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口:“两年不见,殿下愈发英气了。” 闻言,杀画差点从马背上翻了下去,杀棋轻咳一声:“殿下,我们是来办事的。” 不是来撩妹的。 南阳扫了一眼杀棋,“急甚?” 人死了,证据在陛下手中,办的哪门子事。她看向徐映安:“你回徐家送终的?” “殿下说笑了,徐家生意多,我回来办事的。”徐映安鼓足勇气抬首,恰好对上南阳平淡如水的眸子,抿唇浅笑:“您可能行个方便,将徐家的货物归还,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就是一匹缎子罢了,但对方催得紧,我只好来衙门了。万幸遇上您了,今日也算有缘。殿下今日回京城吗?” “不回不回。”杀画紧急地接过话来。 南阳顺势说道:“不回,进衙内说话,杀琴,你领着人去找一找。” 杀琴领命,杀棋惊诧,“这是桃花运吗?” “不对,是艳遇。殿下都已经十六岁了,有一个红颜知己不算过分。再者听说陛下还有许多面首了,我们前教主可是有许多红颜知己、外加面首的。”杀画不以为然。 杀琴敏锐,不悦地看着两人,“闭紧你们的嘴巴,赶紧去办事,你们三日不睡觉就不困吗?” “不困,看到美人我也心动呢。”杀画叹气,拉着杀棋问道:“你不心动吗?” 杀棋立即拂开她的手,“心动?你的眼睛有问题。” 杀画立即像霜打的菊花,蔫了。她不甘心,“我的眼睛是好的,就是羡慕罢了。” “赶紧去办事。”杀琴不耐地再度催促。 **** 衙内换了新的主事官员,京城内未曾有决断,红临镇内依旧戒严,寻常出入都会经过检查,徐家的货物出城被上一任官员拦了下来,至今没有归还。 徐家与京城内的赵家不和,徐家这两年来步履艰难,生意一落千丈,徐家郎君跟着病了,徐映安捏住时间回来探亲。徐映安背后是赵家,背靠大山,徐家内的人不敢招惹,徐映安略施手段就得了掌家权。 徐家的货物在衙内,徐映安借着赵家的权势就想讨要回来,也巧合地遇见了来办事的南阳。 新的主事官员萧闻是位年过不惑的男子,笑吟吟地将南阳接进屋,不等徐映安开口就吩咐人将货物送还给徐家。 徐映安盈盈拜谢,温柔道:“感谢大人了,今日多亏了您,今日天气酷热,徐家备了些茶水果子,想邀大人去品尝。” 她说话的声音不高,温温柔柔,带着烟雨朦胧感,更给人和风细雨感,听入耳朵里,很舒服。 徐映安纤腰如柳,轻盈抬眸,浑身透着一股气质,恰好弥补她相貌上的不足,虽说没有惊人相貌,却给人舒适之感。 南阳闻声抬了抬眼眸,很难将面前举止妥帖的少女与两年前爱哭鼻子的姑娘对上。 萧闻不敢应,直言拒绝。 徐映安主动朝着南阳挪了两步,眉眼柔和地望她,轻轻询问:“我许久不见公主,甚为思念,不如您也去府上坐坐。驿馆人多混杂,徐府倒也干净。” 南阳目光奇怪地打量她,难不成哭包变成温柔姐姐了? “也可,叨扰了。”她应下了。 徐映安松了口气,朝着她盈盈拜谢,转而询问萧闻:“萧大人也一道去吗?” 公主都已答应,萧闻若是拒绝,就有些不识体了。他立即笑着答应,徐映安巧笑,眼眸淡淡映着南阳精致的面容,“殿下事务繁忙,我便先回家了,对了,我带了些瓜果给大人们享用。” 徐映安蹁跹转身,识趣地立即离开,并没有再与公主话家常。 南阳侧眸,紧凝徐映安离开的背影,睫毛翻卷,两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确实很有意思。 她轻轻一笑,萧闻禀道:“回殿下,臣派人寻找过并无踪迹,另外,臣将他与逆贼的书信来往都已递交京城,当日传话的小厮也被扣住送入京城。” 简而言之,红临镇内什么都没有了。 南阳不在意,选了一张梨木椅子坐下,单手托着下颚,“你不必紧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过上几日孤就会离开。这几日,孤会住在徐家,另外,孤来的时候见城墙年久失修,你怎地不令人修缮?” “回殿下,上面拨过银子,被前面那位给贪了,臣不敢再提了。”萧闻也是为难。 南阳颔首,“孤给京城内传话。” 贪污腐败是让人厌恶的事情,尤其是扶桑,也不怪萧闻不敢提。 在衙内待到黄昏,找不出事情做后,南阳领着三人前往徐家。 翻身下马,徐映安就已站在门口相迎,或许是三年孝期未过,她的衣裳极为素雅,发髻上三两珠钗,站在门口,一眼看去,腰肢纤细、胸前丰盈。 “公主来得很早,我以为您天黑才会来。” 声音娇颤颤,让人浮想联翩。就连南阳都眨了眨眼睛,轻笑道:“徐家姐姐变化之大,让孤震惊。” “那、我的变化,您可喜欢?” 身后三人面色变化,尤其是杀琴,皱眉露出凶狠,而南阳却笑了,道:“姐姐说话可真有趣。” 110. 表白 见过几面罢了,谈何喜欢?…… 徐府大不相同, 南阳走进去就察觉不对,两年前赵寰撞的墙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片青草地, 还有桑梓。 南阳进去后顿住, 巡视周遭, “你回来多久了?” 她猜不透帝王如海的心思, 可要猜寻常姑娘的心思轻而易举。徐映安的母亲被逼自尽,而他的父亲安然无恙, 说到底,世间对女子多不公平。 两年前乖巧爱哭的徐大姑娘仿佛是幻影,从未存在过。南阳轻笑,她看透了徐映安的心思, 也没有戳破,随着她朝府里走去。 徐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眼看去, 似乎是陌生的地方。徐映安将她引入水榭, 步履轻盈,凉风清爽, 走到水畔, 她止步看向面前的湖水,“殿下,这里景色如何?”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景色优雅,处处透着雅致,不像是商贾之府,反而像是寻常的官宦府邸。 南阳是两世人, 见过太多的府邸,也知晓商贾与官宦的区别,商贾有太多的约束,许多东西都不能用,徐映安将园子修缮成这样已然不易。她笑着夸赞:“很不错的。” 走入水榭,一张琴就摆在里面,南阳凝着琴,徐府的管事匆匆来了,“殿下,姑娘,萧大人有事来不了。” 今晚就只有两人了。 徐映安吩咐管事退下,唤来婢女,吩咐开宴,又细细说了些南阳的喜好。南阳一面听着,唇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很快,婢女将晚膳送来,还有一壶酒。 徐映安在她对面坐下,水榭些放了几盏灯笼,灯火明亮,她亲自斟酒,一面笑道:“我初归来不久,在京城内常听到殿下的事情,可惜不能去见您。难得您来徐府,您给我机会招待,也当报答您的恩德。” 玉盘皎皎躲在乌云间,地面光色黯淡,水榭内的光反倒更亮了些。 南阳垂眸,端起酒盏扬首饮了,淡然道:“不必在意,日后若回京城,可去公主府寻孤。” 她低着头,似乎是真的不在意徐映安话里的意思。 徐映安端起酒盏,浅浅抿了口,面容娇艳,眉目气质姣好,窄袖绣着木芙蓉,不同于勋贵姑娘喜爱的牡丹花。南阳的目光飞快略过,徐映安告诉她:“外祖父给我讲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翰林,可我不愿。” 姑娘大了自然要嫁人,娘家并非久留之地,南阳抬头看着沉沉天色,抿唇回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徐映安斩金截铁地回答,目光更是添了炙热。 酒香四溢,水榭内充斥着香气,醉意撩人。 南阳托腮,手中把玩着酒盏,悄悄开口:“孤也有喜欢的人。” “您、是谁让您魂牵梦绕?”徐映安眼皮子轻颤,凝神望向对面英气难掩的少女。 水声潺潺,湖面不时有鱼儿跃出,噗通一声落入水中,躲入云后的月亮也悄悄探首,露出淡淡的光色,依旧照得湖面波光粼粼。在湖水上映着月盘,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明月落入水里。 南阳坐在食案后,远远地眺望好那水上明月,在猜想扶桑在做什么。现在还未至亥时,她应该在批阅奏疏。 她轻笑:“说不得,你又是谁?” “我喜欢英气的姑娘,仗剑横扫奸佞,是女子的表率。”徐映安薄唇微动,声音细若蚊虫轻哼,她有喜欢的人,难以用言辞来表达。 鱼儿跃水噗通噗通作响,寂静的夏夜透着平静宁和。南阳听着水声,唇角溢出笑容,“英气?原来你喜欢姑娘,喜欢就去找她,你眼下是徐家的掌舵人,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你。” 湖面上起了一阵风,徐映安轻拢衣衫,认真地看着对面心不在焉的人,低声说道:“殿下,你可知大魏对女子多有苛刻,女子喜欢女子会惹来万人怒骂。” “那又如何,若是两情相悦,岂会在意闲言碎语,徐姐姐,你是寻常商贾,不受拘束,喜欢什么就可以去争取。”南阳有一丝丝羡慕,倘若扶桑是寻常人,她早就将人掳回明教做教主夫人。不愿意也是教主夫人,愿意则更好。 可惜她承担的责任太重,万里江山,数万百姓都是她的责任。 她笑了笑,握着酒壶手背上忽然被人握住,她轻掀眼皮,不觉轻笑,“徐姐姐。” “你可知两年来这么多个日子,我都在想着何时能见你一面,可惜,我是民,你是公主。”徐映安漆黑眸色里映着南阳漂亮的容颜,南阳身上有一股矜贵气质,与众不同,时而露出的冷酷让人心中害怕。 南阳公主让人喜爱,又不敢轻易靠近。 水榭内仅仅二人,都是年少,也都是花般的年岁,年岁相仿。 南阳徐徐缓过神来,听到突如其来的情话,先是轻笑,而后拂开她的手,“喜欢谁都可以,唯独我不可以。徐映安,你光从我一张脸来看就喜欢了,可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看得透吗?” “我与她生活了十五年,朝夕相处,我自认为她信我,值得我的喜欢,可最后就是一场笑话。” “你与我相见不过几回罢了,谈何喜欢呢?徐映安,不要被表面所迷惑,就算……南阳欲言又止,眸色深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徐映安,收起你的心思还能来得及。” 徐映安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慢慢地俯身,窄袖拂过她的鼻尖,暗香盈盈,犹如春日里百花初绽,“你为何这么激动呢?” 她靠得太近,芳香萦绕,南阳顿了顿,旋即起身,避开她的触碰,冷冷道:“徐映安,你喜欢的是一个躯壳,实际是一个恶魔。” 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转身就走,丝毫不顾及留在原地的徐映安。 徐府没有灯,不似紫宸殿十步一灯,走几步就被石子绊住,她很快又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徐府。 她对自己有了几分厌恶,更讨厌这副躯体的美。就像是扶桑的美丽,迷惑她的心智,让她失去了方向。 出了徐府,翻身上马,杀琴三人追了过来,她及时回过神来,勒住缰绳,闭着眸说道:“去驿馆吧,本座累了。” 回到驿馆天色有些晚了,驿馆管事急忙收拾出屋舍,婆子们打水送进屋里,杀琴几人也跟着去休息。 南阳沐浴后就躺在床上,凝望着屋顶,眼皮酸涩,脑子里晕眩,多日未曾得到休息,身子已然很疲惫了。 抛开烦恼,她睡了许久,梦里再度出现了小太女。 但这回她没有搭理小太女,任由她站在原地,而自己转身就走了。 走了五六步,身后传来哭泣声,嘤嘤哭泣,她不耐地捂住耳朵走了,走的很远很远,再也听不到哭声。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杀琴三人在院子里斗蛐蛐,输了的人今晚做饭吃。 杀人最擅长的就是打架,杀人也在行,最不会做的就是做饭,三人斗得热火朝天,直到南阳闻声走了过去,“玩什么呢?” “斗蛐蛐,您玩吗?” 南阳摇首,睡得浑身都疼,想起自己的任务,不好再玩下去,自己想着去找萧闻消磨时光,再看向急着斗蛐蛐的三人,“你们出去玩吧,不必守着本座。” “可以随意去玩?”杀画心动了,在明教习武多年,时而接到任务去办事,从未单独出去玩过。 南阳是教主,知晓教内规矩,她们才刚出教,年岁还小,未曾见过世面。正因为如此,才放她们出去玩。 “可以。”她答应了。 杀画激动得跳了起来,杀琴将自己的蛐蛐收好,随口与小殿下说道:“殿下,月满在京城内杀了人,跑回明教。慕容堂主询问您的意思,可要将人送去官府?” 明教今时不同往日,仰仗着朝廷才有今日的辉煌。月满杀的是一位勋贵郎君,朝廷在追缉月满。 “不必,她是一人回明教,还是两人?”南阳好奇月满会不会带着郡主一起跑。 杀秦面色白了白,艰难地点头:“还有一位姑娘,说是一位郡主。月满说等您的处罚。” “告诉她,先成亲,生米煮成熟饭后,本座会送礼的。”南阳轻笑,再抬首,眼中光色锐利,少了几分清澈。 杀琴三人面面相觑,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她们的小教主吗? 南阳没有再说什么,回屋拿上自己的飞刀与配剑,一人单独离开驿馆。她走后,三人才开始有些不安,“殿下变了,上回还劝着人家分了为好,这回又让成亲,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别玩了,跟着一道过去。”杀琴心里担忧,殿下举止有些反常。 其余两人赶紧放下手中的蛐蛐,直接追了出去。 **** 议政殿内寂静如初,宫娥站立两侧,秦寰打开红临镇送回的情报。红临镇到京城快马也要三日,今日送来的情报,是三日前发生的事情。 秦寰打开后不敢看,直接放在了陛下的眼前。 扶桑忙碌之余脖子酸疼,见到徐映安三字后顿了顿,脑海里依稀记得这么一位小姑娘,是赵寰的女儿。 仔细看过一遍后,久久不语。殿内落针可闻,就连秦寰都屏住呼吸,害怕陛下发怒。 扶桑平静地情报烧了,当作从未发生。火光扑上纸张的时候,红颜从角落里蹿了出来,凑到扶桑脚下,爪子攀扯扶桑的裙摆。 “哪里疯玩的?”扶桑等到烧完了成了一团灰烬后才俯身抱起红颜,抚顺它的毛发。 一人一貂回到龙椅上,红颜乖巧地趴在她的膝盖上,享受着帝王的照拂。 111. 孤独 殿下回来了! 南阳在衙内待了三日, 跟着萧闻学习治理事务。萧闻曾的落第举子,被人举荐入朝,熬了多年才得了这么个差事。南阳跟随几日后发现他懂得颇多, 就连地里庄稼会不会生虫都有些经验, 都说书生百无一用, 萧闻却恰恰相反。 对方甚至还会木匠的活, 晚上无事打了一套桌椅摆在衙内,南阳无事可做就认真地跟着他。 三日时间一到, 萧闻送了她一套笔架,是用木头所制,做工尚算精致。南阳笑着收下,从杀琴手中接过一枚玉令, 顺势递给萧闻:“倘若这里无法安生,可另寻出路。” 清晨天色清爽,一行人简单告别后, 南阳策马离开。 小镇上经过兵变一事后, 百姓都不乐意出门了,清晨见不到什么人。四人打马至城门口, 却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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