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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去,与红土融为一体,自然与其他绿植形成鲜明对比。 甚至,山谷中也是有庄稼和其他绿植的,只是不免微微发红发黄而已。 便是所谓血泉,张行也很快就见到了,并且喝了,而且泡了……只能说,索性是穿越了,生生死死也经历了,不在乎这些了,换成上辈子,他肯定不敢碰。 山中同样没有什么怪异。 没有妖怪,没有神仙,没有撞到什么妖人在祭联什么邪门法器,没有满地被吸干的人畜尸首,只有正常的土地正常的风,正常的野兽正常的山。 想来也是,这红山虽然神异,却明显是居于人类活动区的核心,什么怪物就算是真有,也早就被白有思那种高手给顺路扬了,怎么可能留下来让他见识? 不过,路确实不好走。 张行背着都蒙,在山中转了两天而已,脚上上好的牛皮军靴就被此处特有的碎渣地面给磨破了,一抬脚就能把脚趾露出来,双手、双臂处也全被那种特殊灌木和茅草剌破,满是血口,刚换的新衣服就更别说了……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整日比照 罗盘,观察地势,张行终于确定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那是一个被塌方掩埋了前后出入口的山谷,因为远远看上去都是赤红一片,连道路也是红色,张行一开始甚至都没发觉,一直到拿着罗盘绕着山谷走了两圈,这才根据两头延伸的道路做出推断,继而恍然大悟。 当日傍晚,他便咬牙翻越了这个山谷,并歇在了山谷内部的红土塌方前。 时值春末,夕阳余晖,晚风徐徐,张行情知今晚赶去已经来不及,便干脆寻了个妥当地方,将都蒙尸首放在一旁,输送了一点残余真气后,便点燃篝火,然后一个人卧倒在这红土之上。 被太阳晒了一日的温热土地,简直如同躺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温暖舒服,却也将张行满身心的疲惫感给诱发了出来……脚底的酸麻,四肢的刺痛,面目上的干燥,以及发自肺腑的孤独……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在被疲惫和困倦给淹没之前,张行却又有了一种自穿越到破观以来难得的安心感与成就感,甚至还有一点意外的快乐与满足。 他费了好大力气与决心才从温暖的土地上站起身来,将一身的红蒙蒙尘土尽数抖了。然后又将水袋解开,却并不饮用,反而奢侈的倒出来抹了把脸、洗了下手。随即,再将那半葫芦一直没舍得喝的酒水取下,将腰包里不舍得吃的几条肉干拿出来,这才重新卧倒。 最后,张行枕天席地,只将肉干递到篝火之上,待滋出油花来,便拿回来就着酒水,一边看着赤色的天地风土,一边慢悠悠的嚼起来。 吃喝到了舒爽处,虽没有长啸如龙虎,却也大声喊了几句,惊起了几只老鸹,仓促在夕阳下飞走。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须臾片刻,几根肉干吃完,半葫芦酒水饮尽,张行只觉得背后土地沁出的温暖几乎要将自己的疲惫给尽数从肺腑中给蒸出来一样,却是不再硬撑,直接翻身蜷缩在火堆旁,整个人黑甜一觉睡去。 翌日早上,张行是被冻醒的,一睁眼他便发觉,今天天气不太好,所谓云青青兮欲雨……不过也无所谓了,今日他便要卸下此番行来最大的一个重担,然后开始新的生活了。 稍微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就负起都蒙,也没有再输送真气,只是点起罗盘,便直接上路。 刚一动身,雨就开始下了起来,山谷中的道路也开始变得湿滑,行路开始变得艰难,那个破开的鞋子干脆整个灌满了泥水,但这丝毫没有动摇穿越者的振奋心态。 而很快,临近中午,在稍显淅沥的雨水中他便遇到了人烟,这让穿越者愈加振奋。 稍微走近,更是看的清楚,那是一男一女,一个年轻男子,一身灰色布衣,立在一个巨大的土丘之前,一个年轻女子,一身素白锦衣,只梳发髻,未带小冠,立在稍远的侧面……二人一个负弓,一个持剑,全都定定立在那里,静静看向来人。 就好像在专门等着张行一样。 PS:感谢新盟主……西部的南方人和人间烟火雨……都是老书友,人间是前两本书的盟主,奶爸更早,奶爸是我影帝时的书友,当时还是奶爸,现在估计已经升级童爸了吧?绍宋是两年前,覆汉是三年加九个月前,影帝是六七年前,一转眼这么多年就都过去了。 第十二章 踉跄行(12) 雨水中,张行对眼下这一幕明显有些惊疑,但更多的是一种紧绷下的喜悦,因为按照常理来说,见到活人,甭管是不是熟人,那就说明真的要到目的地了。 罗盘也证实了这一点,当他沿着道路擦过土丘时,罗盘直接发生了偏转,只不过偏转的有些过了头――指针直接弯过了九十度。 穿越者停下脚步,茫茫然看向四面,几乎是遵循着本能、背着木架上的尸身转了向。而当他走过那素白锦衣女子时,方才后知后觉的停下来,好像一直到此时他才认出对方是之前与自己同行了数日,甚至明显有了几分招揽之意的女巡检一般。 此时雨水纷扰抛洒,却丝毫不湿对方衣裳,再加上阴天赤土,风雨飘摇,佳人锦衣似雪,持剑独立,显得不似人间。 张行稍微驻足,开起了算是二人专属的玩笑:“神仙还是妖怪?” “寻常活人。”女巡检微微敛容,平静相告,但目光中却似乎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婉之意。“只是修为稍高一些罢了。” 张行点点头,又顺着指针走了几步,来到土丘前的男子面前:“你们是一开始就没走,还是半路上决定折回的?” 身上已经被打湿的年轻男子,也就是秦宝了,张口欲言,但还是闭上嘴,沉默着低头转身走过两步,侧身而定,做了个让路姿态。 张行点点头,继续往前,手中指针也纹丝不动指向前方,可他刚一登上土丘,指针便忽然松弛下来,随之而松落的还有穿越者那只拽着身后木架的手。 木架翻落,带着寒气的都蒙尸首在家乡的红土上滚了半圈,却又被绳索扯住,卡在了土丘那里。 到此为止,穿越者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其实,当他看到二人立在那个庞大的土丘旁等着自己时,就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不过,穿越者还是无法相信、无法接受,在经历了可能是自己二十三年人生中最艰苦的一段旅程,吃了不知道多少在那个太平世界中难以想象的苦头,还杀了五六个人,一想只想着将这个‘伙伴’送回家乡,结果到头来却发现,很可能早在他出发前,这个作为旅途目标的所谓‘家乡’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雨水落个不停,大口喘着粗气的张行忽然间便觉得自己浑身力气丧尽,双腿也如当日刚刚穿越时那般有些支撑不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抽走一般。 照理说,自己跟都蒙只是名义上的‘伙伴’;照理说,这只是一场‘借机融入这个世界’的落锚之旅;照理说,被毁掉的只是都蒙的家乡;照理说…… 但事实上就是,一种感同身受的,强烈的,混杂着不甘、愤怒、悲哀、恐惧、失落的混合情绪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毕竟,自欺欺人的,何止是刚刚看到土丘那一刻呢? 从旅途一开始就失去了可能的终点的,又何止是都蒙呢? 一个月了,该醒醒了。 自己恐怕很难回家了,而这个世界又那么的血腥和残酷,一路上的辛苦与风险绝不是什么新鲜刺激的专属体验,而是一种常态化的艰辛……自己一个和平时代的享乐秧子,真能熬下去吗? 几乎与此同时,强大无匹的龙兽,壮阔的大河,温暖的土炕,一剑飞仙的浪漫,瑰丽的红土,随着这些几乎算是强迫自己回想起的画面一一闪过,一种类似于求生的本能,一种对强大的向往,一种对这个新世界的好奇、期待,也似乎混杂在了一起,然后在穿越者的刻意推动下形成了一个莫名的信念,开始与那些负面的情绪在争夺这个身体的控制权,让他不跌坐下去。 这两种情绪,就好像当日与那姓韩的拼死相搏时两股真气一般,相互消耗,外显出来,却是站在红色土丘上的穿越者整个人不停的打颤。 心理上的挣扎导致了生理上的打颤。 秦宝是个厚道孩子,他当然不晓得还有穿越这种内情,但只是见到这个场景,就已经很不是滋味了,便踏出一步,想说些劝慰的话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黯然立在一旁,然后求助式的看向了那位锦衣巡检。 白有思沉默了片刻,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景。 但就在这时,穿越者几乎是在雨中咬紧牙关问了出来:“能否让在下先行安葬伙伴?” 白有思立即点头,秦宝也好像抓到什么东西似的赶紧上前,准备帮忙。 但下一刻,女巡检拔出剑来,只是在地上隔空划了几下,便轻易在土丘上划出一道不浅不深的坑出来。 顺带还刨出了半个门板与一个木碗。 张行再度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女剑侠,可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头行动起来,先将都蒙尸首放入坑中,然后便与秦宝一起,用刀、用木杆、用铁刹、用手将之与那个木碗一起掩埋了起来。 掩埋完毕,穿越者将满是泥土的手在门板上抹了一抹,便扶着铁刹,直直看向了那位白衣女剑侠: “白巡检,我此时心境已乱,却不耽误有万般话来向你请教!” 白有思微微一怔,她当然也不知道对方此时心中百般故事,但作为一名巡检,她看过太多人因为一念之差心灰意冷,所以情知这种崩溃心境下的自我振作,是一种多么了不起的东西。结合着此人之前面对盗匪时的狠厉,返还馈赠时的坚决,以及一言半语窥破众人虚实的头脑……当然,还有坚持将伙伴送回的义气,心中愈见敬佩。 不过,即便如此,女巡检也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 “白巡检。”穿越者抹了把脸上雨水,认真问到。“此次兵败,由何而起?” “军国大事,哪里说得清楚?”女巡检幽幽一叹。“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在我看来,你这人在政治军略上的思路似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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