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的时候,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没了, 心里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南阳在地里索性坐了下来, 目露苍凉, 吩咐副将:“算一算,会得多少粮食。” 副将颔首,回道:“每年千石也是有的。” “不入战场不知粮食多么可贵。”南阳唇角扬起嘲讽的笑,在江湖上挥手千金, 在宫廷内山珍海味,此时才明白了帝王的艰辛。 海晏河清,哪里有那么容易。 南阳站起身,太阳落在身后, 她回身去看,招来杀琴:“裴琅不在,孤带你们干票大的。” 总得将粮食要回来才好,不然冬日熬不下去了。 她想了想,心里渐生一计,鼓足勇气拉着副将去商量要事。 裴琅打战,喜欢夜袭,胡羌摸准了套路,这个办法渐渐就不行了,知己知彼,裴琅的战术被对方摸得透彻,因此,裴琅举步维艰。 这回,南阳自己想办法。 她未曾上过战场,但是,打架,谁不会呢? 胡羌人勇猛,叫阵的时候骂得可欢了,裴琅鲜少理会。但是南阳应战了,领着兵冲了出去。 副将害怕她会出事,想要跟上,杀琴不肯,“你若出去,会坏事。” 副将是一男儿,明明浑身杀气,可在杀琴面前,杀气就显得阴沉,对面浑身气质冷冽,三步内靠近就会出事。 他看向下面的公主,咽了咽口气,却见小公主站于马上,不知在做什么,瞬息间,对方旗落,阵营大乱。 旗乃一国尊严,此举,无异于挑衅。 忽地听见有人大叫一声,举起双炊就朝着公主奔去,副将大叫一声小心。 杀琴见怪不怪,甚至告诉副将:“你们裴将军未必打得过我们公主。” 副将迟疑,“我们将军可是战神,武功卓绝。” 杀琴也不相让,直接言道:“我们殿下杀的人并不少,等裴将军回来试试。” 城下南阳连杀两名对方两名战将,魏军将士热血沸腾,城池上两人打起了赌。 副将红着脸,“你若输了,嫁给我做媳妇。” 杀琴嗤笑,“你若输了,给我跪下当儿子。” 副将面色羞红,脱口想说你输了给我做女儿,话刚到嘴边就止住,坚持原来的说话,媳妇不好娶啊。 他将全部的希望压在自己的将军身上。 片刻间,对方擂鼓响起起,胡羌人恼羞成怒,举兵来攻,魏军正是热血沸腾,丝毫不相让,杀琴见状,拉着副将往下冲,“一起出去,赚人头。” 一个人头,五斗粮食,不少了。 两人骑马而出,两军交战,擂鼓阵阵,刀剑碰撞。 浴血奋战,魏军士气上升,胡羌军败逃,南阳骑马一马当先去追,副将眼见要坏事,立刻大喊,“殿下,穷寇莫追、穷寇莫追。” 南阳似乎没有听到,骑马急追,眼见着失去了踪影。副将急得就要哭了,杀琴却嘲讽他:“你们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你怎么不去追呢?” “我也想啊,可是追不上了,再者我若走了,军心就乱了。”副将哭了。 杀琴没有再说话,勒住缰绳回城,副将这时追问:“你的两个妹妹呢。” 打仗打了半天,只见到杀琴与他打赌,杀棋杀画去了何处? 杀琴并没有回答,而是领着人回去收拾,登记战功,有条不紊地处理自己的事情。副将急得不行,围在她身边询问。 杀琴不耐,揪着他去营帐,指着舆图说道:“这里是一山谷,只进不出,只要将人赶至此处,再围住剿杀。殿下以自己为饵,将敌人引入此处,杀棋杀画领兵堵住山谷口入口。这个地方距离这里二十里地,殿下孤身一人,便是最好的机会。若成功,就会回来。成功不了,等着收尸。” 副将紧紧凝着舆图上的山谷,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们疯了,将军回来,我如何交代啊、殿下、殿下的胆子太大了。杀棋领了多少人?” 杀琴白了一眼,“五千余人。” “他们带了火油。”杀琴轻描淡写。 “殿下也在里面,怎么烧呢?”副将不敢相信。 杀琴很冷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照你们将军的打法,只怕入冬都无法结束。” “不成、不成,你们疯了,那是大魏公主。”副将不敢再想,疯了一般冲了出去,点了兵马就要去追。 杀琴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看着他:“劝你最好等,若是坏了事,殿下能将你绑起来练手。” 副将不予理会,点齐兵马就要去追。 杀琴悬选择在城内继续等,等到黄昏之际,京城来人,是天问。 杀琴是明教内嫡子,听过四宫主天问的名声,至今未曾见过。天问与寻常人一般,这些年来身上杀气消散几分,反而多了些内敛。 每日观帝王言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性子渐而沉稳。 城内主事的三人都不在,天问行事沉稳,并未将书信递给杀琴,而是等城内静静等。 不成想,一等就是三日,再好的耐心也没有了,在她即将要熬不住的时候,城门打开,一辆囚车送了进来,将士跟在后面,人人喜色难掩。 天问上前询问,囚车内的人是胡羌一位将军,接着,又是一辆囚车。 五辆囚车,关住了胡羌五位将军,每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更是被火烧得看见头皮。 纵是不爱言笑的天问也笑了,这时忽见一抹俏丽的影子,红衣长发,她笑了,马上的人一跃而下。 同时,南阳瞧见了天问,高兴地上前,“怎地来了?” 天问微笑:“陛下有话带给您。” 南阳掳了敌方五位将军,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面上喜色难以遮掩,高兴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天问说道:“少傅求娶您,陛下询问您的意思。” 走了千里,就这么一句话。 南阳愣住了,三日不眠不休的眼下一片乌青,脸色更是发白,“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陛下若是有决断,不会让我千里问您了。”天问回道。 “我不嫁。”南阳冷笑,转身就走了。 她走到囚车旁,吩咐杀琴,“城门口摆下五只鼎,堆积柴火,将他们丢进鼎内,胡羌若送来粮食,我们就放人。一日不送,就点燃一只鼎。” “属下这就去办。”杀琴领命。 夜色漆黑前,鼎就摆在了门口,五人用绳索绑着丢进去。 主帐内灯火通明,南阳站在舆图前,心思焦灼,询问副将:“三日内可能拿下泞城?” 泞城是两国交接处,地处要塞,甚为复杂,南阳对此处,极为生疏,不敢随意攻城。 天问见状说道:“泞城守将是魏人,祖上也曾效忠大魏,后来背叛大魏。他对魏人生活习惯很了解,属下听陛下提及此人,甚为痛恨。” 南阳沉默,她知晓,扶桑最恨背叛之人。 “眼下,该要主动出击,明日点兵,孤去试试。” 副将觑了一眼公主殿下,小声解释:“殿下,您好像许久没有睡觉了,要不歇息一日?” “不歇了,你也别歇,明日一起出去,裴琅纵得你们懒怠。”南阳心不在焉,深深看了天问一眼,“你何时走?” “明日便走。”天问感觉出殿下的心思乱了,尤其是方才一眼,情绪复杂,可见陛下让她亲来是有几分道理的。 南阳又问副将:“裴琅几日归?” 副将伸出一巴掌,翻了翻,接着又翻了翻,“十五日。” 南阳眼神轻颤,看向天问:“你来花了几日?” “快马加鞭,半月有余。”天问回道。 南阳便不再问了,来回便要一月的时间,倘若自己再不归,卫照定会骗得陛下将自己嫁给她。 “天问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她有些不耐。 几人俯身揖礼,迅速退了出去。 南阳这才告诉天问:“你只回复陛下一语,少傅乃是女郎。” 又是一重惊涛骇浪,天问惊得不知该如何回答,“那、那她为何还要求娶您呢。” “喜欢不拘于性别,你对红昭不是心有爱慕吗?”南阳低笑。 提起红昭,天问愣了,“红昭习武勤快,性子好,属下这才多了些提点,并未有爱慕。” “随你,你只需回复即可,孤明日去泞城,就不送你了。”南阳有些疲惫,懒懒地打了哈欠,抬脚朝外走去。 天问揖礼,擦身而过之际,却见她袖口被烧坏了,下意识就捉住她的手,“殿下伤了?” 袖口之下,白纱都染上了血。 南阳似乎并不在意,懒懒地收回自己的手,“无妨,对了,陛下近日可好?” “陛下很好。”天问简单回答。 南阳笑了,放心离开。 夜色寂寥,宫廷同样陷入寂静中,帝王站在屋檐下,紧紧凝着自己的手腕。 林媚站在她身后,寂静许久后,帝王终于问出声,“朕从两日前开始,手腕处生疼、朕……” 她欲言又止,林媚立即明白,“您用了药?” 扶桑沉默,林媚警觉道:“药并无相互作用。” 并无相互作用……扶桑唇角微微弯了弯。 63. 回来 孤是南阳公主! 林媚被突然召进宫, 心存恐惧,本以为事关明教,近年来明教依附于朝廷, 行事颇为放肆。诸多门派不服气, 缕缕挑衅。 江湖门派中人心存傲气, 看不惯勋贵行事, 明教便成了众矢之的。 听到药一事后,整个人松懈下来, 露出微笑,顺势试探道:“陛下感觉不适?” 扶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回寝殿,意在赶客。 林媚失了武功, 行事不敢张扬,没有多问,由宫人引着出宫。 这些年来林媚住在卫照府上, 几乎成了半个卫家人。入宫之前, 卫照也知晓,因此, 她回去后, 卫照就在院内等着她。 灯火下人影消瘦,当林媚靠近后,卫照便直起身子,直接问道:“何事?” 林媚依附卫照多年, 两人成了盟友,林媚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多年前我赠陛下一枚药。” “药?”卫照眉眼狠狠一皱,灯火下的面色阴沉, “什么药?” 林媚笑了笑,神秘道:“好药,能代替人的痛苦。我确信,陛下已经用了。” “如何代替痛苦?”卫照被勾起好奇心,对于扶桑而言,这样的药是锦上添花,也更加利于权势。 林媚在她身侧坐下,望着明月,神色美好,“以血为药引,牵制两人,一人伤,一人分担疼罢了。你若受伤,我也疼。这样的药,很美好,可惜只有一枚,不然我也留下。” 卫照久久不言,心思转换,不知怎地,她很不安宁,尤其是见听到那句‘陛下已经用了’,脑海里的神经绷紧了。 她问:“陛下遇难,那人会不会同样身死?” “不知,师兄未曾言说。”林媚摇首。 “问问明林,他是你师兄的弟子,应当知晓此事,再问问,可有解药?”卫照神色微变,她怀疑,陛下将药用在了南阳身上。 前世,陛下死于南阳之手,陛下倘若有前世的记忆……她不敢再想了,深吸了两口气,待情绪稳定后,同林媚说道:“得空问问陛下,药用在谁的身上。” 林媚不傻,卫照再三追问,显然是有了怀疑之人,她好奇:“你怀疑谁?” 卫照轻启唇角:“南阳公主。” 林媚笑了,甚至有些嘲笑:“陛下待她如同亲女,如何舍得呢?” “帝王薄情,又非亲生,舍得与否,要论权势。”卫照唇角泛起讥讽的笑,见林媚依旧不信,她便说道:“东营是襄王世子送于陛下的,陛下得到东营后按兵不动,待殿下长大后,令她去揭露营指挥使贪污,打了扶良耳光,襄王一党对她更加憎恨,这是其一……” “等等,襄王与陛下之间,必然有所取舍,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陛下此举,虽说过分了些,也在常理之中。”林媚打断卫照的话,并告诉她:“这些年来,殿下明里暗里为陛下所做的事情不少,明教四宫主天问都被她拨去做陛下的暗卫,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殿下聪慧,陛下待她若不好,她也不会掏心掏肺,人的感情是平等的。” “你只看到一面,陛下算计殿下,可你不知,未生而养,恩比天高。殿下如此优秀,也是陛下教导。” 卫照心思不定,闻言后也未反驳,抬首望向一轮明月,银辉淡淡,皎洁无暇。 翌日天明,远在边境的少女骑马离开布边城,副将守城,城门口鼎内的五人早就醒了,用胡羌语骂骂咧咧。 日落黄昏的时候,杀琴手持火把走了出来,慢悠悠地走到鼎前,鼎内的人立即跳了起来,水花扑溅而出,嘴里骂着听不懂的话。 杀琴听不懂,也不予理会,直接将火把丢进鼎下的干柴上,道:“一日时间到了,该送你上路了。” 烈火扑上,鼎内的水开始发热了,其余四人脸色大变,同时,也在骂杀琴。 杀琴看向他们,“你们这么讲义气,不如你们谁来代替他?” 顷刻间,四人陷入沉默中,都不敢开口说话了,鼎内的人挣扎着要跳出鼎。 可他无论怎么爬,怎么挣扎,都无法翻出来,随着时间流逝,鼎身发烫,他每回碰到鼎身都会缩了回去。 渐渐地,他瘫软下来,不再挣扎,其他四人看得脸色发白,牙齿都在打颤,而杀琴慢悠悠地回城。 似乎出来散步,到了时间也该回家了。 城外一片寂静。 天明时分,杀琴端着几个馒头出来,丢进鼎内,转身回城。 到了黄昏时分,依旧点燃干柴,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反复两日后,南阳回城,马背上多了一人,靠近鼎的时候,将人直接丢下来。她翻身下来,揪着那人往前走,“看看,可有意思了。” 马背上是一姑娘,十八九岁,见到眼前惨状后,吓得不敢面色发白,捂着眼睛大叫出声。 杀琴闻声而出,皱眉靠近,“殿下,哪家姑娘?” “泞城偷来的,孤欲拿她换粮食,你觉得行不行?”南阳面露喜色。 杀棋杀画也接连走出来,见到捂住眼睛痛苦的姑娘后,姐妹二人对视一眼,杀棋叹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杀画看了姐姐一眼,纠正她:“殿下还不算是女人,谈不上女人为难女人,最多是姑娘为何为难姑娘。” 姐妹二人嘀咕一句后,南阳提起姑娘的衣襟就要往回拽,杀琴忙来帮忙,“殿下,属下来,您莫要动了。” 杀棋杀画也来伸手,姐妹三人齐力将人抬回了城内。 姑娘唤胡恋云,是胡羌一勋贵的女儿,来泞城给扶父亲送衣物,南阳进城碰到了,顺势就将人偷了出来,为的就是弥补布边的粮食。 胡恋云被吓得不敢说话,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营帐内将军们看得皱眉,副将大胆,问南阳:“殿下,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厚道?” “厚道?”南阳无辜般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副将不敢再言语了,忙揖礼退下,看了胡恋云一眼,唉声叹气,嘀咕一句:“将军若在,必然不会应允的。” 南阳敏锐,听到这句后上前揪着副将的领口,“不如你找个理由让孤将人放了?” 副将哪里敢说话,低头道歉。 南阳笑话他:“等你饿肚子的时候,她能当饭吃。你跟着裴琅,坏毛病学了不少,裴琅来了,你去告状便是。胡羌人不讲理,你同他们能说出道理?” 副将脸红,恨不得找了地缝钻进去。 南阳吩咐道:“看住她,若是不给粮食,我也不会煮了她,送去京城青楼。” 其他人都应声,杀琴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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