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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着南舟:“我留在这里,陪青窈。” 南舟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从心脏深处泛出绞痛。 事已至此,班杭的颤抖已经停止了。 他从南舟眼里看到了决心,于是温和地对他露出笑容:“我,虽然一开始很怕你,但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南……” 南舟动作利索,一把拧断了他的颈骨。 他确信,自己动手很快。 班杭在死前,不会感受到任何痛楚。 班杭身体失去了自主的力量,软绵绵地向前倾倒,倚在南舟身上,不再呼吸。 南舟揽着他的头,在心里问,基思,你就是这样爱你的朋友的吗? 这就是你们的友情吗? 你宁愿靠寄生活着吗? 可是,不等他从杀死队友的痛苦中回神,南舟的神经猛然一动,刚要回身撤退,便被一股当胸而来的巨大的冲击力掀翻了。 他撞碎了玻璃,并撞上了伫立窗侧的圣母像。 南舟的身躯和圣母像,一起在教堂内部的地面上支离破碎了。 南舟面对着天花板上神圣的宗教漆画,看到了从自己肺部位置逸散出的阵阵硝烟。 弹片在他的脏腑内四下弹跳,肆意切割着他的血肉。 南舟咬牙忍耐,绷紧了身体,以免在蜷身间刺激弹片切割入自己的心脏。 ……他真的讨厌突然袭击。 刚才,在回过头的刹那,他确信,自己看到了那个西岸访客的脸。 他背后行云辽阔,镶嵌着光的晕轮,愈加反衬得他脸色惨白,嘴角渗血,虚弱已极,看起来只有三分之一的命在。 但这三分之一的命,已经足够支撑他开枪。 南舟愚,原来没有分成两份,而是三份。 那个打破了两岸诅咒的送信人的到来,也是有意义的。 …… 当基思完成了“被驱魔”的表演,还滞留在关俊良受伤的身体中时,他的脑中开始创生出新的记忆。 小公爵的出现,比他原有的记忆中更早。 在他还是比少年更年轻的少年,在附近的另一座教堂任职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带着美丽夕阳的余韵,自外走入。 他穿着深红色的夫拉克,却戴着少女才会戴的欧式面纱,缓步来到他的面前,金色的鬈发在阳光下焕发出烁烁的美丽光泽。 他轻声说:“我来见你了。” 穿着朴素的黑色神学制服的少年基思回过头:“你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发表了一番奇怪的言论。 “将来会有这样的一天。”少年话音温柔,“为了应付一个难以应付的人,你需要把自己的生命分成三份,进入三个人的身体,每人一份。” 基思有些诧异:“抱歉,我是神的子民,不是恶魔。我不会拥有那样的能力。” 少年的神情有些忧郁:“……我多希望你一直是。” 这实在是太像一份怪异的预言了。 基思愚,大概是邪教徒吧。 这个漂亮神秘的少年,像是一个带来诅咒的巫师,可又委实不像巫师。 少年基思本来愚驱赶他,但他又愚听他说得更多一些。 毕竟他疯得实在很有特色。 邪恶的少年继续娓娓道来:“每一个生命,都会视自己为唯一的存在。当有两个生命源同时存在于体内时,就一定会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到那时,你需要悄悄躲起来,不要争,躲在那两具身体的某个地方,只在必要的时候抢占一些肢体的控制权就好。为了自己的朋友,那个人会杀死自己的朋友。” 少年牧师望着少年巫师,尴尬地微笑着。 他听不懂具体的内容,却已经听出了破绽。 “等一等,等一等。”基思说,“你说,我要把我的生命……分成三份?” 少年巫师:“是的。” 基思:“可是,你说,我要躲在两个人的身体里。那,第三个人去哪里了?” “第三个人被绑在阁楼上,是我送过去的。”少年巫师眨了眨眼睛,笑得温柔,“我在做手术前,会给他留信。我成功之后,他就会去找你送信,他就是我给你寻找的转机。” 基思又问:“我既然拥有侵占别人躯体的能力,为什么不侵占那个‘难以应付的人’?” 少年巫师有问必答:“因为他是特殊的。你根本没有办法夺取他的身体。等那个难应付的人受伤后,你不要和他正面冲突,马上离开,他是很厉害的存在,你不要靠近他。” 基思好脾气又困惑地摇摇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少年巫师用湛蓝的眼睛望向了他:“因为……你是爱我的。” 少年基思不明白,并在小巫师离开后,迅速淡忘了这件事。 后来,他和父亲离开了原先的教堂,要到新的教堂去,专门为服务公爵一家。 然后,便是那场邂逅了。 小公爵从他的矮脚马上坠下,跌入了那道深沟。 在为公爵包扎时,少年基思注视着公爵的眼睛,比以前多了一句问候:“……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公爵不说话,只是用他天真的蓝眼睛望着他。 基思便不再多言,只低声道:“我以前见过一个人,和你有一样的蓝眼睛。” 小公爵握着他的手,轻声说:“蓝眼睛有很多。以后,你的生命里,会有很多很多的蓝眼睛。” 现在,他终于完全懂得了雪莱的意思。 时间已经告诉了他最优解。 他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再交换什么身体了。 因为他的爱人,正存于永恒的时间之中。 没有比这更完美的身体了。 而当初的雪莱,给出他的办法,的确是最有效的。 在打晕宋海凝,并夺取了她的身体后,基思就用宋海凝的身体靠近了班杭,在暗中分给了他三分之一的生命力。 然后,在班杭有所觉察前,他主动攻击了班杭,用刀刃划烂了他的下巴。 班杭惊惧之下,逃出了教堂,又不敢妄动,就在教堂外等着南舟一起行动。 随即,他用“宋海凝”的身体,来到被班杭囚禁的哈里斯执事面前,把昏迷的他拖到了已经成为空壳的关俊良的面前。 他和昏迷的、关俊良体内的宋海凝再度交换了身体。 重新进入关俊良体内后,他穷尽力气,抓住了一旁哈里斯的手。 哈里斯进入了关俊良,他进入了哈里斯。 他无声无息地割断了关俊良的喉咙,让哈里斯的生命葬送在了一个陌生人的体内。 他又将自己三分之一的生命分给了宋海凝,然后,在极端的虚弱中,拖着南舟从对岸骗来的枪,利用自己对教堂的熟悉,一步一步,慢慢绕出了后门。 他独自完成了这一场沉默的生命接力,把自己的生命均摊给了三个人。 他接下来,只有一件事情要做。 雪莱告诉他,要杀死那个“难以应付的人”。 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狩猎,基思被雪莱训练出了出色的用枪能力。 而在伤到南舟后,他没有补枪,而是按照雪莱留给他的指示,用枪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转身投入树林之中。 他没有必要去查看南舟是否还活着。 因为时间告诉他,他是必胜的。 …… 被楼下撞碎玻璃的巨大响动惊动,南极星乍然苏醒,猛地一抖毛,清醒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了? 第271章 惊变(二十一) 南极星只认为,南舟让他跑,那就是他能应付得了。 但南极星从没有想过,其实,他是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了。 他见过南舟在无数次本该致命的袭击中活过来。 每当南极星找到他的时候,南舟都会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 但南极星忘了,他们早已经离开了《永昼》。 自由的代价,便是远离了能够让他死里逃生的力量。 …… 江舫站在被火焰吞噬的吊桥西岸,目视教堂,等待许久。 他也清晰地听到了神圣之地间传来的一声枪响,在山谷和他的心间震荡出了圈圈回音。 但也只让他的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 他不去花心思妄断那里发生的一切,他绝不自寻烦恼。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足以江舫把这场副本的阴谋剖析个遍。 没错,江舫发现,这里不是一个公平的副本。 正常的副本,不会刻意隐瞒重要信息,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人员分割,NPC不会拥有这样的自由度,更不该出现百分之九十九踩上死局的情况。 ……这更类似一个清除计划。 将他们1 2(+滋源威芯bdwp01)个人有区别地拆分开来,就是清除计划的第一步。 江舫无药可治的恐高症。 南舟虽然愿意冒险、但不会拿所有人的安全去赌的行事原则。 队员们在无数生死考验中养成的不同处事风格。 背后的力量依照他们的性格,把他们精准地切割了开来,把愿意冒险的人放在线索匮乏的东岸,把谨慎小心的人放在忙碌而不得闲的西岸。 而这个“副本”的性质是冒险解谜。 最初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爱情故事。 从一开始,副本就在鼓励他们进行探索。 他们手中的线索也实在稀缺,只能通过不断的探索,总结出相应的规律,发现在这个世界观中确实存在神魔体系,进而才能得出结论: 副本之所以不允许他们过桥,是因为这两岸分别做出了冒犯时间、空间规则的行为。 “过桥”的行为,会打破壁垒,让两岸形成时空失控的乱流。 两岸的时间彻底停摆,不再前进。 任何人的接触,都会导致灵魂不定向、不定量的流窜。 如果信息对等,线索可查,这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副本。 可令人作呕的是,这“副本”中的剧情走向、人物设定,可以说,一切的一切,都在诱导他们走向一个必然的结果。 身处东岸的南舟他们一旦开始选择“冒险”,打开那间封锁起来的黑暗阁楼,必然会点灯。 那么,他们就会因为公爵和牧师那个不为人知的约定,达成“公爵做手术”这一诅咒形成的必要条件。 当然,他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拒绝探索,专心做他们的神职人员。 但那样的话,充满野心的基思仍然会尝试夺取他们的身体。 当他们中开始有人牺牲后,他们也还是会对教堂进行探索。 ……死循环。 至于那些身处西岸公爵城堡的队员们,如果还是像这回一样,放弃一切探索和野心,专心做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的话,当公爵接收到对岸“阁楼亮灯”的讯号,准备执行自己的手术计划后,他们必然会沦为彀中之物。 而如果他们一开始把戒心拉满,在城堡中暗地开展调查,公爵同样会第一时间察觉。 毕竟公爵雇佣他们,就是让他们来做小白鼠的。 之所以给他们安排繁重的劳动,就是在刻意压榨他们的活动时间。 如果小白鼠心思不定,蠢蠢欲动,做出什么影响公爵计划的行为,他们必然遭囚。 别的不说,他们一旦被控制,每日的送信工作是肯定要换人做的。 那么,不管身在东岸教堂的他们原先是打算按兵不动,还是和基思周旋,在发现队友有危险后,也还是会采取行动。 ……结果还是要点灯,还是要一往无前地走向那个死局。 东岸与西岸,互相影响,互相策应,最终殊途同归。 从头到尾梳理下来,江舫可以确信,他们落入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之中。 背后的力量,把他们这些玩家强行拉入了各种各样的副本。 江舫亲眼见证着他们身上的系统越来越完备,规则也越来越完善。 注意到这一点后,江舫猜想,他们这些被迫招募来的测试员,总会有结束工作的一天。 到那时,他们有可能得归自由,也可能被随手销毁。 看来,那背后之人为他们安排的结果是后者。 他们这些兢兢业业的测试人员,不论死活,将被永远困在一个副本的第六日。 至于副本结束的第七天,永远不会到。 多么残酷的结局。 火焰愈炽,挟裹着一波波的热浪,让江舫仿佛置身于一轮明亮的太阳中。 他一身神职人员的黑衣,像极了太阳黑子。 他冷静地等待着南舟的到来。 但他等来的只是那名去而复返的队友。 他的话音急切,绝口不提他先前要去寻找的其他人:“——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舫说:“等到他回来。” 队友的话音中带着异常的紧绷感:“江哥,可回来的是谁,你知道吗?!” 即使是背对着他,江舫也听得出来他话音中那股怪异的神经质。 他平淡地回应:“我看得出来。” 这话不是说谎。 他感觉得到,回来的人,已经不是他的队友了。 ……或者说,不完全是。 他仍保有自己的神智和记忆,但有些不纯净的东西融入了他的体内,和他共同挤在这一具狭小的肉躯内。 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陷入了绝顶的恐慌。极力想要逃离这个被诅咒的地方。 但他又不敢一个人逃离,只好回来找人作陪。 江舫背对着他,攥紧了斧把。 他……已经不是他了。 果然,在无论如何都无法劝江舫和他一起走后,队友抓狂了起来。 “你不是说过要带我们回家吗?不是说能让我们活下来吗?你——” 他不得不抓狂。 那个在森林里蛰伏的疯子,体内融合了七八个人的意识。 通过皮肤接触,他脑中被导入了三四个不同的声音。 那些人一齐嘶哑地惨叫起来,像是一群失窝的老鸹,在这崭新的身体里绝望地哀鸣。 吵着要回家的,问他是怎么回事的,哭泣着向神明祈祷的…… 众声鼎沸,逼人发疯。 他头疼欲裂,挣着一条命,奔回江舫身旁,尖锐地抱怨、恳求,想要让江舫和他一起离开。 他距离彻底崩溃,只有一线之隔。 最终,止绝了他脑中沸腾诸多念头的,是江舫精准无比地挥来的一斧。 喉管被齐齐斩断,可见他下手有多么狠辣直接。 江舫扶着他将掉未掉的脑袋,带着满面的血迹,将他的队友妥善放平到了地上。 队友最恐惧的死亡到来了,可他心中是一片宁和的澄明。 ——因为他脑中的吵嚷声全部止息了。 他想要对江舫道一声谢。 可即使是一个最简单的音节,他也发不出来了。 …… 杀死自己的队友,无论如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而他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也启发了江舫的思路。 “……回家。” 江舫轻声同空气说话。 对那或许再也听不到的人说话。 的确,他还有回家的机会。 下山的通路就在西岸。 他可以选择逃离这里,去往山下的小镇。 诅咒或许只会停留在这高山之巅的东西两岸。 神不会因为两个子民的悖逆,就选择放弃整个世界。 ……大概吧。 至少,不能算是毫无希望。 吊桥被烧出了细微的断裂声,带着火焰的桥板化作流星,不断向大海一样的深谷中倾泻而去。 这一场盛大的火灾已经接近了尾声。 绳子烧得将断了,南舟还没有来。 是什么耽搁了他? 刚才的那一声枪声吗? 江舫垂下眼睛,心平气和地思考着自己的退路。 如果南舟不在了,离开诅咒的范围,或许停滞的时间就会开始转动,第七日就会来临。 他还是能活的。 他还是能回家的。 江舫太知道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江舫望向掌心上跳动的火光。 火映亮他的指背,射穿他的骨肉,薄薄地晕透了一层。 “我的意思是,头脑要清醒,不要谈一开始就不会存在结果的恋爱。” “我不是亚当,我这种人,是不会把自己的肋骨给别人的。” “所以……我们两个,只做朋友,好吗?” “动心……不是可以在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是啊,如果你是人……” 看,江舫什么都懂得。 和虚拟人物发生感情,是一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 转身离开,他又可以回到那荒唐、自由又漫长的岁月中,一掷千金,随性而为。 可是,那一切的故步自封,都抵不过心尖一动。 江舫放开了掌心沾血的斧头,对自己说:“不回家了。” 在他踏上吊桥的一瞬,吊桥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它经不起长时间的焚烧,绳索以最先燃火的西岸开始崩解,整条吊桥横着落下深渊。 以江舫的反射神经,他足以在身体失重前跳回西岸。 然而,他运用他的反射神经,用原本打算困住南舟的手铐,套入了烧得赤红的铁链环扣,把自己的身体和吊桥锁在了一起。 下一瞬,他随着松脱的吊桥,狠狠撞向了对面的崖壁。 尽管有双腿做了缓冲,一线鲜血还是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肋骨断了两根,或者三根,他也算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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