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都说新年新气象,秦流西却是没有半点喜感,因为,她又残了,暂时的,只是这次残的地方有点多,双腿都残了。 五弊三缺,有点毒啊。 噗哈哈。 封俢却是满脸看好戏,忍不住笑出声,被滕昭狠狠一剜。 “哎你这小眼神是几个意思,是你师父故作好人,非要担这个事,逆天改运,这天道不罚她罚谁?” 滕昭冷哼:“若非师父好人,你想封正都难,现在还有脸说风凉话。” 封俢心口中了一剑:“!” 小鬼头长能耐了,一剑穿心啊。 司冷月和司屠走了进来,看秦流西只是坐在椅子上,眼中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担忧:“小西,你这腿……” 五弊三缺的残,这就是她替她改运必须要承担的吗,五弊中缺残,三缺中缺的又是什么,权,命,钱? 司冷月脸色冷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没事,习惯就好。也就残些日子,不会一直都残着,之前半个月就好了。”秦流西笑了笑。 封俢哼了一声:“那是小事才半个月,你可是直接给她改了命,想要半个月,我看难。” 改命,那等同于和天斗,逆天者,必有天罚,让她残,已经算是轻的了,他都以为她会直接遭雷劈! “再逼逼我烧你毛。”秦流西瞪他。 封俢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我嘴不逼逼,我心里吐槽你还能听到? 秦流西看司冷月的眉心都皱成川字,就道:“你别听这黑商狐狸瞎说,不过是暂时走不了路罢了,过些日子就会好,这其实算是好的,只是残疾,我都以为这血咒一解就挨雷劈,额……” 秦流西越说司冷月的脸色就越糟糕,连忙道:“你看我都没挨雷劈,可见救你也是功德一件,天道也承认的。” 安慰人真是个技术活,我真不是那块料啊! 司冷月道:“我能做点什么可以补偿?之前你说的做善事攒功德,还行吗?” 秦流西笑道:“虽然为攒功德而做,但善就善,都会归于你的头上。” 为达目的而行善,或许有些故作清高的人称之为伪善,但这善意实实在在的落在需要帮忙的人身上,那就是大善。 司冷月:“我懂了。今年雪下得大,想来压垮了不少穷苦百姓的房子。爹,你去让老族长安排,以清平观不求少观主的名义去布施行善。” “嗯。”司屠看向秦流西的脚,眼中也有些愧疚,忽然又想到什么,把那张契纸塞回到司冷月手里:“你自己给吧。” 司冷月看到熟悉的契纸,走过去递给秦流西:“给你当压岁钱。” 秦流西眼一弯,接了过来:“还有压岁钱呢……这什么鬼。” 她手一抖,契纸掉了下来。 她以为司冷月给的压岁钱是银票,但这玩意儿是什么,玉矿的契纸文书? 不是,我说司大姐姐,这压岁钱实在有点压手,不好拿啊。 “怎么了?”司冷月把契纸捡了起来,道:“你不喜欢吗?你之前就说过,多用玉石布阵和做符牌法器。” 秦流西内心是崩溃的,都是差不多大的姑娘,人家随手拿出来的压岁钱就是一座玉矿,她呢,为几个香油钱还得和清远抠抠搜搜的。 人比人,比死人。 “这是一座玉矿,不是一块,你给我,族里同意吗?”秦流西无语。 司冷月冷然地道:“我是司家的家主,以后,也是白巫的巫女。司家,我说了算。” 秦流西一愣。 就连封俢也看了过来。 巫女? 司冷月并没有掩瞒,道:“我之前未清醒时,得了圣女大人的点拨传承,此后我会修习巫力,再将司家白巫代代传承下去。” 秦流西叹息:“你们家这圣女,有点东西啊。” 这么久,还能留得残念,不知道要费多少修为,又要筹谋多久。 司冷月:“所以,别说一座玉矿,就是整个司家,都能给你。你忘了圣女的手札是如何说的?一旦司家血咒解,司家必奉贵子为主,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秦流西被司冷月这庄严宣誓的样子吓得险些跳起来,道:“你不必如此。” 司冷月漂亮的眼睛一黯:“原是我不配么?” “不是。”秦流西一看美人眉头蹙起,悲伤不能自已的样子就觉得心虚和心疼,道:“我是说,我们入道之人,没有收奴仆小弟的。阿月,你做你自己就好。” 封俢觉得哪里不对劲,看司冷月的作态,又看秦流西那内疚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这司冷月,是以退为进啊,以美色勾她啊。 而秦流西明显是没把持住,他就知道,她好颜色这一点很是危险。 封俢道:“没错,巫归巫,道归道,岂能混为一谈?我看血咒解了,你们这族地的灵气好像也复苏了,你既要传承白巫,就安生在这族地修炼,毕竟你都有十六七岁了,才开始修习巫力,委实有些迟了。” 但凡勾得小祖宗心神的,不拘男女,搅和一个是一个。 司冷月睨着他:“妖和道也能混为一谈,巫道如何不能?终其究竟,也出自同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汇,火花四溅。 封俢:想抢我的位置?小丫头做梦! 司冷月:我不抢,我另占一位! 秦流西觉得两人在打机锋,咳了一声,道:“那个,你们是在吵架吗?” “没有(并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 司冷月依旧把契纸递给秦流西,道:“我司家的东西就是你的,拿着,不值几个钱。” 这血咒解了,咋性子变得霸道了些?那个清冷美人呢? 秦流西不接,道:“我不需要这么多,你每年给我送来一些便可以。阿月,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和愧疚。我解这个血咒也并非是为了金钱,是因为我觉得,救你一人,等同救千万人,这些也属于我的功德。所以,不必愧疚和有负罪感,更不需要补偿。你只需要做的,就是秉持白巫底线,行善,积德,助人。阿月,你行善,我得功德,你作恶,那我必受天罚。” 有些人,救了等于害了无数人命,而有些人,救她,能救许多人,这就是秦流西行事的衡量。 (本章完) ===第491章 我也有被徒弟孝死的时候=== 过年闲着无事,秦流西双腿又暂变残废,看司家族地灵气复苏,便带着滕昭在这住些日子顺带修炼,滕昭每日背诵着各种道经咒语,修习道法,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此处灵气浓郁的缘故,他的道法是突飞猛进,已经可以画出护身符斗符驱邪真煞符,而人体穴位也辨得精准。 至于秦流西自己,让封俢送青岚观主回去后,她自己每日当个废人,除了指导小徒弟,顺便和司冷月交流道法巫术,吃吃喝喝,啥事儿不干。 司冷月说是得了传承,是半点不假,也不知是不是本身就是巫女的血脉,她修习巫术也很得要领和天赋,学东西十分快。 司家自五十年前已经没有血脉习巫,可并不代表司家的巫法古籍法器等都消失了,而是在真正的秘地封存起来,在时光的洪流中等待重见光明的一天。 如今,它们等来了主人。 老族长郑重地把秘地的一切交给司冷月后,就倒下了。 秦流西扶了脉,在司冷月和巫奇等人期盼的眼神下摇了摇头。 司冷月心中一沉,抿起了唇。 “老族长早已年事已高,这些年支撑着他的,就是司家解血咒的执念,兴许还有当年圣女在他身上烙下的护身魂念,这才有百岁之龄。”秦流西道:“如今血咒已解,执念已消,他了无遗憾,而圣女的最后一丝残念也已经从传承给你时消失了,也没有什么能支撑他的了。” 人老了,该走的时候也就走了。 司冷月面露悲伤,道:“我知道了。” 她没向秦流西强留老族长,因为她知道这位老人已经把一生都奉献给司家。 “家主。”老族长忽然睁开了眼。 众人都看过去,见老族长精神奕奕的,还从床上坐起来了。 回光返照。 所有人心中都涌上了这么一个词,不禁越发的伤感,却是都围了上去。 秦流西没有过去,而是让封俢把她带出去。 生老病死,她虽然不会像别人那般特别伤心,却是不喜欢看那离别的画面。 “咱们明日上过香就回去吧。”秦流西道。 封俢雀跃地应了。 他早就想走了,在这天天防司冷月,可把他梗得不行,偏生秦流西腿残了,有些事不方便男的来帮忙,比如如厕沐浴更衣这样私密的事,这些都是司冷月亲自帮忙的。 每到那会,封俢就恨自己不是个娘们。 天空飘下雪花来,屋内,却传来了哭声。 司家这位老族长,在百岁之龄,溘然长逝,了无牵挂。 隔日,秦流西在老族长灵前上了一炷香,便和司冷月告辞。 司冷月很是不舍,却也知道不可能一直把秦流西留着,两人可以是好友,可大家都有各自的路,也都要成长,尤其是自己,她是有天赋,可现在才是起点,她要学习的有许多,而除了习巫,司家事务也得打理,她接下来会很忙很忙。 “小西,我怕是有些时日不能见你了。”司冷月道。 秦流西欣然一笑:“要见面何谈艰难?不过借个路就能到的事。阿月,儿女情长从来就不适合你我,你身上肩负的担子不比我轻,甚至比我还要重,你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真想你了,我自会来找你喝两杯。” 司冷月含笑点头:“回头我会让人把玉石送到你铺子去。”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司冷月又塞给她一枚信物:“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它,但凡司家的产业你都可以调用,你知道我们的族徽吧,司家每个产业都会有这样的族徽标记。” “阿月……” “当我是姐妹就别推辞。”司冷月道:“我知道凭你的能力,其实不会想用,因为像这样的信物你可能会有很多,但万一真有需要的时候,不要跟我客气。小西,这是我的心意。” 秦流西收起了那刻画着司家巫族族徽的信物,笑道:“那行,我先收着。” 一旁的封俢斜睨过来,若无其事地别开眼,这都是我玩过的撩妹梗,哼。 该说的都说了,秦流西别过司冷月,便带着滕昭和封俢消失在她眼前。 司冷月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抿了一下唇,吁出一口长气,脸上淡去温情,变回那个清冷沉稳的姑娘,秦流西说得没错的,她的路很长,要学的很多,她的时间从来就不属于儿女情长。 她得努力成为及格的队友才行啊。 秦流西行动不便,所以直接回的秦府偏院,一看她双脚都残了,岐黄虽然心疼,却也只能无奈叹气。 自家主儿,要是怕那天罚,哪会继续待在玄门中,早早还俗再不碰这玄术便是万事大吉。 小人参精看秦流西残了腿,倒是大方了一回,贡献出一条参须给她补身。 而忘川,眼泪就没停过。 秦流西这次出去太久了,她想念得很,这二来,秦流西的脚动不了,也让小姑娘觉得担心和恐慌。 秦流西把她带在怀里哄了又哄,道:“过了年,你今年就六岁了,以后出去也带上你一起。不过你也看到了,玄门中人,习得玄门五术,逆天改命,干扰生死轮回的事若做了,天罚定是少不了的。你们想清楚,可要继续入道修习道法。即便你们还俗,师父也会请别的名师教导你们向学的,也不会短了你们的花用,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眼看滕昭想也不想就要回话,她又道:“不是所有天罚都是暂时的,严重的天罚,一命赔一命,或是致残,是那种一辈子的残,无可转圜的那种。” 她话音落下,滕昭就板着脸道:“一入道门永不悔,我不怕什么天罚。还有,等你死了,我也会给你送终,代代传承。” 秦流西:“……” 好家伙,我快被你孝死了! 赤元老道:你也有今天! 忘川也懵懂道:“我会和师兄一起孝顺师父。” 秦流西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清澈纯净的眼睛,道:“那你可要坚定你的道心,别让师父失望了。” “好。” (本章完) ===第492章 东家伙计一个德行=== 秦流西这次离开二十多天,等她回来年都过完了,少不得要过问一下家里的人在过年时可安生。 岐黄抿嘴笑,道:“我发现大太太是个挺有趣的人。” “哦?” 岐黄道:“大年初一,大太太就准备了拜年礼让五少爷去唐山长那边拜年,礼物丰厚了些,二太太说了一句酸话,大太太就说五少爷是去给老师拜年,才准备得厚重。二太太当时就懵了,回过神后,让四少爷也跟着一道去拜年了,回来就想让四少爷也拜唐山长为师。” 秦流西心想,是谢氏能想的事,毕竟唐山长的身份摆在哪呢,别说秦家败了,秦家未败,都未必能拜到他为师,听到秦明淳竟拜了他为老师,自然就坐不住。 “然后呢?” 岐黄笑道:“大太太就说了,这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作不了主,让二太太来找您,二太太当时就偃旗息鼓了。” 秦流西呵的一声。 “除夕时,她也说了您大过年的也不在,都不把家里人放心上。大太太也是一句话堵了回去,说您可能是去对付哪个不长眼的,或者是捉鬼还是驱邪。”岐黄笑眯眯地道:“您是没看到二太太那脸,都跟锅底一样黑了,都不敢说别的了。” 秦流西乐得笑了起来,道:“看来这是被丁家那事给吓怕了,不错,丁家算是助攻了一下,这样的事要再来几次,保管二婶听到我的名字都怕。” 丁家众人:谁敢惹你,不怕倒霉啊? “便是丁家不敢作,我看二太太也被您的威名给镇住了。过年的时候,丁家也发了帖子来,大年初一还派了那丁家大公子前来给老太太磕头拜年,只是大太太没让他进门,说家里都是妇孺多有不便。” 秦流西接连听了好几个八卦,才道:“今年有春闱,而且皇帝知天命之年万寿,兴许还会有选秀,可能会有些人家会变卖田产店铺,去年非常道的分红,属于长房那一份,你拿去给李总管,买些田庄铺子,不拘在漓城,就是府城也可。” 岐黄道:“不做其它生意了?” “不做,生意不好打理,而且,这谁去打理?指望我,不可能!”秦流西摇头,道:“给大太太,她是可以打理,但让二婶他们知道了,指不定又要犯红眼病了。” 岐黄想确实是如此,道:“那买下后,这些契纸,给大太太吗?” “暂时不用。”秦流西说道:“老太太在,秦家也始终没分家,这些东西给了她,说不清楚的话,以后有的是官司,倒让她难做。” 后宅纷争,她没参与也听过不少。 秦流西说完这些,就道:“我去铺子走走。” 岐黄指着她的双腿:“您这行动不便,还要去?” “库房不是有个蒙尘的轮椅吗?拿出来用,铺子有些热闹,我过去瞧瞧。”秦流西笑道。 岐黄没办法,只能遂了她的愿,把轮椅给搬了出来擦干净,又让李成把她送过去,这次忘川说什么都要跟着了。 …… 要说非常道这铺子也是有意思,开业至今,开门是随意,不定时辰,有时甚至不开门,就年前也是早早歇业,年初十才开市。 它家做的生意奇奇怪怪,铺子内卖的东西,也是些符牌平安符一类,据说可以看奇难杂症,但不会配药,而且能看诊的那位,得看缘分在不在。 除此外,驱邪捉鬼亦是一样,但实在紧急,可以上清平观另请天师出手帮忙,毕竟铺子的主人和清平观同出一脉。 如此一来,客人不算多,但却不见倒闭,反倒是总有些穿着富贵的人找上门,让这一带的铺子都是又羡又妒的。 这铺子就不该叫道的,合该称为佛系铺,东家太任性了。 丁永良也是这么觉得的。 当从爹爹口里得知秦家的姑娘就是清平观的少观主,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那在自家门前刁蛮任性的姑娘,竟是个女冠坤道。 而丁家,就是在她手里吃了个大亏,还不敢发作,而是得低声下气去赔小心,就这样人家还不鸟你,忒是拿乔。 可丁永良还是忍下来了,甚至找过来了。 他找过来也不是找茬,是为了自己的同窗,因为同窗自过年开始就有些不太妥当,似是撞了邪。 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叫何寿的同窗就是觉得自己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也不敢声张,生怕叫师长不喜,而丁永良得知后,便想到了秦流西。 传言不是说那少观主特别厉害么,还让他们家吃了个闷亏,可传言终归是传言,还没亲眼见证呢,正好同窗疑似撞邪,便带着他来寻,正好探一探那人的底。 可上了清平观,观里还在闭官修葺,并不开放,观里的道士还指了明路,城中寿喜坊有个叫非常道的铺子,他们少观主的,去寻人就好。 丁永良都以为自己得了幻听,道士开铺子,真是闻所未闻。 于是,他找过来了,可那人不在,接连三天都是扑了个空,丁永良的耐心都丧失了。 “你们少观主到底何时归,就没个准日,让客人干等?”丁永良皱眉问陈皮。 他都怀疑这是故意的,知道他是丁家人,所以故意让他难堪。 陈皮道:“我们铺子做的生意不寻常,行事风格自然也不寻常,得看缘分。你们能等,就等。不能等,另请高明,我们也没拦着你啊。” “你。”丁永良气得不行。 只是一个伙计,口气这么大,换了别的铺子这么干,迟早倒闭! 真是东家什么样,下头的人都是什么样,拽上天! “丁兄,我能等的。”何寿扯了扯丁永良的袖子,道:“而且在这里,我也觉得安心,还有,你也不必陪着我等,我自己来也行的。” 丁永良道:“那怎么行,我既然能带你过来,怎么能丢下你。” 陈皮轻嗤,在哪上演情深呢,还不是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何寿勉强露了个笑容,又对陈皮道:“小哥,烦请给我换个护身符,昨日买的又废了。” “一百两。” 丁永良瞪大眼:“怎又变了价?第一次五十两,第二次八十,现在一百。” “一天废一张,缠着他的东西可是了不得,爱买就买,不买我也不勉强,画符不费灵力啊?”陈皮哼了一声:“再议价,一千一张!” 丁永良:“……” 气死个人,何兄你别拉着我,我要和他说道说道! 不写百合文耽美文,诸宝不用多想,本书自行组CP,爱谁谁,嘻嘻! (本章完) ===第493章 她真的很欠扁啊=== 丁永良觉得自己被这小伙计给针对了,不然咋不见他对别人如此的冲。 陈皮:自信点,把觉得去掉,就是针对你,叫你姓丁! “丁兄,你快别说了。”何寿麻溜把一百两的银票奉上,还不忘把丁永良往后一拉,他是真怕丁兄再说两句,人家涨价涨到一万两。 丁永良更郁闷了:就没这么憋屈过。 陈皮接过银票,道:“你这事,护身符一天废一张,不经使。咱们铺子还有符牌,雷击木和玉石做的都有,辟邪护身都是极好的,比护身符更管用,买一个?” “能把缠着我的东西给消灭吗?”何寿眼巴巴地问。 陈皮道:“尚不知缠着你的是什么,不好说,但不能近身是可以的。” “多少银子?”丁永良谨慎地问。 陈皮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雷击木符牌:“二千两,上有道家驱邪镇煞的符文,戴着它,邪祟不敢近的。” “这就要二千两?”丁永良都维持不了贵公子的淡定了,就那么一块黑不溜秋没颜值的破木牌,开价就要二千两,这是当他们冤大头坑呢。 还有,随便一快木牌就要二千两,这不比那什么蜜饯铺子要赚得盆满钵满? 这,这铺子就是只下蛋的金鸡啊! 陈皮冷哼,道:“就说你们不识货吧,雷击木本就难得,它本就有诛邪镇煞的妙用,又雕刻了道家符文,双重保障,作为护身符牌,收你二千两,是厚道了。而且,这雷击木可不是随时都有,得看机缘,就咱们铺子,统共也没几块。” 他说完就收了起来,道:“我早就说过,咱们非常道做的生意都讲究一个缘字,看你们也是无缘了。” “不不不,小兄弟,此物与我有缘,当是我的。”何寿看他收了起来,有些着急:“二千两而已,我要了。” “不必勉强。” “一点都不勉强。”何寿恳切地抓着陈皮的手,道:“我看它真的与我很有缘,我一看就心动不已,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可快了。” 咿呀,小兄弟这手跟小火炉似的,可真暖。 “谁要摸你的心。”陈皮却是被冻得不行,把手抽了回来,道:“你这阴气,确实是有些严重啊,罢了,看你诚恳,卖给你吧。” 他把符牌重新拿了出来。 何寿拿出一叠银票,抽了两张面额一千两的递过去,把符牌抓在了手心,看了一眼,喜滋滋地戴在脖子上。 丁永良看着同窗一脸傻狗的样子,不忍直视。 二千两,就这么叨叨,就没了。 这来钱也太容易了! 陈皮看何寿为人也算爽快,脸上也多了两分热切,忽有所感,道:“你看你这人,买了符牌运道就来了,我们东家回来了。” 啥,你这是为了卖这符牌特意弄的巧合吧? 人呢? 两人看着陈皮从柜台后面出来,走到门口,不由也跟过去,往外一看。 丁永良:“!” 何寿有些懵,丁兄口中那个厉害的少观主是个残的? 陈皮看到秦流西坐了轮椅,冲了过去,道:“主子,您这是又中了残一弊?” “显然易见。”秦流西道。 “用轮椅,这是双腿都不行?”上次她残了一腿,尚且能用拐杖,现在竟然要出动轮椅,有些严重。 秦流西点点头,看到铺子门口目瞪口呆的两个人,其中一人还是丁永良,不由挑眉。 陈皮把她抱了起来,往铺子内走,滕昭则是把轮椅收起放在门口边上。 秦流西坐在案桌后,看向丁永良他们:“你们来所求为何?” 丁永良回过神来,走过来,视线还在她的腿上,被陈皮剜了一眼,顿觉心虚和失礼,只好看向她的面容。 不同上次府门前见的女装打扮,她这次梳了道髻,露出整张脸,五官立体生动不失俊秀,气质略显凉薄,还有她身边的两个小童,咦。 丁永良总算想起上次在府门前见到她时的怪异是来自何处,眼前这人,不就是他宴请周家兄妹时在醉仙楼见到的有争执的那位吗? “是你。”丁永良眼神惊疑不定。 不是为确认秦流西就是秦家姑娘而惊,而是他记得二妹说过,她和祖母去府城过中秋时,偶遇瑞郡王,这位就被瑞郡王引为上宾。 丁永良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父亲说的她受萧家于家看重,这只是他知道的,他并不知道的,是宁王府的瑞郡王也是。 丁永良想到这一点,越发的忌惮谨慎。 就是她没真本事,就奔着一个瑞郡王的上宾,也不是他们丁家能得罪的。 秦家,竟有这样的底气,他们自己知道吗? 藏得好深! 秦流西莫名其妙地看着丁永良那不住变幻的脸色,心想他这副把我当奸诈狡猾深藏洞穴的老狐狸是几个意思? 丁永良拱了一下手:“秦姑娘?不知可还记得在下?” “我还年轻,没痴呆,自然记得,丁家公子嘛。” 丁永良:“……” 他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道:“秦姑娘……”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的来历吗,都找到这来了,要么叫我法号不求,要么尊称一声少观主,我也是应的。”秦流西打断他,姑娘姑娘的,听起来就别扭得很。 “少观主。”丁永良深吸一口气,道:“你这腿这是怎么了?” 秦流西睨着他:“自问咱们没熟到让丁公子关切贫道的地步吧?” 也就是说,关你什么事? 丁永良的脸涨成猪肝色。 从前还不觉得,现在看着,这人真的很是欠扁,就是不敢动手。 秦流西轻哼: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奈何不了我的瘪样。嘿,我就是爽! 她没理会丁永良,而是看向在他后面那个穿成棉球一脸富贵圆润相的男子,福禄寿均全的面相,却是眼皮乌青,脸色青白,印堂黑如浓墨隐有血光,身上的阴气浓郁,都快成煞了,这是被怨鬼给缠上了啊。 “被阴魂缠着了?”秦流西挑眉道。 何寿一惊,然后就是一喜,连忙上前,拱手道:“大师,噢,不求少观主,在下何寿,请大师救命啊。” 管她残不残的,有本事就行。 (本章完) ===第494章 大师好神=== 虽然秦流西一下子点出何寿身上遭遇的事,可丁永良却是保留三分信任,毕竟他们等了几天,秦流西都没出现,现在她一出现就点中了,看似厉害,但谁知道是不是这拽上天的小伙计回家私下透露了的? 何寿却是不管不顾,看秦流西的眼神热切得犹如看哪个小美人,巴巴地道:“大师,您看我是不是中邪了?” “是不是你心里没点数?” 何寿噎了一下,道:“那您能看到是什么玩意吗,能诛邪吗?” “不能。” 何寿心底一寒,胖胖的圆脸也垮了下来,吾命休矣! “这里是道家铺子,一般鬼魂不敢入的,我自然看不到缠着你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你身上被阴气笼罩,还带煞,你近日,是去了什么地方,或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秦流西看着他身边流转的阴煞之气,有些猜测。 “过年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去啊,也就去了一趟烟花……”何寿被秦流西那双清澄黑亮的眼睛看着,脸有些热,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就去了饮酒,没干别的事。” 真是见鬼了,面对这人,说烟火之地之事都觉得满满的羞耻感! 仅仅因为她是个道家大师吗? “那物事呢?这么说吧,你最近才得的物品,不拘是什么,哪怕小到指甲那样的东西。” 何寿:“也没有……额。” 他忽然一顿,又想起年前一事,心提了起来,小心地道:“什么都算吗?” 秦流西:“自然。阴魂缠身,有很多种状况引起,但都是因果所然,我看你面相福禄寿均全,生不贵,却富,家中必有恒产,是长寿富足之相,你挺会投胎。” 何寿忽然被批了个面相,且都是好话,顿时笑了起来。 “你富却是不贵,一辈子做个善和的富家翁,不成问题。” 何寿啊了一声,神色萎靡:“大师是说,我当不了官,考不了进士?” 秦流西反问:“你自己学问如何,心里没点数?” 这…… 何寿讪笑:“我就考了个童生,秀才考了两次均是不中。” 丁永良看他们的话题都扯远了,便问:“大师,那和何兄被阴魂缠身有何关?” “没有相干啊,我就随便批个面。怎么,碍着丁公子了?” 丁永良:“……” 真的好想打她。 秦流西看着何寿继续道:“丁公子不满,那我就不多说了,说回你身上的事。” 何寿:其实你说也无妨,我爱听。 丁永良: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你这样的面相,想来家中也是有行善积阴德的才会生就富贵之相,你生在那样的家,在教养之下该不会欺善霸恶,我也没从你身上看出业障,反而有些小功德。既然如此,你却依然被阴魂缠上,沾染了阴煞之气,只能是说去了什么阴煞之地,但你说没有去何处,那就是你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才被缠上了。” 何寿听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红着脸说:“肚,肚兜算吗?” 秦流西刚喝的一口茶水呛在喉咙:“?” 众人瞪大眼看着他,你是个变态吧,你一个男人拿个肚兜? 丁永良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何寿是呆头呆脑的,但却是和善之人,平日也算是乐善好施,怎么会拿女子的私密东西? 何寿脸色紫涨,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家开的当铺,就年前,我在铺子里,正好掌柜的走开,有人前来典当,当的就是一面肚兜。” “肚……那个也能当么,如此贴身的东西?”丁永良都有些耻于说那个词,下意识看向秦流西,她却是面不改色的。 这女子,半点不觉得羞的? 何寿说道:“若是一般的自然不会有人来当,但那肚兜却不同一般的,而是十分精美,用金丝线做的,还镶嵌了玉珠。” 丁永良小声道:“再精美,那也是女子之物。” “对方来当时,我也着实愣了一下,又看它精美不同一般的肚兜,便接了……”何寿似也是十分羞愧,不敢和秦流西对视。 秦流西问:“是死当?” “是的。” “你带回家了?” 何寿点点头,解释道:“我就是看它特别精美,一时着迷就……” 众人此时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猥琐的无耻之徒了。 那可是肚兜啊,女子贴身之物,你一个男的却是拿回去收藏,你怕不是有什么特别癖好吧! 丁永良悄无声息地挪了两脚步。 何寿脸上火辣辣的,磕磕巴巴地说:“那个我真不是那样的人,当时实在是脑门发热才拿回去。”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说:“你该不是想送给哪位红颜知己吧?” “没,没有。” “让我想想,缠着你的是个女人,说让你把东西还给她?” 何寿睁大眼:“你怎么知道的?” 那女人确实总在梦中缠着他,嘴里开开合合的,一开始他还不知道她说什么,次数多了,才知道是还给我。 大师好神! “我猜的。”反正套路都是这样的。 众人都无语得很,这不是白问么,如果是这样的东西,那肯定是女子的,跟着他的自然也是个女的了。 “你藏着这样的东西,没被她弄死,这是托了你家积阴德的福,可再不处理,你这福气也就到头了。”秦流西哼笑。 何寿一慌,道:“我没不还啊,我这不是不知道吗?而且那东西,我也不是偷抢得来,是实实在在用真金白银从别人手上收来的,真不知它是有主之物。不过是看它奇特精美,才起了些许赏玩之心。大师,您要帮帮我,让我给那位大仙磕头认错都不是问题的,您可一定要帮我。” 陈皮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 哦,买了个符牌的主啊。 秦流西敲了敲桌子:“东西在何处?” “我家。”何寿立即说道:“我家就在府城。” “府城?这么远,不去!”秦流西立即摇头,腿也残着呢,不想去。 何寿立即道:“我这就命人快马加鞭把东西取来,可以么?” 秦流西点点头,让陈皮取了一张镇煞符递给他:“那东西有煞气,用这符裹着再取来,免得伤了人。” 何寿忙不迭地接过来,连声致谢。 (本章完) ===第495章 你行你上=== 事关小命,何寿是半点都不敢耽搁,第二日秦流西到铺子的时候,对方已经和丁永良在铺子门口等着了,看到她犹如看到亲人一般。 “大师,东西我都取来了。”何寿眼巴巴地道,他取过小厮手上的包袱示意了一下。 秦流西点点头:“进去吧。” 一行人走进铺子,入了内堂雅间,秦流西直接让他打开包袱,露出一个匣子来,那匣子上还贴着一张符箓,正是秦流西给的那张镇煞符。 秦流西取下符,何寿惊呼:“就这样拿开可以么?” 他还警惕地看了看周遭,生怕有什么东西蹿出来。 秦流西说道:“有何不行?我看谁敢我这铺子放肆。” 站在一旁的丁永良心中一紧,总感觉这句话像是在警告他。 符一撕,她的眸子就眯了起来,感受到整个匣子的阴煞之气,抬头看向何寿:“你何家行善积德是有福报的,这么浓的煞气没弄死你,真的是受家族气运庇佑。” 何寿:“……” 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到底是夸他家呢还是咒他呢? 匣子打开,阴煞就蹿了出来,屋内的温度瞬间就降了几分,何寿戴着昨日买的符牌没什么,丁永良却是脸色都微白,搓了搓手臂:“好冷。” 他扭头看向何寿,见他像是不受影响,不禁问:“你不冷吗?”那样的冷刺骨的寒。 何寿摇摇头:“不冷啊。” 一旁的陈皮说道:“你有符牌护身,自然不会受到这些阴气影响,我们可不会卖不经用的护身符牌,想来你昨晚也是一夜好眠吧。” 何寿想了一下,还真是呢,他昨晚就没梦见那个女人。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符牌,笑着问:“还有这符牌吗?我给我爹娘也买一个。” 丁永良也有些眼馋了,可是二千两,他没有。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秦流西双手结印,把那些阴气给卷了回来,打了一个符压着,再看匣子内的肚兜,道:“这肚兜的阴煞如此之重,只怕不是从哪个女子那偷来的。” “啊?” “是从墓里带出来的。”秦流西把肚子拿了起来补了一句。 几人都脸色一变。 从墓里带出来,难道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何寿双腿又开始打摆子,他还拿在手上把玩过呢,怪不得那人晚晚缠着他,自己没死,真的是家族庇佑,祖宗保佑,老天爷保佑。 啊,有善心是真有用,他以后一定多做善事。 何寿一直说这肚兜精美,秦流西拿在手上展开看时,算是明了他说的精美在那,只是这肚兜,瞧着不太像眼下的肚兜样式,而是更为的诱惑勾人。 两片巴掌大的布片,以金丝勾出一朵金红玫瑰花,花叶勾了亮晶晶的珠片,而花蕊上则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玉珠,两片遮挡隐秘部位的边上还编了四条金银线扭成的小带子,带子上同样勾着珍珠,两条交颈而缠,另外两条则能相互别在后背。 光是这炫目瑰丽,就让人眼睛眩晕,再想象它穿在女子身上,又该是何等的血脉喷张,勾魂夺魄。 而现在,那肚兜落在秦流西的手上。 丁永良和何寿不约而同的浮想联翩,鼻子一热,有液体从鼻腔淌了下来。 “呵呵。” 秦流西呵了两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流鼻血。 陈皮则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登徒子! 还说什么正人君子读书人呢,非礼勿视都不懂,呸! 丁永良他们尴尬不已,看秦流西的眼神都有些躲闪了。 “大师,这真的是从墓里带出来的吗?”何寿问。 秦流西斜睨着他:“怎么,你家当铺难道没收过陪葬品?” 何寿干笑两声,不敢回话。 收肯定是收过的,但毕竟是陪葬品,不会光明正大的收,而且会是死当,然后转手出去。 秦流西也知道做生意的,没有真正的清流,道:“是与不是,问一下就知道了。” “问谁啊?”何寿有些愣。 丁永良则是面色一白,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陈皮没好气地说:“当然是问这个玩意的主人啦,笨!” “主人的话,岂不是那个女鬼?”何寿大惊失色,胖胖的身子都开始发颤了,吞了吞口水,道:“可是,大师不是说这里是道家,一般鬼魂轻易不敢进。” “我请她来就没有问题。”秦流西随手画了一张招魂符,口念法咒,开始召魂。 她说召魂就召魂,都没让丁永良和何寿有什么反应,符一化,屋内空气蓦地变得阴寒,一道虚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鬼,鬼啊啊啊。”何寿蹦了起来,一把跳到丁永良身后藏着,身子发抖。 丁永良也是脸色惨白,整个人抖成筛糠,想说你还有那护身符牌,为什么还要我挡你跟前? 可是他喉咙干巴巴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的个爹娘哎,这世间原来真的有鬼,我要回家。 “来得挺快。”秦流西看着眼前穿着大红衣裙的女鬼,眸子半眯。 女鬼一直跟在何寿身边,只是碍于他身上有护身符而不得近,这个铺子也是有法咒加持,她也不敢进来放肆,现在被召,等于对方请她入内,自然不惧。 她一现身,先看了丁永良他们那边一眼。 眼睛赤红,脸容惨白,眼神凉飕飕的,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黏上了似的,浑身发寒。 丁永良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恨不得晕死过去。 他一倒,藏在何寿就暴露了,女鬼一看到他,怨气就大盛,冲了过去:“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她冲到跟前,刚伸出手,何寿戴着的那块雷击木符牌的法咒灵光一闪,她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忙退到安全的位置,盯着何寿都快盯出个洞来了。 就是这样,之前是纸做的符,让她都不敢近,现在戴的更厉害,都快把她的魂儿给灼烧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该死! 女鬼怨气越盛,眼睛越来越红,何寿差点吓尿了,指着秦流西:“你的东西在她哪呢!” 对不起了大师,我区区凡人实在干不过一女鬼,你行你上! (本章完) ===第496章 挑软柿子捏=== 你行你上啊! 何寿是怂到了极点。 他也不是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要是面对小混混,他还能抡着拳头上去挥两拳,但眼前的不是混混,是女鬼啊! 所谓学术有专攻,秦流西就是玄门出身的,对付这样不可思议存在的东西,肯定比他行,瞧瞧自己戴着的符牌,不就是出自她手吗? 所以何寿虽然有些惭愧,但还是卖了她。 他坚信秦流西有办法。 果然,女鬼一听他这话,脖子就呈一百八十度的一扭,看向秦流西,视线立即被她手上的肚兜给吸引住了,想也不想地冲上去。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何寿有护身符她不敢近,眼前这人她还动不了? 女鬼这阵子的郁气和愤怒急促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怨气向秦流西笼罩而去,双手成利爪,抓向她的脸。 “你这是要挑软柿子捏啊?”秦流西轻笑出声。 也没见她做什么,只是抬手,捏住了女鬼的利爪。 旁的人没觉得什么,只有女鬼自己,发出比刚才更凄厉的惨叫,魂体都有些发虚,因为她从秦流西这里感受到了更恐怖的气息,被她捏住的鬼爪更是烫得像要融化似的。 女鬼痛苦不已,什么软柿子,是天外来石做的硬柿子吧? “饶命,大师饶命。”女鬼开始嘤嘤地哭着求饶:“呜呜,你们太欺负鬼了!” 她哭得很是柔弱,哪怕是个鬼,也特别的我见犹怜,让人心痛,又带着一股子勾人的魅惑。 秦流西松开手,打量着她这造作可怜的哭泣,道:“你这哭是练过的吧?” 瞧着不太正经的样子。 女鬼哭声一顿,又委屈又娇嗔地瞪了她一眼,视线又落在她手上的肚兜,嗔道:“那是奴家的。” 声音柔得滴水。 秦流西打了个激灵,看着她:“你是什么鬼?死了多久了?” 女鬼一怔:“现在是谁当皇帝啊?” 秦流西说了大灃眼下的年号。 女鬼按着眼角,哭着道:“都这么久了,这么算来,奴家死了也有五十年了。” “原来是个老鬼!” 女鬼:“……” 她被秦流西哽了一下,是一点都哭不出来了,辩驳道:“奴家在先帝当家的那会儿,可是芸仙楼一等一的花魁忆秋姑娘。想当年,我被当选花魁之夜时,不知多少男人手捧万金来博我一笑,我……” “停!不想听你的风流韵事,你就说你死了这么多年怎么没投胎?你这件玩意,是你死的时候就穿着的,被人扒了?” 忆秋的眼神绞在了她手上的肚兜上头,咬牙切齿地道:“自然是。是一群盗墓贼从我的尸身上扒下来的。” 秦流西已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业障,眸子半眯,道:“你杀了几个人?” 忆秋的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道:“我不想的,是他们该死,他们不但挖我的墓,扒下了我最贴身的肚兜,他们还做尽猥琐的事。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吓了他们一番,是他们自己分赃不匀不经吓,自己吓死了。” 她说着,还瞟了何寿一眼。 何寿双股一紧,道:“我也没做什么,我就是欣赏一二,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以为这东西来路都是正的,才把它收了过来。” 忆秋哼了一声。 “厉鬼杀人哪要亲自上手才算你杀的?是你吓的,就形成了因果线,虽是他们有错在先,不过是非对错,这业障轻重,功过薄会记录。”秦流西道:“你还没说,你死了这么久怎么没去投胎,是错过了鬼门关还是别的?看你如今的相貌,死时应当还年轻,怎么落得早早凋零的下场?” 忆秋愣了一下,忽然激动起来,道:“我是被人害死的,他们毒杀了我,这还不算,又用镇魂钉把我封在棺中,这才一直无法投胎。我不甘心,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报仇雪恨,杀!” 她张开双手,怨气大盛,头发飞扬,双眼红得充血,整一副要成厉鬼的模样。 丁永良和何寿吓得抱成了一团。 秦流西一拂袖:“在我面前横什么,把你的怨气收回去。” 气浪打了过来,忆秋吃痛,气焰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看向秦流西,委屈又可怜:“你这小天师好生狠心。” “你是死了几十年没出过洞,不知真正的狠心天师是如何,就凭你一鬼,还害了人,遇上那些中正的天师,早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哪会让你好好的跟着这胖书生?更遑论,站在天师面前搔首弄姿。” 胖书生何寿:“……” 我只是富态了一点而已! 秦流西又问:“谁害的你?” 忆秋咬牙切齿地道:“是娄华清他妻子原氏,她毒杀了我。” 娄华清是谁秦流西不知,可丁永良却是一下子说破了,道:“娄华清,是前国子监监院,我记得他的妻子便是青洲原氏出身,娄大人可是极板正的人物,和夫人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的。还有那位娄老夫人一辈子吃斋念佛,做了许多的善事呢,你是不是弄错了?” 忆秋磨牙道:“我死得早也死得冤,哪里知道他是不是监院,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个好风花雪月画艳图的的举子老爷。就这个肚兜,还是他特意寻来赠我的,让我穿着画画儿,他还声称要纳我为妾。他那个妻子,才不是什么善人,她看娄华清被我所迷,起了嫉心,偏偏还装模作样的给我赎身,到了别院一杯毒酒就了结了我,还用镇魂钉给我钉死在棺内,她是想我永不超生。” “娄华清不知?” 忆秋露出一个冷笑:“青楼一贯逢场作戏,我也不是全信了他,可被赎身我还是忍不住有一丝心喜,有得选,谁想千人枕万人尝呢,谁知道那就是条不归路。那姓娄的,他便是知道原氏杀了我又如何,不过对一个青楼女子之命视若无睹,弃之若履。那原氏假惺惺地给我起了墓,其实不过是要把我镇压!最可怕的是什么,是她能在杀了我之后,笑眯眯地问娄华清要不要纳个良家女,那女人才不是表面得那般良善。你且看着,终有一天,我要她以命偿命。” 远在盛京,一个面相慈和的老妇跪在蒲团上,满脸惊骇的看着自己手中忽然崩断而洒落一地的佛珠,心突突地乱跳起来。 近段时间都在玩瑜伽,感觉不会使力给拉伤手臂了,不然两手臂肘窝附近咋这么疼 (本章完) ===第497章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大实话=== 忆秋说以命偿命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秦流西一眼,想看看这小天师如何反应。 她没死之前,也从小姐妹嘴里听过不少故事,那些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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