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情况很清楚,咱们都知道穆国公府上不可能遵纪守法到什么程度,也都知道穆国公对圣人是真的恨入骨髓……所以,必然有把柄,但我们得讲策略,用个法子将这个把柄给敲出来。” “关键是怎么敲?”王代积忍不住又来跺脚。 “当然是找心性最差,此时最为恐惧,偏偏知道内情最多的那个人来做威吓了。”张行摊手以对。 李定怔了一怔,微微颔首:“确实。” “谁?”王代积微微一愣,反而没反应过来。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说的是谁了,然后赶紧来问:“怎么威吓?” “从现在开始,不停抓人进来,只抓不放,也没必要审问,就是抓……想法子弄个名字来,侍从、使女、都管、家将……把堂上穆国公身侧的那些人一个个全都抓进来,却不许其他人到堂上补充,等到就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我们直接进去,敲山震虎。”张行安静说完,反问了一句。“事成则成,事不成那也只能做个恶人了……” 王代积点点头,立即振作起来,而且即刻行动。 李定沉默了一会,也缓缓点头。 张行见此,方才踱步走出了院子。 而很快,张行的计策起到了奇效,穆国公府上立即便陷入到了极大的恐惧之中。 说白了,张行选择穆国公曹成真不是胡乱选的……因为圣人跟他的这个堂弟,几乎算是世仇。 没错,堂兄弟是世仇! 先帝跟他的嫡亲三弟先穆王,一起活着的时候,就是死对头。 据说先帝登基前,先穆王就尝试过刺杀自己的亲兄长,理由是他是前朝忠臣,不想看到自己大哥篡位,而私下人们都说,那是曹氏三兄弟中的老二忽然早死后,曹氏内部只有两个柱子,先穆王觉得自己只要宰了大哥,就可以担负起更大的历史责任…… 而这位先穆王是怎么死的呢? 答案是入宫喝酒,忽然发急病死了……当时所有人就都说,这是被灌了毒酒。 这还不算,圣人他娘,也素来看不上她妯娌,所以在圣人登基后,多次要求圣人下旨,让“阿三”休妻另娶,而且多次在旨意中用言辞侮辱她妯娌。 就是为这事,先穆王丢了大将军的职务,丢了穆王的爵位,硬生生以先帝唯一在世嫡亲弟弟的身份混到了国公。 好歹没继续丢。 所以,穆国公曹成跟圣人曹彻之间,表面上妥妥当当,实际上是杀父辱母的世仇。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行根本不信,这些年天高皇帝远的穆国公这里能多么妥当。 “王代积这厮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的,如何做了这种事情?”兵部尚书段威一身中衣,坐在自家后堂上,看完了文书后,满肚子窝火,却又有些不理解。 “回禀段公。”辛七勉力苦笑,却没了一开始的算计和兴奋。“部中都说,他这是想学张含张相公……” “也得有命学!”段威冷冷以对。“他现在就在穆国公府?” “是。”辛主事点点头。 “等我更衣妥当,点起人来,直接过去,你也跟我一起去见他,我倒要看看这个想踩着兵部上去的混蛋玩意见了我怎么说!”段威直接站起身来,转到后院。 “是。”辛主事再度点点头,却根本不做多余应和。 无他,这位兵部尚书,根本不是他或者谁叫起来的,而是因为穆国公府上的动静越来越大,做惯了将军,且是凝丹修为的段尚书自己察觉到了动静,然后醒了过来。 辛老七现在只觉得心灰意冷,不如老老实实拿了王老九的钱,安安静静发一笔财。 “可以了,咱们一起进去?!” 就在兵部尚书发怒之际,王代积终于也按照张行的计策完成了布置,如今堂上只剩一个衣衫不整的孤家寡人曹成。 “走吧!”张行没什么可说的。 李定也一声不吭。 见此形状,王代积终于也深呼吸了数次,然后闷头扶刀往堂上而去,之前他就是这么一次次进入堂中,将堂中七八十人分二十多次带走的,早已经走得腿都麻了。 “穆国公!”王代积走上堂来,格外严肃。“你家宾客、家将、使女、都管颇有些忠贞不二之人,明明知道局势已经很糟了,却还是努力维护你。” 堂上早已经坐立不安的曹成沉默了一会,刚要说话,忽然落泪:“都是我连累了他们。” “穆国公……”王代积上前数步,凛然来言。“这事确实怪不得他们,但如今委实连阁下其实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因为有忠贞不二的,就也有胆小怕事的……刚刚这些人,足足招出来七八件事情。当然,以穆国公的身份,大多数事情也就是那样,但其中有两三件……” “我不该听那几个巫族邪道胡扯的。”曹成连连摇头,泪水都已经糊了眼睛。“我如何不晓得那些是旁门左道胡言乱语……但还是忍不住借此排遣,希冀一二……却不料平白坏了自己。我的性命,怎么可能比大魏国祚还要长?” 王代积本欲再言,却忽然怔在当场。 张行和李定也目瞪口呆――这比传谣实在多了好不好?而且你为什么说的那么快? 茫茫然中,金吾卫队将丁全忽然闯入堂内,面色苍白:“三位,你们让我盯着的……段尚书亲自打着仪仗出府来了!” “无所谓了。”李定当场拂袖,一声叹气。 “我想独吞这个天大的功劳!”王代积扭头来看张行。“三郎,再替我想个主意……” 张行无语至极:“这有什么好想的,你自带着穆国公从后门出去,附近随便找个能拦住段尚书的贵人家里闯进去就是……丁队将装作不知道,去前门迎接就是。” 王代积即刻上前拽起曹成,便往外走。 可怜曹成,明明也是个正脉大圆满的修为,却垂头丧气,落泪涕流,居然任由对方将自己拖拽而去。 人一走,张行便忍不住拢手来看李定:“贵人们都是这个样子吗?” 李定居然有些躲闪之态:“偶尔,偶尔。” PS:大家晚安。 第一百三十八章 苦海行(5) “天下稍有动荡,你们便苛责于朕!” “也罢!谁让朕是天下之主呢?” “但巫族之事、妖岛之事、南岭之事、北荒之事、东夷之事、西海之事,你们可以算到朕头上,内里呢?内里怎么说?这天下是朕一个人乾坤独断的吗?朕难道会亲自任命每个县令吗?庶务不是南衙相公们在做吗?!” “朕接手这天下的时候,你们都说先帝已经把天下收拾的七七八八了,朕坐在紫微宫里就能让四海一统……然后朕上手处置了最难的巫族,?Ы盗吮被模?安定了南岭,出岔子了吗?做得漂亮不漂亮?结果败给东夷……东夷的事情是朕无能吗?征东夷一统天下对不对?可忽然杨逆就反了,难道是朕的责任?” “杨逆父子,那是大魏仲姓,先帝和朕对他们父子简直是掏心挖肺,除了紫微宫没让出去,什么都给了,结果他们反而蹬鼻子上脸,举族筹谋数十年来反!还硬生生坏了朕一统四海的格局!也坏了大魏一统天下的格局!” “何况只有一个杨逆吗?高逆和贺若逆怎么说?这两个混蛋,公然孩视于朕,朕若不除,迟早要也是两个杨逆!” “你们以为朕在深宫不知道吗?都说朕刻薄寡恩!这是朕刻薄寡恩的事情吗?你们有一个个掰着指头算过吗?” “大魏开国,有九功臣;朕登基的时候,有十二柱国,二十四将军;而且朕还有四个一脉而出的手足兄弟……这些人,哪个不是国家柱石?哪个不是名门望族?哪??不是朕的血亲至交?” “可是,开国九功臣里,杨逆父子以下,反了六家!十二柱国二十四将军,因为参与谋反、尸位素餐、堕落无能,居然罢免、流放、处置了十九个!四个手足兄弟,先帝遗诏杀了一个,朕亲自下旨诛灭了三个!全都是因为朕无德吗?” “你们就不能反思一下!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无德?!是你们无德?!” “如果不信,看看眼前这位……现在,朕?A四个兄弟全死光了,最亲近的宗族兄弟,就在你们眼前了……你们自己问他,替我问问他,朕到底无德到什么地步,才能让朕最亲近的兄弟,诅咒大魏国祚不如他个人性命来的长?!他难道不姓曹?!不是大魏国姓?!” “都不要装死,都去问问他!从昨夜想招呼段尚书去袒护他的司马相公开始,一个个问!让他一个个答!到底是谁悖逆无德?!” 骊山脚下,观风行殿上,大魏皇帝曹彻在宫殿前大发雷霆之怒。 听得出来,有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现在可算是逮到一个完美的机会发泄了。 真的是非常完美的机会。 穆国公领雍州总管曹成算是圣人血缘关系最近的同辈男丁了,位置、身份都摆在那里,而最妙的是,这件事情里面圣人难得没有任何责任……无论如何,身为皇室核心人物,喜欢听大魏国祚不如他活得长这种话,也实在是太荒唐了。 所以,指着这件事发作,没有人敢做驳斥,也没法驳斥。 当然了,至于说为啥能从曹成悖逆无德引申到其他四个争位的兄弟悖逆无德,进一步引申到全大魏的统治阶层,乃至于全大魏都无德,是全天下都对不起他曹圣人,这个证明过程只能暂时省略了。 也委实没人敢去做这个证明题。 唯一确定的是,圣人怒气很重,但听起来意外不是针对曹成个人的。 而直接承受了圣人怒气的,也不仅仅是一个曹成,而是此番西巡随行的所有官吏,以及仓促从大兴赶回来的关中勋贵、要员。 话说到一半,几乎所有文武百官就都在这观风行殿前跪下了。 至于张行,他倒是乐见如此,因为他本人早早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早占了个好位置,此时正在观风行殿侧面的二层扶刀站岗呢。 其人目不斜视,所以依然没有看清楚圣人长啥模样,却难得听了个饱,顺便躲了个清闲。 不过,随着圣人转身进入宫中,张行却发现自己把自己套牢了……还不如一早躲得远远的呢……因为骂完之后,圣人真就让司马相公以下,全行在的官吏依次去问穆国公曹成到底是谁悖逆无德了。 “穆国公,请问是谁悖逆无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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