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眼里飞快闪过一丝讥诮。 智成却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秦流西一番,那位算出来的,南无寺会有一劫,说的是这件事,还是指这个人? “大师,你看?”秦流西眨巴着眼,道:“任夫人也是大善人了,参与的香油布施不少,大师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等死吧?” “阿弥陀佛。”智成大师双手合十,道:“贫僧也不知个中内情,未必就能召出来,不过姑且一试,若是不如愿,还请施主见谅。” “大师慈悲。”秦流西又抬了一句。 既然要做法坛召魂,自然是要准备一二,秦流西等人退到正殿外等着。 智成取了朱砂画符,弘远皱着眉上前,道:“主持,他们这明显就是无理取闹,您怎地还要应允?弟子不信,他们真敢在寺里乱来,区区一个任同知罢了。” 智成看了他一眼,道:“戒嗔,戒躁,做戏要做全套知道吗?” 弘远张了张口,看向外头那一副我随时会搞事做派的秦流西,轻声道:“可是比起任家,那个不知啥来头的小子更让弟子忌惮。您别听她胡说一通,明明是她上过香后,那香炉才炸了,可弟子却偏偏看不出那香炉被她动了什么手脚,弟子直觉她就是冲着寺庙来的,还有那圣尊佛……” 智成眼仁一缩:“你提了圣尊佛?” 他的眼神过于犀利,看得弘远后背微微一寒,嗫嚅着嘴:“也不是弟子提,她自己这般说……” 慢着,秦流西说了圣尊佛陀几个字吗? 她从头到尾好像就说了那任夫人从寺里请了两尊佛像回去,并没有提过圣尊二字。 弘远额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智成眼里划过一丝愠怒。 真是废物! “你还说过什么?” 弘远摇头,声音越发的低:“也没什么,我看她也没注意,更没提过圣尊佛,应该不知情的。” 智成心中越发恼怒,道:“可她却能说出那任夫人以身侍佛,以魂献祭的话,这丢的还只是二魂六魄。” 他往站在外面的秦流西身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她看进来,便露出个温和的假笑,内心有几分焦躁。 如果真如她所说的以魂献祭,那必然是献给圣尊佛了,为何还会剩下一魂一魄? 别的人,都已经整魂献祭了,到了任夫人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差池? 弘远道:“要不,弟子把武僧都找过来,把他们驱赶走?” “那岂不是把把柄都送到人家手上?”智成看智障似的看他,简直愚蠢。 弘远有些委屈,他还不是为了南无寺着想? 智成也烦,招来这么些人,都是因为任夫人还有一魂一魄在身,要是死绝了,哪有这样的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阖眼,罢了,只要那个地方不暴露就没事,至于起法坛,本来就是做戏。 在智成他们准备法坛时,秦流西也在透过自己留在偏殿的小纸人到处钻看,让智成召魂,不过是拖些时间,也想看看智成能唱出什么戏来,要是能把任夫人的魂给找回来,那真是赚到了。 至于她前后所言,什么对佛敬不敬的,她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佛祖啊,我这是在拨乱反正,跨界替佛门清理门户。 佛祖:你这是在狡辩! 秦流西一心二用,一边跟着小纸人查看不对劲的地方,另一边则看着智成他们,眸光深沉。 这些和尚身上竟然没有什么孽障缠身,干干净净的,是真的没有害过人,还是手段非凡,片叶不留身? 不过没有孽障,秦流西却从弘远那张脸上看出了重财欲的相,这就和他那温和有失和谐了。 法坛准备妥当,智成大师净手敬香,又把从任霆那边要来的关于任夫人的生辰八字以及贴身之物放在一个铜盆里,然后在坛前的蒲团盘腿坐下,开始念经。 兰幸走到秦流西身边,轻声问:“和尚也能召魂吗?” “得道高僧可以,亦能驱邪诛魔。”秦流西眉目疏冷:“有些佛,是很厉害的。” 比如那所谓的恶佛兕罗。 兰幸不再言语,看智成大师双手合着佛珠念着他听不懂的梵文,退到秦流西身边。 秦流西很是好奇,这个智成会如何召魂,却见他念着念着,接过弘远递来的符箓点燃放在铜盆之后,有一阵风吹来。 智成神色一动,胖胖的圆脸仿佛现出一丝喜色,再次接过弘远的黄白纸燃了,梵文念得更快,但他的脸也有些苍白,仿佛力有不逮的样子。 秦流西:“!” 搞啥,换汤不换药,这和道门的招魂术也没差多少,都是用符,还用黄白之物。 秦流西不动声息地用眼角余光瞥向虚空,但见一阵狂风过后,虚空处出现水纹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到来。 真召来了? 然而,那东西刚探出一个头,一眼先看到秦流西,眨了眨眼,又把头探了回去,咻的跑了。 要命哦,业火小煞神怎地在这里? 秦流西挑眉,竟是召阴差么。 智成急得喷出了一口老血:“?” 他还没开口呢,那小吏怎么就跑了,好歹配合他搭场戏啊! “主持。”弘远惊住了。 智成睁开双眼,摆摆手,擦了一下嘴角,白着脸站了起来,满脸怜悯地看向任霆,叹道:“贫僧已经问过各路神佛,任女施主的灵魂已经皈依我佛,去西天侍奉佛祖了!”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特么就静静看你做戏,看你怎么胡说八道! 任霆绿了脸:“你这老秃驴,莫不是在诓我?就凭你随意念几句经,就说我娘去侍奉佛祖了,当我三岁小孩糊弄呢!” 弘远沉声说道:“施主,你没看见主持师父已经吐血,那是做法问神之后才会受的内伤反噬。” 智成抬手:“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人,不打诳语,已是尽力了。” 他说着,还晃了晃身子,脸色更白了。 “罢了,大师已是尽力了。”秦流西叹了一口气,看向任霆:“可能这就是任夫人命中一劫。” 任霆脸色煞白。 秦流西又对智成道:“大师,天色渐暗,我们可否在客院留个宿?” 弘远心想,还留宿,这会就不心急那丢了魂的任夫人了? 智成勾了一下唇:“若是平日,自无不可。可不巧的是,临近佛诞,客院已经是住满了。你们若是不嫌,僧侣的宿房虽简陋,但也可以住人。” “不必了。”任霆并不愿意。 秦流西说道:“那我们这就赶路回城吧。” 智成双手合十弯腰。 秦流西往外走了几步,又道:“对了,不知道智成大师可听说过灵虚宫?” 智成合着双手的小尾指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神色却是茫然:“灵虚宫?不曾听过,施主是觉得这佛像和你口中的灵虚宫有关?” 秦流西看着他那小尾指,意味深长地道:“若是有关,那事情就简单了。” 邪像是从你这里出的,若有关,那就是你们互相勾结,你别狡辩,老子已经找到了南无寺的秘密。 迟到的来啦~ ===第788章 密道尸坑=== 秦流西很痛快地和任霆他们离开了南无寺,智成大师等人松了一口气,有种终于送走了瘟神的感觉,却不知自己那宽大土黄色僧袍,有一只小小的黄纸片人趴在了袍尾,和僧袍几乎同为一色。 “你们先行回城。”秦流西让任霆他们先走。 任霆一愣:“少观主您?” “这个南无寺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有些东西你们搭不上手,我会再回去。”秦流西道。 “是不是和我母亲的魂魄丢失有关?” 秦流西沉默了一会,道:“那个邪佛像就是从他们这里出去的,至于你母亲的那二魂七魄,回头我会再试着在这南无寺召唤一二,但是能不能召回,却是难说。” 任霆心头一哽,沉声道:“少观主的话我明白了。” 秦流西张口想要安慰一二,但安慰人实在不是她的在行活,最终还是露出一声叹息。 任霆也知道没有比现在这样更惨的了,母亲救不回,但仇却不能不报,这南无寺如此恶行昭彰,总不能看它继续存在着害人。 “少观主,那些超出我们普通凡人手段的,我们搭不上手就不拖您后腿,可抓人捣毁这黑心寺的事,我们总能搭手,也不能靠您一人单打独斗吧?”任霆看向南无寺那牌匾,道:“这个害人的寺庙,总要告知百姓,以免更多人受害,就需要官府出手。” 秦流西轻叹,有些信徒一旦被洗脑,那真的是和疯狂无二,说破嘴也依旧是相信的,不过避免更多人被骗,确实需要官府出广而告之。 “这样,伱点些人,在这附近寻个农户人家猫着,有什么消息了,我再使人来通知你。” 兰幸站了出来:“我跟着你吧,可以当个跑腿的。” 秦流西摇头:“你跟着任霆吧,南无寺和灵虚宫,可能真有点关联,有点眉目了。” 兰幸双眼一亮:“那我更要跟上。” “不行,要是真遇到那人,与之斗的不仅仅是身手,而是法。你跟着我,万一被抓住,到时候我要分神救你,倒是捆手捆脚的。”秦流西想也不想就拒绝,看着他道:“你实在是坐不住,就跟着任霆点的人在一处呆着。” 兰幸想说他不怕死,可在秦流西的眼神下,再想到兰宥的情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秦流西让他们先行离开,她则是趁着天色未黑,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大摇大摆地重新入了南无寺,同时,分神注意着那智成的动静。 对方兴许是被召魂术伤了,一回到禅房就开始吞丹丸然后打坐,紧接着,用晚膳。 透过小纸人的眼,秦流西一看小饭桌,冷笑出声,没有外人在,倒不装了。 小小的饭桌,有肉有酒,还有白米饭,这小日子,不知比不少人都美滋滋,怪不得长得那般圆润水滑。 秦流西哼了一声,入了偏殿,殿内如今并无人在,腿却传来了一点动静,低头一看,是之前她留下的小纸人。 但见它扒拉着她袍角,一手扬了扬,然后轻飘飘地跳落在地,向偏殿的阿弥陀佛像的后方跑过去,指着一处。 秦流西低头看到,原来那块经阁墙根有一条小缝,若不细看压根发现不了,她弯下身伸手指一探。 有风从那小缝隙吹来,证明这里有地道或地窖之类,才会空气流通。 “机关呢?” 小纸人躺在地上,纸片咻的入了缝隙内,也不知它在里面做了什么,咯咯两声响,经阁墙就自动开启一扇只供一人走进的小门。 秦流西闪身入内,脚下是一条楼梯,两道的墙壁上,摆着油灯照明。 小纸人在一盏油灯上晃着,飘了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往下指。 秦流西走了进去,心想哪哪都有密道,包括从前捣毁的那个送子观,也是一样。 就很阴晦。 往楼梯下走去,空气有些阴冷,秦流西忽然脚步一停,看向墙壁处,那里放着一尊佛像,正是那邪佛像,散着阴气和邪气,一双眼睛仿佛是活的一样盯着人看,特别诡异。 这下实锤了吧。 秦流西冷笑,再往下走,直抵平地,一路往前。 整条密道,每隔个几尺就有一尊邪佛像,使得这逼仄的密道更为的阴冷和让人心生烦躁。 噗嗤。 秦流西指尖现了一簇小火苗,那炙热嫣红的火光染红了她的眼眸,燥意也随之散去,她加快了脚步。 走了有一刻钟,秦流西感受到一股湿意传来,走出出口,她回头看了一眼,嘴角一抽。 出口竟是一个墓穴的生门。 而跟前,却是在一处山谷,林子茂密却阴森,不远处,仿佛有人声和火光传来。 她循声走去,走了几步,又听见秃鹫的唳声,想了下,往左边走去。 穿过一片荆棘丛,秦流西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她眉头皱起,快步走了几步,有一个充斥着浓郁阴气的深坑出现在眼前,而坑边的泥地,被挖得乱七八糟,她往坑里一看,瞳孔一缩。 坑里,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具尸体,还有白骨,有两三只秃鹫正在啄食着尸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到来而被惊吓到,扑腾着巨大的翅膀唳叫着飞走。 秦流西的脸色有些难看,再看周围,除了这尸坑里的尸体,却不见一个阴魂。 看这些尸体,也不像是自然死亡的样子,如果是横死,怨魂应该会跟在尸体附近,但没有,而且是一个都没有,这就有些古怪了。 秦流西离开这里,继续回到主路,往上走,人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一点女声。 她的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咳咳。” “老主持,我还是去找些草药来吧,不然您这身体怎么遭受得住?”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 秦流西绕过一棵树,一个偌大的窝棚出现在眼前,再往前,是几座泥窖和一些木屋。 “不必了,这条命早已不配苟活着,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我的罪,也只能到地府再去赎了。”一个更为苍老的声音钻到秦流西耳边,而说话的人也入了她的视线之内。 “智成大师?” (本章完) ===第789章 邪恶之谷=== 秦流西有些愕然地看着坐在油灯前的一个老和尚,那相貌,几乎和外面正在饮酒吃肉的智成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眼前的这个,显得十分苍老沧桑,对方坐在干草上,身后是叠起来的薄被子,他岣嵝着背,时不时咳嗽几声,而且,他身上有功德却也有业障缠身,十分矛盾。 在老和尚身边,还有三四个和尚,同样有着因果业障缠身,不是命孽,但带有命孽因果。 所有人都神色萎靡,衣着残旧,皱巴巴的,一双手干裂,指甲都是黑色的,藏着脏污的泥土污垢。 秦流西看向窝棚前的一个大竹筐,里面装着些土腥味的泥土,而在窝棚旁边,却是一座泥屋,里面一排排的架子放着些掐好并画好的邪佛像。 秦流西双眸一眯,所以这些佛像,就是眼前的几个和尚捏的? 他们的业障就是这么来的吗? 那老和尚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向秦流西的方向,道:“可是有高人来了?” 他浑浊的老眼升起了祈祷,难道佛祖的指引就是眼下吗,有大善之人会救他们出苦难,就是这个藏在暗处的人吗? 几个和尚都有些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是什么没看到,心中微微发沉,主持是不是病得生出幻象了? 老和尚却是激动得很,双手撑在地上挪动几步。 是的,挪动。 秦流西瞳孔一缩,撤了隐身符,露出身形来。 除了老和尚,其余的人都呵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人是鬼? “高人。”老和尚看清秦流西的相貌和那浑身的功德金光,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彻底松了,眼泪落了下来,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人没错了。 “老主持。”身边的和尚纷纷劝着,只是他们都没站起来,同样是撑着地挪过去。 秦流西眼神锋锐,走上前,高瘦的身材入了窝棚,在油灯的光下映出一道长影子,她看了老和尚的袍下一眼,蹲了下来:“您才是智成大师么?” 老和尚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贫僧法号智成,见过高人。” “别喊什么高人了,我是清平观的弟子,道号不求。”秦流西看向他的双腿位置:“您的腿?” 智成大师的手抖了一下,撩起僧袍,露出双腿,穿着裤子的膝盖下空荡荡的,显然是没了。 秦流西唇一抿,又看向几个和尚,所有人都撩起僧袍,裤腿或长或短,都断了。 嗤。 她眼里燃起一簇火苗,那是怒之意。 秦流西强行压下内心的戾气,道:“是外面的那个智成干的?” 智成道:“是。” “能说说怎么回事么?” 一个和尚去外头取了破瓦罐,拿了两个陶碗,倒了两碗水,一碗给秦流西,一碗给老和尚。 外人传说南无寺是智成与那富商老夫人求来的,也的确如此,是他亲自督造,把南无寺在庄子建了起来,开始迎香客供佛,接收弟子。 可惜好景不长,这南无寺来了一个恶毒的弟子挂单,法号慧全,他长得和智成八成相似,十分聪慧,对佛法领悟亦极有天赋,因着长相神似,智成把他收为嫡传弟子。 智成来此地,本就是为传佛,嫡传弟子一收,对方也勤勉且聪慧,他便一门心思开法坛讲经,寺中的大小事务倒交给了慧全,在这几年,陆续又来了几个弟子皈依,而这些弟子全然唯慧全马首是瞻。 今年,慧全也不知从哪找来一尊佛像,称为圣尊佛,要供在偏殿,受信众香火供奉。 而智成却从未听说过佛有圣尊,又见那佛像带着说不出的邪气,自然不愿,可慧全却不听,六月时,一意孤行地把那圣尊佛放在了偏殿不说,极力对香客吹捧圣尊佛的灵验,还掐捏了不少的小佛像放在其中,让香客请走供奉。 智成大为不满,却不等他对慧全做出处置,对方先把他和几个没被他蛊惑的和尚给下药,然后挪到了这山谷禁锢。 也是到了这里,智成才知道,对方把持着寺庙,早就暗度陈仓,借口修葺偏殿,在那边连同山谷处,修了一条密道。 而把他们禁锢后,慧全摇身一变,就成了他。 “把你们禁锢在这里,就是为了掐捏邪佛像?”秦流西厌恶地看了那一筐土:“都是用哪里的土?” 智成道:“也不知你过来时可见到一个尸坑?用的就是那边的土,藏阴带煞,以这样的泥土掐出来的佛像,被香客供奉久了,自然也沾了其阴气并心带戾气,若再被暗示蛊惑,什么都能做出来,包括自裁献祭。” 他说着,看着自己那脏污的双手,道:“而这些罪孽,贫僧亲手沾了,死也还不清喽。” 年轻和尚恨恨地道:“主持,若不是慧全以那些人强迫,您也不会甘愿同流合污。” 他看向再远处的木屋,眼神又怜又悲。 “没错,慧全那恶贼为怕我们逃跑,甚至让人断了我们的腿。”另一人摸着自己空荡荡的断腿,咬着牙龈道:“他会下地狱的。” “怪不得我看他们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业障,原来都是你们担了。”秦流西讥讽出声。 “这些佛像阴邪,勾人心智,香客若因为它出事,自然都是我们担着,因为都是从我们手里掐出来的,他们却是什么都没碰,只供着外面的佛,自然干净。” 秦流西又问:“那前面尸坑里的尸首又是从何而来?” “有些是挖密道的人,有些则是被掳过来的妇人死亡的,有些则是从义庄或者乱葬岗找来扔在那的。” 秦流西惊问:“为什么要从别处拿尸首填尸坑?” “一是养阴土和养尸虫,二是炼阴煞地,就是那些圣尊佛像,为了阴气重些,都会拿到那边去存放一阵子。”智成微微阖眼,老脸有些不忍和无奈。 秦流西的脸都绿了,这是什么邪恶之谷,背后的邪修是想干什么? “掳来的妇人都做什么?也是智成他们干的?” 智成刚要回话,山上木屋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以及呼救声。 众人脸色微变。 建寺年份前面更改过~8天很短,7天很长的日子到来喽,大家一起努力!反正我天天都在干! (本章完) ===第790章 巧了我也是打了再说=== 秦流西赶到呼救的地方,迎上就撞上两个高大的壮汉,对方看到她时一愣,然后脸色大变。 “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祖宗!”秦流西看到他们身上缠着的命孽,两个大耳刮子甩了过去,又勾了一丝阴气弹了过去,将他们紧紧束缚缠绕。 倒在地上的壮汉:“?” 脸好疼,身上好冷,啊啊啊,有鬼啊! 秦流西已经进了木屋,这一看,脸色一沉。 屋内有十来个女人,都是挺着肚子,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神色麻木,面如死灰,哪怕看着地上不停挣扎呼痛的女人,大部分人也是无动于衷。 她们终有一日也是这样的。 只有两个女子手足无措放声尖叫,喊着帮忙,但无人上前。 “你们也会有生的时候。”一个女人喝道。 有些人眉目一动,冷笑:“生?凭什么生,死了倒一了百了。” 秦流西的出现,让屋内的人惊住了,这人是谁,不是山下的和尚们,更不是山殿里的畜生。 秦流西扫过她们,来到那在地上抱着肚子叫痛的女人,看到她身下殷红一片,这是见红了,要生子了? 她唇一抿,近来接生的活儿,好像见长了。 “伱,你是谁啊?” 众女看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样,脸容凉薄,眉目精致俊秀,一身青衣,一时倒看不出是男是女了。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她现在情况危急,你们不帮忙吗?”秦流西道:“孩子要出生了。” 她这话才落,那在地上的女人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不,我不生。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秦流西怔住。 有人冷道:“生了,孩子也不过是被拿走,然后月子都没坐好,继续怀不知孩子爹是谁的胎,一直重复被轮着压,怀孕,生子又怀孕,暗无天日,生不如死。” “你们……” “他们说的对,我们只是母猪孵化人罢了。”那人讥笑出声。 众女都低下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啊,噗。”地上的女人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喷了出来,身子不停抽搐,死死抱着肚子,眼神涣散,脸上却是一副解脱后的轻松。 她死了,情愿咬舌自尽,也不愿生下腹中的孩子。 屋内一片静默。 秦流西看着那始终没有合上眼皮的人,那渐渐泛青的脸,再看她那高高挺着的腹部,气息也渐渐的微弱下去,一时没有动弹。 “小友,帮她剖腹吧,孩子到底是条生命。”智成不知何时来到了木屋门口,见了此情此景,叹了一口气。 “谁敢!”众女像是猫被踩中了尾巴,一下子弹跳起来,狠厉地盯着智成:“老秃奴,你这是要助纣为虐?这孩子剖出来,还不是被拿去制成婴鬼?如今死在这里,倒不会害人了。” 智成张了张口,垂下了头。 屋中再次静默。 直到有一点动静传来,秦流西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那已死去的女人,她那宽大的襦裙之下,有东西在涌动。 噗的一声沉闷暗响。 秦流西的脸微微一变。 背对着智成,她掀起襦裙看了一下,神色复杂,把那求生欲顽强浑身沾着血的孩子给抱了出来。 “棺材子!”众人惊叫出声,后退几步。 看到那浑身是血还没睁眼的孩子,原本那不许秦流西帮忙剖腹的女人尖叫道:“棺材子,不祥人,快捂死他,捂死他。” 秦流西无语,道:“如何不祥?他爹娘都没了,他娘死在他之前,还是自裁而亡,这也能赖他?孩子出来了,还是活的,你想杀他添这无辜命孽,你来。” 她把孩子往那女人面前一送。 那女人吓得脸色煞白,尖叫着接连后退。 外面有喧闹声传来,智成道:“山殿里的人来了。” 秦流西狡断脐带,把他放在智成怀里,自己则是迎了出去,果然看到有几个壮汉往这边快步而来。 来得正好,她心里这股邪火正好没地儿发泄呢! 秦流西看着最先被放倒在地,因为阴气缠绕束缚而浑身哆嗦的两个邪人,抬脚就踹了几脚。 至于踹中哪里,就不是她考虑的了。 两人嗷呜痛呼,捂着子孙根脸色惨白,断了。 来的人有四个,均是身带着煞气和业障,有的人还沾着命孽,看到秦流西这张生面孔时,均是变了脸冲了过来。 不管如何,先打了再说。 秦流西:巧了,我也这么想的! 她顺手抄起木屋旁边的一根木棍,在手里掂了掂,有点轻了,但无所谓了。 她足尖一点,一个助力往前,手中木棍被她当成长枪长剑用,横劈,直捅,斜刺,每一棍都落在几人的穴位上,痛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倒在地。 秦流西对人体极为了解,下手刁钻,明明没有弄出血来,但几人无不觉得身上痛得像用刀剐开了骨头,痛得如遭碾压。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隐秘的山谷。 陪着智成前来的两个年轻和尚以及几个好奇的女人看着这一幕,怎么说呢,就看着几人被碾压式的打得极惨,但心里莫名有一种极致的爽快。 秦流西把人打得奄奄一息,火气泄了不少才罢手。 那个叫嚣得最厉害的女人看几人还有气,诘问道:“怎么不打死?他们就是畜生。” 秦流西睨了她一眼,把棍子扔了过去:“你行你上?” 女人怔愣。 秦流西已经走进木屋,道:“报仇这样的事,不得留给自己才痛快么?” 众人默了一会,也不知谁先,在门前抓了一颗石头冲了出去,逮着一个人就砸头,一边砸一边骂一边哭,有人加了进去。 哭声和惨叫声混合在一起。 秦流西没理会,蹲在智成面前,对上他的眼睛,咧了一下嘴,露出一个比邪佛像还坏的笑:“我非佛门中人,不普度众生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他们之间的因果。” 至于命孽,现在已经恨意上头的她们会在乎吗? 现在不让她们发泄这股怒火,她们怕是会像刚才的那个人,宁愿不活了! (本章完) ===第791章 大凶之象煞神上线=== 山谷重新归于平静。 秦流西也从智成和这些大肚子女人口里得知她们都是做什么的,如那个叫桃红的女人说,她们就是一个生子孵化工具,有的人是被骗来,有的则是被掳来藏在这个邪恶之谷,被那些壮汉轮着压倒,直到怀孕,等到孩子生下,那些孩子会被抱走,然后又重新怀孕。 至于她们为何知道孩子会被炼成婴鬼,也是前面一个姐们哄着一个武僧使尽了手段问出来的,像她们这样的人,除了这里,别处也有。 所以孩子是不是出生,他们的下场终究都会是死,既然都是死,又何苦出来再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别问她们为什么不逃,逃不脱,有人尝试过逃,被抓了回来,直接制成了人彘,那个缸还放在山谷呢。 也别问为什么不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自杀,问就是她们下不去手,哪怕心如死灰,却没有那个勇气真的自杀,而作践腹中孩子,也不是没有试过,除了疼,就是一经发现后,会遭受更惨的对待。 时日久了,她们就逐渐麻木了,既如此,就听天由命吧,是死是活,上天终会有安排的。 而智成他们又为何甘愿去掐那邪佛像,也是被道德佛法束缚着,他们不做,那些人就会对这些可怜的女子做下惨绝人寰的事。 别看这山谷只有一个尸坑,事实上,还有一个蛇窟,里面除了蛇还有五毒虫,人被丢进去,没活路就不说了,死前还要遭受至极的痛苦。 秦流西打听了一番,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婴被送到哪去又会被谁接管,便不再多问,而是走到外面,抓了那被打死却还没地府的几个壮汉问婴孩去向。 但他们都不知道,只要这些女人把孩子生下,就通过密道送到外面的假智成手里,旁的就不知了。 看来只要把假智成抓住就一切都明了。 秦流西召来阴差,把鬼魂都拉走,投胎之前,自有他们的罪受。 这事了,她带着一个和尚去了那蛇窟放了一把火,又去了那所谓的山殿,那里供奉着一尊极大的圣尊佛,还有无数的小佛像,她把它的头给揣掉了,然后又放了一把火。 这个山谷,她倒没有处处都放火,还得留点证据呢。 做完这些,她这才让智成等人都等着,她会让人来接他们的。 “这个孩子呢?”智成看着怀中那红彤彤的孩子。 秦流西看着孩子右耳垂上的一点朱砂痣,说道:“佛度众生,他和您有缘,跟着您当个小沙弥吧。” 智成愣住,发出一声叹息。 秦流西让他们在这等着,又从地道返回入了寺,直接摸到了假智成的禅室。 智成在用过膳食后,眼皮整晚都在跳,内心惶惶不安,直觉有种麻烦临头的感觉。 他忍不住向佛祖敬了一柱香,可他的香刚点上,就齐刷刷地断了。 假智成脸色顿时变了,连忙翻出三个大帝钱来开始占卜。 是的,谁都不知道,他在剃光头之前,其实也有一头浓密的头发,然后跟着一个老道长干了几年神棍生涯,也学了几样神棍术,比如用铜钱占卜。 后来,这头发渐渐的就往后秃了,等老道长死了后,他又跟了一个僧人,这一学,发现他对佛法悟性更强,又见头上的毛少了,而这些年佛门压道门一筹,秃头更有前途,便果断剃度,成了僧人。 所以他能用着道家的招魂术召魂,也能像现在这样拿了铜钱占卜。 六次抛洒之后,假智成开始解卦,随着额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白,最终推算的卦象出来了。 他一看,要完,大凶之象! 为何会有这样的卦象出现,是因为白天那个瘟神? 假智成微微阖眼,想起秦流西那前前后后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对方极有深意,不由一阵心悸。 不行,直觉如此,那就该苟,这是他多年生存学会的最基本的本事。 他站了起来,也没拿什么东西,就往门外走去。 才走到门边,门就被人从外用力踹了进来,门板打在他的鼻子上,一阵剧痛。 鼻子一凉,他伸手一摸,两管鼻血淌了下来。 可他却顾不得这个,而是神情惊诧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眼仁紧缩。 卦不欺他。 秦流西走了进来,咧了咧嘴:“这么晚了,主持是想去哪儿?” 假智成差点破戒骂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不请自来,夜闯禅室是想如何?” 秦流西随手把摇摇欲坠的门给掩上,道:“自然是有不解之谜,想来让大师指点迷津,想必你也很愿意解惑吧,慧全大师?” 假智成,不,应该叫慧全了,脸色猛地一变,沉声道:“贫僧不明白施主此话何意?” “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秦流西冲了过去。 先点哑穴,然后绕到他身后,抓住他的双手往后一翻一折,脚踢在了他的膝盖窝往前一跪。 双手被折的剧痛让慧全痛得干嚎,声音却被憋在了喉咙处,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落下来。 这还没完,秦流西抓住他的腿又是一扭,剧痛让他尽翻白眼。 “明白了吗?”秦流西自他身后凑在他的耳边阴恻恻地说:“现在能给我指点迷津没有?” “唔唔。” “不能啊,那继续。”秦流西取了两根银针扎在他的要穴上,痛得他不住痉挛。 而她的手则落在他的腰椎上,引得他浑身一阵战栗,但最令他崩溃的话还在后头。 “这一节椎骨我要是弄断了,你这人也就废了,伱看,咱能好好的说迷津没有?” 慧全惊得拼命摇头,你他娘的你倒是把我哑穴解开我才能说啊,我现在嚎个寂寞说个空气吗? 这个疯批,这个瘟神,好痛! “看我,给忘了,不过你别叫喔,你叫了,我就让你这一叫成绝唱喽。”秦流西解开他的哑穴。 慧全想喊,她的手却抚在了他全是肉的脖子,顿时把话一咽,颤声道:“你到底要如何?” “圣尊佛的事你知道多少,还有山谷里的阴司,都和灵虚宫有关吗?那地方在哪?”秦流西问。 慧全浑身一抖,天要亡他,这是说又死,不说也死! (本章完) ===第792章 得知灵虚宫下落捣毁邪僧=== 慧全很想狡辩几句,他不知道什么圣尊佛和灵虚宫的事,可秦流西那瘟神不知怎么做的,手指竟然玩出了火,还精准对着他的命根之处,吓得他都恨不得缩起来了。 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慧全是有点悟根,但也不是至诚至善的把自己贡献给佛祖,用自己的一生去侍奉他的,从前他能轻易舍弃道转投佛的怀抱,现在也可以随时还俗当一个俗人,生儿育女什么的。 他不想成为废人啊! “我……” “想清楚再回话哦,我时间门紧凑得很。”秦流西的手往下一压,火星险些落到他的僧袍上。 慧全吓得嗷嗷叫。 一直在秦流西背包里装死的癞疙宝啧啧地叹,真丧心病狂,但它好喜欢,终于有人明白那啥如果没了的痛。 好惨,但一点都不可怜! 慧全一番思量,还是觉得眼下更紧要一些,便道:“我,我也不知道那么多,那灵虚宫在两年前找过来的时候,就说和我们互助互惠,这才挖了那么一条密道,掳了些人进去。” “所以说,那些女子被你们祸害两年前就开始了?” 慧全心虚,却辩解道:“寺里有些和尚会过去,但贫僧可一次都没去过,绝对没同流合污。”他还嫌和这么些人共享不洁呢。 秦流西冷笑:“你还挺讲究。”她琢磨了一下这时间,又问:“那圣尊佛的事呢?” “这就是一年前的事了,那边的宫主拿了一尊叫圣尊佛的佛像来,让我们掐些佛像放在佛前,向香客吹捧它的灵验以吸引信徒,我本也没放在心上,但谁知道那些人竟真的跟疯了一样,十分信奉推崇,甚至自愿传教……” “这难道没有你们从旁暗示?”秦流西讥讽地道:“佛像的泥土本身带着阴煞之气,供奉多了,沾上阴气,心中生戾,自我认定后,再被一番心理暗示,还不是你们说如何,信徒就按着你们所说的去做?” 慧全讪讪的:“那也得她们信才行。” 秦流西却更在意这个圣尊佛出现的时间,道:“你确定是一年前那什么宫主拿来的?” “自然,贫僧在南无寺三年,时间并不算长,但也不至于不记得。” “那灵虚宫在何处?怎地齐州并无多少人知晓。” 慧全便道:“不知情,那是因为灵虚宫之前名为太上观,这几个月才改了观名为灵虚宫,而且改名之后,它就暂时关闭了山门不迎香客了。” “哎呀呀,我知道,这不是在万佛山西边的小灵山的那个破旧的太上观吗?从前看它香火都快断了,这换个名头又起来了?”癞疙宝跳了出来。 慧全吓了一跳,看向秦流西肩膀上的癞蛤蟆,神色古怪。 蛤蟆也会吐人言? 秦流西伸出个一指弹,把它从肩膀上弹了下去。 虚云观,灵虚宫,原来是换了个名就关了山门,怪不得没有人听说过。 “这个庙观做主的人叫什么?” 慧全缩了缩脖子:“就叫太清真人。” “那些婴孩也是他要的?用来炼婴鬼?”秦流西盯着他:“你倒也不怕造孽。” 慧全垂下头,他什么都没干,顶多就帮忙抱过去,有时候那边的人还会自己过来拿,他不傻,能不沾的因果业障就不沾。 忽然脖子一疼,慧全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哦豁,你这是过桥抽板啊,问出个好歹来,就把人给嘎掉,好狠的心呐!”癞疙宝一副看渣女的作派。 “再哔哔,信不信我送你个天残脚?”她冷哼,道:“你这么闲的慌,去附近那个村子帮忙传个信,兰幸他们就在那等着。” 癞疙宝:“我有什么好处?” “你从前作了这么多孽,抢了那么多生气寿元,你不得做点好事弥补一下?机会给你了,你不去,我就让别的人去。”秦流西作势往外走。 癞疙宝:“哎,看你急的,做好事这样的,我来。” 它说着,用三条腿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它是被秦流西削成个天残,也身损道消九成,但也确实有汲取的生气寿元做基底,还有一点修为,也远比一般妖物好些,这摇人来搞事这样的小事,就是嘴巴一张一合的事。 于是,早就等得心急如焚的兰幸等人,想过许多秦流西会让谁来报信,却万万没想到,来报信的是只会说人话的癞疙宝。 兰幸见识过这蛤蟆的毒舌,倒稳得住,任霆却是出去看了看天色,明儿的太阳,难道会从西边出来? 不过既然得了信,任霆立时就用自己的身份行了便利,找了些官兵,连夜入了那南无寺绑人,来到那山谷,也才知道世间有如此阴损肮脏的事儿。 南无寺的邪僧都被捆了起来,而被禁锢在山谷的和尚和一众女人,都重新回到南无寺,颇有一种回到了人间的劫后余生的感觉。 人接了出来,秦流西就把那个尸坑等所有邪恶的地方给一把火毁了,为免还来第二个慧全之流,又和智成商议了一下,她把密道入口和出口也都毁了。 看智成的身子骨被折腾得破败,一众残了的和尚也需要生存,秦流西又给他们各自扶了个脉,开了个调理的方子。 “南无寺出了这样的事肯定要被官府通告民众,毕竟出了邪僧,又和别的邪修勾结,总要让受过害的百姓也知晓,销毁传出去的邪佛像。”秦流西对智成大师说道:“一旦传出去后,南无寺的名声必然会受到影响,香火自然也会淡了,日子可能会难些,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阿弥陀佛。贫僧本就是苦行僧,是到了此地有缘才得以建寺,香火不旺,这寺庙还在,有两亩祭田,总还能自给自足,饿不死一众僧人。只要诚心供奉我佛,一心宏扬佛法,时日长了,香火总会重新旺起来的。”智成向秦流西双手合十垂首:“而这一切,全赖小友大善,我等才重见天日,有机会赎罪。以后寺庙香火钱,必会用以布施行善积德,以偿罪孽,阿弥陀佛。”(本章完) ===第793章 不好对付的来了=== 在南无寺这边事了,秦流西要去那灵虚宫的时候,任霆找上了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秦流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抱歉,便是山谷那边也找过了,我也没找到你母亲那二魂六魄。” 任霆面如死灰。 “灵虚宫会是最后的机会,若是那边也没有,那多半已被炼制或控成了鬼奴。” 任霆后退两步,抿着唇,向她拱手拜了一礼,转身走了。 兰幸眼巴巴地看着她。 “还是那个话,你就在这等着。”秦流西对兰幸道。 兰幸神色黯然,垂下头。 秦流西可懒得照顾他的情绪,整这摊事,她也够烦的,也越发的焦躁,一门心思想把赤真子给弄出来搞死。 这种迫切让她提高了警惕心。 太反常了! 撇下兰幸,她就直接以缩地成寸的术数离开,向那灵虚宫去。 而一个时辰前,在山谷那边的尸坑被秦流西毁了的时候,正在运行大周天的一个长眉道人就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嘴角溢出了一丝血。 怎么回事,尸坑那边的阵法被人捣破了? 是谁干的? 长眉道人忍不住站起来,来到灵虚宫的正殿,看向那盘腿坐圣尊佛前的年轻人,忍不住瑟缩了下。 自从这人来了,他就感觉灵魂都像被压制了似的,处处受其掣肘,毫无反抗之力。 而这尊圣尊佛。 长眉道人看一眼那佛像,顿时垂下眸来,轻轻吁了一口气,按了按心口,把那心悸给按下去。 “站在那作甚?有话直言。”年轻人睁开双眸,那五官精致的脸蛋让长眉道人见了也要叹一声,长得也太好看了,要是眼神温纯些,那就是一只纯良小白兔了。 可这五官精致的脸,却有着阴冷的眼神,白白的祸害了那张过份漂亮的脸。 长眉道人吸了一口气,道:“宫主,南无寺山谷那边的尸坑阵法被捣毁了,怕是出事了。” 年轻人眉目一冷,道:“你进来。” 长眉道人走进殿宇,那人看到他的面相,脸色越发难看,眼神也飞快划过一丝戾气。 将死之人。 对方一脸死相,是活不长了,想必就是捣毁山谷那人找到这边来了。 他面上不显,手指发却是飞快地掐算着,得了尊神点拨,又完美夺舍这具年轻身体,他的道法更胜一筹,半晌才掐算出来。 “又是她,真是阴魂不散。”年轻人脸一沉,对长眉道人道:“去开大阵,准备一二,有个不好对付的来了。” 长眉道人一愣,不好对付的? 他看年轻人脸上有忌惮之色,心中更是发沉,连他都忌惮,那来的会是什么厉害人物? “宫主认识?” “自然认识,那真要论起来,还是我的侄徒,没想到我都躲到这边来了,她还能找过来。”年轻人,也就是赤真子冷哼一声:“别废话,速去准备。” 他却不知秦流西并没有认真找他,只是察觉出一些蛛丝马迹而找过来,但这也让赤真子误会了。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还有这具身体,说实在的,这身体是他夺舍几次后,最满意的一具了,不但年轻长得好,生辰八字契合,最重要一点,这人还是天外之人。 若非如此,就算有尊神的点拨,他都不会那么快恢复,唯一可惜的是,这人的灵魂还没彻底被他炼制。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而是秦流西那人,他不免想到那次被火烧得被迫舍弃肉身逃离的那日,那灵魂都感觉被焚烧的感觉又在现起,使他忍不住战栗。 那是什么火? 这一恍惚,灵台深处有点动静,赤真子眼神一利,双手掐诀,把兰宥半残的灵魂给压下去:“想找回主导权?你做梦!” 赤真子起身,取了香敬在佛像前,以头抵在它的足下:“尊神,请赐我愿力,弟子愿生生世世侍奉您。” 秦流西这个家伙,如此阴魂不散也不是办法,可若要和她硬碰硬,他又有些迟疑,尤其得了这么具珍贵的身体后。 他一向是珍惜羽毛的人,尤其是在侍奉尊神之后,他更想着成为其最厉害的神侍,到时候尊神飞升成神,自己也跟着蹭个光,那不比长生更香? 他想要长生不就是不想死么,飞升成仙,也是长生啊,比长生更妙。 所以他真不想和秦流西这疯批纠缠,但奈何对方一直跟个冤鬼缠身的,非要找过来。 “总得把她给弄死才行。”赤真子看着佛像,生出一丝怨怼,若是尊神能帮他就好了,那自己就没了后顾之忧,一门心思侍奉他了。 这个念头才一出,他的脑袋就一阵刺痛,嗡嗡的如像雷轰,脸色惨白。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认错。 他才是侍奉神的弟子,怎么能让神给他解决麻烦呢? 是他错了。 缓了一会儿,赤真子才站起来,他不能坐以待毙,总得给那冤鬼丫头找点事才好。 他看向眼前的神像,脑中灵光一现,有了。 她不是非要和自己过不去么,那他就搞她师父,赤元那老家伙总该是她的弱点了吧? 要是拿捏着赤元逼她自废修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这个麻烦,又能打击赤元甚至报复他当年令自己身死道消之仇,一箭双雕。 事不宜迟,趁她来了这里分身乏术,他先去把赤元给抓了。 赤真子收拾几下,很快就撕开阴路消失。 长眉道人看到他走了,神色阴沉,这是把自己留在这里挡刀么? 轰。 大阵被捣破,长眉道人看向那凭空而来,相貌十分年轻的一个人,心口一疼。 现在的年轻人,个顶个的厉害了么,大阵也挡不住几息? 秦流西向长眉道人走来,看清他的模样,眉头一皱,跟在她身边,是刚和她汇合上的黑沙,这大招还没开,对面那老道忽地抬手。 “老道我只是个马前卒,经不住几下打的,厉害的那个刚刚走阴路逃了。”长眉道人心想,二对一他肯定干不过,更不说那人说这是个不好对付的,把自己推出来挡刀他一走了之,做梦! 黑沙:“?” 秦流西:“……” 这是背刺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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