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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过程中。一者是因为这玩意太水火派了,师父不太能看得惯。二者也是酸油本就违禁,偷摸制些卖卖就行,也不必做的太多。原来的法子就够用了。 然而现在不同当年。他这个宝应观,可是为天家提供护心丹的,还要对外贩售。而天底下能炼出护心丹的,只独此一家,供货量不可同日而语。要是一点点配,把他累死在丹房,也不够卖啊。 反正现在也没人耳提面命,强调三派之别了。他用个温度计,还不是随手的事情吗? 赤燎子可不管什么温度计,思索片刻,突然道:“你想用冰水降温?” 只要把炼丹用的玻璃皿泡在冰水里,还有温度计测量,控温就不是难事了。毕竟调配酸油的过程,只需要最简单搅拌罢了。 “是冰盐水。”甄琼嘿嘿一笑,给出了准确答案。 段玄霜有点发懵:“为何非用盐水……” 甄琼还没开口,赤燎子先骂了起来:“蠢材!盐水不易结冰,温度更低!” 段玄霜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想有玻璃皿隔着,盐又无法渗入原液,却忘了最基本的道理。盐水不易结冰,温度可不就更低吗? “既然道理上没啥问题,我就要动手试制了。”甄琼找赤燎子来,也是为了确定自己的思路。现在对方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该上手试制了。 看了看桌上那一大杯的酸液,赤燎子却道:“我也跟着调配。玄霜,拿套防护服来。” 段玄霜吓了一跳,这么大一杯,要是炸了,怕是连这新盖的丹房都保不住。师父竟然也要跟着炼制,是不是太过行险了?然而赤燎子态度强硬,哪容人劝说?最终无奈,段玄霜只得取了防护服,侍奉恩师穿在了身上。 做好了准备,段玄霜却没能留在屋里,被两人遣到门外看守了。隔着一道门,远远看着那两个弯腰在台面上调配药剂的身影,段玄霜只觉心都抽紧了。观主想出的法子,应当是没问题的,但是万一出了问题呢?这可不是寻常的炼丹啊,是真能要命的东西! 就算调配室里没有火盆,冷如冰窖,他额上也冒出了汗水。焦灼不安的等了一刻多钟,才见台前那两人一前一后直起了身形。 “师父,可是成了?”段玄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快步冲了进去。 赤燎子摘掉了头上面罩,舒了口气:“成了,分毫不差。” 一大杯的酸油已经被提炼了出来,只待稀释合药即可。有了温度计和冰盐水,确保剂量不差,这酸油任谁都能做得来了。 甄琼也摘了头罩:“也许还能弄套循环往复的器具,使冰盐水不断流动,说不定能更简单安全。” 这样的实验用具,对于道观里的工匠,应当也不太难。若是能把配套的器具做出来,别说是他和赤燎子了,就是来了个什么也不懂的道童,只要能依照规矩操作,也能制出酸油来。这可不是重复试验,或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东西了,而是他第一次自己想出,切实有效的新制法! 这意义,可就大有不同了。如今还只是个温度计,若是用上其他两派擅长的东西呢?会不会弄出些更离奇的成果? 甄琼心中思绪纷呈,赤燎子也是感触颇深。看着那黄色的油液半晌,他突然道:“观主,我想炼些别的丹药。” 甄琼一愣,望了过去。怎么突然要炼丹了?不会还是那长生不老的金丹吧? 面对他略显疑惑的神情,赤燎子低叹一声:“我以往只盼着能炼出长生药。却没想到,就算不能长生,也有救命的用处。观主能炼出护心丹,一定还有更多丹药,也能如此治病救人。我学过医术,也精研丹道,总要把这两者合起来,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若只是普通丹药也就罢了。护心丹这远超成方的东西,着实让赤燎子开了眼界。他毕竟是学金丹术的,如今见了这么新奇的丹法,又岂能无动于衷? 说着,他还怕甄琼不答应,赶忙又道:“我曾炼出过一味白降丹,能治溃疡,药效极佳。还有一味清肠丹,清肠排毒,效果也不差。都是在长春观时做出的验方!” 面对赤燎子有些焦急的神色,甄琼毫不迟疑,点头道:“无妨,师兄只管炼制丹药。有什么弄不懂的,咱俩一同参详!” 要是换在大益朝时,身为一个金石门人,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但这里是大宋,别说门户之见了,连造化一派,都只有他一个传人。到底是金石,水火,还是草本,又有何区别呢? 让赤燎子炼丹,自己就能多接触些草本派的法门,说不定还能兼容并收,学到些新东西。再说了,现在道观里已经开始卖护心丹了,再加点别的,应当也无妨。 低头看了眼那杯酸油,甄琼目中闪闪,也露出了笑容。 ※ “护心丹能增产了?你还想在道观里卖别的丹药?”听到甄琼说出这些话,饶是韩邈也吃了一惊。 护心丹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突然就要增产?还有别的丹药是怎么回事,琼儿之前不是在御前说过,自己只会炼制护心丹吗? “我想出了一个安全稳妥的法子,可以增加酸油的调配剂量了。每月产出的护心丹,至少也能增加五倍!这还是原料跟不上,若是再招点人手,肯定还能产更多!”甄琼对自己的发明,可是自豪极了,昂首挺胸的说完了,才补了句,“至于其他丹药,都是赤燎子师兄炼制的,也有几样验方,应当是不打紧的。” 听他这么说,韩邈才稍稍放下心来,略一思索,就道:“道观里还是以卖护心丹为主吧。炼出的其他丹药,可以卖到医馆和药铺,由他们分销。” 丹药这东西,终归是治病的。护心丹的用法和疗效,都已清楚明白,放在道观里卖也无妨,还能替琼儿扬名。但是其他丹药就未必了。万一有人什么都不懂,只当灵丹妙药求了回去,误服出什么岔子,可就要闹出大乱子了。这种事情,自然要防患于未然。 对于这些,甄琼倒是不很在意:“师兄只是想炼丹,怎么卖无所谓。倒是有些东西,要提前准备起来。我也要寻沈括问问,看能不能制个显微镜,好给师兄他们用。我在炼丹之余,也要研究一下此道。” 显微镜对于草本派,实在不可或缺。而且除了医家,似乎也能研究一下农家的用品。他记得当年草本派可是供应不少杀虫、肥地的丹药,只是这些东西他从未接触过,实在了解不多。不过也不急,反正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研究呢。朝廷还给批经费,自然要多学些新东西,尽情折腾丹房才行。 见甄琼那副元气满满,信心百倍的模样,韩邈心中竟稍稍有些失落。为这道观,他其实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自从宝应观开始炼丹后,天子派来的人,就住进了内院。虽说名义上只是管理朝廷拨给的米禄,以及负责周遭安全,并不管理丹房。但是这些人,无疑是天子眼线,连同那些监看内院的侍卫一起,构成了一张严密的大网,防备道观里的要紧物事外泄。 如此安排,自然代表了天子的看重。但是对于一个连香火都不受的道观而言,并不一定是件好事。若非用护心丹开了个口子,怕是过上几载,甄琼这个天子亲封的凌霄处士,也传不到东京百姓耳中。一切依仗天恩,一旦卷进什么事端,可就难应对了。 而现在,护心丹的消息已经从三个方向传了出去。东京城里的医馆,多备有此物,不少神医都发现了此药的灵验之处。朝廷上下的官员,也都知道这味灵丹得天子看重。而京中百姓,则是靠口耳相传,知晓了宝应观里有位天子亲封的凌霄处士。随着护心丹一起卖的避雷针,则让不少人听说了“雷霆真君”的名号。虽说炸药之事还不能外传,冬日也无雷无雨,避雷针的效果难以展现。但是名头毕竟是名头,传得越广,道观就越显神秘。那些派来的侍卫,反倒成为了琼儿声名中的一环。 而那个想靠御史阴害琼儿的玄远子,已经因大理寺查办被牵连了进去。还是茅山那边派人来求情,才狼狈脱身,逃离了东京。想来几年内,整个上清派都要一蹶不振了。有了这个先例,其他人还敢轻易对凌霄处士下手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琼儿准备。但是他哪会关心这些?还不如赤燎子的一句话,更让他开心。 偏偏丹房里的事情,韩邈是当真帮不上半点忙。而自己再怎么建丹房,想来也比不过朝廷给的。 把叹息压在了心底,韩邈微微一笑:“马上就要年关了,这些事也不急于一时。祖母早就吩咐了,过年一定要接你回家,一同守岁。琼儿可有时间?” “有!当然有了!”甄琼赶紧道。他还记得去年跟韩邈一起看灯时的情形呢。守岁这等大事,怎么能错过?今年他们就能秉烛夜谈了! 见甄琼答的如此痛快,韩邈唇边的笑容也深了少许。今年他想给的东西,可就不是几百两银子了,不知琼儿这次会不会开开心心收下呢…… 第82章 说是过除夕, 实则腊月二十官府封印, 甄琼就被接回了家。毕竟宝应观也算是个朝廷宫观, 就算观主再怎么想炼丹,也不能拘着观中上下不让过年的。 恋恋不舍离了丹房,刚到韩府, 拜见了韩老夫人,甄琼就被人抓住了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见人没有饿瘦, 韩老夫人才抱怨道:“冬至那般重要的日子都不接你回来住, 邈儿也是个不知轻重的!这次过年,说什么也要多在家住上两天!” 啊?甄琼赶忙替韩邈解释道:“冬至我陪官家去南郊祭天了, 不是邈哥的错。明年我不去南郊了,一定回来过!” 如此不着调的话, 却把韩老夫人逗笑了,拍着甄琼的手赞道:“还是琼儿有心。” 一旁站着的韩遐, 听的都想掩面了。就算京里再怎么重视冬至,也不能让人舍了祭天大典,跑回来陪老太太吧?不过祖母高兴, 他这个孙儿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尴尬赔笑。 谁料还没等他尴尬完,韩老夫人又笑道:“琼儿怕是还不知道吧?如今好些人家都知晓了你那灵丹,还有官家封的名号。遐儿都跟我说了,遐儿,快跟琼儿说说!” 韩遐呆住了。自从知晓了兄长喜欢男子, 还跟甄琼有了瓜葛,他就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小道。好在他要进学,甄琼要炼丹,两人并不常见面。离得远了,别扭也就少了。韩遐实在也是按捺不住好奇,稍稍关注了些这小道的事情。还从同窗口中打探了不少消息,太学多是官宦子弟,消息倒是灵通,也让他听了不少故事。转述给祖母,只是想让老人家放心,谁料一不留神,竟然被捅到了原主面前。 甄琼可不知道韩遐的心思,立刻好奇的望了过来。看着那双闪亮亮,满是期待的眼眸,韩遐硬着头皮道:“我有个同窗,说家中叔祖患有胸痹恶疾,不知从何处听来了护心丹的名头,就备了一瓶。没想到真救了老人一命。为了感恩,还专门买了道观里的避雷针,想要雷霆真君庇佑……” “雷霆真君?为啥会叫这个?”甄琼听得正开心,没想到突然冒出个奇奇怪怪的名号,赶忙问道。 避雷针不是防雷用的吗?雷霆真君跑去搞这个,简直是不务正业啊。 “若非掌控雷霆,如何能用细细一根针避雷?不懂原委,自然要牵强附会。”韩邈笑着解释一句。炸药的消息还是禁外传的,这个宫人起的名号能传出来,自然是他的功劳。但是这些炸来炸去的事情,不便让祖母知晓,当然要引到避雷针上。 甄琼可不管那么多,开开心心道:“这名号还挺威武的!” 一旁韩老夫人也笑着附和:“官家封的凌霄处士嘛,自然不同寻常!对了,琼儿可会做法?交年节就要到了,家中也要送百神,照虚耗,不如由你来看经送神?” 甄琼可没做过这些,赶忙道:“我造化一派的,只炼丹,不做法的。” 韩老夫人略有些失望,却也点了点头:“也罢,我请祐神观的道长来施法便好。那琼儿供奉的仙君是哪位,要不要在家中也供个牌位?” 提到这个,甄琼倒是相当自豪:“我们造化派供奉老君和抱朴子,观里已经建了大殿,不用麻烦了。” 他也是能给老祖塑金身的人了,还是朝廷拨款呢! 一老一少就这么闲扯了起来,有时牛头不对马嘴,也能接的上腔,很是投机。韩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韩遐道:“太学的斋舍修得如何了?” 提到这个,韩遐顿时来了精神:“正在修葺,年后开学,应当就能住进新屋了。” 之前的太学,只在锡庆院西北隅有几间斋舍。仁宗朝的庆历变法失败后,就未有人修缮,早已破败不堪。前些日子,韩相公向天子进言,扩建斋舍,增加太学生员。天子应允,把锡庆院朝集院整个划归太学所有。这一下子,校舍扩建数倍,可把太学上下的师生高兴坏了。这明显是要重振太学,说不定还有什么大动作呢。提前进入内舍的学子,可占尽了先机。 韩遐比旁人更清楚,这太学改制的缘由,故而也更期盼新学年。若是内舍当真另辟上舍,他定然也要考个上舍名额出来才行! 韩邈并没询问他学业上的事儿,反而笑道:“若是如此,明年怕就要寄宿太学了。新妇在家,可要寂寞了。” 韩遐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过完年,他就该迎亲了,若是住在斋舍,可不就要与新婚妻子分开了吗? 这话顿时引来了韩老夫人关注,赶忙对韩遐道:“还有老身陪着新妇呢,遐儿莫慌。” 他根本就没慌啊!韩遐哭笑不得,也只能乖乖谢过祖母。 一家人聚在一处,少不得其乐融融。然而年关将近,内外都有不少事情。韩邈忙的脚不沾地,甄琼却彻底闲了下来。这处宅邸里连个丹房也没,根本没法开炉,他无所事事之余,倒是陪在韩老夫人身边,见识了不少宋朝风俗。 譬如交年节时,请道人诵经。甄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边的道人,是如何诵经施法的,看起来倒是跟他们那边的神道教有些相似,都是天庭仙班那一套,跟大道毫不相干,更接近佛教的说法,什么生前死后,请神送鬼,神神叨叨的。他当年就没怎么接触过这些,极感兴趣,跟在那道人身后,看得专注。 甄琼跟得这么紧,简直跟挑衅差不多了,祐神观的道士却不敢多说半个字。如今东京城大小宫观,哪个不知凌霄处士的名头?这等连上清派都能随意发落的人物,又岂是好惹的!心里畏惧,他施起法来倒是更为尽心,惹得韩老夫人连连夸赞,送了他不少银钱。 之后的祭灶、傩戏、烧火盆、扫尘等等,也是别开生面,热闹非凡。转眼余日过尽,到了除夕。天刚刚暗下来,外面就是炮声一片,震耳欲聋。 “院里没有高楼,倒是看不到外面的烟花了。”韩邈笑着道。 “来了东京,还看什么除夕烟花,自然要等上元节了。”韩老夫人听着声声爆竹,眼都笑眯了起来,“今年你们可要好生逛逛灯会,莫错过了良宵。” “太婆放心,小子都安排好了,定让琼儿玩的舒心。”韩邈答的坦荡,分毫也没有羞臊的意思。 甄琼也不甘示弱:“等我回头也制两款好玩的烟花,拿来给老夫人玩耍。” 韩遐瞅了眼一唱一和,逗得祖母直笑的两人。几日相处,着实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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