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眸底的怒火褪去,光芒细碎,闪烁不定,让塞拉瞬间后悔自己的咄咄逼人。 他并不是要逼问埃德温的情感,更不是要逼迫埃德温准确地表达出他根本就无法理解的定义,和雌虫玩文字游戏绝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他连忙道歉道: “雌父,对不起。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你的幼崽,对不起,我不是在暗示什么...” “你是我的幼崽。” 埃德温突然说道,声音比方才更高一些,却紧紧绷着,而他一向坦诚的目光却变得闪烁,却仍然固执地看着塞拉,晶莹的眼底带着一丝让塞拉心脏剧痛的恐惧。 “你是我的幼崽。” 雌虫固执的重复着,不知在说服谁,他的手指失去了血色,仓促离开雄虫僵住的脸颊,在他自己的膝头蜷缩起来: “你答应过,你承诺过的,你说只做我的虫崽,你说一切都像没发生过那样。你答应过的...”雌虫几乎破碎的目光终于从雄虫脸上狼狈地撕开,他垂下头颅,一道濡湿的痕迹在黑发后的阴影中若隐若现: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不会再问了,我...我只是害怕,面对教廷的那一天,你...你的身体几乎被神器的力量撕碎,你还回身对我笑,你说让我先走,随后会去找我,你在说谎!” 雌虫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宽阔的背脊在飞艇的椅背上瑟缩起来,苍白的手指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颤抖着撕碎了他自己的防护服: “你不应该为我而死,雄子不应该这样保护雌父!是我害了你,是这种爱害了你。我不想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从古至今没有雄子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理由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我不希望你爱我,少雄主,无论是雄子对雌父的爱,还是什么我不理解的感情,我只希望你停止这样做。” “我不想害了你。这种情感是不对的,病态的,它会毁了你。” 塞拉维持着被推开的模样,失去了所有言语。他眼睁睁地看着埃德温脸上晶亮的泪痕,胸口后知后觉的钝痛喧嚣着撕扯着他的心脏。 他全都明白了,埃德温极为罕见的火气,莫名的洞察力和歇斯底里,他全都明白了。 埃德温心口恐惧的种子是他亲手埋下的,就在他蜕变前的那一日。他在埃德温面前被神器的力量杀死,他在死前对埃德温的隐瞒和若无其事的安慰,他让埃德温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当他再次面临皇族的危险,并且在埃德温面前粉饰太平的时候,雌虫压抑许久的恐惧终于爆发了。 可是想明白这一切,并没有缓解塞拉的心痛。他不知所措地几次抬起手,想要擦去埃德温脸上的泪水,可是他不敢这么做,他的胸口慌乱到像是吞了一千只蝴蝶,他的眼中为埃德温每一句话蓄满眼泪。 “雌父,你怎么不明白呢。”塞拉花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明白你从来不是无关紧要,你是我的世界,我是为你而来的,你相信我吗?” 塞拉颤抖着捧回埃德温的手,而或许看在他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的份儿上,埃德温没有拒绝。 “愚蠢的是我。”他自嘲地嘟哝道,任由不体面的泪水从他的眼睑自由落体: “我说了那么多空话,讲了那么多道理,可是却无法让我的雌父相信他对我而言意味着一切。我承诺的太多,做的却远远不够...我答应过雌父,就只做你的雄子,我不会出尔反尔的。可是雌父,我真的没法做到停止爱你。”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对不起,雌父。” 他喃喃说道,声音含糊却虔诚,而埃德温没有再开口。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而飞艇已经到达了公爵府的停机坪。天光暗淡,埃德温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你打算怎么处理皇族的事?” 塞拉知道,他又一次被埃德温默许了,来自雌虫盲目的爱几乎没有止境,永远不会被消耗殆尽,让雄虫的眼眶再次发热。但他理智地选择接过雌虫的橄榄枝,故作轻快地回答道: “我会想办法找到皇族的研究所,捣毁所有相关的资料。我们面临的事太多了,雌父,但我相信总会有解决的那一日。” 他对雌虫没心没肺地傻笑,而雌虫面露无奈,抬手摸了摸他已经完全脱离发胶掌控的满头卷毛。 就在这时,庄园的主系统声音冷淡道: “公爵,科莱恩殿下发来帝国法院的邀请函,塞拉公爵对第四军团归属声明事宜将会在两日后进入议会和法院投票讨论。科莱恩殿下还附赠一句话:‘金翎羽的光芒照耀着所有追随者,不必担心,我的朋友。’” 没有虫为这好消息庆祝,谁都知道这消息背后全是权力交换和算计。但是塞拉却缓缓吐出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将埃德温从座位上拉起来,握着埃德温的一只手,终于开口问道: “雌父,你愿意担任第四军的上将吗?” 第55章 埃德温的瞳孔在震惊中放大一瞬, 他张开了嘴,声音却没有立刻流淌出来,而是停顿了几秒,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破茧而出的情绪。 可即使他百般压抑,极力保持镇定, 塞拉还是分辨得出埃德温那双澄澈的双眸中渗出的, 名为希望的光。他抿起唇角轻轻笑了,眼中盛满复杂。 他并不想让埃德温回到战场,他作为雄虫的本能、他无处安放的忧虑, 还有他想要控制埃德温的阴暗面,都在他胸口不断叫嚣着, 可他却知道他只能做正确的事。 军团的力量,应该回归到军雌手中,那是他们用先辈的血液浇灌出的荣耀, 这是雌虫和亚雌最后的阵线。 “帝国法律规定,雌虫和亚雌在被雄虫拥有后, 不得已参与任何形式的、有偿的社会劳动, 除非雄主亲自上家庭法庭,准许雌虫和亚雌外出工作,且工作所得仅供家庭开支。” 埃德温用古井无波的声音陈述着法律条款, 仿佛并没有为塞拉所说的事产生丝毫的动摇。可是塞拉却比任何时候都了解埃德温, 他看得出雌虫眸光中跳跃的光, 感受到雌虫的手指异乎寻常的僵硬。 埃德温并不算是沉稳的性格, 或许他在和塞拉相遇初期, 有很明显的厌世情绪和自毁倾向,但他做事总是果决的,从他当初为了报答西森的点滴恩情, 就毫不犹豫准备以命换命,救下伊利亚就能看得出来。 可是在塞拉面前,埃德温总是能端得住沉稳的模样,他似乎永远在劝阻塞拉不要操之过急,不要以身犯险,活像他自己不是以身犯险的绝佳典范一样。 他似乎认定了自己作为雌父,无论实际年龄是不是只比塞拉大七八岁,也要比“虫崽”沉稳镇定,要保护好幼崽,要以身作则,让虫崽明白生存的哲学和道理。 黑发雌虫笨拙的坚持和掩饰情绪的举动几乎是令人钦佩的,塞拉无法抑制地为此心软。他用力握了握埃德温的手指,挥去心中沉淀的阴暗的控制欲,笑着说道: “我早就想好了,雌父。只要向军团申请无偿参军,就可以规避一部分法律的限制。老公爵——我的雄父是不能爬起来进入家庭法庭提供证词了,但是根据雄虫财产安全保护法,家族中的雌虫和亚雌的处置权会自动落在继承家族产业的雄虫身上。我想我或许可以代雄父开具证明...” 棕毛雄虫牵着埃德温的手,拉着他离开了公爵府的地库,他回过身对埃德温微笑,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耀在他的脸上,他身上洁白庄重的公爵礼服在朦胧的光芒中显得和他俊朗的面容一样不真实。他的声音仍然带着少年雄虫的青涩,侃侃而谈时温柔的嗓音也压抑不住桀骜不驯的勇气,让埃德温的目光无法从他的双眸上移开,而他的声音在埃德温耳中也忽远忽近。 埃德温突然意识到,他的虫崽无法避免地长大了,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无论他的虫崽是不是和蜕变前如出一辙,但他确实有了少年雄虫的身型,他的呼吸间充斥雄虫蛊惑的荷尔蒙,而他的举止投足之间也充满了少年雄虫生机蓬勃的魅力。 他会让绝大多数雌虫和亚雌倾倒——如果不是全部。而他的虫崽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像已经出海的帆船,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埃德温应当觉得遗憾和伤感的。特别是就在方才,塞拉还对他说,他无法停止失控的“爱”,而埃德温即使没有继续反驳,他也知道那“爱”不能算是虫崽和雌父之间的了。 没有哪个虫崽会毫不犹豫地标记自己的雌父,哪怕是极为罕见的权宜之计,也没有哪个虫崽会像他的虫崽一样,扮演着幼崽和雌父的角色,只为了完成埃德温的自我欺骗。 没有虫崽像面前的少年雄虫一样,看着他自己的雌父。 埃德温其实没那么蠢,也没那么好说服。雌虫在战场上靠的是比理智更为敏锐的直觉,在大多数时候,埃德温的顿悟都远比他理智的分析更为可信,他知道什么事是不对的。 可他没有选择深究,他不能继续从虫崽口中逼迫出一个扭曲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况且,在最深刻、最不愿被承认的角落,埃德温的心也在为塞拉跳动,而他分辨不出那是否只是雌父对幼崽的保护欲。 他不该看着面前的少年雄虫,假装他还是自己那小脸胖乎乎、肚皮软软的无害幼崽。 “...并不是说我认为雌父需要我开具任何证明,去做你最擅长、最值得去做的事。”少年雄虫的声音将埃德温唤醒,他看着塞拉满脸认真地站在公爵府后山延绵的早春花海之中,郑重说道: “战场是属于你的,雌父,我只是想要帮你夺回属于你、属于你同胞的一切。” 落日的余晖跳跃在那双焦糖色的眸子里,而埃德温无法对他说不,即便他心里还有很多忧虑和困惑,他的脑海也被“重返战场”这想也不敢想的念头占据着,他一时间感到心跳加速,心烦意乱。 “回家吧。” 埃德温最终说道。家?哪里算是雌虫的家呢?说来可笑,帝国法律设立专门惩罚雌虫、亚雌的机构,称其为家庭法庭,所做
相关推荐:
老师,喘给我听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她太投入(骨科gl)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穿成炮灰后和灰姑娘he了
好你个负心汉_御书屋
赘婿
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偏执狂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