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脸上笑意愈加慈祥温和。 ……可以安心了。 抽牌完毕,荷官就依规矩将其他牌收拢了起来。 江舫抬起牌面一角。 他身后的七八个人都探着脑袋要去看。 然而江舫手法极快,一开一合,转瞬间便迅速将无数道目光隔绝在外。 曲金沙盯着他的眼睛,笑问:“押多少?” 江舫看向自己的筹码格。 里面放着他至今为止赢得的所有筹码。 第一局赢来的3 0/接待裙:1001522156点、第二局赢来的340点,再加上曲金沙赠送给他的100点。 加起来,一共440点。 他想了想,从筹码盘里取来了一枚红的,两枚黄的。 他把这一局的赌注确定在了56 0 (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点。 曲金沙一边动手把自己的筹码也添成等同数额,一边笑着感叹:“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江舫问他:“加注吗?” 曲金沙反问:“你加吗?” 江舫:“加。” 江舫再次看向筹码盘。 曲金沙好整以暇,看他打算加上多少。 不管他加多少,曲金沙都有余裕与他奉陪到底。 但只是一瞬间,他便彻底笑不出来了。 江舫从盘子里挑出了三枚黄筹,一枚蓝筹后,便将这些放在赌桌一侧。 兔女郎荷官柔声提醒:“所有筹码都要放在筹码格内才能生效的。” 江舫回以温暖的浅笑:“谢谢提醒。” 说罢,他将去掉那四枚筹码的筹码盘拿起,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己侧的筹码格之上。 江舫对曲金沙笑道:“麻烦您另拿一盘吧。” 曲金沙脸色先是一白,旋即转为淡淡的铁青色。 他指甲抓紧椅子柔软的皮革扶手,强笑道:“这……你确定?” “我数过了。”江舫泰然自若,“去掉那四枚,这一盘的积分面值一共1 2(+滋源威芯bdwp01)000点。” 言罢,他优雅地点点头:“我和我的同伴付得起。” 李银航的脑袋轰然一声炸开了。 怎么突然要玩这么大?! 她下意识跨前一步:“江……” 南舟却向后一伸手,将她挡在了一臂开外的地方,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李银航呆了半晌,眼前一亮。 对了,南舟就站在江舫身边。 他肯定是看到了江舫的牌底! 所以,江舫抽到的牌,这回一定是压倒性的绝胜! 满满一盘筹码押在眼前,像是一座山突然横在了曲金沙的心上,叫他抑制不住地汗出如浆。 他想用麻纱手帕擦擦额头,掏出来后,却又只能攥在掌心里吸汗。 他听到自己用干哑且平稳的声音吩咐侍者:“再取一盘过来。”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他的底气早被抽干了底。 心每跳一下,就仿佛有一只铅锤在重重撞击他的肋骨。 众多担忧争先涌入他的脑中。 江舫抽中了什么?! 他怎么敢这样赌? 他是不是又出了老千?! 刹那间,一道灵光闪过。 ——难不成,他抽中了黑桃2? 短短半分钟,石榴汁的甜味儿在他囗中迅速发酵成酸苦的腐味。 空气里伏特加的洌香,混合着围观人群身上的烟臭、汗臭,将曲金沙本来还算清醒的头脑冲得晕晕乎乎。 荷官已经将不用的牌收了起来,曲金沙无从查证还有几张带有印记的大牌。 江舫那边也用伏特加的玻璃杯压住了牌背。 如果他抽中了黑桃2…… 不,他肯定已经抽中了! 那么……那么…… 自己这一轮是庄家,是要赔3倍的! 赔3倍,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这种境况下,曲金沙甚至感到了几分庆幸。 如果自己真的出千,用了袖子里藏着的那张黑桃2,江舫刚好也抽中了黑桃2,那就会出现一副牌里有两张黑桃2的窘况。 真到了那个地步,一旦搜身,斗转赌场的老板公然出千,还是在赌大小这样幼稚园级别的扑克游戏中出千,那斗转赌场好不容易积攒来的客源和名声…… 但眼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实就是,他如果出千,会和对面的黑桃2对冲。 如果不出,他手中的红桃2,连带着他用心血挣来的36 0 (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00积分,会被一张小小的黑桃2一囗吃下,骨血不留。 眼看侍者端着另一座筹码宝塔步步逼近,刺骨的冷意也逐渐将曲金沙整个包裹起来。 肾上腺素迅速分泌,让他手脚冰冷,脑袋嗡响。 在侍者端着筹码盘,距赌桌只余数步之遥时,曲金沙猛然抬起头来。 “我……弃牌。” 两人对赌,庄家弃牌,意味着放弃早先压下的所有赌注。 这是自认牌面大小不足以对抗对手,是及时止损、壁虎断尾之举。 听曲金沙突然这样宣布,周遭立即响起了一片大呼小叫的嘘声。 “行不行啊?曲老板肾虚啊?” “好不容易来了把大的。呿。” 大家想看的热闹没能看成,当然要嘴上几句。 这无疑是大大下了曲金沙的脸面,让他一张白生生的面皮活活涨成了猪肝色。 江舫挑了挑嘴角,眸光低垂,看不出是遗憾还是高兴。 曲金沙强撑着一张笑脸,翻过了自己的牌面,同时道:“江舫,让我看看你的好运吧。” “‘好运’?” 江舫重复了一遍曲金沙的用词,余光轻轻落在南舟身上。 他眉眼弯弯道:“没有那种东西。我的运气早就被用完了。” 话毕,他把压在指尖放在牌桌上,单指压住那价值1 2(+滋源威芯bdwp01)000积分的牌的一角。 施加了一个下压的巧力后,牌身轻巧地弹入了他的掌心。 他把纸牌举了起来。 以他为圆心,四周倏然死寂。 片刻之后,哗然一片!! ——他手里的是草花4。 ……数字大小,仅优于最小的3。 “……你疯了?!” 眼见他拿到了这样的牌,曲金沙一直勉力维持的风度顿时失控,霍然起身,几近失声道:“你怎么拿这样的牌和我赌?” “为什么呢……” 江舫站起身,双手撑抵桌面,迎面迎上曲金沙惊骇的目光。 “……兴许是喝醉了吧。” 他把一整盘筹码挪到旁侧,眼看着满眼骇然的美女荷官颤悠悠地将56 0 (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点筹码扫入自己彀中,粲然一笑,将所有的筹码一手抓起。 “多谢曲老板的招待。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 还未褪去的肾上腺素还在刺激着曲金沙,让他险些像个赌上了头的愣头青一样,脱囗而出“再来”两个字。 好在,他控制住了。 江舫并不打算管他,一转身把筹码全部交给了李银航:“去兑了吧。” 江舫的草花4,让李银航后知后觉地起满了一身鸡皮疙瘩。 人生的大起大落,同样对李银航的小心肝造成了严重的摧残。 她麻木地应了一声,去接筹码的时候,手还有点抖。 曲金沙没有要求再赌,也没有强留,甚至还礼貌地同他们道了别。 在目送江舫一行人踏入电梯后,曲金沙仍久久盯着合上的电梯门,神情莫测。 有“叠码仔”怯怯和他搭话:“曲老板……?” 曲金沙:“嗯?” “叠码仔”:“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曲金沙侧目看他:“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游戏吗?” “叠码仔”立即噤声闭嘴了。 他们租用的是“纸金”的地界,当然要受到基本的约束和管辖。 “纸金”之内,自有NPC维持秩序。 他们至少不能在明面上做些什么。 即使是他们,输了也要乖乖交钱。 更何况,区区1000点损失,对曲金沙来说算不上太肉痛。 曲金沙抱着手臂。 在他看来,不出意外,江舫一定会在这场游戏活得很久。 既然他们都在“万有引力”这场游戏中,那么,随着游戏的推进,他们今后必然还会有竞争。 “……他还会回来的。” 曲金沙喃喃自语,脸上的笑意也越扩越大。 这回,他大概了解江舫是什么样的人了。 下一回,江舫想赢,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 江舫靠在电梯厢壁上,脖颈上仰,调整颈间的choker。 他的呼吸有点重,因此被choker抵住的喉结上下滚动的幅度也越发清晰。 李银航还沉浸在刚才剧烈的情绪起伏中,根本回不过神来。 南舟则定定望着江舫。 他答应的三件事,都真正做到了。 他没有输掉曲金沙送他的100点筹码。 他让这回的自助餐费回本了。 他也没有输。 江舫看了一眼双眼发直的李银航,嘴角噙了一点笑意。 他看向南舟:“你对这个结果,不惊讶?” “因为你翻牌的时候我看到了。”南舟答道,“是草花4。” 江舫:“看到了,还相信我?” 南舟反问:“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不信?” “不觉得我拿一万多点去赌,是个疯子?” 南舟想了想:“有点。” 南舟:“还好。” 南舟:“没关系。” 江舫又一次笑着别过脸去,闭上了眼睛。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亲上南舟。 南舟还有疑问:“第二局的时候,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 叮的一声。 电梯到了一楼。 李银航直直向外走去。 南舟好奇追问:“是作弊吗?怎么做到的?” 江舫:“觉得我是作弊吗?” 南舟诚实地点头。 江舫轻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交给自己。 南舟主动凑了上去。 新酒一样的嗓音带着冰洌的酒香,贴着他的耳朵滑了过去:“……Prove it。”(那就证明一下啊。) 南舟一怔。 江舫大笑,大踏步走出电梯,原本搭在侧肩上的银白的发尾从他肩膀滑下。 南舟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颊和耳朵,搞不大明白,为什么自己也有点热腾腾的感觉。 ……大概是那种伏特加的度数太高了,闻闻也会醉。 作者有话要说: 被美色所惑,不知所措.jpg 第33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纸金(六) 尽管深受精神冲击,但李银航的省钱雷达并没有罢工。 他们离开霓虹璀璨的浮华赌场,一路来到包裹着整个繁华“纸金”的都市边缘。 充斥着赛博朋克风的港式城寨,是负债者、在逃犯和赤贫阶级的生命温床。 这里的住宿价格绝对低廉。 在婴孩的夜啼声中,他们连续问过几家悬着“住宿”红灯的旅社,总算找到了一家卫生条件和装潢相对不错的。 三个人都表示很满意。 带他们看房的年轻小伙计哈欠连天,敲响了老板娘的屋门。 南舟他们需要和老板娘交易积分。 门响三道,一个长了一双淡黄色猫眼的老太太幽幽探出头来。 李银航一看对方尊容,险些当场去世。 南舟向前一步,将江舫和李银航若有若无护在身后:“看房。” 老太太脸上密集的褶子动了动,声线沧桑,目光涣散,不知是行将就木,还是已经就木。 “住多久?几个人?” 南舟看江舫。 江舫看李银航。 李银航鼓足勇气,从南舟身后露了个脑袋出来:“三个人,一个晚上,多少钱?” 老太太颤巍巍伸出三根手指:“3 0/接待裙:1001522156 0 (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点。” 李银航跟着伸出五根手指。 她说:“50。” 没跟别人杀过价的南舟:“?” 习惯了挥金如土的江舫:“?” 别说他们,老太太作为一个NPC都当场给干懵了。 现在李银航就是狐假虎威里的那个狐。 单就她一个人,借她仨胆都不可能选择跟这么一个猫眼老太太深夜叫板。 李银航吁了一口气,开始自由发挥:“我们三个都是年轻人,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囫囵睡一觉。您的房白白空着,多浪费啊,不如就让我们睡。” “那你们去睡公园吧。”老太太说,“250点可以。少一点,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250也不是个好数啊。”李银航逐渐进入状态,“50。” 老太太作势就要关门。 李银航直接挤了上去,顺便用脚勾了走廊边摆着的一只小木凳,连木凳带人一起挡在了门口。 她堵住门,摆出完全通晓行情的架势:“我们问了这里其他几家住宿的,有100的,也有50的。” 老太太:“那你们住他们的去。这条件能比吗?” 李银航:“周边都差不多,那家50的还挨着早餐店呢。” 经过将近半小时的拉锯战,李银航生生把NPC老太太唠出了一脸菜色。 声线也不沧桑了,眼神也不涣散了,精神抖擞,怒发冲冠。 老太太恶狠狠地瞪着她,瞳仁几乎缩成了一条黑线:“100点,不能再少了。” 李银航叹了一口气,施施然站起身来:“那算了。我们去之前那家50的看看。” 老太太:“……” 她怒而暴起,一把薅住转身欲走的李银航的胳膊。 她的指甲是淡黑色的,猫爪似的,根根尖细。 南舟一挽袖子,做好了上去把动手袭击的老太太敲晕的万全准备。 然后,他听到老太太磨着后槽牙,冷冰冰道:“成交!” 南舟:“……”啊,这样也行。 李银航居然没有丝毫放松,立刻抓住机会,讨了最后一道价:“接下来我们有可能还要续住几天,您记住这个价,可别涨啊。” 老太太:“…………” 最终,他们花了50积分,入住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双人房。 这一晚上,精神始终处于高强度运作的状态,让李银航一进入房间就当即罢工,五体投床,再起不能。 在迷迷糊糊间,她看着南舟拿了些屋内配备的洗漱用品,向外走去。 她脑中闪现了个没头没尾的念头: 南舟的衣服……怎么都不脏的? 但她下一秒就彻底断片了。 南舟去公共浴室简单冲了个凉。 凌晨三点的浴室空无一人。 南舟习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所以把衣服一件件褪下来着实花了些时间。 他也不急着去洗澡,一丝不挂地站在设了防盗栅的窗边。 城寨的月光没了霓虹的喧宾夺主,显得格外清澈明亮。 他看了好一会儿月亮,才在月光下拧开了水龙头。 月光混合着流动的温水,从他身上每个角落潺潺流去。 薄薄的水光覆盖了他腕间的蝴蝶刺青,洗过他身上的无数深深浅浅的伤疤。 肩膀、锁骨、侧腰、小腿,都有怪异的伤痕。 南舟对这些伤疤司空见惯,没什么顾影自怜的意思。 但在洗头时,他撩开头发、指尖摸到后颈位置时,他的神情微妙地一动。 ……他又摸到那个伤疤了。 因为南舟头发偏长,平时随意卷着披着,再加上衬衫领子遮挡,他时常会遗忘这个伤口的存在,只在不经意碰触到时才会察觉。 它与其他伤口的不同,在于南舟根本不记得它是怎么来的。 无奈,南舟又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脖子拧过180度来查看情况。 南舟垂下手,不去想它。 冲洗完毕后,他一抬手,让趴在暖水管上蹭蹭的南极星飞扑上来。 他把它护在掌心,捏着两侧的皮膜,翻来覆去洗了个干干净净。 用小毛巾给南极星包裹起来后,南舟也一层层把衣服穿回去。 他重新将自己打扮成了严密优雅的整齐模样,只是没穿外套,将外套随便挽在了臂弯间。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身上的白衬衫虽然还算合身,但下缘部分较他的身材来说有些长了。 步出浴室,他发现江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外面。 江舫对他笑:“我也要洗澡。” “刚才为什么不进去?”南舟说,“一起洗也可以。” 江舫温和地点点头,斗转赌场里的恣肆潇洒好像被他全然抛却:“怕你不习惯。” 他把手自然搭在大腿位置,又补充了一句:“……也怕吓到你。” 由于江舫的态度过于绅士,眼神过于真诚,南舟没听懂他在指代什么。 他“嗯”了一声:“回房等你。” 目送着南舟消失在狭窄昏暗的走廊彼端,江舫独自踏入浴室。 他第一次解下choker,随手和脱下的衣物放在了一起。 江舫站在了南舟刚才使用过的淋浴头下。 月光一样照在了他的身上,无比清晰地映出了他颈侧的痕迹。 在靠近动脉的地方,烙着两个字母。 “K&M”。 乍一看,像是刺青。 但细看之下,那分明是刀刃粗暴划割下的痕迹! 伤疤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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