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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她,自己儿子受秦流西恩惠才能到知河学馆读书,惹急了秦流西,别指望有好事儿。 谢氏委屈归委屈,知道利害,也不敢说什么。 王氏看她偃旗息鼓,这气才下去了些。 这些天因为铺子的事在外跑,见识了人情冷暖,她越发觉得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不易,要做好一个事更不容易,所以这些年秦流西是怎么走过来的,她不敢想。 而谢氏这些人,在内宅里安安稳稳的不知风雨,一张嘴只知道计较自己得失,就让她觉得来气。 王氏故意没看老太太的脸色,家里已经这么难了,男子均不在,靠她们女人在外闯,老太太若这样一直拎不清,带着谢氏等人拖后腿的话,那就别怪她不孝怼穿肠了。 因为秦流西的到来,原本欢快愉悦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和低沉。 秦老太太看长媳也没做低伏小,越发觉得气闷,失了让她们彩衣娱亲的兴致,摆摆手道:“都下去忙你们的吧,方家的陪我老婆子说说话就行了。” 王氏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福了一礼,就退了出去,她还得再跟秦流西说一说,可不能让这丫头搬出去,否则,这亲缘就越发的淡了。 谢氏看她连和自己客气两句的意思都没有,气呼呼地走了。 剩余几个小辈,面面相觑。 秦明月道:“你们觉没觉得,大姐姐看我们越发的不顺眼了,这脾气也更大了。” 秦明歆嘟着嘴道:“她啥时候看我们顺眼的,就恨不得我们没出现过呢。” 秦明月又看向宋语晴她们,想要她们也站队。 宋语晴强笑,道:“流西姐姐可能伤着腿所以心情不佳。对了,我哪边有个新花样,两位妹妹可愿帮我看看?” 秦明月骂了一句墙头草。 却说秦流西带着两个徒儿出了门,走远了,才发现两孩子的脸都绷得紧紧的,尤其是滕昭,整个身体都绷着。 “怎么了?” “很烦。”滕昭眉眼有一丝戾气,除了王氏,那些女人他一个都不喜欢,尤其是那个老太婆,他不喜欢那人身上发出的味道。 行将就木,又尖锐,让人不舒服。 忘川也绷着小脸道:“师父,她们是不喜欢我们么?” 她年纪小,却也不是听不懂人话,师父那个二婶,好像是觉得他们是拖累,吃得多? 忘川想到这就歪着头道:“师父,我可以只吃小半碗饭的。” 秦流西笑了出来,揉了揉她的头,道:“不行,小半碗饭养不好,你们必须每顿都要吃一碗饭,还得吃肉,喝好的汤,把这身体给我养得壮壮的,因为以后你们学到本事出去行善济世,都需要大力气。” “哦。” 秦流西又看滕昭依旧绷着小脸,伸出手指按住他的眉头:“昭昭,不要在意她们,你只需看你师父行事就行了,师父也不会让你们和他们过多接触。” 滕昭眉一舒。 一行人回到偏院,还没坐下,王氏就来了。 秦流西让岐黄带两个小的熟悉一下自己的地盘,她则请王氏落座说话。 王氏瞪着她:“你别耍气性儿,你实话告诉母亲,搬出去只是开玩笑的吧?” “也不是,是真有这个想法。” 王氏脸色唰地变了,唇瓣翕动,手也攥成了拳头,道:“是我们回来了,家里人多,所以不自在么?” 秦流西看她神色忧伤,想了想便道:“我也不是嫌弃你们,确实是我没太习惯,毕竟十年来,我一个人也是住习惯了,忽然多了世俗的规矩,就有些不太自在。相信老太太她们也是一样的,没有我会更自在,就刚才母亲您也是看到了的。” 王氏听了这话更伤心,眼泪都涌上了眼眶,哽咽道:“都是我们做得不好。” “您快别这样,我就是想一想,也不是真的要搬出去。哎,您不想我搬,我就不搬了,反正把这院子和旁边的打通了,再上个门锁,在偏院出入也是一样的。”秦流西递了帕子过去:“您擦擦泪。” “真的?”王氏胡乱擦了一下眼泪,道:“你不是哄我才好。” “真的,我不和她们多打照面就行。” 王氏闻言才破涕而笑,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放心,你这院子想怎么扩就扩,要开小厨房就开,不够人就请个厨娘回来,只要你在就好。” 秦流西心头一动:“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第331章 失了从容的缘由=== 秦流西从未见过王氏流露出软弱和彷徨的一面,哪怕刚回到老宅时,她的脸容瘦削憔悴,腰背却是挺直的,那段日子,比现在还艰难,她也是从容应对的。 像现在这样凄惶慌张,却是头一次见。 秦流西直觉是王氏遇上事了。 王氏听她这么问,眼眶有些酸胀,胸臆间有一种憋闷不吐不快,乃至于她忘了眼前的姑娘只是个刚及笄的孩子。 可她愣是有了倾诉的欲望。 王氏苦笑道:“你看出来了?从前在深宅大院为当家主母,只需坐着指点江山看账本对账本,却不知做生意,是大有学问的,一个不察,就会掉进坑里,被骗得渣都不剩。” 秦流西一听,仔细看她的面相,虽不得志,却并没有失财的样子,便道:“是遇着骗子了?可您依然稳着了,没叫他骗了去。” “要不是你事先提点,我们就签订了文书,然后就被骗了货款了。”王氏略有些激动。 她和秦梅娘,虽说都当过主母,但论亲自做生意,却是头一回,从前她们有嫁妆铺子,可手底下都是有陪房帮着管事的,她们只需一年或半年听管事回一次账目,再做些决策就是了。 即便嫁妆铺子里平日遇到了事,也都是管事们做好了方案,然后来让她们做决策的。 可自己上手后,才发现,这里头学问大着呢,别的不说,光是一个进原料的路子,她们就很捉瞎,恰好在码头遇到一个掮客,对方就有能比市面上的蜜饯原料便宜许多的路子,就是要的量大。 王氏她们自然高兴了,为了谨慎,还跟着对方去卖家货仓看了,确实都是极好又新鲜的果子,也有相关买卖文书在,不过对方的要求是走大量,走的量少了,他们不出的,还要马上给齐了货款,过时不候,因为他们也着急回程。 秦流西听到这里,问:“李总管没跟着你们?” “跟着了。”王氏叹气,道:“他们的高明在于文书和货什么的,都是真的,只是货仓是租的,一货几卖,那些货,早就有人买了,只等来拉货。” “那你们如何识穿的?” 王氏沉着脸道:“你大姑姑都觉得这货值得买,李总管也说拿下来确实成本要低些,可我却想到了你的话,不能急,就借故要去筹钱,再让李总管寻个生面打听一下。可就一天时间,还没等我们打听出什么来,你道怎么着,他竟是要一货三买,商家早跑了,第二个买家来拉货才知上当,逮着那掮客就打,闹上了公堂呢。” 想到她们差点就被骗了一笔银子,王氏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又气又急。 “要不是你提点过,我们就拿下那批货,当了冤大头了。” 秦流西拧眉:“李叔在漓城这么多久,按理说,掮客他也都认识几个,竟没识破那掮客是骗子?” 王氏道:“那掮客是近日才来漓城的,而且你说他是骗子,他也称自己是受害者,只是中人,并不知商家一货几卖,而且你猜他是谁家的人。” “谁?” “丁家三太太的娘家兄弟。” 秦流西眉梢一挑:“怎哪哪都有丁家的人。” 王氏冷道:“有丁家在后面做担保,这个掮客便是上了堂,顶多罚一点银子,就能一身轻的出来。他做这中人,不但做房屋田产和货物,还做借利钱的。” 她言语间带着鄙夷和不屑,道:“李总管找鼠路打听过了,那放利钱的,就是那丁三太太。当年你祖父想着都是同乡,才拉拔这寒门出身的丁守信,他也是对外就口称你祖父为先生,却没想到这丁守信官做大了,却是不会做人了,竟如此纵容家人做这损阴德的事,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掮客行骗正常,可那丁三太太放利钱,那就是伤天害理,毕竟这种钱放出去就是要回收高利的,而一般人谁会借利钱? 要么急需用钱的,要么是赌徒,不管是哪个,一旦还不上,都是要人命的事,毕竟赌徒也有家人,他还不上,还不是拖累家人? 所以王氏很是对丁三太太这种行为可以说是一万个不认同和愤恨。 太造孽了! 秦流西轻点着桌面,道:“您说丁家知道您在做生意吗?” 王氏一愣,她不笨,瞬间想明白了秦流西这话里的意思,道:“你是怀疑这丁家故意引我们入坑?” “没证据,不好说。” 王氏想了想,摇头道:“理应不会,我们与丁家,无冤无仇,你祖父在位时甚至对丁守信十分提携,如今我们家虽然败了,却碍不着他们什么事,他们可以袖手旁观和不愿帮忙,不至于落井下石和陷害吧?” 秦流西笑了,道:“母亲,有些人发达了,知道他们最不愿意做的是什么?” 王氏:“?” “是提起穷酸时的自己。他们恨不能把这份穷酸彻底消弭而无人知晓,把过去的不如意深埋,只把成功的豪气展现给人前,彰显富贵成就,而非让人记得他们的落魄寒微时。”秦流西淡笑道:“丁家是不是这个心理不敢说,但如果是,那就没有什么无冤无仇,纯粹是恶了。” 王氏木然,后背生出一股寒意。 秦流西看她似被吓到了,就安抚道:“此事暂且不提,没有损失便是大幸,原料这一块,让李总管去拜访之前我提过的钱员外,他家行商,多少有点途径。另外,我在宁洲府也得了两个人,是犯官家放出来的下仆,会做茶果点,手艺不错,都是可用的,您带去铺子,工坊开的时候,让她们按着配方做蜜饯茶果便行。” 王氏一喜:“可靠吗?毕竟那是你给的配方,泄露出去可不行,是不是得签个死契?” “已是签过了,我亲自相过面,都是忠厚可靠的,铺子开了后,给足了月银,她们也会更心安的在铺子干。” “那是自然。”王氏眉眼舒开,看秦流西一派从容,便叹道:“你看我,遇了一点小事慌慌张张,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淡定从容,实在是惭愧。” 秦流西轻笑:“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经了这事,以后您不管是亲自做生意还是听管事回话,也都会心中有数了。是了,老太太屋里那个东北来的下仆,是小姑奶奶的陪房?” 谢谢宝子们赏票,渣陌会努力上进哒 ===第332章 万姨娘 心里苦但不敢说=== 王氏没想到秦流西会关注一个陌生的仆妇,还特意问起来了。 “倒不是你小姑的陪房,当年你小姑出嫁,你祖母给准备了两家陪房,都是家生子。这个是你小姑婆家的下仆,也是在她房里管事的。”王氏说道:“你小姑来信说了,她身上有孕,才刚三个月,知道家里出事就惊得落了红,险些保不住胎,现在还在养着,便遣了这仆妇来,也送了些钱物来。” 她心情一松,智商就回笼,觉得秦流西不是会关注陌生人的性儿,却忽然提起那么个婆子,福至心灵,问:“怎么,这仆妇是有什么问题么?” 她瞧着这仆妇是个精明的,嘴巴也会说话,一般也会受到主家重用。 “是个口蜜腹剑的,您能提,就给小姑提醒一句。”秦流西点了一句。 王氏心下一咯噔,点了点头:“回头我准备回礼特产时,会给她提醒一二。” 至于怎么提,她心中自有数。 秦流西并不怎么在意,反正看在亲缘上,她就提醒一句,听不听那是别人的事。 王氏也知她这性子,并没再继续这话题,而是说到了她的腿伤上面,关切地问:“腿真的没问题?要是疼得狠了,还是得找个会铁打大夫给看一下?别伤着骨头才好。” “没事,我这是五弊三缺闹的,慢慢的就会好了。” 王氏愣住:“五弊三缺?” 秦流西点头:“玄门道家,不管是因为慈悲还是以道术谋利,总归是泄露天机,是要担因果的,也就是这五弊三缺,会由我们自己承担。” 王氏脸色微微一白:“没办法躲?” “天道至公。” 王氏嗫嚅着唇,道:“那你还是少用道术,免得担更大的因果。” “嗯,惩恶扬善,这是玄门道训,我有分寸,哪怕得了利,也要拨一些作为香油钱,用以做善事,以此抵消一些因果,所以您不必太担心。”秦流西顿了下,道:“棺材铺子那此后的收息也是,我会拨一份到道观里做慈善。” “三百六十五行都可以做,你怎么偏偏做要担因果的?”王氏仍旧不放心,道:“要不,咱们改做其它的吧,就是不做,租出去也是可以的,那就不要你担这个因果。” 秦流西心中微暖,笑道:“没事,铺子里可不仅仅是驱邪卖符,行医救人,那也是积功德的事,您放心。” 王氏知道劝不动,叹道:“难为你了,你一个姑娘本该在深闺,却是担了男子才要担的责,是我们自私又无用。” 秦流西想说,祖父的案子,已是托了人寻机翻案,可想到这个机会不知何时来临,怕她有了盼头,日夜想着反而焦虑,便咽了回去。 “我给您扶个平安脉。”秦流西让岐黄取了药枕笔墨来。 王氏想说不用,可在秦流西的眼神下,乖乖地伸出手。 秦流西微凉的双指搭了上去,只一下,就道:“肝火上升,您这是夜不成寐?” 王氏脸上一赧,道:“这几日心里藏了事,难免辗转反侧。” 女子在外行商的不易,使她深切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再加上如今秦家的情况,各种巨压如同洪水猛兽的朝她袭来,使她难以放松,心事多了,自然就睡不安了。 秦流西道:“忧思过重对您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郁结于心,这身体就慢慢的垮了,凡事别太执着,也不必给自己过大的重负压力。” 王氏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道:“当家主母,一家子大大小小都看自己,哪能不多想?” “主母也是人,做人做事问心无愧就行了,大灃律法哪一条是规定了这做主母的,一定要事事做到最好?”秦流西浅笑:“您出身大族,兴许是族规教养使您如此,但大可不必,咱们不过凡人而非圣人,是凡人,就该接受自身的不完美。” 王氏嗔笑:“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的大条道理?” “我是希望您多想想自身,这个家没有人值得您以命相待,除了秦明彦。”秦流西淡道:“您总得保持着身体康健,等他回来吧。” 王氏指尖一抖,泪水落了下来。 秦流西拿过笔墨,没有半点迟滞停顿,就唰唰地写了一张经方递过去:“这方子您着李总管捡了药来熬着吃两剂。” “哎。” 秦流西又让她稍等,瘸着腿进了卧房,拿了一瓶子养荣丸出来,塞到她手里:“每日吃一颗,吃没了再告诉我。” 王氏低头一看,顿觉烫手,道:“不用不用,之前你已给一瓶你外祖母了,我可不能再要了。” “给你就拿着,不过是养身的小药丸,吃着有用它才叫好东西,吃着没用,它就只是个小玩意。”秦流西浑不在意。 王氏失笑:“也就是你这么说,这么一瓶子,在外边卖着可贵呢,有时候还没货。” “也就是个药,虽说它也好,但人还得修身养着,五禽戏和八段锦您可会?每日练一下,比吃它还要强些。”秦流西想了想,道:“不过您还是藏着掖着吃,别叫二婶她们瞧见了,不然又得说您挪用了公中的银子去买。” “你放心。”王氏收了瓶子,揶揄道:“回头我们娘几个偷偷吃。” 秦流西无所谓,反正给她,她要给谁吃,是她的事,不过断估她不会傻到去分给嘴碎的二婶而为自己招麻烦。 这个嫡母是个聪明的。 王氏和她说了一会话,浑身放松的走了,回了自己房,就把那一瓶养荣丸给用个小玉瓶分了一大半去了万氏房里。 万姨娘正在揉着发酸的手腕,看到她来了,连忙拿起毛笔,道:“妾没偷懒。” “不急。”王氏走过去,看了一眼她写得乱七八糟的字,嘴角微抽,道:“闲了多练练就行,也得会看数,以后淳儿回来,让她教你算学,咱们这屋里的帐,你学着管一下。” 万姨娘花容失色地看着她:“您,您终是瞧我不顺眼,要对我下手了?” 天咧,老爷那家伙都不在,就不存在争宠的事,咋不放过她? 王氏:“……” 这个棒槌,换了别的主母,她就活不过三天! 被王氏嫌弃的眼神看着,万姨娘觉得自己万分委屈,她生得好,父母一直把她当奇货可居,也不让她干活,免得糙了手和脸,还不怎么让她露面,免得晒黑了还让登徒子惦念,一心只想着她及笄了就能‘卖’个好价钱。 她也确实是有些运道,年纪一到,就遇上了秦伯红,对方怎么说的,跟着他,负责貌美如花就对了。 于是,她被抬进了秦家,确实过了几年只负责美和生娃的好日子,可现在呢? 秦家败了日子不如从前她倒没觉得多苦,反正有她一口吃的就行了,要是王氏不乐意了,代夫写一封放妾书,她也可以再找下家的,至于对秦伯红坚贞? 那是啥玩意? 可王氏没写放妾书,却要她学算学然后管账? 万姨娘惊惧了。 “写字已经够难了,还要算学,太太,妾只是一个妾啊。”万姨娘委屈得眼泪直掉,她一个妾为什么要学主母那一套,她心里好苦。 美人落泪,总是好看的,若是从前,王氏就只眼开只眼闭了。 “你是西儿的生母,文墨不通便罢了,大字不识,算账也不会,要是传到外头,她哪有面子?” 万姨娘狡辩:“面子这东西,不是您和老爷给她做的吗,将来她要是嫁人,就是夫婿给她做的脸,哪有我一个侍妾给她做脸的,不像话。” 王氏:“……”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你是她生母。” “我知道啊,可我还是一个侍妾啊,我还得称她为大小姐的,这是规矩嘛。” 王氏无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不能有点上进的心思,多学点东西傍身?” “我有美貌还不够?”万姨娘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布衣裙,再看看手,练字反而把手给练粗了些。 王氏闭了眼,这可真是万里挑一的棒槌,一根筋,说不通。 罢了。 她拿出那个小玉瓶,塞了过去。 “这是什么?”万姨娘好奇地摇了摇,有药丸撞击瓶身,她不免拔了瓶塞打开,一股馥郁的药香味传了出来,便倒出了一颗:“好香。” 王氏坐下来,小声道:“这是养荣丸。” 万姨娘眼一瞪:“千金不换的那个养荣丸?” 王氏点点头:“是西儿给的,只有咱们有,你和淳儿分着吃。我先提醒你,不管你多傻,也绝不能叫别人看到了你在吃这个,要不就给西儿惹来麻烦了。” 万姨娘一副谨慎的模样,指了指外面:“您是说老太太和二太太那边?” 王氏眨了眨眼:“你说呢,你要是说了,她们管你要,我可拦不住,尤其是老太太。”顿了顿,又道:“这东西吃着很养身,你要是不想貌美如花了,那你只管往外传!” “您放心呢,打死我也不说!”事关美貌,得重视,先吃一颗为敬。 王氏看着她把手心的药丸吞下,不由失笑,拨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傻有傻的好,活得纯粹又简单。 (本章完) ===第333章 大小姐神断=== 王氏回到自己屋里,捏着玻璃瓶子,倒了一颗养荣丸吃了,感受着浓郁的药香,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太太,您这又是怎么了?”沈嬷嬷换了茶水来,看到她如此不禁大惊失色。 王氏擦了擦泪,说道:“嬷嬷,从前觉得嫁到秦家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想着但凡是姑娘都得必经这一遭,所以嫁谁都一样。但如今,我却觉得,嫁到秦家来,我的命并不差。” 沈嬷嬷微微一怔,有些心酸,道:“您的命自然不差的,将来三少爷回来只会更好。”为了她避免多想,又指着瓶子道:“这又是大小姐给的?” 王氏一叹:“是啊,我真是受之有愧,竟不知如何回报了?和她谈了这一腔心事,更觉得我活了这把岁数,竟还不如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从容,遇挫折就心慌。” “看来大小姐修道很有悟性,也是个真正的明白人,太太您也不必刻意去讨好她,老奴看大小姐心思通透,您平常心以对,护她信她就是了。” 王氏点点头,摸着瓶子,心里隐有暖流淌过。 …… 山东,琅琊王氏。 王氏宗族小四房,寿康院。 张全家的是一进府就先来了王老夫人这里回话,她知道老夫人等着呢,一见她,竟是面容憔悴,心中一惊。 “老夫人,您这果真是身体违和?” 她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却叫在座的人皱了眉,怎出去一趟,张全家的都不会说话了。 张全家的也知道自己口误,连忙补救道:“老夫人脸色并不好,奴婢也是情急。” “这变了天,老夫人着了风寒,又郁结于心,还没养好,你快说说,大娘子在那边如何了?”王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提点一句。 张全家的连忙从怀里掏出书信递了过去,又道:“大娘子一切都还好,让老夫人放心,日子虽不如前,却也不愁吃喝,家里也还有几个下仆管事伺候……” 她把在秦家老宅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众人也都放心了,纷纷安慰老夫人,又展了书信读了,是王氏亲笔所书,字里行间都透着思念和自责之情,把老夫人惹得又落了一番泪。 好不容易把老夫人安抚住了,张全家的惦记着袖子里的东西,向王老夫人递了个眼神。 王老夫人道:“你们都散了吧,张全家的来服侍我更衣。” 张全家的跟了进去,一进内间,便把那珍贵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王氏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王老夫人惊愕不已,打开一看,道:“竟当真是长生殿的名药,那孩子竟有这路子?” 张全家的不敢置喙太多,只敬畏道:“那大小姐乃玄门修道之人,极有气势,当得起大小姐这派头。就奴婢回来之前,她便说了,您病下了,所以奴婢见了您才觉得惊讶,她太神断了!” 王老夫人信佛的,对修行的人本就敬畏,忙道:“你与我说说那孩子。” 张全家的连忙把对秦流西的印象和了解到的事娓娓道来。 “至情至性。”王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吟半晌,道:“你们说,以她的能耐,能治好权老将军家的那个孩子吗?如果能,权家是不是得记这个恩?权家在西北,可是形同一霸。” 谢大家捉虫赏票,渣陌输入是用拼音,所以有些字同音却错,捉瞎~ (本章完) ===第334章 师父太双标=== 秦流西耳根发痒泛热,想了下,掏出几个铜板卜了一卦,指节掐算着,看了卦象不禁眉梢一挑。 “咦,七杀格,有趣。” 她推了铜板,见岐黄他们还没回来,就走了出去,寻了一圈,见一大两小一站两蹲的围在药圃面前,吱吱喳喳的声音还隐约前来。 “我可是修炼了千年了,这千年来,人间皇帝不知换了多少任,这繁华这盛世我都看过不少。”小人参精骄傲的声音传过来。 “哇,好厉害,为什么你都不会死?”忘川好奇地问。 小人参精呛了一下:“我可是天材地宝啊,日以继夜的修炼,可都不是白瞎的,哪有这么容易死?” “不容易死,容易被炖汤罢了。”秦流西轻飘飘地接上一句。 小人参精哎呀一声,把头缩回土里,还用两条须根拨了拨土,好埋得更深一些,免得被秦魔头揪出来打脸。 滕昭掐着发痒的指尖,死死瞪着那露出叶子的小人参精,心想,这东西他可以玩一年。 小人参精在土里抖了一下。 为什么它忽然感觉到了比秦魔头更深的恶念? 看秦流西来了,忘川跳起来来到她身边:“师父。” “在干什么?”秦流西看着二人:“都看过院子了?” 滕昭他们点点头。 岐黄道:“药斋只带他们走了一趟,没仔细看炮制药材和藏药的屋,等以后学到了这块再去?” “嗯。”秦流西对两个徒儿道:“药斋是这个院落最重要的地方,为师布了阵,你们还没会阵法,不要随便走,免得闯进了出不来。” 忘川忙道:“我不乱走。” 滕昭没说话,也没说他记得岐黄怎么走的,那阵型甚至都在脑子里自动形成一幅阵图,如同排兵布阵那般。 秦流西又瞪着埋在土里装死的小人参精,道:“刚才小嘴叭叭个不停,现在怎么就没气儿了?” 小人参精往上顶了顶,露出眼睛,嘴巴,弱声道:“有气的,这不是您在发话,小的不敢随意搭嘴。” 秦流西呵的一声冷笑,对滕昭他们道:“小人参精能有千年的修为,除了从前找了个好地盘和靠山,确实也是一路战战兢兢持之以恒的修炼,才能苟到现在。” 小人参精开始还挺傲然,听到最后一句,又蔫巴了下。 “我们修道之人也是一样,修道讲究细水长流的同时,也讲究三观。”秦流西温声说道:“何谓三观,就是以观心、观形、观物而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所以每日你们都得上早课冥想,修身养性,不可偷懒。” 滕昭若有所悟,忘川年纪更小些,却不太懂,只知听师父的,师父说什么就是说什么,便脆声应下:“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秦流西看他们懵懂的样子,一时又有些语塞,这教徒弟,好像有些麻烦,尤其是小孩,说大道理,好像不太适合。 她想了想,就道:“反正以后为师怎么做,你们学着点就是,不过躲懒的事决不能学。” 岐黄噗嗤一声笑。 连小人参精都死死掩着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是明显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主子。” 秦流西转身,一个人影飞快地跑上来,要扑向她,被岐黄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衣领。 “别冲撞,主子腿伤了,你一扑肯定得摔。” 陈皮一惊,看向秦流西:“主子,您才出去几日,怎么就伤着腿了,我就说了,没有我在身边伺候就不行,您看这就伤了腿。咦,这两小鬼是谁?” 他打量着滕昭和忘川,心里隐有一股危机感。 “这是我新收的徒儿。”秦流西笑着介绍滕昭忘川,也向他们介绍陈皮的身份。 知道陈皮和岐黄是亲姐弟,也是秦流西最信任的人,滕昭和忘川都没敢怠慢,向他行了一礼。 陈皮稍微避开了,有些发愣:“主子,您收徒了?” “也该收了。”再不收,她不知劳碌到何年何月。 陈皮眼圈微微泛红,低着头呐呐道:“主子收徒儿了,是不是不需要陈皮在身边伺候了?” 秦流西一愣。 岐黄呵斥:“胡说八道什么,主子难道还不能收徒了?” 秦流西拉了拉她,对陈皮道:“别瞎想,徒弟归徒弟,他们还什么都不懂,是指望不上的,就是指望上了,我也得依仗你良多。” 陈皮心中一喜,道:“可我不想管铺子。” “那我以后也时常得在铺子,你不管,我叫谁去?”秦流西走近,道:“你也知道,我们那铺子做的生意,也不是寻常生意,需要的是胆大心又细的人,更震得住煞。陈皮,你是纯阳之体,这铺子目前,唯你能管。” 陈皮听了立即道:“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在没找着旁的人时,我就管着铺子,不过若有合适的人,我还是想跟在主子身边伺候。” “嗯。” “对了,主子,铺子都准备妥当了,就差了铺名牌匾,是让人去定做还是您自己来?”陈皮又问。 秦流西想了想,道:“从前老关头做棺材时还剩了些木料,挑一块,我亲自来雕。” 陈皮眼睛一眯:“您亲自来雕琢,那定然比别家做的强。” 如果是主子自己雕琢的牌匾,那块匾可定不会仅仅是一个铺子名匾那么简单,必然会蕴含道意。 陈皮又想起一事:“还有一个事,铺子虽还没开张,我却是接到了一个客人,好像与老关头有些旧识,过来铺子本是想找老关头定棺木,我瞧着那人神色有些不对,多口问了一句,却道是他外甥的棺木破了,想重新定一个。” “哦?” “不过我看那人的脸色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而烦心,再问,又说是他妹妹久病不愈。我看那人穿着贵气,妹妹久病不愈,理应是顽症,就提了一句主子医术非凡,等您回来,大可以带她前来看诊。今日他又来了,我只能说您还没归。” 秦流西眉眼一弯:“要不怎么说除了你没谁更适合帮忙管着铺子,这机灵劲就没谁及得上,铺子还没开张你就先拉了一桩生意,极好。明日我便过去铺子,顺便准备了工具,把牌匾给雕起来。” 陈皮被夸得满脸喜色,却还端着道:“还不是主子教的好。” 他还看向两个小鬼,一脸得意,在对上滕昭的眼神时,莫名有一股心虚。 邪门了,怎么就有被看穿的感觉,跟主子一样的眼神,这一定是错觉! ===第335章 不愧是我=== 秦流西没有等来陈皮口中说的那个男人,她也无所谓,反正生意这东西,她不愁没有,既然人没来,她也不是没有事做,就待在屋子里一门心思刻画铺子的牌匾。 棺材铺子剩了不少木料这是真的,都是从前老关头攒下来的,有两块还是上好的柏木,还有一块桐木,其余木料也有,却是不多了,尤其是便宜的。 看来老关头知道自己日子没多少了,也没再拉回什么木料。 秦流西本想用桃木做牌匾,可不知想到什么,她又取消了这念头,改用了一块榆木。 桃木可辟邪,可这铺子开了,万一想来寻求帮助的,是已逝的魂魄呢? 牌匾制作的工序并不简单,选材是选到了,还要书写雕刻上漆和描金等,很是考验整体能力,秦流西虽说要亲自上手,却不会做繁复的工艺,而是尽量简化,至少不会做什么雕花之类的。 那玩意既复杂又无用。 噢,讨美人一笑除外! 秦流西就往简里做,只是在书写雕刻的时候,摒弃了外界的影响,物我两忘,一笔一笔的琢刻了非常道三个大字。 字体以篆体书写,行笔圆转,线条细长匀净,庄严却不失浑厚,最重要的是,这每一笔琢刻出来,都蕴含道意,隐有流光划过。 店名落下,她又在牌匾其余空位琢刻了一些符文,彼时,却是忘了嫌弃雕花的繁复,而是孜孜不倦,浑然忘我了。 一个个符文落在牌匾上,秦流西的境界越发踏入虚空,灵台一片空灵,周身仿佛有金光流转。 在房外的滕昭似有所觉,站了起来,来到门口处,呆呆地看着跪趴在地上琢刻被浅淡金光包裹的人,下意识地盘腿坐下,微微闭目,双手结印,脑中回想赤元曾说过的入门道经。 经文在脑子过了一遍,如无形的气沿着四肢百骸走了一团,经络被充盈,最后又汇聚成一团结实的气团落入丹田处,盈实不虚。 秦流西的雕刀一顿,抬头看来,见滕昭竟是坐在门口处修炼,眉眼一弯,唇线勾起,重新运起雕刀,然而,她的嘴里,却是吐出一段流畅的经文。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这是高上玉皇心印妙经,是命功修炼功法,若能持之以恒修炼,有益身心,渐悟真诠,证道登真。 秦流西念的经文,像是一道道的道意打在滕昭脑海,不自觉的细细品默经文,更觉灵台清明。 师徒俩一人在雕琢,一人在修炼,竟是十分的契合。 陈皮牵着忘川的手来到后院,见到了这一幕,微微愣神。 “师兄……唔。”忘川刚要叫,被陈皮飞快地捂着嘴,连拉带抱的把她带到前边铺子。 “别打扰他们。”陈皮把她放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 忘川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让我和师父师兄一起。” 陈皮道:“你师父在做牌匾,你师兄则在修炼,我看他已是入了境,你贸然闯入,会打断他的,要是正好到了悟出道意时,被你打断了,那就是一闪而逝,抓不着了。” 忘川不过五岁,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陈皮看她天真懵懂的样子,不知秦流西为何会收下她,看起来好像没特别聪明的样子啊,不像那个一脏就会死的怪痞。 是的,在陈皮眼里,滕昭的行为就是怪癖。 “总之,你师兄在修炼时,不要随便打断,修炼并不容易,能悟出道意更是难,知道吗?”陈皮看她睁着一双大眼,便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 忘川乖巧的哦了一声,不能打扰。 陈皮看她如此,心中一软,就从柜子拿出自己之前放下的酥糖,拿了一块递给她。 “谢谢哥哥。”忘川甜甜地笑了。 陈皮见状也笑了。 后院,秦流西落下最后一个符文时,放下雕刀,揉着发酸的手腕看着这块蕴含道意的牌匾,得意勾唇:“不愧是我。” 她抬头,见滕昭已经运完小周天,正目光炯炯的瞪着她,便招了招手:“过来。” 滕昭走了进去,低头看着牌匾,眼神一凝。 “你处事严谨又喜欢整洁整齐,这上漆的事为师就交给你了,店名用朱砂为底色,这些符文就用金漆。”秦流西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漆,道:“我相信你能把这事做好了,另外,上漆的时候,把这些全部给我默念熟背,能悟出其中道意那更好不过。” 滕昭:“……” 上漆,要是洒到手和身上,那…… 刚因为行了小周天而略显红润的小脸想到那画面又白了几分。 “玄一,以后若是进行实践,比如治病行医,驱邪捉鬼,需用到公鸡血或黑狗血等一切脏污的,你却不能克服,怎么办?人有恶人,鬼有恶鬼,恶鬼可不会因为你怕脏犹豫而放你一马,一旦你失神,你的道法就会被破,道法被破了,你会死。” 秦流西严厉地道:“咱们虽是修道之人,却也不过是这三千小世界的一个凡人,是肉身凡体,不会无坚不摧的。为诛邪正道献身正常,可若是因为怕脏而不敌邪祟继而身死,那死了也是白死,甚至还会牵连无辜,你明白?” 滕昭绷着小脸,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去吧,一点一点的克服,脏了还能洗,不是什么大事,可死了就是死了,你不是某只九尾妖狐,断一尾断一命还有八条,所以这小命得尽最大的努力苟着。”秦流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尾妖狐:“?” 谁在咒我! 秦流西看滕昭先取了金漆,就重新拿了笔刀,她还得在雅室也刻写经文,用以参道。 只是没等她刻上两个字,陈皮就过来请她,说他所说的那人来了。 秦流西放下笔刀,拖着瘸腿慢悠悠地来到铺子前边,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 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过身来,看到陈皮身边的秦流西时一愣,眉头蹙起。 “宋老爷,这就是我与您所说的东家,也是清平观的不求大师。”陈皮笑着介绍。 宋烨看着秦流西那过分年轻的脸,假如孩子还在的话比她还要年长吧,他可真是失心疯了,竟就信了这小子的话。 不过也是怪自己,只想着妹妹的病久不能痊愈,就急病乱投医了。 宋烨拱了拱手:“对不起,家中有急事,打扰了。” 打过照面就要走,这是不信秦流西了? 秦流西:“你肾亏!” 我是断章小渣渣,不愧是我!哈哈哈 (本章完) ===第336章 善人请听我狡辩=== 你肾亏! 清冷的声音在不大的铺子内响起,似有回响,使得宋烨脚步一顿,险些没站住,腾地转过身来,对秦流西怒目而视。 知不知肾亏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极大的侮辱!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陈皮也被自家主儿的出言不逊给吓得差点跳起来,我的好主子哎,虽然但是,您也不能这么直接吧? 他上前两步,讪笑着朝宋烨哈的尬笑两声,道:“那个,我们东家就是个直肠子,您别见怪哈。” 宋烨看着这一屋子的小孩,最小的那个小姑娘还舔着一颗酥糖呢,他就是要发作,也是和孩子斗气,赢了没脸也失了气度。 只是,肾亏……嗯? 宋烨下意识地探向腰部,看了陈皮一眼,又看向秦流西,道:“罢了,我不和你们这些孩子一般见识,只是下次莫要拿人开玩笑了,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陈皮有些尴尬。 秦流西瘸着腿上前,宋烨见了,更是失望,说什么医术奇精,真奇精,还能瘸腿? “肾亏,丧子,如今无子。”秦流西看着他,道:“这位善人,真的不想留下听我狡辩,不是,听我指点?” 宋烨听到丧子无子时,几近忘了呼吸,眼神犀利地看着秦流西。 对这锋锐的眼神,秦流西并不惧,反而大方地和他对视,道:“肾元不足,精元亏损,你为你妹妹来,却没想过解决自己的问题?无子也无所谓,那善人走便是了。陈皮,送客吧,这位善人恐是与我们铺子缘分不足。” 秦流西说完就转身。 她走了两步,身后的人便喊住了她:“慢着。” 秦流西扯了一下嘴角,继续往前走。 宋烨皱眉,三步并两步上前,堵住她的去路,又后退一步,拱手向她作了一礼,道:“是在下失礼,请阁下见谅,我是有心来求医,只没想到……” “没想到你所求的人会是我这么一个小年轻?善人也听过英雄不问出处,强者不论年龄,谁说年纪轻的就不能是个厉害的呢?”秦流西一笑:“不巧,我就是那年纪很小的能人,法号不求。” 这语气,要不是吹牛皮,就是嚣狂。 宋烨手指往内扣,好半晌才道:“你说的是。” 秦流西坐在了用以看诊的桌子后,道:“善人不坐?” 宋烨有些恍惚,待回过神后,自己已经顺从地坐在了桌子的对面,不禁一凛。 有点邪乎。 “不必紧张,我们这是正经生意,清平观你知道吧,那是我修行的道观,便是我的道号度牒,都是可查的。”秦流西淡笑。 宋烨不免有几分出神,问:“道观也会开铺子经营生意?” “这也不算是道观的生意,只是这店里所有的收息,都会交出二成作为道观的善款,用以救助贫苦百姓,积德行善。” 宋烨恍然大悟,若是这样的话,哪这铺子就真的在行善了。 他打量一番,道:“你这么说,这医馆,倒与众不同。” “我们这也不算是正经医馆。”秦流西笑着道:“我们的小掌柜没与您细说?” 陈皮立即道:“主子,我看宋老爷心情不佳,也没详说。” “接连丧子丧亲,这心情能佳才是奇事。好叫善人知道,我们这店铺,行医救人,相面捉鬼驱邪,卖平安符牌等,都在经营范围内。” 宋烨再听到这话,脸皮抽搐了几下,道:“是,是么?经营范围可真广。” 一句说了,这是神棍铺子? 他眼睛一眯,问:“你说我丧子丧亲,是算出来的还是靠蒙?” “善人也算是乱世时出的枭雄,如今归安朝廷,也算是朝廷命官了,我是蒙的还是看出来的,您心里难道没数?”秦流西轻笑出声。 吱嘎。 宋烨这下是真的被镇住了,脸上轻视和怀疑的神色瞬间收敛不少,放在双腿上的手心已是变得汗津津的,看秦流西的眼神跟见了鬼神一样。 “大师连这都能看出来?我什么都没说。”宋烨喉咙有些干涩。 “颧者权也,印者印也,您颧高印满,双目有威如虎视,必有雷霆之威,万人皈依。”秦流西淡淡地笑:“大灃姓宋的将军有五,其中一宋,为康华兵乱时出的一方枭雄,占万罗寨为据点,收五千流民为兵,人称小宋王,后经朝廷招安,封为骁威将军,官拜四品,掌管西宁大营的驻军。” 宋烨听着她的话,刚严的脸越发冷硬,连身体也微微发僵,手心汗湿了衣袍。 “西宁大营的这位宋将军只有一妹,十分疼宠,与您为妹求医不谋而合。将军若说我蒙,那我确实是蒙了一点,但我蒙对了。” 宋烨嘴巴发干,不由舔了舔唇。 他看向秦流西,与她对视,在她那双清澈幽深的眼底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些狼狈,也有些无措。 他感觉自己在这双眼中,已是藏无可藏,被看穿了一切。 “大师……”宋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手。”秦流西一边说了一字,一边看了陈皮一眼。 陈皮连忙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药枕放到桌面,示意宋烨:“将军,您伸出手来,让主子给您扶个脉。” “啊,哦哦。”宋烨把手放在药枕上,又想缩回,道:“大师,我是为了我妹妹求医。” “她的事不急,将军自己的身体,也得注意才好,我说您肾亏,可不是信口开河哟,您自己也是知道的吧。”秦流西眨了眨眼。 宋烨脸上一热,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支支吾吾地道:“我看过许多大夫甚至太医,吃了不少汤药,也是这样,说是亏损得厉害。” “将军并不是纵欲无度的人,您有很强的自制力。” 宋烨被夸得心中一热,忽然就有了想倾诉的欲望,道:“你既然猜出了我的底细,那便要知道,像我这样被朝廷招安的人,为官行事反倒得谨慎小心,否则一个不堤防,便会引起……猜忌和忌惮,所以我得时刻提醒自己,不可放纵。” 秦流西道:“太过小心谨慎倒是自己给自己套枷锁了,将军也该学会适时示弱和委屈才好,否则枷锁越套越重,不必谁忌惮,您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压死了。” 宋烨一震。 ===第337章 你的命有点惨啊=== 听秦流西一席话,宋烨脸上已再无轻视的神色。 她说得对,能人不论年纪,能在这样的年岁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就不是一般小孩。 宋烨不敢再轻视,心里还隐隐有了一点期盼,或许她真能治好妹妹的病呢? 想及这一点,宋烨的心情微微松了几分。 秦流西凝神把脉,一脉把完又换了另一手,眉头微微皱起。 宋烨一直注意着她的脸色,见她皱眉,心也不自觉地提起来,忍不住问:“大师,可是有什么不好?我看过许多大夫,都说我确实是肾水不足,精元亏损,所以这些年也难以有子。” 说出难以有子几个字时,他脸上划过一丝苦涩和难堪。 试问这世间哪一个男子,能坦于接受自己不孕不育?又有几个是不遗憾无子的? 尤其是宋烨,他不是从未有子,是曾有子,还是两个,只不过如秦流西说的,接连夭折,这比从没有过更来得伤人,因为拥有了却又失去。 秦流西说道:“将军看过的大夫也不全是庸医,确实是肾精亏虚,下元不固,于孕事上也确是难。” 宋烨的脸色更灰暗了。 “不过将军也不是不曾有子,说明您精元是有基底的,精准用药调理身体阴阳,积极服用汤药,把肾精调好了,依然可再使女子有孕的。” 宋烨眼睛一亮:“您意思是说我还能生?” “只要调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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