手指掐诀,指尖燃起一簇业火。 浮生惊恐不已。 比起身上的符箓,那一小簇火光更让她神魂惊惧。 “你,你是什么人?”浮生畏惧地看着那簇火光。 秦流西看她总算露出畏惧了,看了看手上的业火,挑眉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为何身具佛力?如果你是浮生,才死了一个多月,你一个新鬼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阴煞之气,所以你到底什么来历?抑或是,你是得到了什么?” 浮生沉默。 秦流西见状,又打了几道符过去,烧得浮生惨叫连连。 “再不答,下一道就是这道火了。” 浮生看着她走近,眼神怨毒。 生前,她是人人唾弃的戏子,因着嗓音特殊,相貌俊俏,她演的角还是男儿郎,她明明是女娇娥,世人却偏要她为儿郎。 就连萧青涵,也先因她的旦角而喜爱上她,让她作男儿打扮,凭什么? 还有萧刺史这些人,他们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内心龌龊,面上装得清高,是萧青涵先招惹的她,萧刺史他们却把错都怪在她身上。 为官者,金尊玉贵,而戏子的命,不值一提,他们要她死,又恨她唱戏勾着了萧青涵,先以毒药毁她嗓子,再毁她容颜,最后绞杀,弃尸乱葬岗。 生前不得尊,死后曝尸荒野遭野狗啃吃,这就是她浮生的一生。 她好恨! 怨恨瞬间席卷身心,浮生的双眼变得血红,原本俊俏的脸也开始扭曲,变成死时的模样,两边脸颊均被洛铁灼烧,嘴角渗出脓血来。 她不甘地仰头凄厉嚎叫出声,青丝飞扬,阴煞之气四处乱窜,想要蹿出小院,却又被秦流西早早埋下的符箓给挡了回来。 秦流西眼神一厉,这是要变厉鬼的架势啊! 她手一扬,业火就要往浮生身上弹去,脚边衣摆却被人拉住了。 “别伤她。” (本章完) ===第297章 阴沟里翻了一下船=== 秦流西低头一看。 却是萧青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青白的手费力拉着她的衣摆,虚弱地说出三个字:“别伤她。” 这话落下,她的手也无力地垂下,软软地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血红着双眼毁了容颜的浮生,眼泪滚了出来,嘴唇翕动,叫了一声浮生,眼神悲痛。 浮生心头一恸:“涵儿。” 她又恢复成那俊俏英气的模样,还摸了摸脸:“我,是不是吓到了你了。” 萧青涵眼泪长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力地摇头。 “浮生,你若成厉鬼,我不能容你。”秦流西看二人这般,仍冷硬地说了一句。 尤其她还身具佛力,一旦为祸,苍生必苦。 浮生恨恨地看向秦流西:“你也是和他们一丘之貉。” 秦流西指着萧青涵道:“你先看看她如今的模样,还这么认为,那我无话可说。” 浮生身子一僵,看向萧青涵。 后者也不知是不是被附身已久,神魂不稳,脸上血色全无,趴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鲜活和生机。 浮生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想起两个月前,萧青涵一脸崇拜痴迷地看着她的眼神,那时的她,双颊红润,生机勃勃。 如今的萧青涵,却像一个频死之人。 这都因为她浮生。 浮生一时有些慌了。 她被虐杀后拉到乱葬岗时,尚留有一口气,直到野狗出现啃食她的尸体,怨气大盛,心有执念,魂一出就回到了萧青涵身边,趁着她虚弱的时候,才附了她的身,一体寄双魂。 却不想,她害了萧青涵。 浮生看着奄奄一息的萧青涵,心中酸楚又生悔。 她来到萧青涵面前,伸出手,想去碰她的脸,却又觉得她脆弱如嫩豆腐,一碰就碎。 萧青涵却是费力凑过去,把脸凑到她的手,勾了唇,终是抵不过力歇,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涵儿。”浮生大惊,叫秦流西:“你快救她。” 秦流西不动:“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她在赌,赌浮生对萧青涵的情谊到底有多少。 浮生气极,道:“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就是这样,假仁假义,说什么为天下苍生,却偏要为难最苦的人。” 任她说任她骂,秦流西就是不为所动。 浮生看萧青涵呼吸微弱,不敢耽搁,牙一咬,从身体祭出一样东西。 秦流西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瞳孔微微一缩,这是一块光洁的骨头,如指骨。 让她震惊的不是这骨头光洁,是它的来历,这块骨头竟散着荧光,隐隐带着几分佛力。 而秦流西的手有些发烫,指骨在她手中,隐有要挣脱的意思,而她的魂力竟有一丝乱了,胸臆莫名燥乱。 秦流西咬了咬舌尖,尝到口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她的灵台恢复清明,立即连打了两道法诀在这指骨上面,又以一道封印符包裹了。 带着佛力的指骨,这是哪位的佛骨吗? 秦流西看着被符包着的指骨若有所思。 “东西给你了,还不救人?”浮生大叫。 秦流西睨她一眼:“我还没和你计较你用这东西暗算我的事。” “就准你来降我,就不准我反击?”浮生冷笑。 秦流西:“你可知这是什么?” “我不知,我被拉到乱葬岗,死后被一条野狗啃食尸体,魂出来的时候,一时气不过,顺手就抓着这东西插瞎它的眼了。”浮生道:“这东西也不知何来历,我拿着就觉得魂体安定,魂力也强,就一直带着。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你倒是先救她啊。” “放心,她死不了。”秦流西说了一句,弯腰把萧青涵抱起进屋去,浮生连忙跟上。 把萧青涵放在床榻上,秦流西就把她身上的针起了,趁着她昏睡,重新行针。 “你做什么?我都从她身体出来了,你还要扎?”浮生连忙喝止。 秦流西翻了个白眼:“不懂就别乱说,她被你附身已久,如今神魂不稳不说,这身体更是阴阳严重失调,阴气倒逆,我不给她行针导阳气,她能久活?” 浮生闻言退到一边,死死地瞪着,要是这小道长敢下黑手,她就是魂飞魄散也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的。” “不必在心里骂我,我既然应了萧家的请而来,自然是救人,而非杀人,肯定不会对她做什么。”秦流西一边稳稳地下针,一边道:“否则的话,我岂不是自毁声誉?” 浮生抿了抿唇,道:“你直接骂我小人之腹就是呗。” 秦流西扭头瞥过去:“你倒有自知之明。” 浮生瞪了她一眼。 秦流西替萧青涵行完了针,把针都起了,额上已是渗出一层密汗,之前又被浮生所夹着的佛力一击,行气有几分紊乱,眼下脸色竟是异常的白。 她直起身,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撑住了架子床的床柱子,阖了阖眼。 她摁了一下腰间的那根佛骨,咬了咬牙根,心想这回算是阴沟里翻了一下船,幸好没彻底翻转,不然亏大发了。 这个金顶不好赚。 浮生看秦流西起了针,已是扑到床前,看萧青涵的脸色不似之前的惨白,呼吸也有力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道长是真有两把刷子。 浮生扭头看向秦流西,看她脸色苍白,道:“你还好吧?” “你看我这样像是好的样子?”秦流西没好气地呛了一句。 浮生试探地问:“是那东西伤你的缘故?那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又怎么会念佛家经文,还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秦流西反问。 浮生懵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并不清楚,脑子里自动就会了,所以这是佛门的东西?” “如没猜错,是佛骨。” “佛骨?怪不得我拿着觉得神魂安定,不过也有一点奇怪,我捏着这东西越久,就觉得越不像自己,就好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浮生看着萧青涵道:“我无意伤她,我就是……罢了,说再多,你也只会觉得我是在为自己的罪找借口,毕竟佛门慈悲。” 秦流西:“佛门慈悲不假。可有些佛修,是假慈悲真恶佛,我信你!” (本章完) ===第298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流西说信她,浮生的眼有一丝光亮起,却也没错过她话里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所谓的佛骨之主,是个邪修?” 秦流西没回这话,只斜睨着她:“怎么,想把这佛骨抢回去,修成鬼修?” “我可以?”浮生的眼睛更亮了。 秦流西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算了,比起这个佛骨,你那簇火更可怕。”浮生忌惮地看着她。 “算你识时务。” 浮生看向萧青涵,问道:“你要怎么处置我?打个魂飞魄散么?” “你虽害了人命,但也不多,自有阎王殿审判你,我打你做什么?你要是顽固不化,那我只好就用暴力手段了。”秦流西坐下来,淡淡地道:“你也是枉死,到了地下可向阎王陈情,受罚也好,做苦役也好,总能过去,看你自己。” “我不能留下?” 秦流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道:“人鬼殊途,你要是在她身边,她活不长久的,功过薄上还要记你一笔。” 浮生沉默。 “你的尸骨我已让他们敛回,会替你寻一处安稳之地安葬,萧青涵若有心,给你立个牌位,也是一种寄托,这就够了。”秦流西道:“可你若一直在她这里,她不会有好的下场。” “我走了她就会好?” 秦流西沉默了一瞬,道:“她会青灯伴古佛。” 浮生脸色一变,半晌才问:“因为我的缘故?那我走了,又有何意义?” “她也得为家人向你赎罪。”这是孽,也是因果所致。 浮生眼一热,手放在萧青涵的脸颊:“我不需要的。小道长,你救救她,能否叫她忘了我,不要去做什么出家人,那太苦了。” 秦流西淡淡地道:“即便如此,她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去偿还,比如折寿,比如别的。” “凭什么?杀我的是她的父亲,凭什么她来还?那萧刺史他们呢,依旧安稳地坐于高位吗?这未免太不公平了。”浮生痛哭。 “他有他的业障,将来也会论罪,你倒不必叹不公平,天道有时候,还是公道的。” 浮生冷笑,不置与否。 秦流西看了一眼外面,道:“你煞气不散,她也好不了,你不能久呆。” 浮生顿时有些慌乱。 秦流西从妆奁那,取了一只铃铛手环,捏起看了看,打了一个法诀过去,对浮生道:“你先进来。” 浮生犹疑,伸手摸了一下萧青涵的脸。 “还让你见到的。她如今没醒,你看着也没用,进来,不然萧刺史他们都得冲进来了。”秦流西不耐地道。 浮生只得化为一阵青烟钻进了铃铛。 秦流西松了一口气,把手环往怀中一揣,看了床上的萧青涵一眼,先在她的枕头下压了一张定魂符,这才走出屋外,燃了化煞符,把院落存在的煞气都给除了。 还得画一张金光神咒贴在屋檐处,只是这个得往后办,现在手上没材料。 做完这一切,秦流西的胸腔隐隐作疼,揉了揉太阳穴,推开了院门。 萧刺史他们看院门一开,顿时飞快冲过来,却又不敢进。 刚才这院子的动静可不小,狂风大作的,饶是不信鬼神也都吓得面无血色,差点跪了。 试想想,这府中处处都风平浪静的,唯独女儿的那个院落,诡异得很,还伴有尖利嚎叫,简直不要太可怕。 所以哪怕到了这院门处,他们也不敢进,直到秦流西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视线当中。 “大,大师,我女儿如何了?”萧刺史吞了吞唾沫,看向院内,哪怕他强作镇定,可微颤的嗓音还是暴露了他慌得一批的心情。 秦流西让开身子道:“进来吧,令爱无碍,却是大伤元气,得养着。” 两人大喜。 萧展瑞忙让蒋管家去禀报母亲,以免她多想,他再看秦流西,见她脸上如白纸,不免有几分心惊:“大师,您没事吧?您的脸色不太好看。” 萧刺史也才注意到秦流西的脸色,再想起刚才听到的动静,就问:“大师可是受了伤?” “玄门中人,诛邪卫道,受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秦流西故作高深地道。 怀中的铜铃动了一下,发出一声铃响。 突如其来的铃铛脆响吓得父子二人脸色几变,道:“哪来的铃声。” 秦流西从怀里取出铃铛手环。 “这是小妹的……” 秦流西道:“正是萧小姐的。” 女儿家的东西,不能随意让人拿了,哪怕对方是个道长也不行,萧刺史以为秦流西要归还,伸手去接。 秦流西又说了一句:“浮生的鬼魂就封在里面。” 萧刺史的手闪电一般缩了回来,惊得后退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那铃铛。 萧展瑞也吓懵了,吞了一下唾沫,道:“浮……真的是那个戏子浮生吗?” 铃铛手环忽然疯狂冲撞,使得铃铛的声音铛铛炸响,在安静的院落尤为清脆和清晰。 秦流西的手没动,可这铃铛却这样发疯,父子俩想不信都难了。 萧刺史厉声道:“大师,竟真是那人在作祟,您怎还不把她打个魂飞魄散?” 竟还封在他女儿的手环里,这是几个意思? 铃铛手环震动得更厉害了,竟是隐隐要从秦流西的手中挣脱开去一般。 若是萧刺史他们摸一下这铃铛,便知其中的煞气之重。 秦流西道:“她在这里,自有她的去处。萧大人,浮生因你下令虐杀而枉死,不是你亲自动的手,也是你下的令,业障已成,就别再添新的业障了,不然于你也是无益处。” 萧刺史闻言脸色大变。 “得饶人处且饶人。人都死了,还要她永不超生就过了。”秦流西弹了一下那铃铛,神奇的是,被她一弹,铃铛乖乖的停下了。 这一手,让父子俩都心生敬畏。 萧展瑞连忙道:“大师,我父亲也是忧心小妹之故。浮生已死,我们愿给她办七七四十九天法场往生,另寻风水宝地下葬,但求赎罪,请浮生看在小妹份上,原谅这一遭。” 杀了她,然后让她看在自家妹子份上原谅他们? 这话,多少有些不知廉耻了。 ===第299章 不管后事如何=== 秦流西也懒得和他们扯皮,原谅不原谅的,她不是浮生,也不会代替她说这话。 “进去看看萧小姐吧。” 萧展瑞看她神情不喜不怒的,一时也断不准她的意思,恰好这时,萧夫人也被仆妇抬着来了,一家三口只得先去看望萧青涵。 秦流西揉了揉太阳穴。 “大师,小妹她怎还昏迷不醒?”萧展瑞问。 秦流西回道:“她本就因为浮生的事而沉郁于心,后又被附身已久,阳气不足,神魂不定,如今我已给她行了一回针,使她体内阳气重新运行。这也不是说马上就恢复如前了,还得辅以汤药养着。” “至于魂魄不稳,我已给她画了一张定魂符压在枕下,明日再画一个金刚神咒贴屋檐下,莫要撕了,不会叫其它邪祟来侵。明日我再给她行一回针,此后便以汤药养着就行了。” “那小女何时会醒?”萧夫人急切地问。 “明日卯时,该会醒来。”秦流西看一眼昏睡着的萧青涵,默了一会,道:“只有一事。” 几人顿时转过头来,神色紧张地瞪着她。 秦流西说道:“萧小姐兴许会看破红尘而入空门。” 几人一怔。 萧夫人眼前发黑,又要软软倒下,萧展瑞连忙搀扶着,声音急切:“娘。” 萧夫人眼泪滚落下来:“怎么会,怎么行,她才及笄,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大师,你救救她,你帮帮她啊。” 萧刺史阴沉着脸,道:“大师既然会医,是否有那种药物,可使人忘却前尘?” “不必药物,只需行针,我也能封住她的记忆。但萧大人,有些记忆封了,不是永远不会想起,只要有一个触发点就会全部想起,平日里,也多有伤神,她会想,是不是在哪见过谁,曾经又做了什么?一旦她想起,未必就能接受得了。” 秦流西淡淡地道:“最重要的是,要不要选择忘却前尘,还得遵从她自己的意愿。哪怕是堕入空门,她都是替自己,替你们赎这个罪,这就是因果。” 萧刺史他们的脸色终于变了。 赎罪? 因为他下令虐杀了浮生,如今罪由他的女儿来赎吗? 简直荒唐! 像他这样的人,世间何其多,哪来的这么多的赎罪。 萧刺史瞪着秦流西,有些恼羞成怒,又有几分不忿,想要发作却又强行忍住了。 秦流西却是不惧,道:“我来,只是来帮贵府小姐驱邪治癫病,如今我的事已是完成了,不会管后事如何。明日我葬下浮生的尸骨,再给小姐行过针后便会离去。” 这是不管了的意思。 萧夫人有些慌,想说什么,萧展瑞忙道:“大师放心,我们明白的,之后我定会亲自到贵观给祖师爷上香还愿。” 秦流西颔首,道:“既如此,我便不多作打扰,明日我会再过来行针。” “我送大师。”萧展瑞把她送出门。 行至院门处,萧展瑞向她拱手作揖,赔着笑道:“大师,我爹就是这脾性,也不是对大师不满,请大师多担待。” 秦流西不置可否,负着手道:“萧公子不必多作解释,萧大人‘性情中人’,我区区道长,自不会计较太多。” 语气多有几分不屑。 萧展瑞的笑容有几分尴尬,转了话题问:“大师,舍妹当真会堕入空门?” 秦流西眉眼不变,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世家大族里,但凡出了像小姐这样的人物,哪个不是急病而死或是与佛有缘,又为家族祈福入庵堂的?” 这话,充满了讥诮意味。 “萧大人也未必没有这想法,为了保全家族名声或官途,萧小姐若真选择这条路,你觉得他会真的阻挠?”秦流西垂眸提醒:“萧夫人只有一个女儿,萧大人却不止吧。” 萧展瑞的脸色难看。 秦流西朝他颔了颔首便离开。 萧展瑞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到小妹房门前,却听父母在轻声吵架,不,应该是萧刺史在骂,而萧夫人在哭。 萧刺史一腔怒火没处发,他和不喜欢秦流西说的他的罪由子女来赎,好似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处置一个戏子,这在大家族里最平常的事了,轮到他家,怎么就闹得这么难看? 萧刺史看着双目紧闭昏睡的萧青涵,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要不是她自甘下贱,哪会落到今日这田地。” 萧夫人腾地抬头,道:“老爷,她是您唯一的嫡女,您这当爹的怎能这么说她。” “我难道还说错了?都是你娇惯坏了,纵得她不知好歹,好好的官家大小姐,竟然好听戏,你听就算了,竟然还搞坊间野本那一套,爱上旦角,那旦角竟还是个女郎,简直荒了个大谬。”萧刺史吼道:“平日她是多瞧不上她的庶出姐妹,自己却是爱一个戏子,就离谱!” 萧夫人嘤嘤哭泣着。 而在两人都没看到的角度,萧青涵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爹,别说了。”萧展瑞走进去。 萧刺史一甩袖,重重地哼了一声:“早知最后都是伴青灯的下场,一开始就该送她去庵堂。” 萧夫人身子一颤:“你疯了!” “你也听到那大师咋说的,堕入空门。”萧刺史道:“早晚是这结局,一开始果断了,还不至于闹了笑话,还有流言蜚语。” 哪怕没人敢随意传,但私下里,指不定在怎么笑话他呢。 萧展瑞就说道:“爹,娘,别再这说了,说不定小妹会想明白呢,这算命的也不是万事都有算准的,说不准大师也看错呢。” 萧刺史冷哼,甩袖离开。 萧夫人一阵心寒,道:“你看看,这是他嫡女,也是如此,何等冷漠。瑞儿,这是你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妹子,你……” “娘放心,不管妹妹要如何决定,我做大哥的都会保她无忧。” 萧夫人心头一哽,偏头看向萧青涵,哭道:“我可怜的女儿。” 秦流西回到自己的客院,没理会沐惜担忧的眼神,道:“别问,问就是我累得不行,得歇着。还有,明日完事了我就会走,你随意。” 砰。 她关上门,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管它天塌地陷,先歇下再说,在她腰间用符纸包裹着的佛骨,有幽幽的荧光闪过又消失,似传达到某处。 ===第300章 道心如铁=== 秦流西睡了一宿起来,脸色仍有几分莹白,她摸了摸腰间,把那佛骨拿出来端详一会儿。 这佛骨落在浮生手上,她本有怨,这佛骨附着的佛力更使她怨气成煞,乃至于这杀伤力比一般的煞气要更厉害一些,自己也遭了罪。 怨不得这家鬼都不敢靠近浮生所在的院落,怕不是被它震慑所致? 不过如果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所化的佛骨,力量是有,却不会成煞,那这佛骨之主,会是谁? 秦流西若有所思,得去找人问一下。 窗户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秦流西把佛骨塞回腰间,起身整理好衣物,打开门,见沐惜蹲在院子里薅着一棵金桂仅存的花儿。 听到门响,抬头看来,把花一撒,上前问:“小神棍你还好吧?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倒是你一大早的在我屋外作甚?” 沐惜道:“这不是看昨晚动静大了些,就过来看看你。” 他走近秦流西,忽然感到浑身寒毛竖起,又后退几步,疑虑地看着她。 “怎么?” 沐惜皱眉:“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秦流西眉梢一挑:“怎么说?” “感觉有些阴冷。”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秦流西笑了:“不错,以后保持这个警戒心,以后但凡你有这种不妙的感觉,别管其它的,就跑,保命要紧。” 沐惜愣住,看她神色不似讲笑,道:“真有?” 秦流西点点头,说道:“我今日便要走,你要北上,也上路吧,别在这拖延。” “不是处理好了?” “是啊,所以就要走啊。”秦流西看院子门外,萧展瑞走来了,便道:“一路顺风吧。” 沐惜脸都绿了,有种被抛弃的不爽是咋回事。 “大师起来了?”萧展瑞走进来。 沐惜看他不请自来,有气没处发,就把气撒到他身上:“堂堂大家公子,就没先使个小厮过来,不请自入,是你家就可以随便闯门啊。” 萧展瑞:“?” 这小祖宗一大早是谁给他喂了火药啦? 秦流西看沐惜无理取闹,不禁摇头,对萧展瑞道:“萧小姐醒来了?我洗漱后,就去给她行针。” 萧展瑞忙说道:“我这就唤人来伺候。” …… 萧青涵醒来就坐在床上发呆淌泪,直到萧夫人到来,母女俩抱着一起哭。 秦流西到的时候,萧夫人还在拉着女儿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要想开,要往前看,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夫人,大师来给小姐行针了。”沈婆子走进来道。 萧夫人连忙道:“快请进来。” 秦流西入内,萧青涵便看过来,她的一双眼睛因为瘦弱显得更大,可里面的光,却并不亮。 萧青涵看秦流西的眼神也万分复杂,有怨有激动最后又恢复平静。 秦流西让她躺下,也没让屋内留太多人,先取穴,后行针,一丝不苟,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倒是萧青涵定定的看着她,唇瓣翕动,想要问什么,却又没问出口。 秦流西感受到阳气开始运行,留针一刻钟,这才把画好的金光神咒递给萧展瑞贴在屋檐下,然后又让丫鬟取了纸笔来,开了两个经方,一为定惊安神,另一则是调理五脏阴阳。 “萧小姐身体阴阳失衡,得先调理好了,才能使身体康健,平日还得多晒阳以补充阳气。这张定惊安神方可以在就寝前饮用,也能助眠。”秦流西道。 萧夫人连忙吩咐丫鬟接过,嘱咐她们赶紧去熬药。 秦流西看留针时间到了,便起了针。 萧青涵这才开口:“娘,我想和大师说几句话。” 萧夫人一愣,看了看她又看向秦流西,有些犹疑。 “娘。” 萧夫人看女儿目露哀求,只能对秦流西道:“大师,麻烦你了。” 一众人退了出去。 萧青涵坐在床头,看着秦流西道:“我,还能见见她么?” 秦流西怀里的手环一阵躁动。 她压了压,把手环拿出来。 浮生迫不及待地从铃铛内飘出来。 萧青涵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秦流西站到窗前,负着手听着身后二人的互诉衷肠和肝肠寸断,不禁微微歪头。 这凡间的情情爱爱,果然腻人,还害人,啧,她就不明白,哪来的这么多黏腻,很甜? 天道:凡心哪是你能动的?搞功德去! 祖师爷:逆徒号称万年铁树不开花! 赤元老道:就问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观成天下第一观,算最灵的命,烧最粗的香! 清平观诸人:不能想象不求师兄黏人腻歪的样子,还是认真搞香油钱的样子最飒。 秦流西咳了一声:“说完就该走了。” 她转过身去,果然见那两人都瞪她。 “瞪我也没用,浮生你的尸骨既然敛回来了,总得择个地方安葬。”秦流西说道。 萧青涵道:“大师,距离宁洲府五十里,有一处普善庵,能把她葬在那附近吗?” “怎么,你以后要在普善庵落发?” 萧青涵沉默。 浮生就道:“涵儿,你不必如此,我只盼你此生平安喜乐。” 萧青涵苦笑:“我还能喜乐么?” 浮生一窒。 “心安即是归处,吾心安所,便是归处。”萧青涵看着她道:“若想我心安,就由我。” 浮生抿起唇,看向秦流西。 “看我做什么?我只负责你。” 浮生怒,真是郎心如铁,不是,是道心。 秦流西不再给她机会,掐了一个诀,把浮生收进铃铛处,对萧青涵道:“你若想,可以一起去。” 萧青涵眼睛一亮:“我可以?”随即,她又摇头:“不行的,不说娘不让,我爹不会让我去的。” “只要我说需要你,他就得允。”秦流西并不把萧刺史放在眼内,只要她阐明利害,他不应也得应。 “我去。” 秦流西点头,立即走出去传达。 果然,如萧青涵说的那般,萧刺史并不想让她送浮生一层,可秦流西说了一句,这也是为了平浮生煞怨的,他不让也可以,但若府中以后有什么煞气留存,她是不管的了,煞气这东西么,人沾多了得倒霉和容易生病。 话说到这里,萧刺史还敢拦么,不敢,立即让萧展瑞麻溜送他们一行出城。 (本章完) ===第301章 良心她没有的=== 普善庵虽是一处庵堂,却又颇有名气,里面的尼姑虽多是失意人,可日常也多向善,庵主更是女医出身,多为女子看诊,手下也有两个徒弟,很受推崇,毕竟女子有些病难以启齿,女医更适合看诊,所以这个庵堂也有几分香火和名望。 在普善庵对面一个山头,有一片梨树,山下有几个庄子,萧家就占了其中一个。 秦流西就在这片山头,寻了一处风水不错的地儿,把浮生的尸骨葬下,并亲自雕了一块墓碑,如此一来,浮生这墓,可面对普善庵,遥遥相望。 萧青涵明白这一遭,向秦流西深深地行了一礼,以作拜谢。 秦流西道:“路还长,要怎么走下去,还得遵从你自己的心意,有时候,懊恼和悔恨,并不会让你的心好过些。想要赎罪,不妨以对方的名字多做些善事,如此她也能得些功德,落了地府,也能功过相抵,毕竟她在你身上时,可是吓死了一个下仆,这也是属于她的业障。” 萧青涵一震。 秦流西淡淡地道:“还有,眼界放宽了,这心胸也会跟着放开,不会执着于一人一事。将来再见时,彼此也更能释怀一些。” 萧青涵若有所思。 秦流西转身下山。 事已毕,她这个差就算完成了,至于浮生? 后者从手环里飘出来,看着山上在墓碑前呆立的纤瘦背影,说道:“我不走了。” 秦流西看着她,眸子半眯。 浮生连忙道:“我也不是要像以前那般,要附她的身。她这样,我放心不下,我不能走。” “你待如何?” 浮生恳求道:“我,我就远远地瞧着她可行?我保证不出现在她面前,再扰乱她的生活,更不害人。” 她说着,向秦流西跪了下来,双手合着,道:“我求你,我只要看她安好就行了,我绝不作乱。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帮帮我。” 秦流西道:“哪怕将来不能投个好胎?” 浮生苦笑:“这一生我尚且嫌短,岂敢奢望下一世。” 秦流西想了想,就道:“你寄身这个手环吧,我把你封印,不让你气息外露,也不能出这个手环,你,就只能当一个死物。” 浮生大喜,向她磕了三个头,再看了一眼萧青涵,义无反顾地钻入了手环的铃铛之内。 秦流西捏着手环,摇摇头。 这就是凡尘中的痴人。 她盘腿坐下,把手环放在地上,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再以银针戳破指尖,挤出血,画了一道灵符,先燃了告天神,双手掐着古老而繁复的法诀,打在手环上。 七道法诀打下去,又重新画了一道符,燃在手环上,但见手环上肉眼闪过一道灵光,再归于沉寂。 原本黯淡的银铃铛手环,此时变得光洁照人,富有灵性。 秦流西拿起来,铃铛仿佛要感谢她一般,动了动,发出脆响。 有她加持,这件手环也能充作护身法器了。 萧青涵被搀扶着走下来,见秦流西还没走,不由愣了一瞬。 “从你妆奁里拿的,还你了。”秦流西上前一步,亲自把手环戴在她的手腕上,道:“往后余生,盼你平安喜乐。” 手环落在几乎皮包骨的手腕上,并不冰凉,反有一丝暖意,萧青涵有些意外,她抚摸着手环,莫名的感到心安,露出一抹笑,在腰间福身一礼:“大师大善,青涵多谢。” 真心实意的谢意,秦流西收到了。 “那就此别过。” 萧展瑞连忙上前,道:“大师,你可是要回漓城?还是要现在府城逗留一两日?明日我可与大师一道前往贵观修金顶。” “我尚有事在身,暂不回漓城,你要捐的金顶,漓城也有瓦窑,直接在那边订购并寻工匠办就行。”秦流西回道。 萧展瑞一听,忙道:“大师既然不急着走,不妨在府中住下?” “不了,我已是让老仇订了城中的白居客栈。”秦流西步行到马车前。 萧展瑞看她这作派,连忙摘下身上的荷包,塞了过去:“那这是一笔小香油钱,请大师收下。” 秦流西收下了。 这一趟可苦了,这香油钱她收得不亏心。 萧展瑞又小声问:“大师,舍妹那手环不是?” 秦流西了然,笑道:“尘归尘,土归土,浮生已消失,放心便是。” 她跳上马车,就让老仇驾车离开。 萧展瑞松了一口气,又看他们离开的方向也不像是回城,倒是像去哪里,不禁奇怪,她要去哪? 不过不管去哪,她都会回城的吧,不是说定了白居客栈? 萧展瑞也让随从下仆启程回城,只是刚回到府中,就被沐惜给逮住了。 沐惜往他身后看了又看,问:“小神棍呢?” “走了。” “啥,走了?”沐惜眼一瞪。 萧展瑞点头道:“大师说我家这事已了,就离开了。” “你,完事了你就让人走了,也不给爷拦着点,要你何用!”沐惜快气死了,推开他就要往外跑:“走走走,快追。” 四方扯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道:“世子爷,大师既然走了,我们也得继续北上了啊,不然皇后娘娘的凤卫队就要亲自来请您了。” 萧展瑞刚想说秦流西虽然走了,可她还会回城的,她定了客栈呢。 可话到嘴边,听得四方的话,脸色就变了几分,要不就算了吧,还是别把皇后娘娘的凤卫队给招来了。 这小霸王还是快些走的好,免得逗留越久,他爹的胡子就越秃,毕竟这位作妖的本事一流。 再说了,大师也没让他传话,更没让他往外说她住哪,所以,不能说。 萧展瑞想及此处,心安理得地瞒下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沐惜气呼呼地甩开四方的手,道:“来就来,爷怕个鸟。别拦着爷,爷就要问问小神棍那厮,到底有没有良心,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把小爷当什么人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敢接。 大师把你当什么人我们真不知,但你这一副快哭的模样,跟被遗弃的小媳妇似的,就挺可怜。 而此时的秦流西,打了两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薄袍子,揉着鼻子入了云灵寺。 良心是什么东西,她没有的! 新的一周,循例求月票磕西姐,谢家人们支持吖!ua^O^ (本章完) ===第302章 佛门主持也不敢受她礼=== 云灵寺,修建在距离府城六十里的云山上,取云山之巅,有仙则灵的意思,寺中香火鼎盛,前来朝拜的香客不断。 秦流西敬佛却不拜佛,入了云宁寺,连大殿都没去,就先抓了一个小沙弥,让他带她去见主持。 小沙弥合着手道:“施主,主持正在会客,恐是不能见您,您是想求神还是拜佛,小僧可领路,若想求签也有解签师兄。” “我都不求,我就是找你家主持,问他些事儿,他在会客,我在禅院外等着就是。”秦流西倒没撒野。 小沙弥听了,只能把她领到禅院暂且歇息,他则去回禀师兄。 师兄皱眉:“是什么人,她说要见主持就能见吗?你就不能打发了去?” 主持名声在外,若是人人说见就能见,他哪来的空啊。 小沙弥头一缩,道:“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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