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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之后的作品里,很少有这样美的角色了。 南舟宽容地将光脚踩在了储物箱和窗外后视镜的夹角上,微分开腿,好给江舫的身体腾出更多的空间。 他歪一歪头,轻声询问:“你又想要亲我了吗?” 江舫答道:“不止。” 江舫的嘴角永远是惯性地上扬着的。 只是目光里的内容让南舟感觉陌生。 南舟不怕陌生,或许说,越是未知,他越是感兴趣。 南舟抬手去摸江舫的眼角。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直到手指被江舫发力攥在掌心。 江舫的力气还是不小的,把南舟的手攥得发了疼。 虽然南舟随时可以抽手,但鉴于他本人很能忍耐,又不舍得让江舫握空,就由得他攥去。 江舫一手握住他的手掌,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体型兼具了欧洲人的高大和亚洲人的纤细,不过和南舟的整体相比,还是稍稍大了一码的。 他可以妥善地将自己挡在南舟身上,刚刚好地将他覆盖完全。 下一刻,南舟感知到了什么,被顶得气息一沉。 可他没有推开江舫,只是探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将那一块柔软的布料在掌心揉搓出了扭曲的形状。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南舟想到了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江舫在教他游泳,和他在波浪间,一道拥抱着徐徐起伏。 波涛在金色阳光下粼粼地泛着波纹,骚动着、摇晃着。 那波涛似乎是源自海底深处的心跳带来的振动,温柔得让人心醉。 ……厮磨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南舟在不知所措的心绪颠簸中,弄脏了自己的西装裤。 江舫也没有继续欺负他,放开了手,低头温情注视着他的小纸人。 两人衣衫完好,气息却都难得地不稳。 南舟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长长久久地发着愣,注视着外面黑苍苍的天色,像是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舫看他的样子,有点想笑,摸了摸他的鼻尖,才唤回了他的一点神志:“不去清理一下吗?” 南舟晕头晕脑的:“嗯。” 江舫绅士地为他打开了车门,将人牵去了附近的公用洗手间,在南舟打理自己时,找了间空置的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结束后,他又把发呆的南舟牵了回来。 南舟今晚第一次这样蒙受了奇异的精神冲击,被安置下来后,由于大脑一片空白,茫茫然的只觉得舒服,索性放弃了思索,蜷着腿睡着了。 他不知道,在自己睡着后,江舫放肆地注视着他的面容,许久过后才睡去。 三人一鼠睡得异常香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醒。 经历了那样的体验,南舟也不觉得特别尴尬。 只是他的脑子里好像长了根弦,没有当着李银航的面提及昨晚的事情。 在简单的洗漱过后,他们再次踏上了旅程。 他们去一家刚开不久的农场里玩了一整天,喂了羊驼和绵羊,骑了矮脚马,又面对着一片湖光山色,自己动手,做出了一顿美味的烧烤。 至于苏查拉夜市,完全不在他们今日旅行的计划范围之内。 当他们结束一天的旅行,返回旅馆,将车钥匙奉还给老板女儿后,刚一上楼,就意外地看到邵明哲和曹树光正在旅馆走廊里,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这天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晴天,最高温度在32度。 即使现在夕阳西下,气温也有25、6度左右。 这更加凸显出了邵明哲那身与热带格格不入的装束有多怪异了。 此刻,邵明哲全副武装地靠墙而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卷起了毛边的走廊旧地毯。 不远处就站着怒气冲冲的曹树光。 李银航见气氛走向有些不对,便站在原地没有动。 南舟自然没有什么顾虑。 他上前两步,问道:“怎么了?” 曹树光拉过南舟,唧唧哝哝地跟他埋怨:“他就是个神经病!” 南舟看他揪着自己的衣角,有点诧异他为什么能这么自来熟。 曹树光忿忿道:“我跟我媳妇在附近对付着吃了口饭,想回来休息的时候,在走廊里正好碰见他出来。我媳妇就是好奇,问他他的手一直藏在口袋里,到底是在藏什么——你们看他偷偷摸摸的那样儿,谁不知道他身上藏了东西啊——谁知道他跟疯了似的,一把把我媳妇推倒了。” 他越说越气,回头怒指邵明哲:“你不道歉不准走啊!” 南舟:“马小姐呢?” 曹树光不假思索:“我让她回房去了。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要是打起来,难道还让她看着?” 听到这句话,邵明哲抬眼看向了曹树光。 他说:“不是。” 曹树光正在气头上,又见这闷葫芦居然开了口,马上反唇相讥道:“怎么,你不是男人啊?” 邵明哲:“不是。” 曹树光烦透了他跟爆豆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说话方式,正要再发火—— 邵明哲望着他,低声说:“你们,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体验击剑的猫猫:啊,这…… 第174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邪降(二十) 谁也没想到邵明哲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包括早就知道小夫妻俩不对劲的南舟和江舫。 曹树光脸上红白交错,张口结舌半晌,心里发急,知道自己该马上说些什么给自己解围,可舌根发硬,硬是说不出来。 他知道,假设这只是一句寻常的骂人话,反倒好说。 关键是,如果不是呢? 难道这个怪人发现了什么? “你才不是人!”亏得马小裴反应快,适时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替老公帮腔道,“骂谁呢你?” 小夫妻俩色厉内荏,心里统一地发着虚。 他们不知道邵明哲到底知道些什么,手里究竟握着什么牌。 现在的情形可谓尴尬至极。 好死不死,他们的队友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何况还是两盏。 他们万分警觉,生怕邵明哲还会说出什么来。 邵明哲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觑了马小裴一眼,靠在了墙上,心平气和道:“我不要理你。” 马小裴:“……” 这个软钉子硌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 李银航垂眸想了想,主动上前一步,调停道:“好啦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这样闹得不可开交——” 小夫妻俩同时对李银航投来了感激的视线。 邵明哲瞄了李银航一眼,口罩下的嘴唇紧紧抿作一线,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从邵明哲开口说话起,曹树光就暗暗捏了一把汗。 直到他砰的关上门,那一身汗才落了下来。 吁出一口沉重的淤气后,皮糙肉厚的他迅速调整了状态,热络地问江舫和南舟:“去哪儿玩啦?” 江舫将这两天的行程悉数告知,听得在宾馆宅了两天的曹树光艳羡不已:“真好啊。” 南舟:“你们没出去吗?” 一听这话,曹树光苦水直泛。 昨天,他们身上只剩2 0 (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0泰铢,除了早餐外,就吃了两盒巨难吃的泡面。 他们憋到今天,本来打算吃一顿大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谁能想到因为语言不通,他们选了贵的,却没选到对的。 其结果,就是两人对着一堆牛胳肢窝味道的“大餐”难以下咽。 二人今日的心情实在不大美丽,要不然也不会跟邵明哲呛声。 简单听过二人的烦恼,江舫抿唇一笑:“小事而已。要一起去喝酒吗?” 曹树光眼睛一亮,但在想到现实问题后,不由望而却步。 他们两个中午一顿挥霍,把今日份的钱也花了个七七八八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 江舫:“我请。” 曹树光打蛇随棍上:“能带家属吗?” 江舫回身问南舟:“你去吗?” 南舟将目光从邵明哲阖上的房间转了回来:“嗯,去。” 江舫笑盈盈地转身:“那就可以带家属。” 连曹树光这种神经大条的,听懂了江舫的弦外之音后,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用不用得着这么别扭啊。 哄着别人当家属可还行? 江舫又转了个身:“你呢?” “我就不去了。”李银航打了个哈欠,“昨天在车里睡的,没睡好。我回屋补觉去。” 于是,两组人分工明确,兵分两路。 小情侣们去喝酒,单身狗回房睡觉。 原本热热闹闹的走廊,很快走空了。 而在静谧持续了大约五分钟后,咔哒一声,其中一扇门的门锁被从内打开。 李银航捏着房卡,确认屋外安全后,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邵明哲门前,轻轻叩了两记。 屋内没有回音,仿佛根本没有人在里面。 这回,李银航离开南舟和江舫独自行动,心里难免打鼓。 她壮着胆子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隐约听到了内间的水流细响。 ……在洗澡吗? 如画夕阳间,电线杆上的鸟儿啁啾有声。 邵明哲站在镜子前。 略显肮脏的盥洗室台面上,依序放着他的衣裳、裤子、帽子、手套、口罩,还有一顶乱蓬蓬、硬茬茬,好像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黑色假发。 掩藏在这头假发下的,是一头略长的、柔顺的金发。 不等热水器将水烧开,他就将被日光晒得微微发温的冷水泼到了自己身上。 他周身的皮肤都是淡黑色,黑得匀称而漂亮,除了金纹几乎没有杂色。 而他身上的纹路,比脸上的猫须和额头上的金纹更重,几乎遍布全身,连修长健美的小腿肚上都带着蜿蜒的金色。 他身上流金烁彩的纹路被水一冲,更具流动性了,水珠沿着皮肤肌肉纹理缓缓下落时,那金色在白炽灯下显得更加辉煌夺目。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邵明哲皱着眉心,似是十分不喜。 他对着镜子嘀嘀咕咕地骂自己。 “为什么要说出来?” “傻瓜。” 他又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外套口袋,安慰自己道:“应该的。” “都要,赶走。” 把自己简单清洁一番后,邵明哲重新将自己打扮得密不透风。 他的鞋子脱在了浴室外,于是,他光着一双带水的脚,悄无声息地踏出了浴室。 谁想,刚出浴室,他的余光就瞥到了李银航。 她正摇摇晃晃地蹲在自己房间外间的阳台栏杆上,双手扶着窗户好保持平衡,似乎在等待许可后,再从阳台爬进来。 屋里的人和屋外的人一道愣住了。 被当场抓包的李银航隔着窗户对他打了个招呼:“嗨。” 回过神来的邵明哲,冷淡的眼瞳骤然收缩。 这种收缩非常异常,和领地意识极强的动物地盘受到侵犯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快步上前,动作凶悍地一把拉开了窗户。 刚刚爬过来的路上,李银航就考虑过他的反应,觉得最坏的可能性不过是被他推下楼。 所以她偷偷穿上了,给自己叠了个安全buff。 因此,当她被邵明哲一把扯进屋内,并直接丢上床时,她的身心都和那张软床一道下陷了一瞬。 不及李银航弄明白他想做什么,邵明哲便轻捷无声跳上了床侧,一把按住了李银航的肩膀。 他的动作如小野兽一样灵活矫健。 审视的眼光,也有如丛林里的动物在打量自己到手的猎物。 邵明哲的掌温,隔着李银航的衣服传递而来。 邵明哲的体温是正常区间内的,只是比她更低一些,感觉凉阴阴的,还挺舒服。 邵明哲低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没有恶意。”李银航迅速调整好心跳节奏,大着胆子开门见山,“我想问,你为什么说他们不是人?” 邵明哲掐着她的衣服,不肯松手:“我,不理你。” 李银航“啊”了一声:“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邵明哲的眼睛,在夕阳下透着一层薄薄的金。 邵明哲盯着她:“你,拉偏架。” 李银航:“啊?” 对着李银航,邵明哲第一次说了长难句:“你说,那是大不了的事情。你,向着他们。” 李银航:“……” 是她理解错了吗? 怎么感觉这孩子还委屈上了? 李银航扭了扭脖子:“那是为了降低他们的戒心,想把他们和你赶快分开啊。要是你真的当众什么都说出来了,我们南老师和诺亚也就没法这么顺利地约他们去喝酒了。你看,我这不是很快就来找你问了?” 邵明哲:“……” 邵明哲撇开脸:“哦。” 他松开了李银航,在床侧坐定,双手合在膝盖上,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银航皮实得很,被他摔了这一下,也不恼,主动爬起来,碰碰他的手:“哎。” 邵明哲看着被李银航碰到的地方。 “哎。”李银航跪坐着碰碰他的手,“跟我说说吧。” 邵明哲:“说什么?” 李银航笑道:“我叫李银航。” 邵明哲:“我知道。” 他顿了顿,补充道:“两天前,你说错了。” 李银航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啊?” 邵明哲:“你说过,你叫,李妍。可两天前,你说,你叫李银航。” 李银航愣了一下,哗的涌了一身冷汗出来。 “和他们一样。”邵明哲嗓音冷冷的,“你也是,骗子。我不跟你说话。” 李银航反刍了一下那天的情景。 自己失言之后,南舟和江舫都不露声色,既没有喝止,也没有点破。 事实证明,这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倘若当时的自己像现在这样转过了弯儿来,反倒更容易自乱阵脚。 而事实上,曹树光和马小裴都并没有对她的真名表露出任何惊讶。 换言之,他们早知道自己是“李银航”,知道他们是“立方舟”。 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做…… 李银航越想越深,各种各样的可能一股脑涌现在她脑海中,激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她也很快遏制住了自己。 ……专注眼前的事情,暂时别想其他。 弄明白这一点后,李银航也总算想通了,为什么那天邵明哲满身戒备,丝毫不想搭理自己。 思及此,李银航哼了一声:“你老实?你说你叫邵明哲,你就真叫邵明哲?” 邵明哲:“真的。” 李银航激他:“我可不信。” 邵明哲倒也聪明:“不信,算了。” 李银航从床上溜下,把双臂架在床侧,仰头看他:“我不问你口袋里的东西,也不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只想问马小裴和曹树光的事情。” 邵明哲依旧不语。 李银航眼巴巴望着他,试图从他的逻辑出发,找到突破点:“我就没有一点可信任的地方吗?” 邵明哲破天荒地开口了:“有。” 李银航:“什么?” 邵明哲:“你至少是人。” 见他松了口,李银航想继续套话:“‘至少’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人啊。” “那个,就不是。”邵明哲盯着李银航,“南极星先生,就不是。” 南极星,是南舟在任务里的化名。 不等李银航为邵明哲的敏锐震惊,他就用极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更加惊世骇俗的话。 “诺亚,也不是。” 第175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邪降(二十一) 旅馆不远处的酒吧内。 餐台上的水果和一些廉价的餐点是可以免费吃的,马小裴午饭吃得不多,此时正是饥肠辘辘,小蜜蜂似的围着餐台转起了圈。 而酒吧里的喧嚣热闹,于南舟而言又是另一片新鲜的天地。 有太多的东西供他探索了。 就比如现在,他相当认真地看着不远处打扮成兔女郎模样、浓妆艳抹、在三尺炫光的舞台上尽情舞动的舞者,目光平静,神情专注,充满学术气息地研究那具白花花的肉体。 坐在吧台边坐定的江舫点了一瓶龙舌兰后,主动替曹树光斟了酒。 他手法娴熟得很,琥珀色酒液顺着杯壁缓缓下流时,色调的变幻,和灯光配合得相得益彰。 无论是谁,在和江舫相处时,他都会源源不断地制造这样的让人舒服的小细节。 因此,和他做朋友,实在是很舒心惬意、以至于容易过分麻痹的一件事。 江舫问曹树光道:“哪里人啊。” 曹树光品了一口酒,被辣得“哈”了一声。 在副本里他碰上过不少人类队友,因此早就备好了一套说辞,可以滚瓜烂熟地使用:“东北的。” 江舫看他吐着舌头哈气,不由轻笑:“东北的,不能喝酒?” 曹树光反应也快:“刻板印象了啊。” 他有滋有味地咂了一口酒,反问道:“你呢?” 江舫:“混的。” 曹树光从上到下把江舫打量了一个遍,用很见过世面的语气说:“老毛子那片儿的吧。” 江舫的五官带有东方人的韵味,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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