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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日三顿不重样,也不会太油腻。」 周奶娘听得啧啧称叹,她这奶娘当的,都感觉像掉福窝去了。 秦流西很快就开了个方子,然后又给顾氏扶了个平安脉,调整了她之前喝的调理方子,说了几句话,这才走了。 顾氏拿着几个方子,叹了一口气,他们三房欠秦流西的情,好像越来越大了。 秦流西走出顾氏院子,蹲下来抻了抻把她送出来的秦明宝的衣物,道:「你年纪小,喜欢刺绣学 这个没什么,可旁的也要学着,你娘识字,回头我让你岐黄姐姐送些书,字帖笔墨的过来,你也学着。」 秦明宝愣了一下,道:「大姐姐,以前祖父没被发落时,家里还好,请教习先生教我们也没什么。现在家里难,我也能学这些吗?」 秦流西道:「怎么就不能了,你只要有心想要学,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诗词琴你可以不学,但识字算账是一定要学的,你想要学好刺绣,画也得学。我再让你岐黄姐姐找两幅好绣品,让你参详一二。」 秦明宝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蹭了蹭,鼻音有些重:「多谢您,大姐姐。我还以为大姐姐有了小徒弟,不喜欢宝儿了。」 秦流西微微一怔,笑了起来,摸一下她的小揪揪道:「小孩子家家,哪来这么多想法,她是她,你是你,都是要学本事的年纪,我看你们谁学得好。」 「嗯。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啦!」秦流西笑了起来,看着她圆乎乎的小脸,却是想到她爹,叹了一口气,道:「进去吧。」 秦明宝冲她挥手道别。 秦流西转去了秦老太太的院落,老远就听到秦老太太的咳嗽声。 菊儿看到她,先往内禀告了一声,然后掀起了帘子。 秦流西进门,行了一礼,道:「在外就听到老太太您咳嗽,我给您把个平安脉。」 秦老太太看到她就神色复杂,却没拒绝这‘孝,,伸出手。 秦流西一边扶脉,一边看她的脸,心中有了定数,刚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老太太会有子伤,不知是哪位,可看到顾氏的夫妻宫,老太太的子女宫,均是晦暗无光,她便知道了。 该是秦老三出事了。 秦流西很快就收回手,道:「忧思过重,情志不舒,思伤脾,心脾两虚,您这是没睡好?」 秦老太太拧着眉捂了捂心脏,道:「上年纪了,夜里不好睡。」 事实上,是她这两日总有些心神不宁,夜里就难以成寐。 秦流西没拆穿她,道:「您也知道您上年纪了,总这么郁结于心,这身体哪能养得好?您若想看到老太爷他们平安回来,您就莫要胡思乱想,否则,吃再多的药,也都是枉然。我的话不好听,但都是实在话,听不听得进去,随您。」 秦老太太吃了一呛,这是来请平安脉的?是来气她的吧! 燕小陌 ===第366章 断一臂=== 秦流西过来老太太这就为了确认秦家老三是不是出事儿了,如今确认了,方子也开了,她也没久留,行了礼就走,仿佛她过来就真的只是为了给秦老太太请平安脉,半点不磨叽,把陪着老太太说话的那个东北来的方婆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大小姐这人,还真是实诚,有一句说一句,挺雷厉风行的。」方婆子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这换了别家的姑娘,谁不在祖母跟前讨好说些好话,就她,来了就是请脉,说话还不好听,半点不怕老人家膈应。 就她看着,都觉得秦流西是故意埋汰人了。 秦老太太这两日心绪不宁,再者秦流西又说了那么几句,心里不是很痛快,摆手道:「她也算是世外之人,规矩不同真正的大族,不提了。方家的你明日就启程回去,英娘那边,可别提太多糟心事,养胎要紧……」 方婆子看她兴致不高,也识趣地顺着这话题说了下去。 秦流西并不知自己被人上了眼药,就是知道,她也不在意,在她眼中,区区小人伎俩,不值一提。 走出老太太院子,她就遇到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几个姑娘,看她们虽然穿着棉裙披着薄披风,比起刚来的时候可强太多了,头发都有两朵珠花戴了。 衣着打扮搭配相宜,正青春,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秦流西睨了一眼,心想秦家姑娘说苦,亦不苦,还是有点福运,换了别的人家,都不知在哪沦为下仆丫鬟喽。 看到秦流西,几人就下意识停下,屈膝行礼。 秦流西点了头,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秦明月待直起身子时有些气恼,恼自己的腿怎么不争气,竟屈了下去。 …… 西北。 秦元山一行人好不容易才从流营搬出来,住进了一处低矮的小民房,却是没高兴两天,一家几口就跌落了谷底。 因为秦伯卿出事了,浑身是血地被抬回来,左手臂空荡荡的。 秦元山一见就差点往后栽倒,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没晕过去,哆哆嗦嗦地扑到秦伯卿面前,抖着手想去碰又不敢碰:「怎么回事,怎会这样?」 秦明牧哭着说:「三叔是为了救我。」 他们找了个在石场背石的苦力活,却没想到有个正在破石的工匠,手中的铁楔砍劈时脱了手,直向着当时站着的秦明牧的头飞去,而距离他两步远的秦伯卿下意识地就扑上前去,一挡一推。 本就极其锋利的铁楔由于惯性所然,冲力极大,直接就把秦伯卿的手给削掉了。 秦元山听了这话,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来了,大夫来了。」秦伯光拉着一个胡子拉渣的大夫飞快地跑来,可怜那老大夫,一把年纪,鞋子都跑脱了。 屋内昏暗,老大夫上前,哎哟一声,拿了剪子剪开被血黏糊一块的手臂衣裳,看到那齐刷刷的断处,叹了一口气:「这是被一刀削断啊,倒少了截肢的煎熬。」 …. 「你胡说什么!」秦伯光大怒。 老大夫瑟缩一下,道:「我这说得也没错啊,像这样断个干净,倒还好,要断不断的,也得截掉,被砸碎就更惨了,都得用锯了,那不得更疼?」 「你!」 秦元山推开他,颤声问:「大夫,我儿的手,接不上了?」 老大夫摇头:「都断成这样了,还怎么接,那手呢?」 秦明牧连忙把用衣裳包着的断手打开。 老大夫看了,摇头叹息:「没用喽,缝也缝不上,缝上也没用,你看这筋络,一定得连着缝上才行,别说我没这个医术,整个大西北都没有。」 秦明牧一屁股坐在地上,抽了自己几巴掌,抱着断手痛哭出声。 秦元山终是忍不住,晕倒过去,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秦明彦只能抱着他哀叫:「二叔,快来。」 秦伯红就在这乱糟糟的状况下跑进来,先把手中的大包袱放在桌面,再看小弟的断臂处还在流血,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道:「大夫,先给我三弟止血吧。老二,去打了干净的温水来。明牧,你不要哭了,和彦儿抬你祖父回屋去,仔细照料。」 他双眼赤红,手捏成拳,想到什么,打开大包袱,拿出一个药瓶,上写着金疮药。 原本接到家中送来信和物的消息,他是极开心的,却不想转眼就遇了这事,莫非上天是嫌他们不够惨? 有了秦伯红安排,几人各就位,这首要处理的还是秦伯卿的断臂位置和止血,否则,一直这么下去,也是血流不止,迟早会死。 清洗伤口,一如老大夫所言,断臂齐整,多余的卷肉都没有,也少了要用刀剔除的麻烦,清洗过伤口,再洒金疮药包扎。 「用这个。」秦伯红把手中的药递过去。 老大夫接过,洒上,不过几个呼吸,那伤口便不再渗出了,不由惊讶:「这药……」 秦伯红也是震惊不已,重新拿过药,道:「包扎吧。」 老大夫没多问,麻利地包扎,一边道:「到底是受了大伤,还得注意着晚上发热。」 秦伯红看着躺在床上惨白着脸的小弟,再看一旁的断臂,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擦了一下眼角的泪,他该如何向娘和三弟妹交代? 而另一处行商会馆,一管事匆匆走进主子房间禀告:「爷,那秦伯卿出事了,手被铁橛给削断了。」 公孙承正翻着一本野史,听到这话,头都没抬一下,道:「人活着?」 「只是断了左臂,也是巧,秦家今日接到了漓城送来的物资,其中有大小姐给的金疮药,也有几枚平安符。」 公孙承曲了点桌面,道:「那等这秦老三伤好,给他安排一个轻省的活吧。」 「是。」管事问:「那秦伯红?」 「不必管他,最该吃苦的,就是他,这断臂的咋不是他?真是狗屎运。」公孙承冷漠地道。 管事瞥自家爷一样,心想您这是醋了吧,那样的人,偏是小姐的生父,够吞苍蝇那般恶心的。 公孙承放下书,道:「研磨吧,这事总得告知她一声。」 颈椎病又犯了,头疼死了,又约大保健了,啊啊啊啊啊!谁砸票安抚渣陌,嘤嘤嘤 燕小陌 ===第367章 眼不见为净=== 秦流西暗暗掐算着秦老三的生辰八字,得出的卦象虽凶,却无生死之忧,便置之度外。 想及要跟王氏道一声出门,便拐往王氏的院子,还没进去,就看到万姨娘脚步匆匆的走出来,一见到小煞星,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想要掉头回去。 秦流西咳了一声。 万姨娘想要顺拐的脚停下了,委委屈屈地看着她走过来,磕磕巴巴地道:“你,你怎么来了?” “神色匆匆的,发生什么事?” 万姨娘道:“潘姨娘病得快死了,我得过去看看。” 秦流西皱眉,道:“一起过去吧。” 她在前面走,万姨娘跟个小跟班似的缀在她屁股后面,红艳艳的小嘴叭叭个不停。 秦流西便知道那潘姨娘怎么病重的了。 潘姨娘是二房长子秦明牧的生母,秦家遭变,二房的其余姨娘都遣散了,她这個有生养的跟着回了老宅,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十分内向,也不是挑事的人,跟透明人一样,豪不起眼,若不是万姨娘提起,秦流西都不会想起还有这号人。 潘姨娘虽不出挑,可比起棒槌一样的万姨娘,她的心思更重,唯一的儿子被流放西北,她这当娘的自然难受,一直郁郁寡欢的,再加上之前那温家的人来退婚,她一气之下,就闷出病了。 谢氏可不像王氏大度,对姨娘跟对妹子似的看待,她对潘姨娘可是眼中带钉一样的存在,对方病了,她没跳起来拍手称快就是善良的了,哪会嘘寒问暖,张罗着大夫看治。 这不,潘姨娘这拖着熬着,竟是严重得下不来床了,若不是万姨娘记挂她,人没了都不知何时没的喽。 秦流西一进潘姨娘的小屋,就掩了一下鼻子,这屋里的陈腐味道,竟比秦老太太那还严重。 走到内间,入目就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 她双鬓银白,眼圈青黑,双颊凹陷下去,浑身笼罩着一层灰暗的病气,死气沉沉的。 万姨娘说得没错,她是病得快死了。 “潘姨娘,大小姐来给你看病了。”万姨娘走过去,把潘姨娘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秦流西看她丝毫不介意,眼中生温。 傻是傻了些,心却是善的,怪不得有福报。 潘姨娘气若游丝,看到秦流西,哑着声道:“大小姐?” 秦流西上前,扶着她手腕的脉象,一摸,眉头深锁。 这个人的气机起码壅塞一半,生机也濒临断绝,因为她的五脏六腑,亏损太多了,若是不管不顾,不出几日,她真的会死。 而这人,是自己把自己熬成这样的。 秦流西有些冷漠和生气,病归病,但自己作践自己,熬得油尽灯枯的,她对这样的人是生气的。 “怎么样?该吃什么药啊?”万姨娘小心翼翼地问。 秦流西冷淡地瞥向潘姨娘,道:“她都不想活了,还吃什么药,浪费银子和药材做什么?” 万姨娘啊的一声,看向怀中的潘姨娘,问了特傻的一句:“潘姨娘,你不想活了?” 身子发僵的潘姨娘:“……” 秦流西扶额。 “为什么不想活了?你不是说,要等大少爷回来?你还给他纳了那么多鞋底,不得浪费了?”万姨娘言语间一阵惋惜。 潘姨娘:你快闭嘴吧! 要不是场面不合时宜,秦流西都想笑了,万姨娘实在是不知不觉就能气绝一人,不费一刀一刃。 秦流西看潘姨娘闭上眼,便道:“药能医病,却不能医心病,她这是得了心病,自己干熬成如今这副身体,这样的行为无疑等于自裁,所以吃药,也是无补于事。” 万姨娘下意识地看向潘姨娘,动了动嘴唇。 “心病还需心药医,潘姨娘,你这病,唯一能治的良药就是你儿子。”秦流西瞪着潘姨娘道:“你何苦把他当毒药而非良药?” 潘姨娘腾地睁开眼,眼中流出浑浊的泪。 “流放而已,又不是被砍头了,总有一线希望能得以赦免,就算没有,他不是好生生的活着吗?还有退婚,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才多大的年纪,世间女子何其多,你还怕他打光棍不成?”秦流西神色淡漠:“你认为是大事的事,在生死面前,都不是事。” 潘姨娘被说得哭出声来。 “你要想看到他回来,就把他当成希望,活得好好的,不然你没了,指望谁替你心疼秦明牧?二婶吗?” 指望谢氏,不如求神。 潘姨娘抬起头来,捂着抽疼的心尖,挣扎着要下地给秦流西磕头,哑着声道:“大小姐,我再不敢作践自己了,您救救我吧。” “你别折腾了,真折腾死了,神仙难救。再说了,大小姐她会救的……”万姨娘犹豫了一下,看向秦流西:“吧?” 秦流西再次抚了抚眉心,人没死,都被你气死喽! 她没理会万姨娘的话,只是坐下来取了笔墨开方。 刚从外面回来从沈嬷嬷嘴里听到消息的王氏也来了,看到潘姨娘那副短短时日瘦脱骨的模样,不由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骂。 万姨娘看素来大气沉着的王氏发飙,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米粒了。 天咧,原来太太还有这么凶的一面,幸好我没异想天开的学人家意图纂位,不然都不够她玩的。 我可真聪明。 王氏发过飙后,虽是恨铁不成钢,可也让沈嬷嬷派李总管去配药,又调了雪儿过来伺候,直到她好全为止。 “潘姨娘,你要还想看到明牧那孩子,自己就得保重身体,你没了命,有几个会记着那孩子呢?”王氏语重心长地道。 潘姨娘一震,抹着眼泪道:“我就是忍不住,我怕他在那边落不了好。” “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更怕,彦儿比明牧,还要小几岁。”王氏眼眶微润。 潘姨娘看触动了她的心事,连忙说自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一定会好好养身体。 她还颤颤地瞟了秦流西一眼。 秦流西一个眼神都没有,见没啥事了就走了出去,看着心烦,眼不见为净。 ===第368章 王氏发飙=== 王氏和秦流西回到自己院落,道:「也是我这阵子腾不出手,竟不知她病成这样。」 秦流西道:「不是您的错,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硬是把自己熬成这个模样,怨不了谁。」 王氏叹了一口气,看秦流西拧眉,知她厌烦这些事,便道:「你别管这些,我会安排好的。对了,铺子已经做出了好几样蜜饯,你尝尝。」 她把用油纸包带回来的蜜饯摊开,让秦流西一一品尝。 秦流西捻了一颗腌渍梅子含在嘴里,酸酸甜甜又带着淡淡的甘草香充斥着整个口腔,让她眯了眼,咬了一口梅肉,把核吐出来,道:「是这个味,做得挺好的。」 「也多亏了你带回来的那两个匠人,手艺很好,咱们又有配方,原料也足,这不就做出来了?」王氏笑道:「如今也只是做了几款口味,我想着如今都十月了,再过两月就得过年,有些人从现在开始就备年礼了,虽然蜜饯的品种还不算多,但现在开张,再慢慢做新品,赶一波年礼的风,说不定能快些打开铺子的名头。」 「这是秦家的生意,您拿主意就好。」 听到她这略显疏离的语气,王氏的喜悦瞬间淡了几分,有些失落,却仍是笑道:「那请你给算个开张的黄道吉日?」 这点小事,秦流西也没有拒绝,很快就算了个吉日,就在十二。 「我们那铺子也已经开张了,就在寿喜坊,名为非常道,您要是闲了,也可以过去看看。」秦流西道:「我近日要出一趟远门,有什么事你找岐黄,定不了的可等我回来。」 「好。你在外,也得注意着安危,如今天冷了,小姑娘穿厚些。」王氏温声说道。 秦流西心中微暖,笑着点了点头,她想起秦家老三的事,欲言又止,罢了,左右现在秦老三也回不来,就别说出来,让这些女人瞎担心了。 和王氏说了一会子话,秦流西便告辞。 王氏看着她走了,脸就沉了下来,直接走出院门,来到秦老太太院落里,果然见谢氏在对老太太恭维溜须。 王氏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先上前跟秦老太太行了一礼,然后盯着谢氏道:「二弟妹,我近日忙着料理铺子开张的事宜,才把家里的事交给你,你既然忙不过来,我还是重新接手吧。」 谢氏一愣,大嫂这是抽什么风了? 「大嫂,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哪有忙不过来了?」 秦老太太也看向王氏,她今日的脾气有些冲,是在外受了什么气,还是铺子开张不顺? 「既忙得过来,潘姨娘怎么病得快死了,你却不闻不问,也不曾请大夫来看诊。若不是万姨娘和西儿,她死了也无人知吧。」 谢氏脸色几变,道:「大嫂,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秦老太太的脸沉了下来,她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好,家中又这样,听不得死这样晦气的字。 …. 王氏便把潘姨娘忧思过重病倒的事给说了,末了道:「我知道二弟妹你不喜潘姨娘,怨她抢在你之前生了长子,可她都是老人儿了,又是生养了长子的姨娘,一直也是安分守己不出头的,你这么磋磨,就不怕折福?」 谢氏跳了起来,道:「大嫂,您这话我是听不得,她自己想不开,我还能替她想事啊?是她自己整日想东想西的,我能如何的?」 「她病了,你总能请个大夫吧?」王氏沉着脸道:「按理说,你们二房的事我这做妯里的也不好管,可如今大家都在一艘半沉的船上,我在船头努力扬帆,想把这船给拉起来,你却在后头拼命加石头,我岂能把帆扬起来?不过是让你把这个家暂时管好,这点事你都做不好,我是不是要把你们从这艘船给踢下去?还是干脆大家 搂着一起让这船沉了?」 谢氏的脸涨得通红,想要狡辩,王氏却已经向秦老太太屈膝,道:「母亲,我并非要抱怨,咱们秦家如此,理应抱成一团,我在前面抛头露面无所谓,二弟妹帮着把家治好,使我们无后顾之忧,那才是正理,可事实呢?」 她闭了闭目,疲惫地道:「母亲,让三弟妹管家吧,她做事妥帖,我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特意刻薄姨娘。」 谢氏的大红脸变成白的了。 疯了,王氏真是疯了。 谢氏看向秦老太太,后者的眼盯着她,像是有刀刃射出来,不由冷汗津津。 「那就让顾氏管着吧,潘姨娘那边,先拨个丫头伺候着,该配药就配药,该补身就补身。」秦老太太拧眉道。 王氏屈膝应下,没再多言,走了出去。 她在外奔波劳碌疲惫的了,回来还要处理这些琐碎的事,实在是没有心思和她们虚与委蛇。 本来她也不想来发作谢氏,可这还惊动了秦流西,惹了她不满不喜,就坐不住了。 谢氏此人,不敲打一下,以为能上天了! 「母亲……」谢氏委屈地看向秦老太太。 她才开了个口,秦老太太就把手边的茶杯向她砸了过来:「你个蠢货,要你何用!」 谢氏抱头尖叫出声。 王氏听着里边的尖叫声,冷笑出声,转身就往顾氏院子里去,她还得跟顾氏交代一下中馈的事。 嬷嬷,我忽然就明白了西儿这孩子为何会起了搬出去的念头了。」 沈嬷嬷搀着她的手,并不说话。 「身后拖着这么一大家子,负重前行,一点劲儿都没有,有何意思呢,还是拖后腿的一家。」王氏苦笑道:「是我,也觉得没意思极了。如今看来,把她强留着,是我自私了。」 自己在前面打拼,转过身来,却还得帮着收拾身后尾巴的烂摊子,有什么意思呢? 「太太,您想多了,大小姐想去想留,都是她的意愿,这个宅子里,没有谁能把她强留下。」沈嬷嬷轻声道:「太太您也是一样,您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王氏摇头轻叹,这个家,有什么可取之处能让那孩子觉得放松愉悦又有回到家的归属感呢? 她们这一大家子,于她来说,好像都是负累。 …… 燕小陌 ===第369章 还有这样的好事=== 司冷月被秦流西领进偏院的时候,脚步一顿,视线向墙头那边望了过去。 雌雄两鬼正在欣慰秦流西终于带回了一个同龄的小朋友,两鬼都像是老母亲一样松了一口气,有同龄闺蜜一起玩,大人总能多几分人情味。 可正对司冷月点评时,对方突然看了过来,吓得两鬼立即噤声。 该不会看见他们吧? 秦流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问:“怎么了?” 司冷月沉默了一下,道:“没什么,就觉得那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可能是错觉。” 秦流西眉梢轻挑,笑着道:“倒也不是错觉,那个墙头趴着两只鬼,给我看门护院的。” 司冷月:“……” 用鬼来看门护院,不愧是你。 “你很敏锐,难道是血脉的缘故,从小就这样?”秦流西问。 司冷月点点头:“小时候还能看见,也时常离魂,后来戴着玉佩,就看不见了。” 秦流西若有所思,道:“你到底身负巫女的血脉,兴许是被你们这一族的诅咒给压制了,若是这個血咒破了,你巫族的血脉,兴许还会重新觉醒。” 司冷月诧然,指尖蜷了下。 “怕吗?” 司冷月摇头,淡笑道:“我连死都不怕,怎会怕这血脉觉醒。” 她非但不怕,甚至有一丝期待,如果是那样,她能重新兴司家巫族吗? “子时我们再入阴路。”秦流西带着她进屋。 岐黄给她们奉上茶,又看向司冷月拿来的东西,想要搬,却是有些沉手。 司冷月便道:“是一些玉石,我知道你喜欢用这些滋养法器,给你带了一些来,如果不够,你再问我要,我再送来。” 秦流西打开包袱,里面一堆各色玉石,大的小的,就这么堆着,而且成色都极好。 “这些玉石成色都不错,你就这么拿包袱皮一卷,也不怕磕碰碎了?” 司冷月端着茶抿了一口,道:“碎就碎了,再重新捡一些就行。” 这口气大的。 秦流西笑了:“看你这豪横的,家里有矿啊?” “是啊。” “啊?” 司冷月说道:“我们司家确实有一条玉矿。” 秦流西:“……” 她看向司冷月,几乎要流口水,道:“人比人,真个比死人,你说我咋就没这个富贵暴富命呢。” 她要是家里有矿,直接躺平,还辛苦作甚? 司冷月拨弄着一块翡翠石,道:“你羡慕我,焉知我就不羡慕你?起码不用掐着数还有多少日子活。” “放心吧,就冲你这条玉矿,说什么也得把你这血咒给解了。”秦流西安慰道。 司冷月弯了眼。 秦流西看着离子时还早,又看窗外明月高挂,便取了一只大陶罐,到药圃那边铲了些泥,然后再埋了几块玉石进去。 司冷月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也不问,只是瞧着。 只见玉石埋下了,秦流西双手又结着繁复的法诀,打在那陶罐内。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她的法诀落下,司冷月只觉浑身舒畅,近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脸色也红润了几分。 她盯着陶罐若有所思,这罐子,有些不同了。 秦流西做好这些,然后才道:“小参,出来吧。” 小森,谁? 司冷月左右张望,然后,身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但见一株草破土而出,咻的一声,飞了出来。 司冷月呼吸一窒,草成精了。 不,不是草,这是,人参? 司冷月看着那株白白胖胖的人参以须须站着,头甩了甩,那头顶叶子的土被它甩了下来,它扭头看着她,啊了一声:“哟。是美人呀!” 司冷月:“!” 人参成精了! 秦流西看她似被吓住了,便笑道:“这是千年人参精,已修出了灵智,死活要跟着我回来,不让它跟还跟我打滚撒泼,没办法,只好把它带回来了!” 小人参精:“?”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分明是你强掳的。 秦流西盯着它,道:“打个招呼吧,这是巫族司家的后人司冷月。” “司家?”小人参精歪着头道:“圣女司磬的后人?” 司冷月有些惊讶,重新蹲了下来,双手枕在膝盖上,道:“你认识我族圣女?” “不认识。”小人参精说道:“不过我听过呀,你们司家中了诅咒嘛,人都快死绝了。咦,你是唯一的绝户了吗?” 秦流西掐了一节它的小须,道:“你会不会说话的,这么直肠子,迟早会被人打死。” 她在小须上用了一张去秽符,然后递给司冷月:“吃吧,你元气不足,吃这个补一补。” 小人参精嗷嗷大叫:“你这个强盗。” “闭嘴,你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折你一根须须怎么了,有意见?”秦流西戳了戳他的额头。 小人参精缩了缩头:“没。” 我有,但不敢说! 司冷月拿着须根,吃不是,不吃也不是。 小人参精蔫头耷脑的道:“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试一试你的屋子。”秦流西拍了拍手边的陶罐,道:“埋进去吧,这里我加持了灵阵,你修炼会更事半功倍。” 小人参精兴奋得叶子狂摆:“还有这样的好事?” 它迫不及待地跳进陶罐,一蹲一埋,浑身像被灵泉给洗礼了一样,发出哼哼的怪叫声。 小煞神终于做人了,啊,舒服。 啪。 脑袋被拍了一下,小人参精瞪眼。 秦流西道:“哼什么哼,注意点场合。” 小人参精瞥到司冷月掩嘴吃笑,看在新家份上,它忍。 “好嘛。”它伸出一根须须:“你再折一根呗,这根算是我送给小月月的。” 司冷月忙道:“多谢,一根就够了。” 她也是识货的,千年人参的小须根,又是成精的,都能把鬼门关的人给拉回来了。 秦流西说道:“有了这罐儿,你勤着点修炼,将来莪要给小月解血咒,说不准就要用上你了。” 小人参精又蔫了,怪不得给它做罐,原来是有所求的。 不过聊胜于无啊,这罐子比药圃的灵气更浓郁,还是独享的,它都想溺死在其中了。 罢了,拿人手短,就不和她计较。 它是天下第一大度人参精,嘻。 ===第370章 小人参精带来的八卦消息=== 小人参精美滋滋地住进了新家,还被搬上了窗台,正对明月,月华正纯,忍不住吸两口,是这个味。 只有司冷月,看着那陈旧又破了一角的陶罐,忍了又忍,道:“这陶罐是不是有点不适合,我那还有用玉做成的花盆,要不送过来给它?这灵气得更足吧。” 好歹是修出灵智的千年人参,用一个破陶罐做家,是寒碜了些,下次拿个玉的来。 小人参精一听,腾地跳到司冷月跟前,还得是司家这小姑娘,人美,心也善。 “这怎么好意思,我谢谢你了,等我结了人参果,我定送你一颗。” 秦流西冷笑:“你画这大饼的坏毛病能改不,都画了几张了,果没见结着,倒许了好几个承诺,漫天都是你吹的牛。” 小人参精:“……” 秦流西又对司冷月道:“别管它,有个陶罐做给它栖身,就是它的运道了,看不上,我这就把它摔了。” 她作势去推陶罐。 小人参精嗷嗷大叫,手手脚脚趴在上面,急声道:“我哪有看不上,大人您做的,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我也看得上。” 它生怕秦流西真的要毁了新家,连忙又滚回泥土里,露出一个头看着秦流西,道:“您辛苦做出来,不能浪费。” 秦流西哼的一声,欠收拾。 小人参精委屈巴巴的,看来只能快些结果才能讨好她了。 秦流西看它消停了,想了想,道:“小参,你是天材地宝,也存在了上千年,像司家这个血咒,你可听过?给司家下咒的那个黑巫,你可知?” 小人参精趴在陶罐边沿,道:“略有耳闻,也是听从前的北方鬼王周樂说过一二。我记得,百年前有个叫宫纤芐的黑巫天赋异禀,乃百年难得一出的奇才,被封为黑巫圣女,在她带领之下,黑巫圣宫的圣威节节上升,教众越来越多,还隐有超越白巫圣威的节奏。” 秦流西和司冷月对视一眼。 “周樂不让我出庚洞山,说外面人多妖邪也多,我这样的好参一出去,肯定会被抓住毛都不剩的……”小人参精提起周樂,神色有些落寞,说起来,它是真的在周樂的庇佑之下才得以修出灵智的,可如今周樂没了。 “别伤春悲秋了,继续说。”秦流西打断它的缅怀和唉声叹气。 冷血无情渣渣西。 小人参精在心里嘀咕一下,继续道:“我不出庚洞山,也就不知许多内情,但庚洞山也多有鬼魅,还有不少到处乱窜的小精怪,倒是听到些消息,说得最多的,就是那个叫宫纤芐的黑巫圣女,是个啥来着,妥妥的恋爱脑?” 秦流西:“……” 小人参精支着自己的下颔,回忆道:“听说那宫纤芐为了她的那个姘头,不是,她那个男人,直接反了黑巫的几个长老,把整个黑圣宫变成她的一言堂呢。” 秦流西饶有兴致:“然后呢?” “然后?”小人参精想了下:“死了吧?不是被她们司家的人搞死了么?是了,那个男人就是司家不传的小圣子,一直养在外面的。啧啧,我当时听到一个何首乌精说,那圣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负心汉渣男,果然男人太好看靠不住,说不准是个黑芝麻馅的,还是淬了毒的黑芝麻馅,一口就能毒发身亡。” 秦流西:“!” 她看向司冷月,后者扶额,一脸的尴尬。 秦流西咳了一声,瞪了小人参精一眼:“就你有嘴,叭叭的。” 小人参精后知后觉地想到它吐槽的就是司小美人的祖宗呢,连忙补救:“我这是道听途说听来的,也不是人人都这样,像小月月你,就是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司冷月浅笑:“没事。” “除了这些八卦还有什么可用的消息?”秦流西问。 小人参精道:“也就这些八卦呀,都是别人说我听……” “要你何用!”秦流西瞪它。 小人参精头一缩,可怜巴巴,司冷月连忙道:“别唬它,它也不曾出了庚洞山,不知也不奇怪。” 还是司小美人好啊。 小人参精感激地投去一眼,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倒是听一个小鬼说碰见过宫纤芐,就不知真假。” “说说。” 小人参精想了想,道:“那小鬼说,宫纤芐剖开了自己的肚子,取出了一个胞胎,然后又亲自缝上了,用那胞胎的血画了个符阵。不过那小鬼惯爱吹牛,十个事没几个真的,我们都当他吹牛皮的,大家也只当听个乐。” 司冷月皱眉,道:“祖上并没说过此事,只说黑巫圣女在黑圣宫以灵魂献祭。” “不是呢,不是黑圣宫。”小人参精说道:“那小鬼说是在黑山看到的呢。” 司冷月闻言,眉头更锁得更深,她知道身上负着这血咒,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只是等死,也曾翻阅过祖辈的史记,都是写着黑巫圣女在黑圣宫的祭坛以灵魂献祭,血流而死,下了这个百年血咒。” “这个小鬼叫什么?”秦流西问。 小人参精:“谁知道他叫什么,我们都叫他吹牛鬼,听说他生前就是特爱吹牛,牛皮吹破了被打死的。不过您问也没用,他都投胎了。” 秦流西轻轻地敲着桌子,道:“那依你看,你觉得这小鬼说的是真是假。” “您可考着我了,这些八卦都是听听就算,与我也没有半点关联,我哪会去分辨是真是假呀……哎,您别瞪眼,我说的难道不是大实话?”小人参精连忙伸须想去按她的嘴,道:“要不是司小美人来一趟,我哪里还记得司家这号家族,我活得太久了,听过看过的也多,哪里会事事琢磨?” “活久了不想活了是吧,我送你一程,看把你能的。”秦流西伸出魔爪去揪它的叶子。 小人参精哎哟哎哟的闪躲,连声求饶,又贡献了一条小须根才逃开魔星的魔爪。 它扒拉着头顶被揪得没几片的叶子,惨兮兮的往土里一埋,自闭了。 太坏了。 秦流西这才看向皱眉的司冷月,道:“我看这消息应该不是无的放矢,你们司家可能被声东击西了,到时候我们再查看一二。” 谢谢大家赏票支持,ua! ===第371章 到司家族地=== 走在阴路的路上,司冷月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有些不长眼的魑魅鬼魂想要使坏,把她留下来,被秦流西一记眼神给吓退了。 “你要是一个人在阴路出神,你就堕到这其中出不来了。”秦流西无语地道:“别多想了,真相到底如何,我们再查就是了。” 司冷月道了一声抱歉,道:“主要是这个小道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假如是真的,那么我们司家这百年,为了破这个血咒,可能一直都找错了方向。” 秦流西认同地点头:“可从另一个好的角度看,有新的方向,兴许就寻到真正的血咒之源,要解咒也容易些,这咒说不准就断在你这一代了。” 司冷月有些欢喜,小心地拉住她的手,道:“西西,你真是我的贵人,不,是我司家的贵人。” 若非认识她,哪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哪会有望解咒。 族中圣女司磬的预言是对的,终有人能解我族中之咒,她身有业火之莲。 司冷月思及此,素来清冷的脸如冰雪融化,添了些许暖色。 …… 司家的族地所在也有几分意思,它就位于青洲和宁洲的交界处,一处叫印娄峰的山峰,山下有一村落名为五寨,这个寨子住着百年来司家的忠实仆从,其中五寨的族长还是当年司磬圣女身边的圣童,如今已有九十七了。 秦流西她们到的时候,天色将亮,却早有人等候五寨的村口,看到司冷月就跪了下去。 “巫桑拜见家主。” 是的,家主,哪怕司冷月如今只有十六岁,却也是司家唯一的后人,是家主。 “起吧。”司冷月抬手,微微侧身,介绍秦流西:“这位是漓城清平观的不求大师。” 巫桑抬头看了秦流西一眼,强忍眼中激动,拱手拜下:“见过不求大师。” “免礼。” 司冷月对秦流西道:“这是寨子里族长的第五代孙巫力,我身边那个叫阿荼的贴身丫鬟就是他妹妹。”她说完,又看向巫桑问:“爹爹可来了?” “屠郎君已经来两日了。”巫桑恭敬地道:“太曾爷爷本想亲自来迎您和大师,这两日却是身体有些不爽利,也不知您何时到,只能派我守在村口,家主不如先入寨盥洗歇息。” 巫桑对二人空手净脚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惊奇,显然是早已知晓司冷月会请来极有神通的人物来为司家解咒。 再者,他既是司家的忠仆之后,自然知道世间有些人物,本事不同一般凡人,毕竟司家本来就是手段通天的巫族。 巫桑在前面带路,引着二人往寨子里走去。 此时,天色已微微发亮,寨子里已有人走动,巫桑一声家主到了,人便跪在了一旁口称家主。 秦流西轻声对司冷月说道;“你这派头,很是足啊。” 光这么看,这个寨子的人对司冷月极是尊敬忠诚,并不因为她是绝户而看轻和有别的心思。 当然,这只是窥得一角,是不是所有人皆如此,还是保留意见。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向司冷月行跪拜礼。 司冷月仿佛早已习惯,目不斜视地进了五寨内最古朴豪华的一幢宅院。 天色虽未全亮,但丝毫无碍秦流西的视野,就连建筑上的雕梁画栋壁画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入目的建筑和柱子,均是雕了一个类似甲骨文的巫字,又似有女子在挥袖舞动。 司冷月注意到她的视线,道:“这是我们白巫族的图腾,简化为巫字,这寨子里,所有的屋子都有这样的图腾,算是吉祥图案和信仰。” “看出来了。” 虽然已有五十年无司家血脉再习巫力,可这些忠仆经历了百年,依旧把巫族视为信仰和救赎。 也是这份信仰,支撑着岌岌可危的司家血脉,一旦信仰断绝,这血脉带的巫力也会随之断绝,司家巫族,也终将只会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 “月儿。”司屠跑了出来,看到宝贝女儿,眼眶就红了,道:“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出什么事了。” 司冷月无奈地道:“我不是说了,西西会带我走不寻常的路,定会到的。” 司屠擦了一下眼角,看向秦流西,上前拉住她的手,道:“西西,我也跟月儿这么喊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月儿解了这个该死的血咒啊。” “我尽力。”秦流西虽傲,却从来不把话说死。 司屠还想再说,司冷月就道:“爹,我们要盥洗一番,还得用早膳。” “哦哦,来人,快过来伺候家主。” 早已跪候在一旁的仆从从地上爬起,围了上来,把二人分别带到净室。 秦流西盥洗过后,看司冷月那边还没好,便盘腿打坐,行了一个小周天,就被通知司冷月等着她用早膳了。 彼时,天色已然大亮。 两人吃过早膳,筷子才堪堪放下,仆从就说族长来拜见了。 司冷月并没有托大,走了出去相迎,这位老族长,可以说是见证了司家百年起伏的唯一人了。 他还曾是圣女司磬身边的小圣童,一生守护着司家,也守着每一任家主。 而司冷月,可能是他守护的最后一任了,因为他已经足够老。 满头银丝,身体瘦弱,拄着雕着巫图腾的手杖仍被两人搀扶着,那只手亦是发抖的,可看到司冷月,他是欢喜的和激动的,一双老眼迸射出光,颤巍巍的要跪。 “老族长,您别折煞我了。”司冷月两步上前,扶着巫臧老族长的手,不让他跪。 老族长一手抓着她的手,道:“小主子,礼不可废。” “既认我是主,就得听我的话,我不让跪就不许跪。”司冷月故作摆谱。 老族长呵呵的笑了,眼中带着慈爱,转头看到秦流西,呼吸微微一顿,上前激动地问:“这位,便是小主子说的那位身具莲上火纹的那位贵人么?” 他不管不顾地跪了下去,抬头仰望着秦流西,老泪纵横,道:“百年了,司家,终于等到了圣女大人口中的贵子。” (本章完) ===第372章 我罩你啊=== 老族长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了,近十年来,他都是靠着极名贵的天材地宝保命,可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在一天天的老去。 他却是舍不得闭目,没有看到圣女口中的贵子出现,没有看到司家这血咒消除,他死不瞑目,也无颜去见圣女。 如今,圣女预言的那位出现了,她的预言对了。 圣女大人,从没有出错。 老族长擦了擦眼角,激动得满脸通红。 司冷月劝道:「老族长,您身体不好,莫要激动。西西,你可能给他扶个脉,开个调理方子?」 她看向秦流西,眼里带着恳求。 老族长摆手:「不用,老奴这把老骨头,没几年好活了,老奴要是看到这血咒破了,也就能安安生生去地底下侍奉圣女大人了。」 秦流西道:「如是这样,那更应该扶个脉,这血咒也不是说解马上就能解。」 老族长一听,道:「那就劳烦贵人了。」 秦流西上前,双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半晌,才道:「老族长您身体康健,想来小时候的筋骨受过锤炼?」 老族长点头,面露缅怀,道:「小时候圣女大人便给我浸过强健筋骨的药浴,又经她以圣礼灌顶,还吃过她亲手制的健体丸。这些年,我也是吃了不少天材地宝,大病没有,小病亦少,不过是受些风寒罢了,这都是托了圣女大人的福。」 若不然,他哪能活到这个命数? 秦流西看向司冷月,道:「老族长身体无疾,就是老了,这人年纪老了,哪怕是长寿,可身体的五脏六腑,都会随着岁月而衰。老病,无治。」 司冷月闻言脸色微黯,看向老族长的眼神也有些伤感。 老族长却是坦然一笑:「不碍事,人哪有不老的,我活得够久的了,若能看到血咒破了,我死而无憾,小主子不必替我感伤。」 司冷月点点头。 秦流西也道:「老族长说得没错,人最难得就是康健长寿,耳不聋眼不花,将来落一个无疾而终,就是得了很大的造化了。」 老族长听到这话,更是开怀。 司冷月也就不再提这话,只说起了族地开启和祭祀的事,老族长便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往族地去。 秦流西道:「那就去看看吧。」 司家的族地就在印娄峰,这百年来,为了不惊扰祖辈亡灵,司家早就把印娄峰和旁边两个山头都悉数买下来,连着这个五寨,都是司家的地盘。 秦流西道:「你们倒不怕朝廷和有心人把司家吞了。」 司家所展现出来的这些财力,甚至还有一条玉矿,可以说很豪富了,而司家,代代只得一孤女,自然会让人垂涎。 「烂船尚有三根钉,虽然我们不再修习巫力,可并不代表我们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了。」司冷月淡声道:「我们正统的不再修巫力,可与我们司家息息相关的巫亦有分布各处,这是一点。再有一点,我们也与朝廷,以及一些老派世家也有生意往来的合作。我母亲,在生时就在圣上大寿时献了一座金矿,换了一块丹书铁契。」 秦流西一个趔趄,扭头看她:「金矿?」 司冷月点点头。「这也太豪横了叭,你母亲,很有魄力。」秦流西啧啧称叹。 金矿啊,谁舍得说献就献出去,可司冷月的母亲就舍得。 秦流西小声问:「金矿玉矿你们都有,还有什么是没有的?你司家,富可敌国啊。」 司冷月苦笑:「富可敌国也不是什么好事,如你所言,捏住的东西多了,就容易招人垂涎惦记。从先帝那会儿,就已有了意欲和司家联姻。」 秦流 西眼中冷光一闪,讥讽:「联姻?」 「是。」司冷月冷笑:「不过是看中我们短命,若不然,我母亲,岂会献出一座金矿,就因如今宝座上那位想要纳了我母亲为妃。」 懂了,也就是想纳妃为假,目的还是在那金矿。 「那你?」 「我?就看他们有多不要脸了。」司冷月神色清冷,顿了顿道。. 「皇家人的**都跟无底洞一样,有了开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今你也十六了,如果有合适的赘婿,还得早早定下。」秦流西道。 司冷月没说话,从前她知道是该如此,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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