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个铜板。南阳没有带银子,不免看向扶桑的腰间:“阿娘带银子了吗?” 扶桑睥睨她一眼,不予理会。 南阳不死心,厚着脸皮追问:“阿姐,有钱吗?” 扶桑转过身子,挑了一座最便宜的递给她:“这个。” 守塔的小沙弥见两人锦衣华服出手却这么吝啬,一时间,哼了一声。 南阳不高兴了,眼看就要打架,扶桑忙按住她,吩咐侍卫:“取银子,挑最好的,挑十座塔,其余的九座赐给你们。” “阿姐,这种人欠教训,就是皮痒,打一脚就好了。”南阳不满。 侍卫付过银子后,将最好看的塔递给公主。 南阳不肯,要了两座塔。一座塔内写上扶桑与南阳的生辰八字。 剩下的一座写重明与扶桑的生辰八字。 侍卫们也填好了,南阳将两座塔交给侍卫,顺势凑到扶桑面前:“阿娘,您不试试吗?” “朕不信,也没有可以选的,总不好填朕一人的八字。”扶桑摇首,她没有喜爱的人,不知情爱,只知晓大魏兴盛,海晏河清即可。 南阳接着往前凑,就差鼻子碰上鼻子,“阿娘,你现在最喜欢的人是谁?” 养伤的三月,南阳被喂养得很好,下颚圆润了不少,脸蛋红润,气血很足。比起之前两颊消瘦,现在的脸颊饱满水润,被火光映衬的像是充满水润的蜜桃,咬上一口,清甜多汁。 扶桑凝着她的脸蛋,毫不犹豫就掐住了,“你好像长胖了。”靠得近了,南阳身上似是散着蜜桃的香气。 蜜桃很甜,比起寻常的桃子,颜色红润,散着清香。 南阳不依不饶地追问,扶桑无奈回道:“一个小胖子。” **** 离开姻缘塔已近亥时,一行人饥肠辘辘,下山最少还要两个时辰。 南阳适应夜晚的环境,黑色、阴森,阴风阵阵,时不时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人慢慢地靠近。 她提着火把,一手牵着扶桑的手,高高兴兴地下山了。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兼之天黑,腿脚不稳的南阳接连摔了两次,满身泥土,手上也沾了灰尘,整个人脏兮兮的。 扶桑趁机嘲笑:“脏兮兮的小胖子。” 南阳腿疼也没有注意去听,握着扶桑的手慢慢地往下走。 登上马车的时候都已过了子时,饶是更深露重,山下还是停了数辆马车,甚至有人搭起帐篷过夜。 虽处山间,绿树环绕,却没有山中的阴冷,几重篝火勾起了南阳的回忆。 当年年少意气风发,学武在民间历练,风餐露宿也是常事。孤身一人在山中或路旁生火,火光引来恶狼或者贼人,杀狼杀人都是片刻的功夫。 肆意江湖几年后入了明教,先教主也是一女子,美貌无双,双十芳华被男人欺骗生下一子。她将孩子送出明教,隐姓埋名做了富商,母子情缘初见便断了。 先教主手把手教她武功,恩比天高。成为教主后,她收敛了不少,不再随意出教门,按照规矩从孩子中选了几个徒弟,本以为她可以得到先教主那样的结局。师慈徒弟孝顺,待她死后,教主之位传给天问,没想到,她们五个合力弑杀。 明教教主必须是女子,天问与林媚必选一人,天问为长,她想得很好。 南阳收回思绪,抿唇看着篝火,扶桑却说道:“今夜走不得了。” “要打架吗?”南阳眸色迷离,手搭在腰间,随意取了一柄飞刀,“阿娘,你是天子,是最优雅的女人,切记,不到生杀时刻切勿动手。” 小姑娘说话声音好听,软糯似甜糕,话里话外都是对扶桑的关切。 生死关头,她惦记的是扶桑的仪态。 扶桑笑了,按住她的手,尾指搭在她的尾指上,就差缠在一起。南阳迷惑,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指上,瞬息间,心口突然加快。 十指相缠的感觉很美好,也很奇怪。 “不需你动手,我们也去点火,今夜露宿山下,明日再回去。带你见识不一样的夜晚,作为皇女,你也该要学会吃苦。”扶桑轻笑,朝着侍卫轻扬下颚,他们立即识趣地找出一块空地,拾柴,点火。 火苗攀上树叶,缠绕树叶,烈火燃烧起来,迅速将空地照亮了。 侍卫找来几块石头放在火前,南阳吩咐道:“会打猎吗?” “会,臣这就去。” 扶桑却说道:“佛门前沾染荤腥,不好。” “我不信神佛,只信阿娘。”南阳浑然不在意,可是很快,她就停了下来,慢慢地挪到扶桑身侧,握住她的手:“嘘,起风了。” “夜间起风很正常……”话没说完,南阳就大逆不道地捂住她的嘴巴,江湖上起风就是来刺客了。 扶桑不明白,当真以为是起风了。扶桑被一只小脏手捂住嘴巴,似乎闻到了泥土的味道,有些不耐,南阳及时松开,揽着她后退几步。 刚退开,方才的空地上就多了一柄飞刀。 刀快,像极了南阳的技法。南阳神色大变,唇角泛起冷笑,“天问来了。” 干柴下的烈火将周遭照得更亮堂,天问的面色也被光映得更为明艳,宛若红梅,艳丽无双。 南阳看见她的脸,心咯噔一下,“你来杀我,还是杀陛下?” “我来,为了三师兄的仇恨,你说是杀谁?”天问捡起地上的飞刀,目光晦深。 南阳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捏了捏扶桑的手心,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然后认真说道:“阿娘,我觉得你比她好看多了。” “朕是天子。”扶桑冷斥,她是天子,天问不过是江湖卑微人,为何要作比。 南阳察觉她的意思,努力解释:“她的脸是后天保养的,这就说明后天再保养都不如阿娘倾国倾城。” 扶桑不去理会她,反而吩咐侍卫:“杀了她。” “别,先让我打一架,打完你再杀。”南阳冷笑,送上门来的逆徒如何要放弃呢,今夜明月星辰正好,恰是报仇最好的时机。 扶桑伸手揽住小东西,修长的手搭在她纤细的腰间,轻轻地捏了捏,“南阳,朕是你的母亲。” 话音落地,侍卫齐齐攻向天问,压根不给南阳留机会。南阳急得就要上前,腰间那只手扣得紧紧地。 “方才你让朕吃了一嘴泥,你去烤肉赔罪。”扶桑怕控制不住她,武力悬殊下还是给她找些事情来做。 一听烤肉,南阳就不急了,左右去看:“哪里有肉,有酒吗?” 扶桑不理会小东西,目光紧紧定在天问身上,“留活口。” 被侍卫困住的天问听到这句话后立即开口:“大魏陛下,我有襄王的秘密,你将南阳送我,我将我所知晓的都告诉您。南阳是襄王留在您身边的密探,并非是真心对你,只待有一日助她祖父夺回皇位。” 南阳笑了,天问还是聪慧的天问,杀人诛心,捏住了她不是扶桑亲生女儿的软肋。 扶桑多疑,这么多年来从未信过她,天问这么一说,只会让心里疑惑的种子生根发芽。 扶桑在打斗声中沉默下来,而天问继续鼓动:“大魏陛下,南阳的武功就是襄王秘密让人教授的,就为了杀你。” 南阳点点头,在一边附和:“对,都是对的,那你先说说襄王有什么秘密。四宫主天问,你来京这么多年可曾为明教做了些什么?” 扶桑凝着身侧的少女,疑惑渐深,但她没有询问。 寡不敌众,天问被擒,侍卫捉到了一只野兔送到南阳面前。南阳提着野兔走到天问面前,故作萌态:“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呢,我们吃貌美的四宫主天问吧。你看你这里这么大,肯定很好吃。” 天问武功不及欧阳情,却擅长飞刀,可惜功力远属自己的师父重明。重明不蠢,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她留了一手,便是快若疾风的剑法。 但她将剑法交给了红昭。红昭天性善良,比起几个为非作歹的弟子,胜过良多。 看到逆徒生死一线,她笑了,将野兔递给侍卫处理,自己轻轻拍了拍天问的手:“天问,重明再不济也是养大你的师父,你怎敢杀她,你这种人,杀之可惜。” 提及重明,天问眼中的光刹那间变了,“她死有余辜,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教我剑法,她自私,该死。” 南阳眨了眨眼睛:“她有说爱你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段,师徒之间能用爱字吗? 大逆不道! 南阳摇首,面对愤恨的徒弟,心中的怨恨似乎不再那么深,她回头看了一眼久久沉默的扶桑,“我教你重明剑法,你终生做大魏陛下的暗卫,如何?倘若背叛,本座将你做剥皮抽筋。” 天问嗤笑,“你会吗?” 南阳轻笑,喝道:“剑!” 远处的红昭立即将剑掷出,寒光在明火下闪过,接着,南阳执剑而立,逆徒,为了扶桑,本座饶你一回。 重明游历江湖数载,与各大高手斗过,武林世家的剑法都曾见过,也曾偷偷学过,用了三十年时间将自己的手中剑练出最快的速度。 重尊叱咤江湖并非靠的是明教,而是自己在江湖上积攒的地位。 火光摇曳,风起剑舞。扶桑眼中的少女与剑合一,光照着剑,剑映着火光,气势如虹。 时间瞬息静止,剑快得似一阵风,起落有致,更若游龙盘旋在火光上。 红昭倒吸一口冷气,对着剑谱练了十年的自己在小殿下面前压根不算什么,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 风停,剑回鞘,南阳拍拍小手,看向天问:“如何?” 天问震惊,“你从何处学来的?” 南阳看向红昭:“剑谱,给她,多大的事情值得打打杀杀。”言罢,她心里疼得厉害,面上却是高高兴兴地走到扶桑面前,弯弯眉眼:“阿娘,我给您找个暗卫,可好?” “明教四宫主给大魏倾国倾城的女帝做暗卫,您说如何?”她勤快地给扶桑捏捏肩膀,谄媚刻入眉眼。 扶桑观了方才的剑舞,心里震撼,面上未曾显露,淡淡地拂开她的手:“为何是见不得人的暗卫?” 南阳笑道:“暗卫能见人吗?你若想见人,不如带回宫里封一妃,这样也能见人。” “胡闹。”扶桑揉着太阳穴,那里疼得如针扎一般,南阳的剑法太过惊艳。 而南阳却等着她的回应。自己将以前藏得很好的秘密展露出来,剖开心扉。 31. 姐妹 朕喜欢听她的! 天问算是高手, 比起红昭更胜一筹。南阳将她放在扶桑身边,也是想着利用明教势力帮助扶桑。 南阳不能插手朝政,这是扶桑的底线, 既然自己不能, 就让明教慢慢渗入。 红昭给天问解绑, 将剑谱递给她, 转身去见南阳:“殿下就这么放心她,若她趁机伤害陛下该如何是好?” “她若带脑子就不会, 明教四宫主敢来杀我为三宫主欧阳情报仇可见是重情之人。如此心性,今日饶她一命赠送剑谱,她会感恩戴德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南阳看向扶桑, 微微一笑:“阿娘有让人忠诚的手段,对吗?” 林媚对扶桑忠心不二,可见扶桑并非无主之人。 扶桑闻言, 看向捧着剑谱浑身发颤的天问, “她手中剑谱哪里来的?” “林媚和我打赌输了,给我的, 很值钱吗?不就是一剑谱, 您的藏书阁里也有很多的,什么张家剑谱、王家剑刃的。”南阳弯唇浅笑,烛火下的眸色漾着水泽,水润透亮。 扶桑沉默, 走到方石前坐下,南阳紧张地跟了上去,在她面前蹲下来,认真道:“阿娘, 您不信我吗?” “信,朕若不信你,又该信谁。”扶桑浅笑,摸摸她的小脸,神色如旧。 然而一双眼里满是疏离。 南阳装作没有看见她的变化,扬唇笑了,拍拍手吩咐道:“兔子呢?” “去洗了,殿下稍候。” 南阳撸起袖口去搭烤架,走了两步又放下袖口,转身吩咐侍卫:“搭烤架。” 野外生活对于自己这个养尊处优的小殿下来说是件很陌生的事情,倘若自己露出马脚,只让扶桑疑心更重。 两个侍卫去搭烤架,天问依旧跪在原地捧着剑谱,不知怎地,忽而泪水横流,哭得极为伤心。 红昭看了两眼不明白,正在刨土的南阳遥遥看了一眼:“她为了剑谱杀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如今这么简单就得了剑谱,可想而知,内心有多难受。” 杀人容易诛心难。 侍卫将洗净的野兔送来,还有一只山鸡。南阳笑吟吟地接过山鸡,屁颠屁颠地走到扶桑面前:“阿娘,我们换个花样吃鸡好不好,食谱上写了用荷叶包裹着山鸡,再用泥巴裹着丢入火坑里烤,烤熟后可香了。” 扶桑看着方才还干干净净的小脸被泥巴沾染后心里的疑惑打散了三分,取出帕子擦拭着小脏脸,嫌弃道:“你做的,能吃吗?” “能吃的,您等我就成。”南阳闭眼享受着女帝伺候的待遇。若在以前,她肯定钻到扶桑的怀中去了。 可惜大了,钻不进去。 南阳‘生疏’地将鸡用叶子包裹,再用湿泥巴包着,挖个坑丢进去用火烤。 双手沾染泥土后走到陛下面前晃了晃,“阿娘,抱抱我。” 扶桑难得地缩了缩,转身避开:“去洗手。” “这里没有水洗。”南阳不怀好意地走近一步,手在扶桑面前晃了晃,还没碰到她的脸就听到红昭的喊话声:“殿下,奴婢找了水,您来洗手。” 扶桑赶紧将人推走,“快走、快走,朕怕你了。” 南阳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洗手,余光扫到坐在地上许久不说话的天问,唇角抿了抿,装作没有看见。 等兔子烤好之后,红昭巴巴地送去半条腿,天问不肯吃,冷漠地拒绝。 南阳顺势夺走兔腿,想都没想就塞进自己的嘴里,“兔子是给人吃的。” “你……”天问怒视。 南阳轻哼一声,“孤对你恩情如天,你想好怎么报答了吗?” “我知你是新教主,天问会听您的,您需告诉我为何杀欧阳情?”天问不甘心。 南阳蹲下来,慢悠悠地咬了一口兔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杀了谁,你该清楚。天问,孤留你不为明教只为陛下。日后你胆敢背叛她,孤至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欧阳情死、林媚残,你能好端端地活着,是孤的恩赐,别给脸不要脸。” 天问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凝着面前的少女:“你如何知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阳潇洒地起身离开,将骨头丢在天问面前,“你如这贱骨,任人践踏。” 扶桑时刻关注着南阳,见她走来,便将手中的肉放下,同她招手:“吃饱了吗?” “饱了,阿娘要睡觉吗?时辰还早,上车休息会儿。”南阳接过侍卫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妥帖道:“我让人去山中拿了两床被来铺在车内,这样会舒服些。” “上车。”扶桑起身,朝着车内走去。 夜色漆黑,车内点着一盏烛台,侍卫掀开车帘,扶桑踏上脚蹬,回头却见南阳依旧站在原地。 “你不睡吗?” 南阳愣了下,“我?” 扶桑:“你睡地上吗?” 南阳立即笑了,巴巴地跑了过去,“我们一道睡。” “胖胖的小傻子。”扶桑由心笑了,朝着南阳伸出手,南阳立即拽着她的手上车,“阿娘真好。” “被子是你拿的,也是你铺的,怎地就是朕好了。”扶桑弯腰走进车,摸着厚厚的被褥,南阳却脱鞋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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