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难当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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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风吹过，她裹紧外套，忽然觉得这座城市空荡荡的。她经过一家奶茶店，脚步顿住——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时候，她故意点了一杯最苦的咖啡，皱着眉说难喝，我却笑着把自己的奶茶推给她：“喝我的吧，甜的。” 她当时笑骂我老套，可还是接了过去。 ——那一瞬间的甜，是真的。她又走到电影院门口，海报上正放映着一部爱情片。她记得，我们刚结婚时，她总爱拉着我看这种片子，而我每次都看得昏昏欲睡，最后被她掐醒，还要装模作样地评价：“嗯，好看。” ——那时候的依赖，也是真的。她突然想起，陈川回国后，她渐渐不再和我一起看电影了。她开始嫌弃我老土，觉得我比不上陈川的浪漫和刺激。可此刻，她站在街头，却莫名想起—— 我曾在暴雨里跑遍半个城市，只为给她买一碗她随口提过的馄饨。我曾在她发烧时彻夜不睡，一遍遍给她换冰毛巾。我曾在她的生日那天，笨拙地学做蛋糕，结果烤糊了，她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 她突然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 ——她好像，真的爱过我。 ——她好像，真的离不开我。记忆突然闪回到三年前那个雨夜，陈川跪在她公寓门口，浑身湿透： “姐，我在国外真的活不下去了……没有身份连工作都找不到！” 她递毛巾的手突然被抓住： “你有绿卡，我们假结婚好不好？就领个证，我拿到身份就离！” 当时她刚和我订婚，手指上还戴着求婚戒指。陈川红着眼眶说：“就当帮我最后一次，你忍心看我死在国外吗？” 她想着不过是假结婚，也耽误不了自己在国内领证。帮弟弟忙就帮吧。直到现在，她终于看清自己当时的愚蠢。 7 一周的时间很快到来，飞机冲上云霄时，我最后看了眼这座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城市。舷窗外的云层像极了那年姚青青的婚纱裙摆。空姐递来香槟，我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真好，终于要开始新生活了。与此同时，姚青青正跌跌撞撞地冲进我们的婚房。騧譋庑鯳堦呃湌婃鍯镆綮剧摋智溈噭她手里攥着流产手术预约单，却在推开门时愣在原地—— 客厅中央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八个纸箱。每个箱子上都贴着手写标签：「2016年冬青青织的围巾」「2018年生日青青做的陶瓷杯」「2020年蜜月青青捡的贝壳」 ...... 最刺眼的是茶几上那本皮质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我工整的字迹：「今天在图书馆遇到个总偷看我的女孩，她睫毛好长。」姚青青颤抖着往后翻，每一页都记录着我们的点滴。直到翻到前几天的记录—— 「5月15日发现青青手机里有和陈川的结婚登记」「5月20日确认青青国外婚姻关系仍存续」「5月22日陈川伪造绝症诊断书」最后一页夹着陈川搂着辣妹在夜店狂欢的照片，拍摄日期正是姚青青为他“吞药换病房”的那晚。 “啊———” 笔记本重重砸在地上，姚青青突然弯下腰，羊水顺着她光裸的小腿流到地板上。她哆嗦着摸出手机，陈川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我的号码已经变成空号。 “予安！！！” 她蜷缩在地板上拨通120，指甲抠着木质地板，那里还留着我们去年一起贴的樱花纹路。救护车呼啸而来时，邻居老太太摇头叹气：“造孽啊，小周多好的人……” 产房里的惨叫持续了整整八小时。当护士把皱巴巴的婴儿抱过来时，姚青青突然发疯似的推开： “不要！我要找我老公！予安，予安你在哪！” 医生按住她挥舞的手臂：“产妇冷静！你丈夫联系不上。” “我手机呢？我一定会找到他，把手机给我！” 姚青青突然抓住护士， “对，德国！他爸妈在德国！帮我订机票，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护士们交换着怜悯的眼神—— 产妇病例上明晃晃写着家属签字：“无”。半年后，德国的初雪纷纷扬扬。我站在公司落地窗前，看着妻子端着咖啡走进来。她眉眼温柔，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咖啡杯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别太累，晚上爸妈家聚餐。」 ——现在的妻子，是我的青梅。早年间，她家举家移民德国，我们渐渐断了联系。而现在，命运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这里。两家人聚会时，餐桌上笑声不断。她的父亲，如今也是我的岳父，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 “当年你和小雅还说要一起开公司，现在倒好，真成一家了。” 小雅，我的妻子，坐在我身旁，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某人当年可是说过，长大要娶我的。” 我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童言无忌，谁知道后来真能成真？” 餐桌上其乐融融，仿佛过去的伤痛早已被时间冲淡。直到——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周予安，我在德国。你不见我，我就抱着孩子去你公司。」 ——姚青青。我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锁上屏幕，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小雅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样，低声问：“怎么了？” 我摇头，给她夹了一块她最爱的糖醋排骨：“没事，一个疯子而已。” 小雅知道我和姚青青的事，她只是心疼的望着我，轻轻握住我的手，指尖温暖而坚定。 8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三天后，我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见姚青青站在街对面。她瘦得几乎脱相，怀里抱着婴儿，眼睛死死盯着我。我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停车场。她却猛地冲了过来，拦在我面前，声音嘶哑：“周予安！” 我冷眼看着她：“姚青青，这里不是国内，你再纠缠，我可以报警。” 她眼眶通红，声音发抖：“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陈川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所有的证据我都交给警察了。” 姚青青的声音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到我面前。 “你看，这是陈川的判决书，他伪造绝症证明、骗婚、诈骗，数罪并罚，判了十年。” 她的指尖发白，死死攥着纸张，仿佛那是她最后的筹码。 “还有这个！” 她慌乱地翻找着，掏出一张泛黄的B超单， “你看，这是当年我们的孩子，我扔了他，但是我又骗了你，我把孩子拿去送给我二伯家了！” “现在我把孩子带过来了！这是你的孩子啊。”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 “姚青青，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她的眼泪砸在地上，声音哽咽： “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鬼迷心窍，我后悔为了陈川那种人渣伤害你。” “可孩子是无辜的，他是你的亲骨肉啊。” 她颤抖着掀开婴儿的襁褓，露出孩子熟睡的脸。那张小脸，竟真的和我有几分相似。我的心猛地一颤，但很快又冷硬下来。 “姚青青，你以为随便抱个孩子来，我就会信？” 她拼命摇头，从包里又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亲子鉴定！你可以去查！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我盯着那份报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好，就算他是我的孩子。” “那你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 姚青青僵在原地，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我，我不求你原谅我……” 她声音低哑， “我只希望，你能认这个孩子……” “他需要爸爸……” 我冷笑一声： “需要爸爸？那你当初扔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需不需要妈妈？” 她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 “滚吧。” 我转身要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姚青青突然跪了下来。 “周予安！” 她死死拽住我的衣角，声音破碎， “求求你，哪怕你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 “他生病了，需要手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脚步一顿。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医生说如果不尽快手术，他可能活不过三岁。” “我卖了所有东西，可还是不够。” “我知道我没脸求你，可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闭了闭眼，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许久，我缓缓开口： “孩子，我会负责。” “至于你——” “姚青青，我们这辈子，到此为止。” 她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却终于松开了手。一个月后，我办好了孩子的抚养手续。姚青青签完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法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直到某天，秘书递给我一封信。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 是当年在西藏寺庙前，姚青青跪在雪地里为我祈福的背影。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周予安，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我沉默良久，最终将照片锁进了抽屉。德国的春天来得悄无声息，花园里的郁金香已经绽放，小雅抱着孩子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着。我们的儿子——周雅安，正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飘落的花瓣，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小雅抬头看我，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映出一片温柔的影子。她笑着说：“雅安今天会叫‘爸爸’了，你听到了吗？” 我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小手。他看着我，忽然咧开嘴，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爸……爸！” 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我将他从小雅怀里接过来，高高举起，他咯咯笑着，小手胡乱挥舞，像是抓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小雅站起身，挽住我的手臂，头靠在我肩上，轻声说：“真好。” 我看着小雅逐渐隆起的小腹，肚子里还有一对我们的龙凤胎。是啊，真好。曾经以为破碎的人生，如今却被时光温柔缝合。雅安的健康状况逐渐稳定，医生说，只要定期复查，他完全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小雅待他视如己出，甚至比亲生母亲还要细心。而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后来，我听国内的旧友提起，姚青青去了南方的一家医院，在妇产科做起了义工。据说，她总是默默帮助那些独自生产的母亲，偶尔有人问起她的故事，她也只是笑笑，从不回答。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放下了过去，但至少，我们都找到了各自的救赎。傍晚，我抱着念安在花园里看夕阳，小雅在厨房里忙碌，飘来阵阵饭菜的香气。雅安靠在我怀里，小手抓着我的手指，渐渐睡着了。微风拂过，带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人生最珍贵的，从来不是执念，而是放下后的新生。（全文完）第1章青梅竹马和天降同时选你，你会选谁？祁丞聿的选择是，谁也不选！ …… “轻一点……” 一个娇媚的女人在祁丞聿身下呢喃出声。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 等他睁开眼时，周围却是一片黑暗，床上空空荡荡。而隔壁房间，传来了傅羽薇和别的男人欢好的声音。 “傅小姐……舒服吗？” 祁丞聿心口发颤，因为隔壁的女人是自己结婚五年的妻子，顶级律师傅羽薇。暧昧的声音响了很久之后，他又听到陌生男人问傅羽薇。 “傅总，五年前，你用尽手段嫁给了祁先生，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对他？” 五年前，傅羽薇跟祁丞聿求婚时，全城轰动。她在万众瞩目下燃放了一城烟花，也用光了一城的鲜花，只为让他看到一场盛世烟火。所有人都为他们祝福。可傅羽薇嫁给了祁丞聿后，却日日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别墅，让他夜夜看着她和其他男人欢好。 “因为我接受不了他和其他女人睡过，也接受不了，他为了救别的女人让自己断子绝孙！” 傅羽薇娇媚的嗓音响起，祁丞聿再也睡不着，他颤抖着手打开灯。对面的谈话声停下来，没一会儿，傅羽薇推门而入：“祁先生怎么了？是想女人想的睡不着吗？” 祁丞聿看着傅羽薇身上的各种痕迹，苦涩开口：“羽薇，五年了，你还要折磨我多久？” 傅羽薇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口一窒。可想到五年前与祁丞聿结婚前，医生给他检查身体时说：“祁先生之前受伤伤了身体，往后很难有孩子。” 她的眼中都是冷意。 “这算什么折磨？我再怎么不好，也比你还没结婚，就为了救别的女人让自己断子绝孙好。” 傅羽薇说完，摔门离开。祁丞聿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说不出话。他不懂，既然接受不了自己，为什么当年她还要嫁给自己？一夜难眠。第二天，祁丞聿照常去医院工作。与他一起的医生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祁医生，你知道吗？今天京圈大小姐来医院，竟然给我们医院捐赠了三个亿。” 三个亿？祁丞聿也有些惊讶，不知道京圈大小姐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就在这时，医院走廊内传来一阵骚动。医院院长带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祁丞聿抬眸看去，瞳孔骤缩。为首的女人气质出众，正是他交往三年、分手五年的前女友！ ————姜云桑！他怎么也没想到，姜云桑就是护士们口中所说的京圈大小姐。祁丞聿晃了神，他张了张嘴，正想叫她，就看到她身边跟着一个一身名牌的男人。柳俊宇，也是他大学时期的好兄弟，可是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身边护士的交谈声传来他的耳边。 “哇，姜云桑好美啊！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年轻，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啊？” “这个男人好像是叫柳俊宇，听说姜云桑还是私生女，没回姜家前，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是他一直陪在姜云桑的身边。” “哇，那柳俊宇也算是苦尽甘来喽。” …… 听到这些话，祁丞聿僵在原地。而此刻，姜云桑正朝着他径直走来。祁丞聿望着她熟悉不过的脸，呼吸发紧。 “云桑……” 姜云桑清冷的一张脸上，都是疏离和冷漠。 “祁大少爷，看到现在的我，你后悔吗？” nwb44ho49a4893 第1章 1983年，海市军区医院。 “宋知凝同志，我谨代表中国医疗团队对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所有同志，向海城大学第一位大体老师敬礼！” 刚签完遗体捐献的宋知凝放下手中的笔，红着眼郑重回礼。军区医院的院中眼中还含着惋惜的泪，“只是可惜了你，这么年轻就得了胃癌，不过这份遗体捐赠协议还需要家属签字，傅营长他舍得吗？” 说到傅经年，宋知凝一顿，脑海中闪过一张清隽的脸。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丈夫对我百依百顺的，肯定同意。” “而且我是医生，我知道大体老师对中国医学实践的重要性，我这也算为国捐躯了，他是军人，能理解。” 有人接话：“整个医院，谁不知道傅营长对宋医生的好，结婚八年，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只是可惜，这样恩爱，却要天人永隔” 说这话的人被旁边的人猛地一碰，乍然止住了声。出了医院，宋知凝回了家。她刚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便看见一身绿色军装的傅经年俯在台灯下，钢笔摩擦着日记本，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