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是在事后用刺青精心修饰过的。 但M的落笔,距离他微微凸起的动脉仅半寸之遥。 江舫指尖擦过浮凸的伤口,轻笑一声。 这可不是能够给南舟看的秘密。 太不完美了。 南舟回房时,李银航早已睡熟。 他爬上了靠窗的那张空床。 不多时,江舫也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绕到南舟床侧,无比自然地掀起了他的被子一角。 南舟抬头看他。 江舫低声跟他解释被子的分配问题:“两床被子,银航一条,所以我们两个得……” 南舟也不很介意,知道缘由后,也只轻轻“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主动给江舫挪出了位置。 事实证明,李银航挑房间的眼光不错。 城寨远离“纸金”的喧嚣浮华和光怪陆离,反倒带着一股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沉静意味。 床垫非常松软舒适,和城寨里其他那些一屁股坐上去弹簧乱响的床完全不同。 不过,柔软也是有副作用的。 ——江舫刚一躺上来,南舟的身体就不自觉朝他滑去。 南舟往回挪了挪,同时看向江舫。 一眼看去,他有点困惑。 他指指江舫的choker。 ……不摘下来吗? 在任务世界里不肯取下随身物件,应该是怕遗失,可以理解。 现在明明已经是可以放松的环境了。 江舫摸摸颈侧,笑得神秘:“这个不可以摘。是秘密。” 江舫不给看,南舟哪怕再好奇,也就不打算再看了。 江舫:“不过,可以用秘密来交换秘密。” 南舟马上竖起了耳朵。 江舫问:“你手腕上的蝴蝶,是什么?” 南舟摇了摇头。 江舫:“也不能说?” “不是。” 南舟说:“我的意思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自己刺上去的。” 闻言,江舫凝起了眉。 “刺青很疼。还刺在这种地方……” 因为怕吵醒李银航,江舫的声音如同耳语,听起来别有一番让人耳廓发热的暧昧意味。 “……为什么?” “没什么理由。”南舟说,“想画就画了。” 江舫沉默了许久。 “啊,对。”他笑着为南舟找好了借口,“你是美术老师。” 南舟:“是。我是美术老师。可哪个又是你?” 江舫:“嗯?” “回乡探亲的人、音乐生、擅长赌博的人……”南舟问,“哪个是你?” 江舫轻轻一点头,话语里是带了些锋芒的自信:“都是我。” 南舟问:“你还是什么人?” “很多啊。” 江舫居然没有再顾左右而言他,娓娓道来:“在地下赌场当过一年学徒,四年荷官。” “在基辅音乐学院帮学生代听课,擅长手风琴,会一点钢琴和风笛。” “基辅州骑兵冰球队的Enforcer(执行者)①,拿过州冠军。” “当过三个月长途货运司机,玩过两个月长板,喜欢到处走一走,看一看,钱花光了,就去当地的赌场玩几把,或是打点没玩过的零工。现在,算是回乡探亲的无业游民。” 南舟微微张大了眼睛:“你……” “嗯,这些都是我。”江舫及时截断了他刨根问底的欲望,“我说了我的秘密,应该可以对你提一个要求?” 南舟:“你说。” 江舫:“睡觉。” 南舟眨眨眼,乖巧闭好双眼:“那晚安。” 江舫定定望着他的面容:“晚安。” 南舟在认真执行江舫的要求。 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而柔软的床垫,也让南舟陷入熟睡的身体不受控地顺着引力,缓缓向江舫靠拢。 江舫没有挪动分毫,南舟便自然而然地落入了他的怀抱。 南舟的额头轻抵住江舫的肩膀后,完全凭靠着本能,猫似的蹭了蹭。 江舫注视着南舟平静的睡颜,同时抬起手来。 他的手指灵活分开他柔软微卷的黑发,撩开他浆硬的衬衫衣领,两指滑入几寸后,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处困惑了南舟许久的伤疤。 ……那是一圈齿痕。 江舫修长拇指的指腹带着微热的体温,一一抚过那椭圆形的齿痕。 那一口咬得很深,也很重。 江舫还记得有一滴血淌出创口、沿着南舟劲瘦挺拔的脊骨蜿蜒流下的画面。 他一颗一颗地数着齿印的痕迹,动作很轻,很慢,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决不会把南舟弄醒,察觉到他的冒犯和越界。 一、二、三…… 江舫用口型轻轻数了一遍,又一遍。 在低数时,他的唇齿红白分明,与南舟后颈的齿痕严丝合缝,完全对应。 作者有话要说: 论舫哥的隐藏疯批属性w ①Enforcer(执行者):指的是冰球队里专门负责打架的队员。冰球比赛中的肢体冲突是被部分默许的,当对手有挑衅越界举动的时候,执行者就可以操球杆上了。 第34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纸金(七) 南舟一夜无梦。 但他以为自己做梦了。 他觉得后颈酥痒,好像有电流在沿着脊椎暧昧地上下流动。 南舟并没有感觉到恶意,所以他放任了电流对他的侵袭。 然而,过了一么儿,一只手探进被子,轻轻捉住他衬衫下摆,捏住下缘,好像是在确定和测量什么。 结果,那只手的指节不慎蹭到了他大腿的皮肤。 南舟不大习惯别人碰他,哪怕是在梦里。 他立即将那只手逮捕归案,捏一捏,发现好像是江舫的。 ——他曾经仔细研究和观察过江舫的手。 所以他没有选择扭断它。 南舟轻轻皱眉,拉着那只手垫在了枕头底下,并含混着声音教育对方:“睡觉要把手放在枕头底下。” 很快,他听到江舫含笑的应答:“是。” 于是南舟就放心了,翻了个身,把后背露给了他。 引力又将南舟慢慢送到了江舫怀里。 南舟并不知道这一切。 南舟这一觉睡得很沉。 等到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窗外半轮圆满的薄月。 他花了半个小时醒神,然后才坐了起来:“早。” 李银航正穿着浴袍洗自己的衣服,闻声回头,表情顿时复杂万分。 “不早了。”她甩甩手上的泡沫,“下午六点半了。” 南舟:“……?” 李银航倒也没多想。 她也有过在忙碌过后、倒头闷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经历。 那个时候,她一觉醒来,一看钟表,再一看日历,她还以为自己在睡觉时,时间线发生了量子波动。 不过,在南舟睡过去的这15个小时里,倒是发生了一件好事。 他们上局游戏获得了S级评分,奖励除了1000点积分外,还有每人一件的随机道具。 经过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的计算,道具总算发放到了每个人的背包里。 李银航拿到的是B级道具,一个小猪存钱罐形状的玩意儿。 。 ……整挺好。 还给斗转赌场打了个广告。 在看到最后一行前,李银航还在构想该怎么使用才好。 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当看到备注2后,李银航第一时间找到了城寨里的寄卖点,把这个鸡肋玩意儿挂上了玩家商城。 走好,再见,不送。 李银航问南舟:“你抽到了什么道具?” 南舟把道具说明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舫哥呢?” 李银航:“在外……” 南舟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 李银航喊他:“衣服!我给你洗洗——” “不用。” 南舟简短扼要地拒绝了她的提议,快步走到门口。 但他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蓦然转过头来,直直看向李银航。 李银航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急忙挺直腰板,等他开口。 两人视线正式相交了约五秒钟后。 南舟郑重道:“谢谢。” 李银航:“……” 李银航:“……啊?” 等她看了一眼自己浸满泡沫的衣服,才明白南舟在感谢她要为他洗衣服的提议。 李银航嘴角抽动:“不用客……” 等她抬起头,南舟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李银航努力说服自己,大佬行事都是这么奇怪的。 南舟前脚刚离开,昨天那个带他们看房的NPC小伙子就跨入了他们的房间,笑嘻嘻地对她吹了声口哨,把两卷花花绿绿的杂志往两张床的枕头下一塞,又往满是烟疤的木制床头柜上放了一张名片,然后就自顾自离开了。 李银航:……搞什么? 她摊开满是泡沫的两只手,走到自己床前,用胳膊肘顶开枕头。 一卷粗制滥造的黄色杂志赫然入目。 封面上居然是两个野男人。 还在不可描述。 其中一个还被按在镜子前。 场景一时间不堪入目。 李银航再一偏头,发现床头柜上的名片上印着应召女郎……或许是男郎的电话号码。 南舟和江舫的枕头底下摆着的也是同款封面,同款杂志。 李银航的第一念头是,肯定要收钱。 这个发放名片的NPC估计还能从中拿到提成,不知道能赚多少。 她本来想把南舟和江舫枕头底下的杂志取走,但她转念一想,他们两个都不是枪指挥脑的人,倒是不用太担心。 尤其是南舟。 李银航简直无法想象他那张冷淡绝欲的脸动情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耸耸肩,折返回洗衣盆边时。 可在她重新开始搓洗衣物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 为什么房间里住了一女两男,小伙子却全放了男性杂志? …… 南舟双手插兜,捏着自己口袋里的小锁头,走出了旅舍房间,环顾四周。 “纸金”的夜晚早在下午三点就到来了。 角落里有老鼠一闪而过,南舟只来得及看到它和猫一样粗细的尾巴。 布满污渍的灰墙上贴着治疗香港脚和白喉的广告。 悬挂在逼仄走廊上的灯泡各自亮着。 各家门前灯泡颜色不一、形状不一,红黄蓝绿,圆方长扁,明明暗暗,整个城寨仿佛就是一个巨大且怪异的彩灯世界。 天际上挂着一轮满月,比昨天南舟在浴室里看到的更加完满一点。 那么,今天应该就是十五了。 南舟仰头看了半天月亮。 然后,他就看到了月光之下的江舫。 江舫坐在本层楼较为宽敞的楼梯口,正在和三个NPC打麻将。 他解散了头发,探着手腕摸牌、看牌时,神情和动作仍然是赌场里的从容随意,却化消了赌场里那股张狂的疯劲儿,和周围的烟火气完美融合。 他念牌时发音很准确,确保他对面每个年迈的牌友都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南舟又想到了昨天那个摸衬衫的梦。 江舫是个很优雅绅士的人。 由此可见,梦果然是梦,是最没有逻辑的东西。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江舫回过头来。 和南舟视线相接的瞬间,江舫眼角微弯。 他用口型对他说:“稍等。” 于是南舟就在原地等待,一么儿看看月亮,一么儿看看他。 南舟看到江舫拿到一张麻将牌后,推倒了他面前的所有牌面,双手合十,对三个老人抱歉且温柔地笑了起来,好像对自己的获胜深表歉意。 南舟把下巴压在胳膊上。 他在想昨天那个在赌场里张扬热烈的江舫,和眼前这个自如地和老人撒娇的江舫,究竟哪个是真实的他。 江舫告别老人,结束赌局,向他走来。 还没等南舟有反应,南极星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刷地一下从南舟的衣领处钻出,兴奋地唧唧两声,小飞机似的扑向了江舫。 江舫含笑抬起手来,用左手一把接住了它,用拇指摩挲着它柔软的顶额。 南极星嗅到了甜美的果香,想从他左手爬出来,到右手去偷吃。 ……但它却发现自己被江舫牢牢控制在了掌心。 南舟问:“你赢到了什么?” “赢了一个苹果。” 江舫一手温柔地捏住唧唧乱叫的南极星,一边将背在身后的右手举到南舟眼前。 那是一只鲜润饱满、水雾欲滴的红苹果。 他温声道:“送给你。” 南舟眼睛亮了一亮,接过苹果来:“怎么么赌这个?” “这三位老先生喜欢赌水果。苹果又是最贵的。”江舫说,“连赢十局的人,才能得到最好的苹果。” 南舟把玩着苹果:“谢谢。” 南极星终于挣脱了束缚,顺着生锈的铁栏杆一路跑回到了南舟怀里,仰着脑袋学小狗叫,试图通过卖萌蹭到几口苹果。 南舟一本正经地同它讲道理:“我的。” 南极星生气了,一掉头钻进了南舟的袖子里,气鼓鼓地不动弹了。 南舟抱着那只苹果,和江舫并排站在城寨十二楼的栏杆边,眺望夜景。 南舟问:“你抽到什么了?” 江舫说:“B级物品,‘小丑的秘密’,一副完整的扑克牌,四面是刀棱,是攻击性的消耗品,用一张少一张。” 江舫问:“你呢?” 南舟直接把系统发放的道具给他看了。 江舫:“……wow。” 江舫:“很致郁的说明。” 结合他们三人收到的奖励来看,虽说是“随机奖励”,但又意外地符合他们每个人的性格以及能力。 南舟说:“这是算法。” 游戏算法在他们游戏的过程中,尽可能地收集他们的信息,再分配属于他们的道具。 策划这一切、把世界上这么多的人拉入一个庞大到无边无际的恐怖游戏,开启一场旷日持久的死亡竞争,并对每个游戏者建立行为分析机制。 ……背后的主谋者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舟暂时想不到答案。 江舫显然也是,所以他问了更务实的问题:“你的卡片有三次使用机么,想画些什么?” “我不知道。”南舟说,“大概么画一扇门吧。” 江舫同意他的看法:“如果第一个副本里你就有这个道具的话,我们应该么过得很容易。” 南舟续上了后半句话:“……再画一个小明。” 江舫眉尖一动。 南舟说:“如果能带他从那里走出来,哪怕只有三分钟,也很好。” 南舟又说:“可惜,做不到了。” 江舫注视着南舟,神情一分分柔软下来。 南舟握着苹果,双臂架在铜锈斑斑的走廊护栏边,神情淡淡地四下张望。 他甚至没意识自己的温柔。 对他而言,这只是有感而发的一句话而已。 但这种无意识,对江舫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 南舟突然问:“那是什么?” 江舫将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开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名麻衣布裤的僧侣,在城寨一楼中央污水横流的青砖广场上缓步行走。 他手捻着一副佛珠,打着一双赤脚,走得很慢。 无论是气质与打扮,他都与周遭的繁华格格不入。 南舟问江舫:“这个NPC在做什么?” “应该是玩家。”观察半晌,江舫答道,“他的行为模式和NPC完全不一样。……他大概在超度和祭奠什么人吧。” 南舟问:“祭奠他的队友吗?” “有可能。”江舫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在祭奠游戏里已经死掉的所有人。” 南舟沉默。 片刻后,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做下一个任务?” 江舫笑:“这么急?” 南舟:“我想赶快结束游戏,拿到第一,然后完成我的心愿。” 江舫:“你的心愿是什么?” 南舟顿了顿:“不能告诉你。” 江舫笑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是朋友。”南舟微微皱眉,强调道,“是合作者。” 此话一出,江舫嘴角的笑容凝滞了。 这番对话似曾相识。 它曾经出现在南舟和李银航之间。 当时,江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可现在…… 两人之间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忽然僵硬了起来。 江舫侧过身来。他的表情还是笑着的,只是眉眼间的神情有了微妙的锐光:“为什么?” 南舟:“我的心愿不能告诉你。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江舫:“我不是指这个。” 他跨前一步,压缩了安全距离:“……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 南舟丝毫不肯让步,也不准备修正自己的说法:“因为本来就不是。” “我以为……”江舫淡色的眼睛里始终带着礼貌的笑,“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你,我,还有银航,至少应该是朋友。” 他是如此彬彬有礼,以至于让他身体里暗涌着的侵略性没有流露在外。 南舟却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他困惑地问江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舫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攥住铁锈的栏杆,给了自己六秒钟,通过默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主动将话题重新拉回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内容中。 “你说,想做任务?” 南舟点一点头:“是。” 江舫注视着他,说:“至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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