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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现在一切都变了,那日逃出寺庙去找她时她说的字字句句都如同刀刻一般深深印在他的心里。 他不明白,那个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爱的人,为什么会因为一个都没见过的陌生人而背叛他。 短信提示音把季焉洲拉回现实。 “好,十天后我会派人去机场接您,期待您的到来!” 看着短信内容,他终于又露出了笑容,他毕生的愿望就是去非洲做公益事业,可碍于季父独自一个人,童佳又一副离了他不能活的样子,他才不得已放弃。 谁知,现在他失去了所有,却能完成自己的愿望。 “了却前尘,重新开始。”他默念住持给他留下的劝告。“原来如此。” 删除信息后,他把手机还给助理。 “少爷,季总的交代您也知道了,他那边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开始。” 助理用鼻孔不屑的看着狼狈的季焉洲,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如果不是他,他也没必要到这深山老林里值班,他巴不得他赶紧去死。 “明天。”季焉洲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的不像话。 原来让一个从小无忧无虑的男孩瞬间长大这么简单,只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好。 第二天天没亮季焉洲就披着清晨的露珠出发了。 季焉洲站在山脚下看着一望无际的台阶,心钝钝的疼。 不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助理就在身后不耐烦的催促。 “开始吧,你能等,在外受苦的少爷可等不了。” 季焉洲落寞的低下头迈开第一步。 上一个台阶磕一个头。 不到50个台阶时,季焉洲的双膝和额头就已经渗出血来。 他突然想起儿时去参加祖祭时,每个人都要对着祖宗磕三个头,只有他是例外。 季父心疼他幼年丧母,给了他无与伦比的溺爱,从不让他给任何人低头下跪,哪怕是为季家打下江山的祖祖辈辈们也不能让他跪下磕头。 血液顺着鼻梁滑下,模糊了他的双眼。 本就红肿不堪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每一次站起和跪下都在折损着膝盖的寿命。 值得吗? 他这样问自己。 无疑是值得的。 因为季母是因他而死。 在那场车祸中,季母不顾一切的护住他,自己却被破碎的车窗扎进心脏。 膝盖和额头上剧烈的疼痛都没让季焉洲落泪,想到季母,他突然不可自抑的流起泪来。 不知道如果母亲知道自己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死会不会后悔。 到达第653个台阶时,他突然感觉腹部传来刀绞般的疼痛。 与此同时,一股猩甜涌上来顺着他的嘴角滑下。 季焉洲痛的蜷缩在地上,身后监督的的助理不耐烦的用脚狠狠踹向他:“别装,给我起来。” 失去意识他苦笑一声,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来。 童佳喜欢一切刺激的事情,尤其是飙车。 在一次意外中童佳的车轮胎出了车祸,碎片扎进了她的体内,和季母出事那次出奇的相似。 季焉州不顾一切的救她,他再也无法忍受爱的人离开自己,还是以同样的方式。 幸运的是玻璃碎片没有像季母那样扎进她的心脏,而是扎进了肾脏,季焉洲排除众人反对孤注一掷把自己的一个肾脏转移给童佳。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只有一个肾千万不要剧烈运动,当时季父和童佳都时刻注意,不让他做任何有损身体的事情,可提出要他磕9999节台阶时,所有人早已忘记了这件事。 再次醒来,季焉洲发现自己被送到了医院。 身旁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心电图传来的滴滴声。 季焉洲刚想起身额头传来的闷痛又让他丧失了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摔在床上。 可很快,他就没空管头上的疼痛了,因为他发现他的右腿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他双手颤抖,像老旧的电视机,一卡一卡的掀开被子。 心里无数次祈祷,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千万不要。 可他的好运好像已经在前二十五年都彻底用完了,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的右腿被截肢了。 他剧烈的喘着气,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一般,他想痛哭,却因巨大的悲痛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医生推门进来:“季先生,很遗憾,你的膝盖因多次受伤而丧失机能,我们只能选择截肢。” “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您的肾癌变了…” 季焉洲耳朵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双眼无神看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 医生见他的样子不忍心的叹了一口气。 他愤恨的拿起手机打给童佳,对方却不断挂断他的电话,直到第不知道多少次打过去,对方终于不耐烦的接起来。 “别来烦我,我很忙。”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季焉洲的恨意、嘶吼,就这样生生堵在嗓子眼。 想到往日种种,他不可自抑的干呕起来,生理性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他冷笑一声,把癌变的报告寄存在快递站,并嘱咐他们在5.28日寄出去。 那一天是童佳的生日,希望这个礼物她会喜欢。 住院一个月,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季焉洲。 季父答应的来接他回家也不作数了,可能因为他没磕够9999个头吧,他苦笑一声。 季焉洲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打开手机,季父和童佳都新发了朋友圈。 爸爸:“宝贝儿子终于找回来了。” 配图是他们俩亲密的家庭合照,那女孩的手里还捧着季母的黑白遗照。 童佳:“黑暗终将散去,今后我就是你的阳光。” 配图是她偷拍的穿着纯白衬衣午睡的男人,阳光打在男人身上,为他渡上一层金。 评论区炸开了锅:“好感动,有一种恶毒男配被消灭,男女主终于相认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原来人已经找回来了,可却没有一个人通知他,也没人感谢他的诚心祭拜,反而怪他是恶毒男配恶有恶报。 季焉洲无力的闭住眼,刚想关掉手机,突然视线一顿,定格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 他脖子上赫然带着季母留给季焉洲的平安扣。 季焉洲疯了一般的穿好假肢跑出医院,那明明是母亲送他的出生礼!他们什么都可以夺走,唯独那个,那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不顾一切的冲到季宅,崭新尚未适应好的假肢把他残缺的腿磨的鲜血直流。 看着恍如隔世的季宅大门,季焉洲推门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深呼一口气推开大门。 屋内的人齐刷刷扭过头来看着他。 料想中的关心没有到来,有的只是最亲近之人恶毒的谩骂。 “季焉洲,你还知道回来?我让你给你弟弟祈祷,你不知道疯到哪里去,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季父一看到季焉洲就怒气冲冲的过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季焉洲捂着脸,受伤的望向季父:“那是因为..”我进了医院还被截肢。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父打断。 “因为你下贱!取代了别人的身份不说,还不知感恩回报!” “今天是你弟弟小川的接风宴,你穿成这样是不是想诅咒你弟弟!” 季焉洲低头看看自己染了血的病号服,饶是已经对季父不抱希望,心却还是针扎一般的疼。 面对这样的他,他不说关心,居然怀疑他有别的意图。 “爸爸,没关系的,哥愿意来我就很开心了。” 童佳搂着季小川的胳膊,恨不得能整个人都贴上去。 “还是你懂事小川,不愧是我的儿子,不像这个野种!” 季父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扎进他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时隔多日未见,季焉洲愣愣地看着童佳。 女人一身黑色丝绸长裙,双手抱胸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窗外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为她镀上一层金光,漂亮的像古希腊神话里的神祇。 从他进来为止,童佳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专注的看着季小川,眼里温柔的不像话。 “小川,这是焉洲,快叫哥,以后身体不舒服就尽管命令他照顾你就好。”季父阴冷的表情瞬间变得慈祥,轻柔的握着季焉洲的手放在季小川的手上。 季焉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季小川的手因长年风吹日晒干粗活重活而干枯粗糙,和他形成鲜明对比。 不光他注意到了这一点,季父和童佳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眼里都是心疼,心疼季小川受得苦和罪,转而又用恶毒的眼神死死瞪着季焉洲,如果不是他,季小川也不用受这么多罪。 可他们忘记了季小川走失根本不是季焉洲的错。 “哥。”季小川低低的叫了一声:“听说你在寺庙为我祈祷了,谢谢你。” 季焉洲没有迁怒季小川,反而温和的对他笑笑,毕竟他也是无辜的,明明是大少爷,却无故受苦这么多年。 季焉洲没注意到季小川眼里的恶毒一闪而过。 手心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疼的惊叫出声猛的抽回手。 季小川居然在手心里藏了大头钉! 季小川连忙道歉:“对不起哥!是我干的粗活太多手劲太大没控制住伤到了哥。” 他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躲在童佳身后,像一只坠入狼窝的小白兔,完完全全是一个绿茶男。 童佳终于分给季焉洲第一个眼神,皱着眉头,充满了不耐烦。 “季焉洲,没有富贵命就别装富贵病。” “你怎么不去当演员,装什么柔弱,握个手而已,能有多疼。” “就算真疼,也怪你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看人家小川满身肌肉。” 季焉洲举起流血的手想证明给她看,却被她不耐烦的一把拍开。 “滚开,我不会和小川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和你不一样,我洁身自好不乱搞。” 血液像一朵朵罂粟花滴落在地上,季焉洲心里那点对童佳仅存的爱意,也随着血液的滴落而彻底消失。 亲眼目睹妈妈死在自己面前后,他夜夜都会做噩梦,后来就害怕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得了神经衰弱,自从童佳来到季家后,总是在他失眠时心疼的抱着他哄他入睡,可从身份被曝光把他送到道观后,他崩溃大哭打电话给她时却只得来童佳的一句:“你精神病又犯了是不是!” 季焉洲出神的看着地板上的血液,心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 “好,我们解除婚约。” 季焉洲听到自己的声音冷硬:“以后我不再是你的未婚夫了,季小川才是。” 这是他为季小川做的第二件事,把他的未婚妻还给他。 话音落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屏住呼吸没有说话。 季焉洲对童佳的痴迷是圈子里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这次为了找季小川,他更是直接自曝童家大小姐的身份,发动若干人合力寻找。 所有人都以为季焉洲没了季家少爷的身份一定会牢牢守住童佳赘婿的身份,没想到他却主动放弃。 季焉洲看向季小川打破平静:“毕竟,这本就是你的。” 忽视童佳眼里的错愕,他别过脸不再看她。 季父满意的看着他:“焉洲,你长大了,看来把你送到寺庙果然是对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的平安扣还给我。” 季焉洲死死盯着季小川脖子上的吊坠,眼睛发红。 季小川惊慌的捂住平安扣向后退去:“我连母亲都没见过,哥你连一个纪念都不肯留给我吗?” “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说着季焉洲就要扑上去抢回来,却被童佳身后的保镖一脚踹飞在地,死死护住身后的季小川。 “季焉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这是季夫人留给她亲生儿子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你算什么东西。” 季焉洲倒在地上,胸口阵阵疼痛,狼狈的样子被所有亲朋好友围观,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 “不是的,那是妈妈给我的,那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僵住。 季小川拿起平安扣看了看瞬间眼泪汪汪:“川。” 季焉洲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他一直以为川代表的是他的名字,只是平安扣上位置不够简写了一下而已… 童佳不屑的看他一眼:“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身份就是季伯母公布的,她死前留了一封信给季总,说在你25岁生日时打开。” “打开后季伯母明确表明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亲生儿子,他希望我们把小川找回并把这个平安扣交给他。” 季焉洲静静听着,心却像被一把生锈的钝刀一刀一刀切开。 他以为这个世上还有妈妈是一心一意爱他的。 原来,他早已是一个被所有人遗弃的人。 “你回来的正好,小雨的病需要有个人为他滚刺床来祈祷,小川变成这样全怪你,就由你来吧。” 童佳说完便搂着季小川的胳膊安抚似的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巴。 刺床被抬上来,上面铺满了长着尖刺的树枝,树枝上还沾染着刚喷上去的酒精。 看到刺床后童佳的眼里有些不忍,刚要开口就被季小川的咳嗽声打断。 季小川因剧烈的咳嗽而面色发白:“要不算了,我得了癌症也没几天活头了,别难为哥了。” 癌症?这么巧? 季焉洲用怀疑的眼神审视季小川。 话闭童佳立刻附身用嘴堵住他的话,眼里是抹不开的心疼。 “不许说这种话,我要你长命百岁。” 一时间众人都用不满的目光盯着季焉洲,希望他能识趣点自己主动动手。 季焉洲扯扯嘴角沉默的躺在刺床上,身下传来剧烈的疼痛,那些刺像是穿过他的身体直直扎向他的心脏一般。 滚过的尖刺上布满他的血迹,顺着缝隙滴答滴答流到地上。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没控制好方向从1米高的刺床上摔了下来,假肢因受到重击而断开。 人群中顿时传来数不尽的倒吸气。 童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的手指颤抖着握住他空空的裤管。 “你的腿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沙哑而哽咽,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季焉洲呆呆看着掉落在一旁的假肢,苦笑一声,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他的腿已经没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他们的感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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