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何人身上?” “卫照。”顾椋发颤,“你莫要惹火上身,我劝你,早早歇了此心,也莫要害我。我今日安稳,是陛下怜悯。倘若你一再追迫,我只会身首异处。” 这是陛下的私密,岂可能让外人道知。 她害怕,卫照也骤然失望,长长叹息,“叨扰了。” 顾椋紧张道:“还望卫大人日后莫要再登门了。” “明白。”卫照失望离开。 宫内的平云大长公主寒暄后委婉提起南阳的亲事,“臣想推荐一人。” 扶桑笑了笑,“南阳还小,姑母提的早了些,今日雪景不错,不如姑母裴朕一道去赏雪,如何?” 帝王拒绝得干脆,也给了大长公主台阶下,大长公主是宫里走出来的女人,岂会不知见好就收的道理。 “臣的腿脚不便就不叨扰陛下了。” 扶桑颔首,“秦寰,代朕送姑母。” 大长公主还没开口,就已失败,陛下威仪,让她怯弱了。 **** 南阳骑马在街头行走,一身红衣,娇艳如红梅,打马游走,遇到许多借机说话的小郎君。 南阳不是心思简单的姑娘,对方搭话就猜出不怀好意,她看一眼,打马就走。 有些大胆的,骑马来追,她立即勒住缰绳问对方:“可会打架?” 对方懵了,“打什么架?” 南阳嫌弃:“不会打架,你来骑马做甚。” “姑娘美貌,为何要打架,不如你我去酒肆里饮上一杯,可好?”对方目露贪婪,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了南阳的脸颊上。 南阳想了想,认真回道:“也可,不过我有随从,我去酒肆饮酒,他们该怎么办?” 对方欣喜,立即说道:“好办,酒肆大堂随他们饮酒。” 南阳立即答应了,“好,你先行,我去去就来。” “不必、不必,我等姑娘。” “去将三位指挥使找来,还有喊上东营内百名将士。”南阳悄悄吩咐随从。 随从立即去办,她则跟着小郎君一道去酒肆,路上正好询问性命。 对方自豪道:“我乃明阳侯嫡子秦信。” 南阳勒住缰绳,亏了。 早知道就该将东营将士都喊来喝酒,这样才能让明阳侯嫡子发挥最大的作用。 到了酒肆,秦信主动将南阳请入雅间,大手一挥吩咐掌故:“凡是这位姑娘的随从都记在我的账上。” 南阳拍手叫好,“郎君好气魄。” 秦信被捧得高兴极了,神色兴奋,“姑娘不必在意,准让你高兴而归。” 两人走上二楼,三位指挥使策马赶来,一见酒肆,心里敲着鼓,面面相觑,而明阳侯府的随从将三人请进去。 掌柜一见三位指挥使,小跑着出来迎接,“贵客、贵客。” 三位指挥使挥手:“算不得贵客,我等不过是姑娘的随从罢了。” 接着,百余人将士列队而来,掌柜目瞪口呆,指挥使安抚他:“饮酒吃饭罢了,好吃的好喝的送上来,不会叫你吃亏的。” 楼上的南阳被秦信拉着要喂酒,南阳拍拍他的肩膀,“你一杯,我一杯才最好,作何喂我,我阿娘会不高兴的。” “你阿娘是谁?莫要怕她,我去同她说理。”秦信眼里都是面前漂亮的姑娘,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 南阳想了想,尽量用最委婉的词来形容陛下:“她不大好惹、脾气不好,人人都怕她,还有,她是最尊贵的女子。” 秦信笑了,“大魏最尊贵的女子便是陛下,你说什么玩笑话呢。” 南阳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对我动手,她就能剁了你的手。” 扶桑真的能做出来。 可秦信不会相信,反而朝着南阳白嫩的脸颊伸出手,佳人就在眼前,谁不想一亲芳泽呢。 南阳不会叫他如意,‘怜爱’般拍拍他的脑袋,“郎君去见见我家随从就知晓我不会骗你的。” 秦信诧异,笑道:“你的事情真多,瞧一眼也无妨,我去去就来。” 大堂内已是满客,东营将士规矩好,喝酒不说话,吃菜不挑毛病,有什么吃什么。 秦信一下来就被惊讶住了,询问掌柜:“这是什么人?” 掌柜指了指他身后跟来的姑娘:“她家的随从。” 南阳轻笑,指着秦信的脑袋:“我是南阳公主,你也是我的随从,记得付账。” 秦信不信,三位指挥使一齐走来,朝着南阳揖礼:“殿下。” 京城内敢尊称殿下的唯有宫里不过十五岁的南阳公主罢了。 秦信彻底信了,而南阳指着他与三位指挥使说道:“他说请你们吃饭,他给钱,时辰不早了,孤在不回去,阿娘要生气了。” 她笑吟吟地走到扶秦信面前低语:“我阿娘真的是人人怕她,你怕不怕?” 言罢,她笑着离开了。 做一回公主,还是有舒服的地方。 仗着扶桑的气势吓唬人,更舒服。 ***** 扶桑在暖阁赏雪,厚厚的雪花压弯了枝头,就连花圃上都是积雪,一眼看去,不见花叶,只有白雪。 “秦寰,沏盏云雾清茶。”她悠悠吩咐道。 赶来的南阳探首,“也给我沏一盏茶。” 扶桑回身,“哪里疯来的?” “阿娘,你说旁人摸我脸,你会怎么做?”南阳急急跑近,脱下外裳,见扶桑坐在柔软地毯上,自己也脱下了鞋,厚着脸皮蹭了上去。 扶桑不语,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南阳坐在她面前,追问一句:“您会怎么做?” 扶桑扶额:“剁了他的手,谁摸你了?” “还没摸上,就快了。”南阳嬉笑,凑至她面前悄悄说了今日的事情,“我就知晓您会这么做的,您说他为何不认识我?” “朕也不知。”扶桑将膝盖上的毯子摆好,将南阳凑在自己面前的大脑袋朝外推了推,嫌弃道:“你又欺骗旁人,不好。” “难不成让他摸我?”南阳被推得朝后倾倒,在扶桑松手后又似不倒翁般靠了回去,喜滋滋道:“你喜欢我,对吗?” 扶桑不理会,抬首看着面前的雪景。 秦寰送茶进来,置于两人面前的几上,复又徐徐退下。 茶香四溢,暖阁内的气氛骤然变了,南阳端起茶抿了一口,神色骤然轻松,道:“阿娘,您说这茶为何那么香,是炒出来的吗?” 扶桑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朕也不知。” “茶太香,就如同人很香,都是会出问题的。”南阳嘀嘀咕咕一句,说完又喝了一口,放下茶盏与扶桑说道:“我回头查一查。” “查它作甚?”扶桑拒绝,眄视她:“你无事可做?即将年底了,除夕晚宴交给你安排,如何?” “我?不成,我只适合吃肉打架。”南阳摆手,彻底怂了,“不查、不查了。” 扶桑微笑,目光从南阳身上挪到外间的雪景之上,雪后寒凉,寒意彻骨,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感觉到冷意。 她不喜欢冬日,太冷了,就算有手炉炭火,也会让人不舒服。 看了一眼南阳,少女天姿,她便是不碰冷的,冬日里身子总是极为暖和。 78. 秘密 说还是不说? 暖阁内暖意融融, 南阳着一身单衣,窄袖对襟衫,外衬淡紫圆边对襟小袄, 雅韵赏眼。 扶桑依靠着隐囊, 微微一笑, “你长大了, 当真就这么糊涂地过日子?” 寻常子弟,此时都已定亲。今日平云大长公主来寻她的时候, 她隐隐明白亲事耽搁不住了。 今日是平云大长公主,明日多半是其他公主,一回两回大可拖延,再过两年, 又该怎么拖延呢? 南阳不大高兴,“如何是糊涂?您难不成糊涂了这么多年?” “朕与你不同。”扶桑唇角带了点笑。 她是重活之人,看尽人生百态, 有夫婿无夫婿, 都可。 就算是枕边人,也未必靠得住。她直起身子, 教导南阳:“就算是枕边人, 也未必靠得住。记住,只可信自己。” 南阳微怔,“为何枕边人都靠不住呢?” “人心隔肚皮,你瞧你盛婉林死后, 世子再取,对她毫无眷念,你还信枕边人吗?”扶桑举例说道, 听陛下这么一说, 南阳唏嘘:“我与陛下也曾同榻,对于我这个枕边人,您可信呢?” 雪景折射出白色的光,殿外庭前,光色都比常日要亮一些。扶桑起身道:“出去走走。” 南阳闻言,也跟着起身,“阿娘不冷吗?” 扶桑望她一眼,“有你在,也不冷了。” 南阳笑了,“阿娘惯会取笑我。” 两人结伴而行,扶桑穿着厚厚的大氅,手中搂着手炉,举步行走,也不觉得冷。南阳相反,依旧方才的单衣小袄。 走至花圃前,扶桑止步,看着被厚雪压制的花苗。 南阳站在她的身边,在这座宫殿内,陛下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偏偏她什么都不肯说。 陛下这般的皇帝不沉迷美色,勤勉理政,若不能善终,只会太苦了。 南阳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刻、两刻、一日、两日,乃至长久。 “成亲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也为了将来。世家大族之间多是联姻,这样底气更足,像是你今日。眼下你是大魏的公主,倘若有一日朕不在了,新帝登基,你便不是最尊贵的公主。如果你的夫家根深蒂固,你依旧是尊贵的女子。”扶桑轻声细说。 “朕初登基之始,想立皇夫来提高帝王威仪,一次次错过后,朕便失去了耐心。如今,朕也能做的很好。在大魏,女子依附夫家,是最合理不过的事情。可是朕不喜欢。” 扶桑的话,前后有矛盾。 南阳没有及时说话,而是细细等着后话。 扶桑又说道:“朕不喜欢是因为朕是帝王,掌握权柄,而朕喜欢你成亲的原因,便是你不是皇帝。你是对新帝有威胁的公主。” 南阳一愣,“我可以不做公主。” “说傻话。”扶桑回眸望向她,语重心长道:“你与卫照不同岁,她对你的爱护虽好,可她会走在你前面。” 南阳闻言,微微抬首,她长高了很多,军营里的生活让她的个子长得很快,虽说不及扶桑,可早就不需仰视。 “陛下,我不喜卫照,天问已向您说了。”南阳说得艰难,声音在不经意间沉了下去,“我对卫照,是尊敬。” 扶桑了然于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雪上有几只鸟儿,似乎在觅食。 她就这么静静看着,半晌后,她还是忍不住问南阳:“你身边姑娘许多,难不成是有喜欢的人了?” 南阳急忙摇首:“我与她们,不过是朋友罢了,并无喜欢,您莫要误会了。” “是吗?朕以为你已有意中人。”扶桑收回视线,笑了一下,神色温和极了,“若是没有,朕可以容你两年。” “真的?”南阳诧异,内心止不住欣喜,几乎藏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欢喜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怎地就伸手握住扶桑的手腕,“阿娘,你待我真好。” 今日没有阳光,寒风阵阵,树枝上的雪被风吹得簌簌而落,飘入南阳的头顶上。 短暂的的握住后,扶桑将自己的手从南阳的手中抽了出来,拍去她头上的雪花,淡淡道:“只有两年时间罢了,你若没有,朕便赐婚。” 两年后,南阳十七岁,不算太晚。 扶桑优雅极了,唇畔的笑意如冬日暖阳,那么明亮,那么温暖。南阳的心再度沉了下去,她不敢眨眼,就这么看着她。 扶桑畏寒,转身要走回去,南阳巴巴地跟上,提议道:“阿娘,今晚我们围炉烤肉吃,可好,最暖和了。” “好。”扶桑停下脚步,望了一眼雪地里的鸟儿。 雪地里的两只鸟似乎是畏寒,紧紧依靠在一起,半晌动一下,怕是要冻坏了。 扶桑不忍,“去拿些米。” 南阳急忙按住她:“别坏人家好事,吃什么米,我们该回去了。” 扶桑不明,南阳拉着她的手匆匆离开。 **** 冬日熬过,迎接万物复苏,花圃内迎来许多珍惜的花种,不出几日,姹紫嫣红。 春意萌生,转眼已至上巳,便有不少人趁着休沐外出游玩,携带家眷感受自然的美妙。 南阳接到卫照的邀请,卫照身子好了许多,往年春日都会躲在屋内怕过了冷意,今年脱下厚实的冬衣,着一身春衫,潇洒风流。 南阳本答应,可前一日东营内了出了事,她只好将卫照的邀约先推了。 扶昭闻言,亲自邀请卫照踏青。 这回轮到卫照不肯了,扶昭气恨,敞开了明问:“我哪里不如她?” 卫照却说道:“我在你心里可有可无罢了,倘若明日陛下也会踏青,你可会随我去呢?” “我?”扶昭语塞说不出话了,想了想,质问道:“难不成她就会陪你去?” 外强内干。卫照摇首:“她心里只认我是良师益友,不会有特殊的感情,而你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从你见我的第一面开始,你便利用我拉下南阳的公主爵位。” 扶昭气得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本就是假冒的,卫照,你护不住的。” 卫照轻笑:“但我可以杀了你。” “你……”扶昭甩袖就走,走了三五步又止住脚步,回身看着她:“卫照,我与你合谋如何?” “如何合谋?可是我助你问鼎,你将南阳送我?”卫照嘲讽,“上辈子你就是这么做的,怎地,还没吃过亏吗?扶桑一旦被拉下帝位,她宁死也不会在你的床上逗留一息。” 扶昭握拳,眼睁睁地看着卫照嘲笑她,她也毫不退缩,“卫照,我是在为自己努力,而你,不过是在原地踏步的懦夫罢了。试问,你做了些什么?只在远远看着吗?看着也不会属于你。” 比起扶昭的戾气,卫照很平静,似有岁月静好之感,她笑了笑,“我会帮助她成为皇后。” “不可能……”扶昭被激怒了,面上的恨意如何也压制不住,几乎要疯了,“卫照,你敢这么做,我会杀了你。” 卫照笑得云淡风轻,甚至用更温柔的话来激怒她:“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南阳,可是你眼下不是南阳。你是晋王扶昭,是藩王,与陛下确确实实有几分血缘。按照祖上的辈分来计算,你与陛下平辈。而南阳是私生,与陛下毫无血缘。这么一听,你很生气吗?来,生气就去找扶良,告诉他,南阳并非是他的女儿,很快,南阳就会被迫搬出紫宸殿,也很快,扶桑就会立她为皇后。美满姻缘,多谢晋王殿下成全。” “卫照、卫照。”扶昭真的要疯了,摸到腰间的匕首,卫照察觉,说道:“杀了我,她依旧是皇后,扶昭,我若是你,就回到晋地做一快活的藩王,妄图些不属于你的感情,最后只会再度失败。” 扶昭拔出匕首就朝着卫照扑去,与此同时,红昭从天而降般一脚踢开了她手中的匕首。 扶昭茫然地看着对方,“你是何人?” 红昭面露肃然,“南阳公主的婢女罢了。” 卫照摇首,“不对,你是陛下安插在南阳公主面前的探子。” “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红昭皱眉,她上当了,“陛下令我保护你罢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会出来。” 卫照照旧依靠在躺椅上,面带微笑:“你刚刚听到的会告诉陛下吗?” 红昭耿直道:“我没听懂你们说什么,不会主动去陛下面前嚼舌根。” 卫照无奈地捂住额头,恨不得大骂:“你怎么那么笨呢。” 红昭愧疚地低下头,卫照赶客:“都滚。” 文弱之人说了脏话,可见心中是多么生气,而扶昭见状也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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