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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么? 盲人摸象? 可不消几秒,齐天允忽的睁开眼睛,脸色急剧转为惨白,烫了手似的飞快将手中的东西掷出! 孙国境没看到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也没有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纳罕道:“老齐,你踩电门了?看到什么玩意儿了,吓成这德行??” 齐天允喘了两大口气,才勉强缓过因惊惧导致的短暂窒息。 他说:“……一张名牌。” 孙国境:“……啊?” 齐天允抬起眼,声调抑郁:“一张从咱们门前面取下来的名牌。上面有个名字。” 说到这里,齐天允觉得喉咙干得发痛。 他模拟了两下吞咽动作,只觉舌尖无唾,舌根僵硬,空余苦酸。 见他也学会了卖关子,孙罗二人难免上火:“你说呀!写了什么?什么名字?” 齐天允抑声道:“……胡力。” “胡力和我们是一个宿舍的。……他原来,是我们宿舍的人。” 孙国境愣了半晌,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颠三倒四的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宿舍里就我们三个。” 齐天允指向一对并排而立的双人床:“那么,为什么我们有四床被子?” 孙国境迷糊了一下。 ……对啊。 他们似乎从头至尾都没对房间里空置的第四张床以及上面的全套床上用品发表过任何意见。 他们没讨论过第四名室友会不会回来。 没讨论过他回来后,该怎么与他相处才自然。 没讨论过他究竟为什么夜不归宿。 甚至在谢相玉前来寻求合作,要入住他们的宿舍时,他们也没讨论过,万一那人回来,要怎么解释有一个陌生人睡在他们的宿舍这件事。 似乎,在他们心中,某个声音已经替他们认定,那个多余的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孙国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臂。 ……上面浮起了大片大片的鸡皮。 孙国境的牙关开始格格发抖,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试图找出其中的合理性:“或许他早就不住在这儿了……噢,说不定他退宿了,这张床现在就是谢相玉的,我们不是欺负他来着?所以就把他留在这里……” 齐天允对他摇了摇头,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刚才已经摸到了名牌。 名牌上,分明就是“胡力”的名字。 可当他把这个情况告知孙国境时,得到的仍是他苍白的否认:“不可能!说不定他是搬走了!东西没来得及搬,名牌也没来得及拆……” 他们眼下遇到的事情过于反常理。 孙国境设想过,关于自己的最糟的结局,不外乎是一死。 但绝不是孤立无援、无人知晓地消失。 消失,有可能意味着游戏中的“死亡”。 但是,实际上,他真的能死个痛快吗? 倘若他那时候还有意识呢? 倘若那时,他的姓名、东西都被遗忘殆尽,哪怕别人看在眼里,也视而不见的话…… 孙国境什么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这恐怖,是由那无端的“沙沙”声带来的, ……而他,现在已经听到了五次沙沙声了。 命运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斩首了胡力,杀死了左嘉明。 现在,又悬挂到了他的头上。 所以,这个推测不可能是真的。 怎么可以是真的? 孙国境越是否认,san值越是下降。 读取到队友重要数值变化的罗阁见状,方寸大乱。 一旦遭遇难以理解、且让人难以承受的恐怖时,san值将一路下跌。 如果突破阈值1,向0跌去,精神就将遭受不可逆的损伤,出现认知失调、行为失控、思维混乱等等异常现象。 一旦归零,就意味着永久的疯狂。 也即系统认定的,“疯了”。 罗阁无法控制孙国境不去胡思乱想。 眼看孙国境一路狂降的san值跌破了3,他急得变了腔调,对南舟等人急叫道:“想想办法!” 这时候,南舟正摸出了另一个椰蓉面包,想要拆封,但还是忍了忍,放了回去,准备留作夜宵。 听到罗阁悲切的求助,接触到孙国境空洞的视线,他轻微皱了皱眉,和江舫再次对了一次眼神。 当前,毒蛇一样狠狠咬住、纠缠住孙国境的,是他那颗被未知的恐怖动摇的心。 他不肯相信他们的判断,不肯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像橡皮擦底下的铅迹一样,彻彻底底地消失世间。 不确定,不信任,还伴随着“万一是真的呢”的不安定。 三股力量,即将把孙国境的精神扯成三段,三马分尸。 面对濒临崩溃的孙国境,江舫和南舟迅速决定,要下猛药。 他们要简单粗暴地打消其中的两股力量。 他们要在极短的时间,让孙国境相信,一个人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消,是真实可行的。 江舫走上前去,对孙国境说:“手机。” 受san值短时急速滑坡的影响,孙国境的反应也慢了。 他愣愣地抬头,无法理解江舫话中的意思。 江舫也只是和他打个招呼而已。 他俯身从孙国境口袋里取出手机,拉过他的手,用指纹解锁,随即点开微信。 修长拇指一划,又点开了一个小程序。 ……一个具备语音朗读功能的软件。 江舫指尖灵活如飞,点开了孙国境微信好友列表,用首字母检索,选中“H”开头那一栏。 尽管胡力与左嘉明都被世界遗忘了,但有很多东西,它还在这个世界上客观存在着。 比如被左嘉明遗失在铁皮柜里的宿舍钥匙。 比如刻有名字的门牌。 比如属于他们的床褥。 比如…… 留在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它只是看起来不存在罢了。 江舫一双手拥有着完美的记忆能力。 短暂的操作,足够他熟练掌握孙国境手机所有的键位。 他顺着列表一条条翻下去,在H、即“胡力”姓名字母开头一栏中的旮旯和缝隙,搜索着已经不存在的胡力。 他一次次误点入孙国境和其他人的对话框,又一次次耐心地退出。 终于,在他又一次指戳屏幕上两个联系人的夹缝位置时,手机的屏幕突然凝固了。 好像是死机了。 再点击其他的人名时,手机不再给予反应。 手机屏幕上,还是显示着联系人的界面。 但江舫知道,他找到那个不存在的缝隙了。 江舫将看不见的聊天记录飞快上滑几下,摸索计算着气泡与气泡之间的间隔,复制了几条信息文本,一起投放到了朗读软件中。 他要让朗读软件,证明这个消失的人的身份。 几秒钟后。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机械的、无机质的男音。 那是朗读软件的自带声线。 AI感知不到说话的人的情绪,有多么焦虑、恐慌、绝望。 它只面对着看似一片空白的粘贴板,冷酷地重复着自己读取到的文字。 那是胡力还存在的时候,用文字发给好哥们儿孙国境的一段话。 “你看见了吗?!” “老孙,有个人,他就站在你的床头边!” “为什么你看不见?” “你不是在玩手机吗?为什么不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论舫哥的手有多好用.jpg 第47章 沙、沙、沙(十二) 胡力发送这条信息的时间,是在23号的深夜。 胡力躲在被子里,冷汗横流,反复发送微信,提醒孙国境,危险就站在他的床头。 然而,孙国境的手机却像是设了静音一样,杳无声响。 他绷着浑身肌肉,鼓起莫大的勇气,汗津津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眼睛来。 那团阴影还在。 而且,正紧紧盯住自己。 胡力看到,那是自己的脸。 那时,胡力和第一次感觉被窝里有东西的孙国境一样大叫起来。 据说,这是他第六次听到“沙沙”的声响。 也据说,他惨叫起来的时候,整间宿舍里寂静无声。 也没有宿管来敲门。 每个人都睡得酣然无比,把他一个人抛在了无穷的恐怖里。 胡力跳起来,打开大灯,疯狂摇醒了所有的舍友。 他们终于都醒了。 但是,他们给出的答案却让胡力更觉得悚然。 “做噩梦了吧你?” “关灯关灯,这都三点半了,明天要训练呢还!” 胡力痛哭流涕,越是激动,越是说不清楚,急得直咬舌头。 他含混地对孙国境哭道:“我不可能是做梦!我给你发微信了!我告诉你你床头有人!!” 孙国境眯着眼睛,摸过手机来,翻了翻记录,把手机直接丢到了胡力怀里:“你TM哪儿给我发了?发什么了?发癔症吧?” 呆滞的胡力被哥仨摁回了被窝。 他蜷缩在汗水和体温犹存的被窝里,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 …… 以上内容,全部出自孙国境的手机。 后来,胡力彻夜未眠,把自己自从听到“沙沙”声后的所有遭遇,完整记录下来,发给了他认识的每一个人。 他竭力维持着他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至于结果如何,他们也都知道了。 AI缓缓朗诵着胡力写下的长文。 “自从我们进了那个教室,一切都变了。” “你们越来越听不到我了,也越来越看不到我了。” “为什么我还在宿舍,你们就问,胡力去哪里了?” “为什么只有我变成这样?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踢球的时候,嘉明告诉我,他听到了那种声音。” “我说了我的情况,但他不信。因为他只听到了一次。” “我们再聚在一起好好谈一谈,行吗?” “我还没有跟银航表白,可是,我现在表白她也听不到了。” “爸妈也会忘记我吗?我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好的是他们不会伤心,坏的是……坏的是……” 文字间的绝望,和AI冰冷的、每个字符间都保持了完美间距的语调,形成了浓烈的、不协调的错位感。 听完这段泣诉,众人身上的寒意经久不散。 胡力的留言证明,他们招惹到了一种力量。 这种力量,在暗中欺骗他们的“感觉”。 它改变、扭曲着他们的认知,以至于当江舫发布那个用来钓鱼的恐怖帖子时,所有人,甚至包括胡力的同学,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胡力是谁”。 因为所有人都忘了。 正因为此,任何校园传说都无法容纳它。 它却一直存在于这校园之中。 大致弄清他们眼下的处境后,孙国境心中的恐惧更浓,精神的不稳定状态却在慢慢解除。 因为混乱才是影响san值的主要因素。 绝望和恐惧的影响,相对来说,反倒小得多了。 在孙国境的san值跌到1前,它下降的势头摇摇摆摆地终止了。 眼见三人组被事实冲击得晕晕乎乎、无论再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三人决定暂时离开。 走前,江舫留下了一句“有事联系”。 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没有。 …… 南舟、江舫和李银航沿着楼梯,缓步下楼。 南舟说:“这样一来,关系链也说得通了。” 当天参与聚会的,一共有九个人。 孙国境、罗阁、齐天允、胡力四个自然不用说。 齐天允拿捏住了数学系谢相玉的短处,威胁他给自己当跑腿小弟。 谢相玉同宿舍的朋友左嘉明,也是胡力的朋友。 他们经常一起踢足球。 ……常踢的,就是那只他们在进入宿舍时、靠着暖气片停着的足球。 而胡力显然是认识并暗恋着统计系姑娘李银航的,所以才会约她一起玩。 因为参加聚会的都是男生,为了安全,李银航叫了自己的高中朋友南舟。 南舟带上了他的男友江舫。 缺失的两环补上,人物关系彻底通顺了。 李银航的脸色非常不好。 尽管她只是玩家“李银航”,并不牵涉进副本之前的人际关系,但是,任何情感正常的人,在听到对自己怀有隐秘爱恋的人就这样空气似的无声无息消失在人间,都难免伤感。 她勉强问:“……为什么是胡力最先呢?” 就像他口口声声问着的,为什么是他? 这本来是个不大重要的问题,用“倒霉”二字完全可以概括。 但南舟居然一本正经地开始分析。 南舟说:“因为他最要紧。” 南舟说:“‘胡力’这个角色,是副本人物关系中最重要的一环,连接着银航和第二个消失的左嘉明。如果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我们中的一个人扮演了‘胡力’原本的角色,他的手机会提供太多的线索。这样副本的趣味性就会降低。” 南舟说:“这是游戏设定决定的。” 南舟的逻辑和思考方式,和上个世界点评分析鬼“没办法给人眼前一亮的记忆点”一样清奇。 李银航却已经无力说点什么。 她第一次有了自己在被《万有引力》这个见鬼的游戏玩弄的实感。 而就在她精神高度紧绷时,寂静的楼梯道里,又传来了回音似的、渺茫的沙沙细响。 不,声源不在楼梯道。 在她的耳道。 沙…… 沙…… “又来了……”她用呻吟的语调呢喃,“又来了……” 她捂着耳朵,就地在楼梯上坐下,抱紧了脑袋。 她撑着最后一点气力说:“我坐一坐。” 本来已经走前几步的南舟和江舫停下脚步。 注意到李银航的肩膀微微发抖,南舟有些困惑。 他想上前拍拍她,却被江舫从后面轻轻点了一下腰,示意他先别动。 接下来,江舫无声无息地坐在了李银航的身侧。 南舟打算如法炮制。 但鉴于李银航是靠着栏杆坐下的,所以南舟只能坐在江舫身边,隔着他,探着脑袋去看李银航的状况。 江舫很理解李银航的崩溃。 或者,更准确地说,她现在才崩溃,已经算很能扛的了。 回顾他们走过的路,在试玩关卡,虽然开展得仓促,但好在空间封闭、人数有限、有迹可循。 第一个副本,空间开放了一些,难度也有所提升,不过尚在合理范围内。 尽管三支队伍互相之间偶有争执、试探和隐瞒,在大方向上还算信任彼此。 有惊无险地结束后,在休息间隙的斗转赌场里,自己完胜了老板曲金沙。 他赢的不算很多,却相当提气。 然后,就在士气最高涨的时候,他们就随机到了这个让人一头雾水的副本。 地图一下子开得太大,线索却太少。 三支队伍之间别说彼此依靠了,不算计对方、哄着对方去送死都算好的。 更别说还存在着一股他们根本无法对抗的强大力量。 每一分钟他们过得都像是开盲盒。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被抹消的是谁。 如果说,之前他们的情绪是一团怀着希望的烈火的话,第二关就是从高空浇下的那盆冷水。 眼前,好容易找到的线索,反而更佐证了他们的无能为力。 面对那股力量,他们似乎没有任何主动权可言。 正如副本要求所说,“活着”、“不疯”,要做到这两件事,已经很难了。 江舫在想,南舟在想,李银航当然也在想。 细细盘了一遍自己的情绪走向后,李银航稍稍振作了起来。 因为做过客服,她的抗压能力相当OK。 她揉一揉脸,抬起头来:“我好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南舟举到自己面前的苹果缩了回去。 南舟抱着苹果,有点不舍道:“……好了就好。” 不过最终,这个苹果还是被南舟咔嚓咔嚓掰成了三瓣,平分给了三个人。 摄入一点糖分,李银航苍白的面色总算好了些。 她说:“以前我不爱吃苹果。现在觉得能吃就是好事情。” “我爱吃苹果。”南舟说,“小时候,我一直没吃过。长大了,就喜欢上了。” 李银航啊了一声,心神不由一动。 她一直和两个大佬很有边际感。 哪怕是住在一起那几天,他们也只是在聊哪家小吃店更便宜。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南舟提到他的过去。 李银航突然就很想倾诉了。 她垂下脑袋,神情是掩饰不住的沮丧:“我想我爸爸妈妈。” 江舫和南舟表情都很淡定。 虽然按照常理推断,24岁的李银航,父母应该也在游戏中。 但根据李银航被带入副本后更关心室友安危的样子,她的父母起码应该是安全的。 李银航轻声说:“他们都在隔壁市的‘茧房’里,” “我是我妈妈39岁的时候生的。” “我有个姐姐,17岁的时候出了意外。我妈才要的我。” “她叫李银航,所以我也叫李银航。但他们都很爱我,对我很好。” “她永远只有17岁。我不想让我爸妈百年的时候想起我,也只能想到24岁的我的样子。” 倾诉完内心最大的恐惧,李银航把脸埋在掌心里,缓了缓情绪,才把紧绷的、带着点哭音的语调转为正常:“你们呢?” “我的确是父母都去世了,才从乌克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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