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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要瞪出个洞来。 滕天翰似是察觉到上峰的眼神,默默地把荷包摘下来…… 安大人一喜,这下属是会来事的,今年的评优给他记个优。 岂料,滕天翰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把那什么深山灵果送他一颗,而是把荷包揣进袖袋了。 安大人的脸一绿,小气巴拉,必须评差! 滕天翰心想,一共才四颗,都不够分的,哪里能送。 可上峰不好得罪,他笑着恭喜道:“大人家中供奉了家仙,真是可喜可贺,别的不说,保一个家宅平安消灾解厄就很美哉了。” 安大人脸色稍霁:“确是如此。” “听那黄仙太爷的意思,在这世俗行走也做些生意,也不知像那样的果子会不会卖,大人的家仙若能牵线买到,可不能藏私啊。” 安大人听到这提醒,心头一动,对啊,秦流西不是说了这黄仙一族惯会寻宝,果子药材啥的都能找到,既然也和人合作,那代表着可以买啊。 他们大可以求了家仙,买上一些来,这可不是让家仙施舍,而是真金白银的买,这就不违背家仙入宅的意愿吧? 安大人瞥向滕天翰,年轻人,心思还是比较活络,脑子转得就是快。 滕天翰看安大人明白过来,亲自给他斟了茶,心里对安家是羡慕的,有个保家仙坐镇保平安,比啥都强,而且这是真的家仙,不是那街头招摇撞骗的假货。 安家的运道真好。 而这好运道还是秦流西带来的,怎么也得回报一下人家吧。 滕天翰咳了一声,道:“大人,这满盛京,据下官所知的,家有保家仙的就您是头一份,少观主是出了大力啊,这份人情可不小。” 安大人睨了过来:“你想说什么?” “大人可知,少观主本家是哪家?” 安大人直觉有坑,快走,他不想知道。 “是光禄寺卿秦元山,少观主是秦大人的亲孙女。” 哐当。 安大人的茶杯掉落在桌上,滴溜溜地转着,亏得杯中的茶水被喝光了,不然就得被撒一身了。 “云崖啊,天色已晚,你是不是该回府了?听说你夫人有孕了,也得多陪陪夫人不是。”他是真的不想听下去。 滕天翰把他面前的茶杯拿起放在一边,重新从茶碗里拿了一个新的杯子续上茶,道:“下官刚得知这消息时也和大人这般意外,秦大人竟有这么个钟灵毓秀的孙女,他藏得可真深。” 摆烂吧,不听是不行了。 安大人拿过一旁的珠串老神在在的盘起来,道:“云崖你怕不是想给秦元山翻案?祭祀出差池为大忌,如今圣人知天命,哪怕储君未立,也开始多疑了,祭祀直达祖宗,出事了,圣人自然震怒。” 圣人称圣人,但也不能否决他只是个凡人,怕着祖宗责罚他大不敬,怕有灾难而被指骂他德不配位。 诸如种种,秦元山作为光禄寺主官,却搞出这摊事,实在是作死。 “下官明白。”滕天翰烹着茶,道:“下官闲着的时候,也查了一下光禄寺的人员调动,有趣的是,去年大祭之前,光禄寺的林主薄因为一个错处被秦大人暂时停职在家,倒避过那一场祸事,如今还好好儿的坐在原位。” 大祭祭品出了问题时,圣人大怒,连查都没有查,直接就降下责罚,秦元山作为主官流放,其余的官员褫夺官帽,直接贬为庶人。 这就是皇权,只要你踩到了圣人的底线,被他恶了,管你是不是冤的,他认为你错,你就是错。 所谓伴君如伴虎,不过如此。 安大人说道:“你想要翻这个案,怎么翻,以什么名义?秦元山也这个岁数了,翻案官复原位是不可能,还不如博一个太子立而大赦天下,能从流放地返回原籍。” 立太子,应该也距离不远了。 “固然大赦天下能返回原籍,可罪官这个污名却是脱不得。”滕天翰淡淡地道:“我也不是非要帮秦元山翻这个案,咱就是说,那藏在后面的恶人敢在大祭祀上动手脚,可见无视大灃律例皇权,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在告太庙时再搅大灃的好风水啊?大人,我始终坚定,为官者,为正义而生。” 安大人:若不是你儿子是秦元山孙女的徒弟,你说这话我都险些信了。 (本章完) ===第554章 亲缘你看我在意不=== 正义的滕天翰离开后,安大人就回到正房,安夫人看他回来,站了起来,让身边的嬷嬷下去。 “云崖走了?” 安大人踢掉脚上的木屐,坐在雕着五福捧寿的罗汉床上,道:“走了,这小子可给我出了个难题。” “怎么?”安夫人递了一杯茶过来,也坐到炕桌另一边。 安大人露出个无奈的苦笑,把秦流西的身世给说了。 安夫人惊呼:“竟是秦元山的孙女,这可遭了,圣人对秦元山可恶着呢,前阵子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也听过一嘴,圣人对那去年祭祀的事仍耿耿于怀。” “所以就是个麻烦,圣人看重这祭祀,偏又出了差池,秦元山能不被发配流放才怪呢,要不是去年蒙贵妃生了个小皇子,要为他积福,估计女眷都得跟着过去。”安大人说道:“而滕云崖想要翻这个案,把秦元山他们捞回来。” “这祭祀难道他真是被陷害了?”安夫人有些好奇。 安大人哼笑:“甭管是不是真的,就是真的,那也是他技不如人,是命数。这官场,政敌之间,这样的事还少了?” 俗话都说,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官场同样如是,这个万千学子为之而向往的深海,不知存在多少纷争。 秦元山不过是派系争斗的牺牲品,他从来都不是唯一的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落到这个下场,只能说是命数,是自己的手段不及对手高明,一头扎进了陷阱里,也就败了。 而他也不是最冤的那个,想想争储,败了的哪一方,压错宝的,说丢脑袋就丢了。 “你怎么看的?说起来,咱们安家确实承了这少观主的大人情了。”安夫人说道。 安大人:“他有本事翻出来,只管查去,只要不是冤枉了谁,我也不管他做些什么,而查出真相,本来就是大理寺的职责所在。” 安夫人明白了,这就是答应给他行方便了。 安大人又说:“逸儿如何了?” “睡得很沉,还流口水呢。”安夫人没好气地道:“这臭小子,可把我们吓了个好歹,待他醒后,肯定得揍他,给他个教训。” 安大人黑着脸道:“他就是被你惯坏了,整日和那些小纨绔混着,险些给家里招来大祸,好在是有惊无险。他这性子,得拘一拘才行,回头把他塞去北大营压一下性儿,免得下次还招来祸端,可不是次次都这么好运的。” 安夫人闻言有些心疼,道:“北大营那也太苦了,咱们家也有保家仙了,也不至于招来些脏东西了吧。” 安大人呵斥:“慈母多败儿,他都十八九了,还不懂事,是想上天?夫人你也别总指望保家仙如何,你忘了少观主怎么说的,咱们家若不好,这保家仙也留不住,它是会走的。” 安夫人闭了嘴。 “此外,今儿这事也多约束一下下人,莫要碎嘴。”安大人道:“你也别往宫里传。” “老爷的意思是?” 安大人叹了一口气,道:“圣人知天命之年了,立储也提了多年,万寿节一过,估计会更热,这阵春闱,京中的水多混,你也知道的。” 安夫人沉默。 每年春闱都是权贵拉拢这些进士的时候,现在皇子大了,这一届进士就更是抢手了,都想给自己多拉几个助力。 “这人年纪越大,就越是怕天收。”安大人幽幽地低声说道:“要是知道有延寿长生之法,谁不想呢,从前高祖为长生而……不提也罢。” 安夫人心中一凛。 她明白安大人的意思,就是怕当今圣人想要长生不老而累得民不聊生,也怕给秦流西招来麻烦。 唉,超凡脱俗的道家人也是脱离不了凡尘俗事啊。 滕府。 滕天翰回到府中,先去给自家老娘请安,说起了长子也回京了,只是要侍奉师父身边讲道学法,不便来家。 滕老夫人淡声道:“既你也说了那孩子亲缘淡薄,才让他拜师入道,由他去吧,出家人了断尘缘的也不少。” 这竟是丝毫不在意滕昭回不回来。 滕天翰心中微寒,勉强地说了一声是,本来拿着荷包的手又重新放下了,也没把那灵果拿出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回到自己正房,温氏还在看书,见他回来就上前侍候。 滕天翰道:“你有孕在身,不必辛苦,让丫鬟上来伺候就行了,歇着吧。” 温氏还是笑着给他褪去了大衣裳,道:“我回来后想了下,昭儿不在家中,也不能短了嚼用,我想着每月给他送一份月钱过去,也免得他在道观中苦修,另外也做几套衣物,您觉得呢?” “倒也不必,一年送一次就行了,至于衣物,听他师父说会有专门的铺子量身定做,你有心,做两套里衣就算了。”滕天翰的心暖了一些。 “好。” 滕天翰拿出荷包,取了一颗果子,道:“你张嘴。” 温氏不解,但还是乖乖地张嘴,看他塞了一颗清香的果子入嘴,脸不禁一红,下意识一咬,那股香甜入喉,冽人的香甜,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呢。 “这是什么果,真好吃。” 滕天翰道:“是深山的灵果,昭儿给的,很是珍贵,对身体有好处,却也只有几颗,你也别往外说。”顿了顿又提了一句:“母亲那边也别说。” 温氏愣了下,小心地问:“母亲是生气昭儿不回家?” 滕天翰眼神有些黯然,道:“从前昭儿回来的时候,日夜啼哭,闹心得很,估计那会就觉得这孩子不亲了吧。无妨,亲缘这东西,不好强求,现在孩子过得也不错就够了,他不来也好,也不会受这样的薄待。” 滕昭:你看我在意不? 温氏把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别伤心,这不是有我们做父母的么?” “嗯。” 此时滕昭掀起车帘看出车辕,问道:“回九玄拍卖馆的路怎绕远了,这么久还没到。” 车夫连忙回道:“回小道长的话,因着明日春闱殿试出榜,会有进士游街,这路线都定好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在清理路障,所以得绕一段。” 滕昭闻言就不再多话,刚要放下车帘子,抬头一看,眉头皱起:“停车。” 祝天下父亲节日快乐! (本章完) ===第555章 救救鬼吧=== 秦流西支着下颔,在车内昏昏欲睡,冷不丁被滕昭一推,睁开眼来。 “到了?” 滕昭摇头,下了马车,道:“您看。” 秦流西不解,探出头一看,眸子顿时眯了起来,跳下车去,看着眼前这宅子的上空,道:“这难道是什么鬼宅吗?” 这么浓郁的阴气还带煞,这是搞的什么鬼? 车夫停在这巷子里,坐在车辕上不断地摩挲着双臂,好冷哎,都快四月了,这倒春寒还这么冷,可真要命,偏这对师徒还要停在这里。 秦流西绕到车夫那边,指着宅子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家的?” 车夫看了一眼,回道:“这是长川伯府。” 秦流西哦了一声,反正她不认识,便准备要上车。 忽地,她的手臂被滕昭拽住了,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道虚影从府中墙头翻了出来,那影子虚得都快散了,横冲直撞的,身后似有什么恶鬼在追似的,一出墙头,就向秦流西他们这边飘过来。 秦流西没有出手,那鬼影飘过他们身边,又倒退着飘了回来。 “大师,是你吗?” 咦,熟鬼? 秦流西看着那虚散的鬼影,有点眼熟,想了想,打了一张安魂符过去。 那鬼影顿时凝实了些,露出她的真面目来。 还真是熟鬼,秦流西皱眉问:“忆秋,你不是去投胎了吗?怎么弄成这个鬼样了?” 眼前这鬼是那丁永良介绍的同窗,那个叫何寿招惹来的肚兜鬼忆秋,她解脱后直接来盛京找那个害她的女人报仇来着,可现在瞧着,整个魂体支离破碎的样子,要多惨又多惨,要不是她打了一张安魂符过去,她甚至都凝不住这魂就散了,也不知道这阵子她经历了什么? “大师,救救我。”忆秋整个魂体瑟瑟发抖,像是受了巨大的惊骇,不时往后看。 秦流西拿下手中的玉瓶,拔下瓶塞,道:“你先进来。” 忆秋想也不想地咻的钻进了玉瓶。 秦流西拍了拍瓶身:“你先在里面养着。” 瓶子被撞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咯咯咯。 秦流西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扭头看去,见车夫白着脸盯着他,牙齿上下打颤。 她上前一步,车夫立即后退:“你,你别过来啊。”又想到她的身份,脸色更白了,欠身道歉:“大大师,小人不是故意的,就,就是……” “没事,走吧。”秦流西丢了一张符给他:“拿着吧。” 车夫如蒙大赦,捏着平安符,感到身上开始回暖,松了一口气,忙把平安符给放到胸口上,战战兢兢地上了车。 天知道他刚才看到秦流西对着空气说话时有多慌。 秦流西看着这长川伯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盛京,牛鬼蛇神什么的果然众多。 长川伯府内,一个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嘴唇却嫣红如血的男人一脸爱怜地抚摸着书中美人瓶,像是抱着心爱之人似的,脸贴在瓶身上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 忽地,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放下美人瓶,一脸冷漠地看着冲入来的人,皱眉道:“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逃了一只鬼。”来人是一个面白无须的老道,他四处张望一下,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 男人道:“竟能从你手里逃出去,是谁?” “就是之前无意闯进府来的那只老鬼。”老道说道:“这鬼被炼得差不多了,还能逃,果然小看了她。” “不会出问题吧?” “应该不会。她三魂七魄都快散了,若不是我一时疏忽,也不会让她逃了。”老道嘴上说着不会,可心底却有几分不自信,甚至隐有不安。 男人说道:“注意着点,金华观这两天的恶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泰阳道长被长安侯逼得东躲西藏的,现在都不敢露面。” “放心吧,我也惜道行。”老道说了几句,道:“不过我这里逃了一只鬼,我这鬼鼓也不能炼成,你看……”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道:“我会再找来。” 老道立时眉开眼笑的,道:“那我等着了。”像是察觉到男人的厌烦,他又道:“你也别觉得我占便宜了,咱们都是各取所需不是?不然,你早就被这些女鬼给害了。” 他的视线瞥过那美人瓶,转身离开,眼底露出一丝讥讽,装什么正人君子,大家都是一丘之貉。 男人盯着老道的背影,苍白的脸显得有几分阴损。 安家的马车就在拍卖馆的后门停下,秦流西和滕昭下了车,封俢就坐在屋顶懒懒地道:“还以为你也夜宿在外呢。” 秦流西让车夫回去,那车夫得了话,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封俢跳了下来,盯着那跑得贼溜快的马车,道:“你对那车夫做什么了?” “看我见鬼,被吓到了吧。”秦流西打了个呵欠,走进去。 封俢跟在她后头,说道:“黄仙太爷它们过来拜礼了,早知道是它们族的小鬼头搞事儿,就不必你去,让人去黄仙族里递个话就是了,瞎忙活。” “瞎什么瞎,这活可是最轻松不过了,下次还有这样的,多多益善。那安家可是给了整一万两的酬金,他们可真大方,这盛京里的人又有财,又大方,我好喜欢。”秦流西笑眯眯的说。 不费吹灰之力就挣来一大笔香油,这种好事哪里能得? 封俢:“……” 看看这穷闹的可真可怜,这副财迷的样子也不知随了谁去? 秦流西:“不过这黄仙怎么会有族人迁到这边来的,它们不多半在东北那边活动?” “好歹也在天子脚下,有龙气,修行时能汲取一些气运,也能换得大造化的。”封俢说道:“再说了,一个种族,不可能就世世代代都只在一处,不然被人一锅端了岂不完犊子?” “你说得也在理。”秦流西想到什么,道:“不过天子脚下,也是有不少的魑魅魍魉,污糟得很。” 她拿起玉瓶,把忆秋放了出来,道:“这里安全了,你到底怎么了,莫非是被你那情敌给找道士收你了?那个府邸好像不是姓娄的家。” 忆秋瑟瑟发抖:“不是,小大师,你做个好人,救救鬼吧!” 震惊!渣陌疯了,她竟然还加更!(被刺激到是因为看到点娘男频有人晒更新图,一个月更新44万字!!!顶,发癫噶,P图都不敢这么P好么?)这个吐槽我其实想港粤语,就是怕大家看不懂,又想大家看不懂,心虚! 谢谢大家各种赏票赏奶茶! (本章完) ===第556章 祖宗劝你要点脸=== 秦流西看忆秋抖得不成样子,魂体又虚散了,便取了一支香烛点燃,怼到她面前:“吃吧。” 忆秋猛吸。 在她吃香的时候,秦流西又画了一张固魂符,打在忆秋的魂身上,这一符一香,使得忆秋的魂体又重新凝实了不少,因惊惧而崩溃的神智也恢复镇定。 “多谢大师心善。”忆秋感激地向秦流西行了一礼。 秦流西摆摆手:“你咋回事?” 忆秋一抖,忿忿地怒道:“大师,有人炼鬼,你能不能帮帮那些可怜的女人?” 她把这阵子遭遇的事给娓娓道来。 知道那娄老夫人活不成了,忆秋就离开了娄家,因为一时不察而在那老女人房中被菩萨金光伤了魂体,便想着寻个阴气浓郁的地方补一补这魂。 这不她出了娄家就看到了一个阴气特别浓的地方,一头就飘了过去,结果,就险些为自己的冲动行为给买单,弄个魂飞魄散。 那阴气浓郁的地方竟然被人布了一个聚阴阵。 “炼鬼,里面有人在炼鬼。我一进去,觉得不对想要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就魂体孱弱时,一下子就被那老道用锁魂链给缠住了。”忆秋惊恐地道:“他锁住了我的魂,把我扔进了一个以人皮肉骨做成的鼓里,里面有许多女魂,他以驱魂术逼迫我们互相厮杀,使得怨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虚。有些鬼魂,在厮杀过程中魂消魄散,极大的怨气融入鼓身,如此周而复转,使得那鼓每融入一个新魂,我们就被镇压得更虚弱。” 秦流西皱眉。 “既如此,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封俢打量着忆秋。 忆秋有些惶恐地看他一眼,道:“那些女鬼都是新鬼,也不知是怎么拘来的,只有我是几十年的老鬼,魂力比她们强些。” “你背了孽障。”秦流西重新开天眼,看了她身上的因果业障,眉头皱起。 忆秋垂下头:“我没有办法,那人一念咒术,我们就跟疯了一样,我不厮杀,我就只能魂消魄散在,执怨留在那个鬼鼓里。今晚,那人又抓来一个女魂,那个魂魄和别的鬼不同,浑身带着功德金光,而且还是生魂,她被送进鬼鼓时,强烈反抗,那金光更使那鬼鼓的禁咒破了一道裂缝,我顺着那条逢跑出来了,正好就遇着了大师。” “命不该绝,哦,走了点狗屎运。”封俢啧了一声。 忆秋说道:“我能站在这里,也全因为那个带着功德金光的姑娘,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她向秦流西跪了下来,道:“大师,你是天师,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可否救救她们,那都是极年轻极可怜的姑娘。” 秦流西斜睨着她:“没有苦主寻来,你要我怎么救?你可知,那个府邸是何家?长川伯府。” 忆秋愣住:“我也不能算苦主吗?” “算啊,你不是逃了吗?”秦流西淡淡地道:“我是天师不假,可也不是愣头青,贸然上门,说你家有邪道在修炼邪术,你说那长川伯府会不会报官把我抓大牢里。” 忆秋面露绝望:“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姑娘们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秦流西不答反问:“你要不要去投胎?去的话我送你一程,不去就先养养魂。” 忆秋苦笑摇头:“我这样怎么能安心去投胎?” “那先养着吧,既然你今晚遇到的是一条生魂,既有功德金光护身,指不定有转机。”秦流西重新拔开瓶身让忆秋进去。 忆秋没法,只能听她的,钻进瓶子里安静地养着,如果秦流西不帮忙,她养好了亲自去。 “你瞧瞧我说得没错吧,果然是劳碌的命,没个停的。”封俢嗤笑。 秦流西瞥着他:“要不,你当只好妖,解救失足姑娘于水火?” “你看我像是好妖吗?不干。”封俢哼了一声。 “做成了,也是功德一件,有好处的。” 封俢呵呵地笑:“你看我这每年做的功德还少?长生殿施的药救的人也不少了。” “功德呢,谁还嫌多的?这要是攒多了,说不准就得道成仙,狐仙,多好听。” 封俢看她持续怂恿画大饼,道:“你自己想去就去呗,扯我作甚?” “那府邸有个不知根底的邪道,还有个什么锁魂链,炼的啥鬼鼓,听起来很牛的样子,万一我打不过怎么办?”秦流西表示有点不想出大力,歪在椅子上想了想,道:“有了,金华观如今正需要做件大好事来挽尊,这不就是好机会?你说让泰成真人去打头阵诛邪卫道如何?他要是干不过,我再撸袖子上,都是玄门中人嘛,理应对邪道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封俢:“……” 拜托你,要点脸吧,你是怎么把捡漏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厚颜无耻)的? 泰成真人:赤元那老道是造了什么孽,把你教成魔鬼而非教你做个人? 封俢看秦流西还在那沾沾自喜的,道:“你是计算得好,哪里确认泰成真人会依着你来?我同你讲,越是靠近盛京的寺庙道观里的出家人,就越是精,他们也不是傻乎乎就敲门说要捉拿邪道的。” “这还不简单,我找个恶鬼去撩他,把他引到那长川伯府去,他总该动了吧?” 恶鬼:我招谁惹谁了?我就说人比鬼恶吧。 封俢默默把吐槽咽了回去,算了,你喜欢就好,我可怜那恶鬼一个呼吸。 秦流西说干就干,招来几个小鬼,张口就问:“你们这里谁最恶?” 小鬼们吓得哆哆嗦嗦,噗通地跪下来,其中一只说道:“天师大人,我们都没做作过恶,没害过人的,我顶多就偷看小娘子洗澡。” 一只猥琐鬼说:“我做过最恶的事是在花楼看人家办好事,激动上头把那男人吓痿了,而已。” “呜呜,我我我只是把西八胡同吕家那三娘的肚兜塞到隔壁老王身上了,谁叫她老虐待前头的继女,把那孩子打的不像话。” 秦流西:“……” 你们这几只死鬼,真的很厉害了! 封俢笑出了猪叫声,你也有今日,真是老天开眼! (本章完) ===第557章 以德服人缺德的德=== 任几个小鬼的楼歪得想要塌,还是带着秦流西找到她要的恶鬼,那是一个已经死了有五十年的老鬼,生前是一个山寨的当家,只因贪恋人间繁华,一直没有去投胎,占着一个老坟为自己的洞府,娶了十来房小妾当着风流霸主,因为吞噬了好些鬼魂使得魂力强大,十分厉害,便有个鬼将军的称号。 秦流西找上门时,这鬼将军见她只是个小孩子,还不当一回事,又见她生得好,言语上更是挑逗放肆。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因为他被秦流西打得魂都要散的样子,好不可怜,看秦流西的眼神更是惊惧如看煞神。 封俢啧啧地摇头: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投胎去了呢。何苦遭这个罪。 再看某人,一副我是山大王,这寨子归我了的霸气样,不禁别开眼。 太辣眼。 鬼将军心里是苦的,他当鬼当了几十年,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一般的天师还没能奈他的何,偏偏栽在这他没放在眼里的小孩手里。 哎哟,这揍的也太疼了,就跟生前受伤一样。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啥,这煞星要他去撩金华观那真人,谁不知道泰成真人的道行又更进一步啊,惹他,是嫌鬼生太长而闷了? 这天师是要让他当炮灰送死啊,果然心毒。 “我,我把这些金银珠宝都给你不行了嘛?”鬼将军惨兮兮地看着秦流西说,他让人抬出两个箱子。 秦流西看着那两箱死物,哼了一声:“这当给我赔礼道歉,但事儿你还得帮我做。” 鬼将军道:“大人,小的真不是那块料,其实不瞒你说,小的做鬼也做久了,打算着去投胎了。” 所以,放鬼一马吧。 “投胎之前给我做了。”秦流西不为所动,睨着他道:“你满身罪孽,投胎都没那么快轮到你,还得受刑罚,你帮我把泰成真人引到长川伯府,到时候你受罚时我让地府的鬼给你放一丢丢水。” 鬼将军跪了下来:“您看我都被你打得这么惨了,哪里还有鬼力去引他来,只怕我一出现,就被他给逮住消灭了。” 秦流西一巴掌扇过去:“别给我装傻,你刚才被我打得半死,逃跑的时候腿还是装了风火轮一样快呢。再说,本来就是让你引他,又不是真和他打,撩一下就跑啊。” 鬼将军:你这是强鬼所难! “做不做,不做我就要继续揍你了。”秦流西抡着拳头威胁:“你别逼我啊,我其实不是喜欢动手的人,我素来都是以德服人的。” 鬼将军:缺大德的德吧? 秦流西举起手,他立即大声叫道:“做做做,我做还不行吗?不过万一他不跟着我来咋办,现在可是都宵禁了,他难道还会跟着我入城跑啊,他又不傻。” 秦流西想了想,道:“要不,你去偷个金华观的东西,他肯定得追,到时候就放在那长川伯府里。” 鬼将军差点栽倒,你坦白说,这种栽赃嫁祸的事不是头一回干吧,咋这么熟手的样子呢? 一行转道金华观。 封俢凑到秦流西耳边说:“老实说,你这是在记仇吧?就恨着泰阳之前偷窥想阴你一把,所以你这么整这泰成真人?” “我不是这样的人。”秦流西一脸义正言辞:“我就是在帮他证道,之前他们不是发了告书说诛邪正道为首任呢。” 呵呵,老子信你的邪。 这货就不想想万一泰成真人不跟着剧本走呢? 金华观仍在闭观,静悄悄的。 泰成真人今晚颇有些心绪不宁,掐指一算,眉心皱起。 卦象显示他命犯小人? 怎会如此。 泰成真人揉着太阳穴,对泰阳那瘪犊子越发恼怒,若不是他,都不会弄得事事不顺,现在未到大节,就散了一大笔香油钱做善,名声还没能拉回来,血亏。 他怎么都得做点什么才行,不然金华观的大观威名就要堕落了。 还有泰阳那家伙,如今还在后山闹腾着要见那对母子,真是不知悔改。 泰成真人越想越觉得烦躁,重重地一拍浴桶里的洗澡水。 忽地,他眼角余光扫到什么,眼神登时一凝,手掐诀击射:“何方妖孽,竟敢闯我金华观!” 那东西被咒诀一打,似是萎顿了下,显出一道虚影来,然后提起泰成真人挂在屏风上的裤子,抬脚就跑。 泰成真人看清那裤子后顿时大怒:“大胆鬼祟,竟敢辱我如斯!” 他凌空而起,把挂在屏风的道袍往身上一裹,取了墙上的铜钱剑,飞快追了出去。 金华观中,有弟子提着香油壶刚给香油灯添了油而出,打着呵欠抬头一看,哐的一声,油壶掉在地上。 “你作死啊。”另一个弟子一拍他的肩膀,连忙把油壶提了起来。 那弟子呆呆的,指着那从头顶飞过的一片红,道:“师兄你看,有一条裤衩在天上飞。” 那师兄抬头,还没看清呢,就见自家观主提着剑飞快追着那片红布去:“大胆鬼祟,给本观停下,本观饶你不死!” 鬼将军:老子早就死了,要不然都不会倒霉干这活。 跑,快跑。 他低头一看这红裤衩,嗷的一声,咋就拿这个了,天咧,堂堂金华观观主这么恶趣味,裤衩屁股蛋后还綉菊花,不过这些纹路是啥,像是符文? 鬼将军觉得神魂一荡,险些从半空掉落,却谨记着秦流西的话,又看泰成真人果真追来,心想这裤衩对他一定很重要,不能丢。 鬼将军飞快地往城中那长川伯府蹿去,泰成真人气得跳脚,这鬼祟,等他捉到他,一定诛他个魂飞魄散。 那可是他的法裤。 封俢看泰成真人只裹着道袍飞快疾驰而过,风卷起袍子露出两条光腿,不由飞快捂着秦流西的眼。 真是造孽啊! 秦流西扒下他的手,好半晌才幽幽地道:“我要是没看错,鬼将军拿着的那条是亵裤吧?这家伙果然长了一副猥琐样,干的事都比别人猥琐!” 竟然偷泰成真人的裤衩,咦。 封俢一脸生无可恋:摊上你,真的是他们造了大孽! 渣陌吃了几天药(胃药),不疯了,也正常更,重新续航,月尾再发个小福利! PS:渣陌一定写严肃点,因为渣陌是很正经的银! (本章完) ===第558章=== 宵禁对一个有道行的道长来说并不顶什么用,泰成真人利用一个障眼法追着鬼将军入了城,虽没引来躁动,可这怒火却越烧越盛。 这阵子因为那遭瘟的泰阳整出来的一摊子破事已经让他的怒火无处可泄,现在连一个不知哪钻出来的野鬼都能羞辱他,简直忍无可忍。 长川伯府就在前,泰成真人的铜钱剑化为一支羽箭,向鬼将军激射而去。 鬼将军中了一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半空掉下,又被一股无形的气浪给卷落到一个院子里。 鬼差何在,快把老子带去地府投胎受刑罚,人间太可怕,老子再也不眷恋了。 秦流西躲在一棵树上,把鬼将军的鬼魂收了起来,任那黄菊红裤衩飘落在树杈上,而铜钱剑则掉落在地,噹的一声。 泰成真人飞快过来,一把扯下红裤衩,落在地上,捡起了铜钱剑,四处张望。 那该死的鬼贼呢? 快出来受死。 这一看,他感觉有些不对,好重的阴气。 泰成真人神色一凝,口唇呢喃,念开天眼法诀,眼睛一闭一睁,眼前的一切都落在眼中,脸便是一沉。 有人在这布了聚阴阵,使得这一带的阴气都往这里拢过来,乃至于此处阴寒刺骨,阴气浓郁。 不对,阴气里还夹着血气,两者缠绕,形成煞气。 而血气最重的地方,泰成真人微微转身,走到一个假山前,眉头皱起。 这里血气很重,分明是死过人,可为何没有一个幽魂,就连那该死的贼鬼也不见鬼影,他上哪去了? 有点不对劲。 泰成真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么浓郁的阴气明显是有鬼,可却是一个鬼影都看不到,这是为何,是有人在背后役鬼,到底是谁? 谁和他作对,偷什么不好,非要乘他洗澡时偷他的裤衩? 一阵风刮来。 泰成真人感觉下边有点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连忙夹起双腿,心虚地左右看了看。 还好没人。 秦流西劈开封俢的手,再掩我眼试试? 封俢磨牙:“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看的,要看就看天下第一俊男,比如我。” 秦流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的腹下,道:“你啥时得了个遛鸟的坏毛病?这是病,得治!不然人家说你是个变态!” 封俢:老子跟你拼了! “谁?”泰成真人感到异动,刚要套上裤衩的动作便是一顿,手捏着铜钱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刚要往大树这边走来,身后一道凌利的破空声,他利落地往旁边一躲,一看,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戴着冠帽脸容猥琐的老道。 对方也打量着泰成真人,视线落在他光着的两条腿,小眼睛似有异光闪过,唇角勾了一下,显得更猥琐了。 泰成真人感觉非常不妙,菊花发紧。 “你是何方道人,竟敢在此设下聚阴阵,尽行龌龊鬼祟之事。”泰成真人捏着自己的红裤衩,感觉那来偷裤衩的鬼贼就是眼前这面白无须的老道派来的。 无他,对方的脸上神色实在是太猥琐了。 怕不是什么好龙阳的散道吧,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还把自己引来,难道意欲行不轨之事? 简直奇耻大辱! 泰成真人自己一番脑补,倒把偷裤衩这种不合逻辑的行径给符合逻辑化了。 就一个字:绝! “贫道才想问一下泰成观主,大晚上不睡觉,光着屁股来我这里梦游是意欲何为?”老道眯着眼看了一眼他道袍下的两条腿。 “你认得本真人!”泰成真人提剑指着他大怒,果然是奔着本真人来的,不然他怎会知道自己? 虚恭道人看着他那把闪烁着符文的铜钱剑,眼里闪过一丝嫉妒,这些正派道人,身后有着知名教派,手里攒着的全都是好东西,不同他们这些散道,要成功,靠自己。 好在,自己炼制的鬼鼓就快成功了,到时候,只要鼓声一响,怨气四散,鬼哭狼嚎,听到鼓声的人必然被拉入幻境中七孔流血而死,神魂受挫。 刚才他也在紧要关头当中,却感到自己布下的阵法一阵波动,似来了什么威胁,这才不得不放下炼制而走出来查看。 结果就看到一个奔放的泰成真人。 他早就听说这位年前修为更进一步,心里正嫉恨,可也不敢去招惹,以免被对方反扑,倒害得自己掉去大坑而不能出。 可他躲着这泰成,他却是闯进来了。 莫非自己在这炼制邪鼓被这人发现了,特意来剿灭自己的? 哼,这些正派道人,口口声声诛邪正道,其实都是为了一己私心想谋那虚名,装什么大义凛然。 泰成真人看这猥琐老道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真相,提剑攻上前:“你在此布下如此阴损的聚阴阵究竟意欲何为,是在炼什么邪术?” 虚恭道人一副看傻子似的看他,堂堂筑基修为,就这智商? 不过听这语气不像是发现自己干的事了,那这是误打误撞? 秦流西也是摇头:“泰成真人是踩了万坨狗屎才能晋级筑基修为吧,还是被他那师弟给刺激大发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封俢凉凉地说了一句:“还不是被某些人缺德害的神智不清。” “没错,偷裤衩都干得出,这鬼将军确实缺了大德。”秦流西拍了一下玉葫芦。 躲在玉葫芦疗伤的鬼将军直接装死,他被泰成真人那一剑给刺的魂都裂了,这点言语攻击算个屁。 忆秋则是钻到瓶口,急声传音,道:“大人,快去救那些姑娘啊,就是这里。” 虚恭道人看泰成真人攻来,也展开攻势,抽出随身背着的打魂鞭,一抖,鞭子如蛇向泰成真人卷去。 泰成真人眼神一利,看出那打魂鞭缠绕着的黑红煞气,冷哼:“果然是阴损邪物。” 他足尖一点,一个大鹏展翅凌空而起,提剑下刺。 风卷起他的道袍,露出袍下风光,虚恭道人看在眼里,忍不住吐出一句:“你的鸟有点小。” 虾仁猪心啊。 泰成真人怒目而视:我和你这妖道拼了! (本章完) ===第559章 背了黑锅=== 被虚恭道人这猥琐一讽,泰成真人本来只使出六分的道行此时也被怒火给逼出了十分,铜钱剑使得跟挽出花儿一样,向对方攻去。 可虚恭道人是个散道没错,也是有道行在身的,否则不会炼出鬼鼓这样的阴损邪器来,他本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和泰成真人对打的时候,尽出阴招,什么指攻下盘,撩阴腿,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这使得本来就出来匆忙没带什么法器符箓的泰成真人一时也有些手脚忙乱。 可他好歹也是有筑基道行的人物,没有符箓,他也可以念咒诀,引天雷。 劈死这猥琐的妖道! 于是,本来还是凉风习习的天空,忽然响起惊雷,直往长川伯府这一片被视为禁地的小院劈。 虚恭道人气得咬牙,也拿出一把符箓向泰成真人这边砸去。 就在两人斗法时,秦流西已经和封俢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那个小屋子,还把忆秋放了出来带路。 忆秋也没想到秦流西嘴上说着不帮忙,转眼就整了这么一出,激动的带着两人钻进了净房,指使他们搬开恭桶。 “这里,就是密道入口,快搬开!” 秦流西:“!” 姑娘,你是不是指错路了,这不符合书中套路啊。 但凡密道啥的,不都是在某个书房的柜子后,书桌上,只要挪动某样物品就能进,或是床板下,哪怕院子外那假山也好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家里的密道口要修在一个恭桶下头? 如此腌臜,这妖道真阴损! 秦流西给自己封了五感,指使封俢动手。 封俢气得磨牙,老子是造了什么孽,是嫌家里的床不够软乎,才跟着这家伙在这发疯么? 可祖宗吩咐,他不敢不动,直接把那恭桶踹飞了,露出一个小小的拉环。 秦流西拉起拉环,是一扇地门,有一道楼梯下去。 “堂堂邪道,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这些官爷,整个麻烦的密道,还得下楼,哪怕在屋子里布个障眼法或是阵,就能掩盖秘密了,还不累人。”秦流西一边吐槽一边往下走去。 封俢:“别逼逼了,天都快亮了,早点完事回去洗洗睡吧。” “对喔,听说今儿状元游街就在辰时一刻,我得去看看这一届学子的万千风采。” 封俢:“……” 他刚才说错话了,重来。 一入密道,秦流西咦了一声,可以啊,这里还设了璋眼阵法,她嘿笑一声,不疾不徐地开始暴力拆阵。 而当这边阵法一动,虚恭那边就有了感应,他瞪着泰成真人,冷笑怒骂:“堂堂正派不过如此,竟用声东击西之法,无耻。” “放肆!”泰成真人听不懂,双手结印向他击去。 虚恭一个弹跳,向他这边砸了一个符过来,却同样是声东击西,向小屋冲去。 泰成真人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听这妖道的意思,好像另外有人潜进来了,是谁? 他正要追上去,却听屋内砰砰几声雷响后,有两道虚影蹿了出来,冲他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泰成真人:“?” 你们谁,我们熟吗? 两道虚影已经跑没影了,泰成真人还有些呆,忽地砰地一声,他扭头一看,却见原本还白脸无须,头发乌黑的虚恭道人,此时已经是头发银白,脸上布着皱纹皮开肉绽,捂着胸口一副撞在门板上,身上的道袍,破得比他还惨,整一副受了绝大打击的样子。 这明显是遭了什么大反噬。 虚恭道人:不,老子是遭了暗算! 卑鄙无耻的正道小人。 天知道他要冲进地道时,里面就蹿出一道虚影,直接冲他身上砸了三张五雷符,轰得他神魂震荡,全身都疼,肋骨还断了,喘气都疼。 虚恭道人死死地盯着泰成真人,睚眦欲裂,卑鄙无耻,他全明白了,他们就是奔着他的鬼鼓来的。 泰成真人后退一步,呐呐地道:“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我信你祖师爷的大头鬼,三张五雷符往他身上招呼,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怎么,你金华观底蕴就那么深,这五雷符都不要钱的么? 五雷符啊,能成功画成一张都不知要费多少符纸,一出手就三张齐发,我虚恭可真是荣幸了。 不对,出手就是三张五雷符,你还说你是无辜的? 老道和你拼了! 虚恭道人呕出了一口热血,抖着手拿起打魂鞭,跌跌撞撞地冲向泰成真人。 泰成真人眼神闪烁,所谓趁他病,要他命,眼下四处无人,不如就此了结了他?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在他胡思乱想着,虚恭道人强忍浑身炸裂疼痛,扑过来,脚下忽被什么一绊,一扑。 噗嗤。 虚恭道人瞪大眼,艰辛地抬头,和正好低下头的泰成真人对视。 泰成真人看着自己握着的铜钱剑被这妖道穿过去,惊得后退一步:“是你自己撞上来找死的。” 虚恭道人嘴角渗出血,不甘的执怨冲天而起,魂体一离体,立即蹿离。 “不好。”泰成真人见这妖道的魂逃了,暗叫不好,刚要去追,却听咚的一声。 他扭过头,有人出现在院子门口,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后退,大叫:“来人呐,有贼人闯府,给我拿下。” 脚步声纷至袭来。 事实上,在泰成真人引来天雷时劈院子的时候,已经有家丁护卫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只是这个小院乃是长川伯府的禁地,早已被长川伯勒令不准任何人过来这边乱晃,而且这边小院时不时会响个动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所以一众人来到这边时,都退到了十丈观望,直到长川伯脚步匆匆地过来,这才冲上前。 长川伯盯着躺在泰成真人脚边生死不知的虚恭道人,眼里闪过一丝冷厉,废物,平日装得深沉有本事,竟然就这么死了,他以后该怎么处理那些怨魂? 虚恭道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冤死的。 而泰成真人看着冲进来拿着棍棒刀剑的家丁时,他脑袋嗡的一声,似被一只手给拨开了迷雾,脑子清醒过来。 无量天尊,他好像是被算计了,还背了黑锅! (本章完) ===第560章 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泰成真人和长川伯对峙时终于感到了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为何,自己很明显是被人当了炮前卒,只因看到了眼前的长川伯那身上的业障,再联合这个阴气满布的小院,就对上了。 这个猥琐的道人应该就是这长川伯请来甚至奉养的,帮他处理一些业障,却不知做了什么被人盯上了,而自己就被引过来了。 泰成真人脸上神色不动,内心却是在咆哮,哪个黑了心的缺德货坑他? 偏偏自己就这么跳进这个巨坑了。 知道自己处境不妙,泰成真人却也没着急,只是用剑指着虚恭道人,睨着长川伯,质问道:“本真人乃是金华观泰成真人,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此乃我金华观一直追查的邪道,害冤魂无数,今夜更是驱使鬼祟入我观行偷窃不轨之事,被我追逐于此诛杀,阁下是?” 泰成真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没有半点杀了人的心虚,反是一副我与邪道不共戴天的愤慨,以及看长川伯时带着怀疑的眼神,倒把人震住了。 对,我就欺负死人不会说话,他就是板上钉钉的邪道,而我是诛邪卫道的正派观主,更是有筑基修为的真人,我诛为祸人间的邪道,这没毛病。 长川伯心想,要不是我认识这废物道长,我差点都信了。 对方戏台都搭了,不演就是他输了。 长川伯适时露出惊愕的表情来,拱手道:“竟是观主亲临,程某失敬,你说此道人乃是你们追查的邪道?难道这是贵观的泰阳道长,可他明明声称自己是虚恭道人。” 泰成真人:“!” 可恶,这是将自己军还是故意讽刺他们金华观? 城里的贵人都长着八百个心眼子吗。 泰成真人黑着脸道:“若是我观的孽徒,做下这许多伤天害理遭雷劈的混账事,早就废除一身修为逐出师门了,岂容他活至今。” 长川伯心里呵呵,脸上却是十分敬佩,道:“观主真是深明大义,难道泰阳道长已被贵观除名了,也不知他如今在何方?” 泰成真人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升,道:“你还不曾回话,此人怎在你府邸,你与他是何关系?” 长川伯露出苦笑,道:“哪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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