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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p01) 斗转(一) 李银航第一时间把这个发现分享给了其他人。 经过确认,“南山”一组,确实已经在团队榜单中消失了。 虞退思行动严重不便,身边离不开人。 陈夙峰则根本没有扔下他的理由。 他们二人,在当前的节骨眼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虞退思,不在了。 为了确保他们判断无误,他们重新翻了一遍单人榜单。 从上到下,从始到终,再也没有一个姓虞的人。 南舟不言不语,盘腿静思。 南舟承认,从他们进入《万有引力》以来,虞退思和陈夙峰,只是他们曾经的一个搭档,谈不上莫逆,只算是有些交情。 沈洁三人组,是有私心,有性格缺陷,但相当团结齐心的一组。 孙国境三人组,是行事野蛮粗暴,但还算讲义气的一组。 谢相玉是个很幼稚的小鬼。 “青铜”五人组,是任何人组队遇上他们,都是最大幸运的一组。 易水歌是如果不同他的个人立场对立、相处起来会很舒服愉快的人。 曹树光和马小裴,是颇有自知之明的一对笨蛋夫妻。 邵明哲……未知。 南舟的记忆是断层的。 他离开《永昼》后的记忆,是自那辆一路风驰电掣、向前行驶的大巴开始。 这一路走来,他遇见了许多人。 如果说“南山”在这群人当中有什么特殊的话…… 他们应该是目的最明确的一组。 每个玩家在进入游戏时,都会被带到许愿池前,询问要不要许愿。 一部分人在对未来的惶恐中,囫囵许下了希望游戏结束的愿望。 一部分人选择把愿望留到最后。 然而,性格谨慎到不愿冒一点试错风险的虞退思,和南舟一样,是在一开始就目的明确地许下了他的愿望的。 《万有引力》许愿系统的出现,对他来说,甚至可能是他无限灰暗人生中出现的一点希望。 为了那个目标,他以根本不适合在游戏中生存的体质,和陈夙峰一路走到现在。 然后,那台轮椅在他们不知道的某个时刻,停留在了原地,再也没有向前。 李银航失神喃喃:“怎么……这样?” 元明清如今立场虽然改换,但总归还是高维人。 他的心神可能是被人类躯壳的脆弱浸染,可要他对普通人类的死亡共情,他还是做不到。 然而,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难免坐立不安。 ……他接下来恐怕还要和“立方舟”相处不短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博得一点信任,不能再因为上面搞出的幺蛾子而让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 他平缓下了心绪,用陈述的语调提供情报:“我和唐宋在等待分配时,官方也下令说,要想办法在副本方面针对‘南山’,避免他加入你们,给你们助力……” 他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显得诚恳:“我以为,我加入你们之后,他们就不会——” 南舟嗯了一声:“我们知道。算计你们,就是为了避免你们对他们动手。” 元明清:“……” 南舟仰起头,看向江舫:“……但还是晚了一步。” 元明清选择闭嘴。 李银航生出了一点恻隐之心:“我们现在还有一个位置,是不是?陈夙峰现在正好也是一个人了……” “不行。”江舫拿着元明清写下的赌场讯息,头也不抬,直接回绝,“他分数太低。” 李银航:“……” 她识趣地收了声。 而南舟也没有说什么。 元明清冷眼旁观,觉得江舫头脑清醒,选择正确。 就是太过于冷酷了。 在他看来,李银航虽然脑袋不怎么好使,但有人类的通病,一面是慕强,一面是怜弱。 哪怕是为了队内团结,这时候不该先说些漂亮话吗? 在元明清担忧他们的队内团结事宜时,“立方舟”三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南舟:“我们的分数现在不能大幅度上涨。” 江舫:“其他玩家现在还在看风向。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和‘如梦’拉开了过大的差距,会直接击穿他们的心理防线。” 李银航:“了解。既然没打算现在就拉陈夙峰入队,就一定要把话说得绝一点,免得他落单后,又被官方盯上针对。” 如果现阶段就吸纳落单的陈夙峰入队,猛涨的分数,会引导大家开始思考,如果“立方舟”真的获胜,会有什么弊病。 这是人的惯性思维。 一旦引动这些沉默的观众提前下场,那么他们想要取胜,就更加困难。 而“如梦”恐怕打的也是相同的主意。 此时的游戏方,要妥善兼顾好两方的情绪。 一面是已经察觉到游戏可能存在作弊行为、严重表示不满的高维观众,一面是安全点内这些还不知道要如何站队的迷茫玩家。 本来可以稳赢的曲金沙意外插入团队赛中,已经是游戏方不得已间落下的一步臭棋。 他们不可能继续犯蠢,马不停蹄地用那几支预备队填补进队伍的空缺里,更加惹人怀疑。 “立方舟”里的一个空缺,和“如梦”里的两个空缺,都是他们各自握在手中的最后一张牌,不可擅动。 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和想法后,三人又同时垂下目光。 江舫将元明清写下的讯息叠了几叠,放入口袋中。 元明清正心急,见他有了动作,不禁面上一喜,在准备起身的同时殷殷询问:“去赌场吗?” 江舫笑着为他泼了一盆冷水:“不啊。那么着急做什么?” 话罢,他不顾嘴角抽动的元明清,探手托扶住了南舟的腰身:“要休息一会儿吗?” 南舟扶着桌子,意图起身:“我……” 但动作伸展到一半,他便滞在了半空。 “……唔。” 那场大梦中的插曲,虽然只是劳动了精神,但甜涩交错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肌肉记忆里。 江舫适时地为他揉了揉硬僵的腰部,帮助他坐回了原位:“我先去弄点吃的。” 南舟坐稳后,选择点菜:“要蛋挞。” “好。”江舫应下后,笑微微地转向其他两人,“你们想吃什么?” 他们很悠闲,悠闲得仿佛没有那逼命的三天期限的限制。 南舟甚至在等饭来的时候,抽空去世界频道上又冲了个浪。 你们好。 这里有官方人员吗?或者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想请问一下,如果我们队的分数因为某些原因掉到了“。”之下,我们会直接输掉吗? 正愁云惨雾的世界频道一霎静寂。 不知道为什么,南舟这个名字一在公屏上出现,哪怕他没有挑衅大家,甚至不是对其他玩家喊话,大家就有种血压要往上拉满的错觉。 好在官方很快通过广播给出了回应。 ——不会。 其他玩家的分数基本已经锁定,还在零星进行的几场副本经过预估结算,也不会出现第三队积分超越“。”的情况。 只要他们的积分不清零,三天之后,谁分数高,谁就取胜。 经过简单休整后,“立方舟”在临近傍晚,华彩缤纷之时,才来到了“斗转”赌场门口。 这一条街,因“斗转”赌场的出现而变得门庭若市,尤其是在夜色降临之后。 这里似乎汇聚了整个世界的喧闹和情绪,众声喧哗,欲望横流,是“纸金”城中纸醉金迷精神的完美浓缩。 南舟仰头望向“斗转”辉煌灿烂的标牌。 上次来到这里时,他们刚刚顺利完成第一个正式任务。 旗开得胜,却前路未知。 之所以来这里,图的是用2 0 (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0点积分畅吃甜点。 事到如今,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没有变的,只有李银航在上交积分时那控制不住的肉疼表情。 南极星吃圆了肚子,惬意地抱着李银航的丸子头打瞌睡。 他们上交了入场费,佩戴上了带有识别功能的腕带,踏入了光色绚烂的“斗转”之中。 …… 此时此刻,陈夙峰正孤身一人,坐在“斗转”对面的咖啡厅。 他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一碟面包。 还有一把和面包一起送来的银质餐刀。 他看起来并不显得过度悲痛,眼里沉淀着死灰一样的平静。 目送着南舟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赌场恢弘的大门前,陈夙峰想,果然,他们会到这里来。 他没有找错。 他握住了自己的手,逼自己不许激动,不许发抖。 虞哥…… 虞哥在走前说过,他去见哥哥了。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 ……他走不下去。 没有哥哥,没有虞哥,他根本没有走下去的动力。 所以,他要赢,他要许愿。 但以他一人之力,距离第一的位置太过遥远,他要许的愿望又太多。 ——他希望哥哥回来,希望虞哥回来,希望虞哥的腿康复。 所以,他只能来拜托“立方舟”。 他记得,自己在斗兽场时,为自己和虞哥预留下了一个位置。 他同样知道,大概正是因为自己这个多此一举的要求,才成了虞哥杀身之祸的起源。 陈夙峰伸手握住了餐刀。 刀刃在盘底切割出了刺耳的锐响。 但也只是短暂的一声罢了。 ……他攥紧了刀柄,强忍住把这把刀捅进自己心口的冲动。 事已至此,哪怕显得嘴脸难看,“立方舟”那个唯一的空位,他也一定要拿到手。 只是,不能是现在。 现在对“立方舟”来说,不是最好的接纳他的时机。 他只能忍耐,然后等待。 游戏方能针对自己,同样能针对“立方舟”。 自己最好要表现得像是迁怒于“立方舟”,让自己看起来是“立方舟”的阻碍,而非外援。 他要展现出足够的价值,才能更容易让他们接纳自己。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他总算是稳住了发抖的手,还算平稳顺畅地端起了咖啡杯。 杯中是香浓的咖啡,是虞退思最爱的口味。 坚硬的杯口抵在了他的唇畔。 几年前,陈夙峰还是因为哥哥带了男人回家来摔门砸碗的高中生。 是动不动就给人甩脸色的小兔崽子。 是虞退思和哥哥带他去喝杯咖啡,他也要故意嚷嚷刷锅水有什么好喝的熊孩子。 那时候的他,不懂分寸,不知进退。 现在……终于不再是了。 他垂下眼睛,余光一转,发现有一个怪人,与他望着同样的方向。 之所以说他怪…… 在这样的天气,在霓虹光影的映射下,他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和绒线帽,衣裳极不合身,也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的。 他脸上五官间,露出来的唯有一双眼睛,天然带着三分凶相。 他和自己一样,盯着“斗转”赌场的方向,目光专注。 陈夙峰记得,刚才进去的,只有“立方舟”一组人。 ……他想要做什么? 第215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斗转(二) “斗转”的窗户是单向玻璃。 从外看向内,“斗转”给人的唯一印象,就是煊赫不灭的灯光,像是被日光持久照射的玻璃糖纸,仿佛内里包蕴着无限的希望。 因为只能窥见繁华的一角,因此自外看来,无人能看得到那些惨输后涕泪横流、哀求再来一次机会,却被拖到小黑屋里等死的玩家。 自内看向外,只能看到外面的世界是一片铁灰的夜色,凄冷幽暗,一派惨淡。 似乎只有“斗转”才是全世界唯一有光源的地方,而这片唯一燃有灯火的希望之地,正和那无尽的黑暗做着恒久的拔河。 鲜少有人喜欢黑暗,尤其是在不知明天和死亡哪一个先来的《万有引力》中。 在心理暗示下,进入赌场的大多数玩家,都会贪恋这里的光芒,不肯离开。 外面的人满怀向往,内里的人不舍光明。 于是,有愈来愈多的人如同逐光之蛾,被新鲜、好奇和热闹诱惑而来,流连忘返,直至被不动声色地烧光翅膀。 不过正如“立方舟”的推测,此时的斗转赌场门可罗雀。 赌徒们虽然趋光,但还是惜命的。 原本还沉迷于牌九麻将和老虎机悦耳音乐中的玩家们,在听到曲金沙牵涉进团队赛最后的冠亚军争夺战后,马上意识到这里不再是安乐之地,脑子登时清醒了大半,诺诺地各自离去。 空旷的赌场内,只零零星星站着几个从系统中雇佣来的NPC,还有三四名和曲金沙是雇佣关系的玩家。 他们正处于高度紧张中,呈半圆形不远不近地围在曲金沙身旁,不敢离得太远,也不敢太过靠近。 “如梦”的两名玩家通身黑西装,门神一样立在曲金沙两侧,严阵以待,好像一早就知道南舟他们会来。 倒是事主曲金沙,正捧着一碗葱油面大嚼特嚼,看起来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察觉到这三个新客人的到来,曲金沙放下了碗,和善地仰头道:“来啦?” 这样对待老朋友一样亲切的态度,让南舟好奇地眨了眨眼。 ……人果然是复杂有趣的生物。 江舫也主动走上前去,仿佛之前他从曲金沙手里骗积分的事情全然不存在似的:“吃着呢?” “晚餐。”曲金沙招呼道:“你也吃点儿?” 江舫:“不了。来前吃过了。” “亏了。”曲金沙耸耸肩,“这是我的手艺,正经的不错呢。” 江舫笑:“吃得这么素,不加点肉?” “我自己都老大一颗肉参(人质)了,该减减了。” 曲金沙卷起一筷子浸满葱油的面,有滋有味地嗦了起来,“加点炖冬菇(革职),还能增点肉头吧。” “……他是被绑架的。”江舫用心灵通讯器和南舟交流,“现在赌场的主理人不是他了。” 南舟很感兴趣地“噢”了一声。 江舫抿唇一笑。 他知道南舟在好奇什么。 他曲起指节,轻轻勾住南舟的手指,半撒娇地晃了晃:“以后教你这些话该怎么说。” 在南舟点过头后,江舫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空旷的赌场中,继续搭话道:“今天客人倒挺少。” 曲金沙嘴巴被面条塞得满满当当,勉强调动舌头,“唔”了一声:“挺好。机子都是空着的,随便挑。” 江舫抱臂笑言:“要不要再来一局?” 曲金沙还没有开口,旁边的“如梦”成员戴学林便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不准。 身为高维人,他对赌博并不很了解。 人类历史文化浩如烟海,包罗万象。 但赌博始终是一门奇诡而偏门的学问。 官方推出的多是法学、社会学、心理学体系内的研究,鲜有论文研究赌场的黑话、潜规则,以及老千们的袖里乾坤。 那些根本是摆不上台面的幽暗。 因此,高维人对江舫的具体水准难以估测。 ——江舫只来过“斗转”一次,那一次还是主打心理战,并不是以牌技取胜,看不出什么高明之处,官方是缺乏他赌博能力的具体参考数据的。 甚至他的赌博能力,在个人能力条上,是分散计算到盗窃、劳作、锻造三项里的。 但经过大数据的收集工作后,江舫曾长期在赌场工作过的经验,让“如梦”不得不对此提高百分百的警惕。 曲金沙无奈抬头,对江舫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哦?”江舫发出了一声疑问,“曲老板,这是要赶客啊。” 话问的是曲金沙,可他的眼睛正直直望着“如梦”的其他两名成员。 戴学林身旁,站着的是戴学斌。 二人是兄弟设定,外貌相似,那硬邦邦的礼节和疏离感,也像是从一个娘胎里脱胎出来的:“抱歉,今天设备检修,不接外客。” 江舫笑道:“那刚刚为什么还收我们入场费?” 他转向曲金沙:“曲老板,赌场里开门迎客,做的是八方生意,有这样只收钱不给玩的规矩吗?” 曲金沙笑笑不说话,只用筷尾指指“如梦”两人,示意自己并不做主,让他们两人拿主意。 两人同时垮起个脸,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但经过元明清的介绍,南舟心知肚明他们是什么样的货色。 “如梦”,是很美的一个名字。 不过,他们就是传闻中的两支花瓶组的其中之一。 顾名思义,相貌美则美矣,但在游戏中的自主性相对较低。 好处是完全听话,弊病是完全不动脑子。 南舟对他们的格外关注,有他自己的道理。 当这两个“人”不说话、不流露自己的情绪时,都是标准的清冷寡言系,像极了南舟。 但他们和南舟的成长历程恰好完全相反,二者是彻彻底底的镜照。 南舟是虚拟人物,作者在设定中,赋予了他快速学习知识的能力。 这和高维的知识注入本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偏偏他的成长方向,和高维人是南辕北辙。 一开始,他和任何一个普通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一样,是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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