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如何点了。” 容扶月病容难掩哀伤,仓皇向前两步,朝魏皇后盈盈一拜道:“娘娘所问之事,臣妇惶然难安,特来此求娘娘解惑。” …… 赵嫣换好衣物赶来,见到舅母容扶月,心已定了一半。 她向前行礼,唤了声“舅母”。 容扶月却怔怔然坐着,眼中清泪恰似芙蓉泣露,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我竟不知……” 话未说完,她忽的捂住心口,柳眉紧蹙,似是承受不住般小口喘息起来。 “侯夫人。” “舅母!” 赵嫣记得舅母一直随身带着药,遂解下她的香囊倒出药瓶,给她服了一丸丹药。 浅褐色的一丸药,散发着极浅的淡香,容扶月很快缓过来,呼吸也渐渐平稳。 容扶月即便忍着泪意,也并无半丝狼狈失仪之处,起身行礼道:“拜谢娘娘今日告知此事。臣妇身体不适,恐冲撞娘娘,先行告退。” 魏皇后语气柔缓,看向赵嫣道:“太子,你送侯夫人出殿。” 说话间,魏皇后暗自朝赵嫣点点头。 赵嫣得此暗示,便知她的猜测多半坐实了。心中不由一坠,漫出无边悲凉。 容扶月虽面色惨淡,但心神还算沉静,出了栖凤阁,她朝赵嫣柔柔一礼。 “舅母,你这是作甚?”赵嫣忙虚扶住她。 容扶月微哽道:“殿下,妾想见侯爷,当面问他一句。” 此时永麟殿内款待的都是王公大臣,容扶月作为女眷要去那儿,就只能借助太子的身份与轿辇。 从北苑出,长长的夹道尽头便是宫城北门,北门内,直通永麟殿。 赵嫣知道容扶月想问什么,亦无法拒绝。她扶着容扶月上车,放下垂帷遮挡视线。 纱灯在风中轻轻摇曳,暮色四合,赵嫣迟迟未发号启程的施令。 宫人安静垂立两侧,她想了许多,终是抬眼坚定道:“舅母,你愿意相信孤一次吗?” 永麟殿,灯如明昼,歌舞升平,宴饮正酣。 一名宫婢借着斟酒的机会,悄悄与魏琰通气了一声。 魏琰眸色微凝,以不胜酒力婉拒晋平侯的敬酒,放下杯盏起身离席。 一出大殿,橙黄明亮的灯火自他脸上褪去,带走了他脸上的温润随和。 阿月此时应该在侯府养病,突然出现在栖凤阁中,必有蹊跷。 姐姐叫走阿月,到底与她说了什么? 魏琰步伐略快,径直出永麟门,却见门洞外流萤领宫人执灯而立,而宫人身后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眼尾下一点泪痣嫣红,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魏琰一顿:是太子,完好无损的太子。 赵嫣咽了咽嗓子,温声道:“舅舅看到孤在此,似乎有些惊讶。” 魏琰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恭敬谦和地行了礼:“臣不敢。殿下怎现在才来?” “来的不算晚,宴会才刚开始。有人曾告诉过我一条捷径,幸而赶上了。” 赵嫣拢袖道,“倒是舅舅,急着离席是要去哪儿?” 魏琰笑笑道:“阿月卧病在家,臣想先回去照顾她。” 风从两人间穿过,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刃,划下细微的割裂声。 “儿时舅舅教我们兄妹俩习字,教我们对弈,我记得舅舅的棋风颇为缜密,极擅蛰伏……” 赵嫣垂下眼睫,抬手按了按眼尾那颗刺下的小痣,轻缓道,“尤擅长在别人放松警惕,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出手,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魏琰面色不改,问道:“殿下怎的突然提及往事?” “孤不知舅舅在何处设伏,是准备用禁军里的暗箭,还是藏在东宫的毒-药……但孤知道,舅舅唯一的软肋是什么。” 闻言,魏琰轻笑了声 赵嫣凝目,握紧袖中手指:“舅舅笑什么?” “太子光风霁月,贤良仁德,不是这样的人。” 他摇首,像是在纵容一个孩童的胡闹。 赵嫣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不是残暴无脑的赵元煜、不是庸碌无为的雍王叔,而是一个隐藏了十余年、不识其真面目的弄权者。 赵嫣掐紧掌心,竭力平静地寻找一丝突破的缝隙:“舅舅定然很好奇,母后用了什么方法,让舅母不顾养病也要入宫拜见?” 魏琰不语。 他谦和笑着,一眼就能洞穿一切,仿若从高处俯瞰,一览无余。 这是一场人心的博弈,一句话的犹疑、一个眼神的怯懦都将铸成败局。 “我让母后给舅母带一句话。” 赵嫣抬眼勇敢回视,轻而清晰道,“问她‘当年闻人苍负气北上,你为何不给他写信’?” 魏琰完美平和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 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像是春风和煦的涟漪终于平息,露出深静的暗流。 第77章 [VIP] 第77章 定罪 “殿下从何时知道这些的。” 魏琰嗓音淡淡, 温润的面容在宫灯的光影下有些割裂。 “说实话,孤心中虽有疑窦,却始终不敢往这方面想。即便神光真人那半本来不及销毁的账册上留有舅舅的名字, 孤也只当是为舅母求药。” “臣的确是在为阿月求药。” “是,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舅母, 但并不妨碍舅舅顺手要点别的东西。” “殿下何意?” “雍王伏法后, 孤一直觉得此局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好般,所有矛头与线索都了结在雍王身上, 可孤并不知背后推手是谁。直至重阳节孤登门拜谒,舅舅拿出了那块根本不属于孤的莲花玉……” 那时赵嫣隐约能猜到,原来她旁击侧敲神光教丹药的同时,舅舅也在以莲花玉试探于她。温情之下暗流涌动,这是可怕猜想的伊始。 “舅舅这样博闻强识之人,怎么可能记错呢?” 赵嫣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回到东宫后, 孤重新梳理了所有案件的始末,更是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无论是去年郊祀归途遇刺、摘星观坍塌还是孤生辰宴遇刺,舅舅都在场。” 魏琰坦然自若:“这又如何?同时在场之人有许多,殿下总不能说他们人人皆可疑。” “是,可舅舅忘了这几起事件中的一个变数,那就是舅母。” 赵嫣沉静回击, 清晰道,“舅母将我们兄妹当做亲子看待,舅舅爱妻如命, 怎舍得她因目睹孤的死而伤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缺席这场鸿门宴。” “殿下难道忘了, 皇后娘娘寿宴之上摘星观坍塌,还有殿下生辰宴上的行刺,阿月是在场的。若幕后一切都是臣所为,为何这两次又舍得阿月冒险?” “那是因为这两起意外,目标根本就不是孤的性命。” 赵嫣仔细观察着魏琰的细微神情变化,“舅舅担心有人会顺着神光教的线索查到你头上,故而摘星观坍塌,是为了制造动乱引走禁军,只有如此舅舅的人才能混入通天台销毁账册,只是后来,你没想到孤会卷入其中,得到了另外半本账册; 再说生辰宴,舅舅知晓有肃王的人在,这次行刺压根不可能成功,故而将计就计,将全部线索和矛头指向雍王。换而言之,生辰宴的真正目的,是让雍王成为你脱罪的牺牲品,而非孤的性命……所以今日舅母不在,孤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殿下说笑了。臣哪有如此本事,能调动各方人马。” “舅舅当然有,因为您是‘魏伯乐’,受您赏识、举荐的,可不止儒生文臣,还有不少内监方士。舅舅,要查出这些并不难。” 魏琰仍保持着最谦和的修养,不露丝毫破绽。 “这只是殿下的妄加揣测,毫无证据。” 聪明人就是如此,非但不会吐露丝毫对自己不利的证言,反而能从对方的推演中精准地扼住要害。 是,赵嫣没有证据,这场交锋原本走到这就该陷入死局。 所以,她只能赌一把人心,让舅舅自乱阵脚,现出纰漏。 而舅母作为唯一的变数,是她盘活整个僵局的唯一突破口。 “那日在侯府,霍蓁蓁不小心翻出了舅母藏在匣中的护心镜,孤得知舅母曾与闻人家长子闻人苍定亲,两情相悦……” “阿月与他并无两情相悦!” 魏琰几乎是冷沉地打断了赵嫣的话。 赵嫣掐了掐虎口,稳住声线。 “可闻人苍直到死也未收到舅母的一封回信。试问若舅母若真对闻人苍无情,又怎会收着他的护心镜近十年,且每年中元皆会出门祭拜?” 赵嫣顶着魏琰沉凉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舅舅对孤起疑,对舅母隐瞒,到底在遮掩什么,又到底在害怕什么?” 寒风瑟瑟,光影将魏琰的面容分成明暗的两面。 他道:“殿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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