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举手之劳罢了,廷益你也不要太过忧心,昨夜之事有利有弊吧。” “嗯,一切就看今日授官会是何等情况了!” 今日前去鸿胪寺,开始为期三天的朝堂礼仪培训,并且第一天就会直接授官。 毕竟培训的是朝堂礼仪,你都还不是个官儿,那还培训个锤子! 礼部已经将盖有大印的授官榜单,并相应朝服一并送到了鸿胪寺,由鸿胪寺公示和分发。 按照惯例,陈循作为状元郎,应该被授予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这是大明朝自开国以来以来的惯例了,翰林院修撰一直都是状元郎的自留地,一旦高中状元便会被授予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而榜眼郎陈鼎与探花王翱,都应该被授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翰林院编修和翰林院修撰虽说只有一字之差,但待遇可是千差万别,修撰是从六品,编修正七品,职位次于修撰,与修撰、检讨同称为史官。 小传胪李贞等殿试前十者,应该选入翰林院成为庶吉士。 太祖洪武初年,选进士于六部诸司及翰林院之下观政。 翰林院之下者称庶吉士,六部之下者称观政进士。 这些都是朝廷培养未来贤才的途径,让一众新科进士在六部诸司观政,使其谙练政体,然后擢升重用他们。 一般殿试前十,都会直接被选为庶吉士,次一点的则会被分到六部百司,做观政进士,这些都是有前途的那类进士。 至于三甲同进士与二甲掉车尾等一类没前途的进士,基本上都会被外放为官或是观政,远离朝堂中枢,从地方上一步步做起。 正因为此次榜单决定着一众新科进士的起点,所以他们极其重视,连于谦都不例外! 鸿胪寺卿王善父看着这些激动莫名的新科进士,又扫了一眼手中的榜单,神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尼玛啊,这份榜单张贴之后,只怕他们中的不少人,会直接去跳楼投河啊! 汉王爷啊汉王爷,你这样折腾这群小伙子,真的好吗? 长叹了一口气,王善父将授官榜交给了差役,后者立马张贴了出来。 一众新科进士纷纷围拢上前观看,然而当他们看清上面写的内容后,却是一个个地直接当场愣住,人都傻了。 一甲第一名状元陈循,发配户部观政…… 一甲第二名榜眼陈鼎,发配吏部观政…… 一甲第三名探花王翱,发配兵部观政…… 二甲第一名小传胪李贞,外任扬州府同知…… …… 二甲第一百三十一名于谦,外任清化府永宁县知县…… 三甲第一百三十二名江善文,外任顺化府安仁县知县…… …… 所有新科进士,看着眼前这张榜单,直接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一甲前三竟然不入翰林院,直接发配六部百司观政! 二甲第一小传胪竟然外放为官,竟然不是被选为庶吉士! 整个授官榜单,唯有一甲前三留在京师,其余三百九十六人全都外放为官! 而且,从那二甲吊车尾的于谦开始,整个三甲同进士,全都被扔去了交趾布政! 什么“清化府永宁县”、“顺化府安仁县”,这些都是交趾承宣布政使司下辖的府县! 换句话说,他们直接被朝廷流放去了交趾布政! 为什么? 翰林呢? 庶吉士呢? 为何全都外放为官? 甚至大部分人都被发配去了交趾? 难道我等寒窗苦读十几载,就是为了去交趾布政? 一时之间,一众新科进士议论纷纷,尽皆看向了鸿胪寺卿王善父,不少胆大之人甚至直接出言质问,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王善父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义愤填膺的新科进士,淡淡开口道:“这份授官名单,是太子殿下与汉王殿下共同确定的。” “汉王殿下说了,名单自公布那一刻起,便立即生效!” “若有人在限期之内没有到任,革除功名,三代不得参加科考!”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安静了。 怂了。 真怂了。 革除功名! 三代不得参加科考! 那个狗贼汉王爷,还真是阴损到了极致! 于谦静静地看着这份授官榜单,并没有感到意外。 当初在谨身殿考场上,看到试题的时候,于谦就明白此次科举大考,要的都是做实事的贤才,而不是那些只会空谈的废物! 翰林院,日后只怕会成为历史! 陈循满脸愁容地看着于谦,其他被发配交趾布政的学子,已经闹翻了天,于谦却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廷益啊,此去交趾,你我二人只怕再难相见了啊!” 陈循眼眶一红,这次是真情流露。 毕竟交趾远在千里之外,而且那地方是出了名的蛮夷之地,毒虫密布,瘴气横行,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命交代在那里! 好友于谦去了,以他这跳脱的性子,只怕凶多吉少啊! 于谦苦笑着摇了摇头,安抚道:“德遵兄放心,小弟会照顾好自己的。” “倒是兄长在京为官,切莫失了本心,小弟等着来日与兄长一醉方休!”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简单告别后,一众新科进士领了官印官服,便动身赶回老家。 狗贼汉王爷给他们的时间非常紧张,刚刚够你回家见亲人一面,就得立马赶去赴任。 要是误了赴任时间,只怕这个狗贼,绝对不会只是说笑而已。 这就导致,于谦陈循甚至连吃顿离别饭的功夫都没有,各自打包好了行囊,匆匆离开京师,踏上了一段新的征程。 于谦走出帝都城门,回望了一眼这座美轮美奂的金陵帝都,随即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交趾,南洋,我于谦来了! 第311章 南洋旧港!朱高燧心态崩了啊! 南洋。 旧港宣慰司。 即苏门答腊岛东南部的巨港,原三佛齐古国。 此刻旧港宣慰使施进卿正率自己的文武官员,站在港口处翘首以盼,等待着大明上使降临。 施进卿自永乐五年协助郑和陈兵大破陈祖义后,就被大明皇帝诏命为为旧港宣慰使,至今已有七年之久。 他虽然被大明上国封为旧港宣慰使,但对其他国家仍然自称“三佛齐国王”。 毕竟山高皇帝远的,旧港距离中土那么远,不过是名义上大明朝的宣慰司,谁还不是个国王了? 正因为如此,施进卿此刻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他不明白,此次大明水师舰队,前来旧港,究竟是所为何事。 相比于之前大明郑和下西洋那遮天蔽日的舰队水师,此刻出现在眼前的船队,只有五分之一不到。 这就意味着,眼前这支大明水师,不是下西洋去的,而是奔着三佛齐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到自己协助郑和大破海贼王陈祖义的功绩,施进卿一颗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好歹自己也为大明立下了赫赫功勋! 正思索间,船队上的大明天使,已经走了过来。 施进卿正准备同老朋友郑和打打招呼,问清楚他们前来旧港的目的,然而等他看清来人之后,却是瞬间陷入了懵逼。 郑和不在! 吴宣不在! 王景宏同样不在! 只有侯显这个曾经的副手,簇拥着两名儒官文臣,与一名虎背熊腰的甲将军,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在他们身后,一名名披坚执锐的甲士走下了船,不到片刻就站满了码头,目测有数千人之多! 这是什么情况? 侯显走到近前,眼见施进卿还在发愣,顿时轻咳了两声,提醒道:“旧港宣慰使施进卿何在?迎接贵客!” 贵客? 哪门子的贵客? 听到这话,施进卿当即上前。 他与侯显说不上太熟,但当初好歹并肩作战过。 “侯大人,老夫施进卿在此,敢问贵客是……” “瞎了你的狗眼,大明赵王爷当面,还不速速跪下行礼!” 侯显指着那披坚执锐的将军,厉声呵斥道,吓得施进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当年他曾派女婿往京朝贡,后来从女婿口中得知了大明朝一些权贵人物。 比如眼前这位满脸写着不爽的大明赵王爷,那可是大明皇帝的三儿子,大明朝的一字亲王,按照大明朝廷的制度,任何臣子见了他都得下跪行礼! 他身后的儿女官员见状,也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 朱高燧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的确满脸写着不爽。 出海之时,他还是意气风发,豪气冲天,准备亲手打下自己南洋王的基业。 然而第一次出海远航的他,不出意料地出现了晕船的症状,直接船上吐成了狗。 别说什么雄心壮志了,朱高燧那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时常清醒后便大骂朱高煦那个王八蛋不是人。 好不容易抵达了交趾,他立马就准备跟着张辅黄福下船,结果杨士奇这个狗东西,跟狗一样,把他忽悠来了旧港。 说什么旧港地势得天独厚,风景秀美宛如世外桃源,可为日后南洋王府所在…… 朱高燧信了他的邪,毕竟是自己日后的基业,所以他又强忍着不适,半吐半醒地继续远航,这才终于坚持到了旧港。 结果赵王爷万万没有想到,杨士奇这混账东西是真的够啊! 什么他娘的风景秀美,什么他娘的世外桃源,这就是一片不毛之地,那些女人都穿着动物毛皮…… 也就施进卿这些华人汉民,穿得还像个人一样…… 下船那一刻,朱高燧就明白,自己被忽悠瘸了,现在想回去都难了! 一想到这儿,赵王爷心里就很是难受。 朱高煦啊朱高煦,你大爷的啊! 你个坑爹的东西,现在又来坑兄弟了! 眼瞅着赵王爷无动于衷,人施进卿还跪在地上,杨士奇眼珠一转,顿时提醒道:“王爷,施宣慰坐镇旧港有功,且年纪较大,不如……” “唔……都起来了吧,不必多礼。” 朱高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恶狠狠地瞪了杨士奇一眼。 后者面无表情,来都来了,不借用一下你这位赵王爷的威势,怎么迅速打开局面? 施进卿这才敢起身,向杨士奇投向了感谢的目光。 “敢问这位大人是……” “本官旧港布政使杨士奇,日后还需要施老多多协助!” “哦,原来是杨大人,杨大人放心,只要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老夫定然……你说什么?布政使?朝廷准备在旧港布政?” 施进卿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脸色异常难看。 布政使! 大明朝廷要在旧港布政? 那他这个三佛齐国王算什么? 笑话吗? 要知道宣慰司与布政司那可完全不同。 宣慰司是介于省与州之间的一种偏重于军事的监司机构,一般掌管军民之事,是地方机构。 朝廷大多在外夷地区实行土司制度,设立军民宣慰司等机构进行羁縻统治。 这种制度,说白了就是授予外夷土酋官职,让此地名义上成为大明的疆土,实际上还是由土官土酋自己管理,与以往并无差别。 但是布政司可不同,那是直接将该地区纳入大明中央朝廷管理,与大明十四省采取同样的行政制度! 这是什么情况? 施进卿蒙了,他身后等着继承王位的子女也蒙了。 这怎么地,突然就被大明纳入直接管辖地区了? 杨士奇见状淡淡一笑,问出了一个诛心的问题。 “施老,这是做什么?” “大明派遣文武来到旧港布政,造福旧港百姓子民,施老不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难道说施老想要学那陈祖义,列土封疆……自立为王?” 自立为王,这四个字杨士奇刚一说出口,朱高燧便突然举起了右手,他身后的上万虎贲骁勇齐刷刷地拔出了刀剑,虎视眈眈地看着施进卿等人。 满天杀意席卷全场,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施进卿注意到了朱高燧那眼中的鄙夷不屑,他不愿就此交出自己的王位,然而面对上万名大明战兵,三佛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实力! 三佛齐国力可以战斗的士兵,不到三千…… 想着,施进卿心中一阵悲苦。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大明朝如此不讲武德,突然出手强行将旧港改制,甚至直接派来了文武官员布政! 大明朝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们想鲸吞蚕食整个南洋? “杨大人,朝廷直接将旧港划归中央直属管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欠妥?” “毕竟旧港生活的,大多是下南洋的华人汉民,他们对中土毫无归属感,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会引得他们奋起反抗啊……” 听到这话,杨士奇脸上的笑意更浓。 老东西,还想用这威胁我? “施老放心,本官来旧港之前,特意在广东请了一位施老的老朋友。” 施进卿:“???” 老朋友? 何人是老夫的…… 难不成是他?! 施进卿慌了,顺着杨士奇的视线看去,下一刻眼眶通红。 来人满头白发,身形佝偻,正是梁道明,昔年的旧港之王! 洪武三十年,爪哇满者伯夷国王灭三佛齐旧王朝,国中大乱。 当时旅居三佛齐的华人一千多人,拥戴广东南海人梁道明为三佛齐王。 梁道明王领兵守卫三佛齐北方疆土,对抗满者伯夷,十年间有几万军民从广东渡海投奔梁道明王。 永乐三年,大明皇帝派梁道明国王的同乡,监察御史谭胜受和千户杨信带敕书前来旧港招安。 梁道明国王和臣子郑伯可一同入朝贡方物,留下副手施进卿带领众军民。 这样,梁道明受招安后回到了老家,颐养天年。 此后,梁道明的副手施进卿接替梁道明,成了旧港华人首领。 施进卿万万没有想到,整整九年过去了,昔年的旧港之王竟然还活着,而且还跟随大明官员重新回到了旧港! 梁道明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环顾四周左右,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施进卿身上。 “小施啊,放手吧,旧港你守不住的!” “我这把老骨头,死撑着也要跟他们出海远航,回来到旧港,就是不想见到你做傻事!” 听到这话,施进卿回想起当年他们兄弟联手对抗海外蛮夷,披荆斩棘建立王国时那艰难却快活的日子,瞬间泪流满面。 “梁哥,我……我……” “大明要的不只是旧港,还有整个南洋!” 梁道明叹了口气,“大势当前,你若带着兄弟们负隅顽抗,只会让他们无辜丧命!” “放手吧,给你的子孙后人捞个好前程,毕竟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杨大人,老夫说的对吧?” 不愧是昔年在南洋称王称霸的人物! 杨士奇暗自赞叹了一声,当即笑道:“梁老所言非虚,施老若是愿全力辅佐我大明布政,施家儿郎可入水师为将,可入布政司为官,如果立下功绩,一应封赏与军中将士等同!” 此话一出,施进卿的子女都有些意动,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毕竟这劳什子王位只有一张,与其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争个你死我活,不如全都归顺大明。 方才梁叔可是说了,大明准备鲸吞整个南洋,那自然有他们立功封赏的机会! 大明天朝上国的珍惜爵位,不比这个海外小国之王,来得更香吗? 第312章 诸王进京!聂兴暴打谷王爷! 四月上旬。 城门口处,喧闹异常。 兵马指挥使郭兰神情有些麻木,远远地望见远处一阵尘土飞扬。 不出意料地话,这又有一位老朱家的宗亲藩王到了。 “聂大头,迄今为止,到了几个了?” 郭兰生无可恋地看向一旁的聂兴,后者搓了搓有些发麻的脸,掏出小本本数了起来。 “秦王朱志堩,晋王朱济熿,周王朱橚,楚王朱桢,鲁王朱肇煇,代王朱桂,肃王朱楧,庆王朱栴,宁王朱权,岷王朱楩,蜀王朱椿,韩王朱冲火或,沈王朱模,安王朱楹,唐王朱桱,这尚有爵位的十五位亲王都已经到了。” “看这阵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谷王朱橞那个蠢货了!” “谷王朱橞?”郭兰呢喃了一声,嘴角泛起了坏笑,那可真是个蠢货啊! 这谷王朱橞乃是太祖十九子,自幼聪颖好学,深得太祖高皇帝的器重,后受封谷王统领上谷郡地和“长城九镇之一宣府镇”。 早些年的时候,这家伙还算聪明,积极贯彻高皇帝嘱咐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治国方略,构筑长城,戍边御敌,做出贡献。 靖难之役中,谷王朱橞应建文帝诏,带兵三千赴京师护卫金川门。 当时还是燕王的皇帝陛下,带燕兵渡江计伐至金川门外,朱橞这家伙见大势已去,直接开门南城,迎王纳降。 而后新君即位,朱橞自恃迎皇帝陛下进金川有功,骄横霸道,陷害忠良,夺民田,侵公税,杀无辜…… 这样的家伙,明显就是个妥妥的作死小能手,难怪汉王殿下会挑选他做那只“鸡”啊! 想着,郭兰与聂兴对视了一眼,随即发出了桀桀怪笑声。 不远处的队伍中,一队披坚执锐的甲士,簇拥着一座奢华马车,缓缓向城门驶来。 这马车大得吓人,内部空间极大,装潢也是奢侈无比。 奢华马车中,谷王朱橞正悠闲地唱着小曲,怀中还搂着一个满脸潮红的俏丽侍女,此外还有两名俏丽侍女正跪坐在他腿边,认真且仔细地帮他按摩腿部。 朱橞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大明王爷真正的安逸生活。 此次监国汉王爷传令诸王,务必在本月十五太子寿诞之前赶赴京师,违者他日后将会清算。 接到汉王命的时候,朱橞是很不屑的。 你一个汉王爷,有什么召集诸王入京? 难不成你还想借助宗室之力威逼太子,上演一场黄袍加身的戏码? 朱高煦,这个有勇无谋的小辈,朱橞是看不起的,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他谷王朱橞乃是太祖十九子,当今天子的十九弟! 而且,当年靖难之役中,他还立下了迎王进金川门之功! 如果不是他朱橞打开金川门,燕王朱棣能不能攻破帝都,坐上那张龙椅,都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凭借这份大功,他朱橞就不惧任何人! 至于那什么汉王朱高煦,不过是个侥幸窃取监国大权的后生晚辈罢了。 朱橞因献城有功,改封长沙,距离京师并不算远。 在他有心探查之下,得知了京师内发生的不少隐秘。 比如,世人皆知汉王朱高煦凶横荒淫,狡黠跋扈,素来有夺嫡之心! 此次汉王胆大包天地违反祖制,将现存十六王全部召集入京,明显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然而,基于汉王朱高煦日益强横的实力,与一向嚣张的气焰,一众藩王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即刻启程,乖乖听令赶赴京师。 朱橞是不怕汉王朱高煦这个后生晚辈的,他此次之所以入京,就是为了来看热闹,看燕王一脉的笑话! 朱高煦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次必定是为了夺嫡争位! 呵,可惜他不是太子啊! 在他上面,还有一位太子朱高炽! 所以,他想上位,就要学他的老子朱棣,造反夺位! 亲爹造侄子的反,儿子就造他爹的反! 哈哈哈…… 这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朱棣啊朱棣,当年你起兵靖难、篡夺皇位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后人,也会是这样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朱橞冷笑一声,将手伸向了俏丽侍女。 然而正当此时,一声怒喝传来。 “来人止步!” “这里是大明帝都,任何人入京都要下车接受盘查!” 谷王府管家朱三策马上前,直接扬起马鞭就向着聂兴抽了过去。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见这是谷王殿下当前吗?” “赶紧给老子让开,不然王爷发怒了,你们一个个的,全家老小都别想活!” 此话一出,郭兰与聂兴对视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狂妄! 真他娘的狂妄! 这里可是大明帝都啊! 这谷王朱橞的一条狗,都敢这么嚣张跋扈! 可想而知,他平日里在封地长沙,会是何等横行霸道! 聂兴轻飘飘地一把接住了鞭子,顺势一扯便将朱三扯落下马,摔了个狗吃屎。 朱三身为谷王府官家,平日里仗着谷王朱橞的威势,那可是嚣张跋扈猖狂至极,走在路上见到狗都得上去给它两巴掌,哪里吃过这等大亏? “该死的,你该摔我?” “来人!快来人啊!这些混账东西冲撞了王爷,全给老子抓起来!” 朱三摔得灰头土脸,立马暴怒地大吼大叫,准备整死眼前这个看城门的。 聂兴与郭兰一阵无语,他们终于明白,自家王爷为何偏偏选中了谷王朱橞做那只“鸡”。 除去汉王赵王不谈,大明现存的十六位藩王,学医的学医,修道的修道,玩女人的玩女人,可谓是奇葩众多,各有专攻。 汉王殿下偏偏选中了谷王朱橞,似乎对他恶意极大。 现在亲眼目睹了谷王府管家朱三的这般做派,就连聂兴与郭兰也看谷王朱橞不爽了。 养的一条狗,就敢这么嚣张跋扈,颠倒黑白,草菅人命,那朱橞手里的人命只会更多! 谷王府亲卫见状,直接冲了上来,将聂兴郭兰等人团团围住。 聂兴郭兰二人非但不慌,反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些谷王府亲卫。 “小兰兰,这些家伙身强力壮,并且身上带有煞气,一看就是杀过人的战兵,这倒是有意思了啊!” “你还忽略了一点,他们手握的长刀是我大明北疆战兵的制式战刀,比一般卫所的制式长刀更加锋利,他们身上的盔甲也是出自北疆,堪称精品!” “哦哟?朱橞这蠢货胆子这么大的吗?本座开始有点兴奋了啊!” 畜养精锐,私藏兵甲,这谷王朱橞,不仅仅只是嚣张跋扈那么简单啊! 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眼瞅着谷王府亲卫开始拔刀,准备动手,郭兰直接吹了一声口哨,下一刻兵马司将士突然出现,城墙上之人弯弓搭箭,直挺挺地对准了谷王车架,城墙下更是涌出密密麻麻的战兵,将整个谷王府队伍团团围住。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朱三有些不知所措。 他虽然嚣张跋扈,但不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实力差距摆在眼前,哪里还敢继续猖狂。 “你是何人?竟敢围杀谷王爷?!” “哦哟,这就从‘冲撞’变成‘围杀’了?你这条恶犬,倒是使得一手颠倒黑白的好本事!” 郭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上前就是狠狠一拳。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朱三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直接被虎背熊腰的郭兰一拳打掉了后槽牙,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谷王朱橞听到朱三的惨叫,顿时面色发冷,一脚踹开了脚边的俏丽侍女,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马车。 朱三一看见自己的主子,立马委屈巴巴地上前哭嚎道:“王爷,他们欺人太甚了啊王爷!” “他们非要让王爷下马,检查王爷车架,小的已经解释过了,王爷您在马车里面,可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啊!” “小的不过多说了几句,那人便直接动手了,王爷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啊王爷……” 听完朱三这些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解释,谷王朱橞已经是满脸铁青。 多少年了,从没有人敢如此折辱自己! 这两个年轻后生,不管他们什么来头,都要死! 朱橞认真观察了一下郭兰聂兴二人,顿时冷笑道:“原来是郭家的小子,和汉王朱高煦的鹰犬!”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今日你们如此羞辱本王,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聂兴:“???” 郭兰:“???” 啥? 交代? 你这么狂的吗? 你爹高皇帝知道吗? 聂兴与郭兰自从追随汉王殿下后,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徒,竟敢直呼汉王殿下的名讳! 这个朱橞,真该死啊! 聂兴继续向前走去,朱橞以为他要下跪求饶。 毕竟他朱橞是谷王爷,以前违逆自己的人,经自己整治过后,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求饶,至少那少部分人则是下去见了阎王! 所以朱橞根本未曾防备,全程高傲地扬着头,等待聂兴这条汉王鹰犬跪在自己脚下,哭诉求饶。 谁曾料想,下一刻一个大逼斗,狠狠抽在了他脸上,将他硬生生地抽翻在地! “傻叉,你头扬这么高干嘛?故意伸出来给我打吗?” 话音一落,聂兴抬手又是一个大逼斗直接抽了过去。 “你个蠢货在狂什么啊?” “家父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众人:“!!!” 第313章 诸王大会!嚣张跋扈汉王爷! 耻辱! 奇耻大辱! 朱橞蒙了! 他竟然敢打本王?! 他一条汉王鹰犬,竟然敢打大明亲王?! 这个狗奴才,他怎么敢的?! 就凭你是汉王鹰犬,你就这么狂妄吗?! 朱橞暴怒起身,突然来的两个大逼斗,打得他一张老脸活生生肿成了猪头。 “聂兴,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本王是朱橞,太祖十九子!皇上十九弟!你竟敢当众殴打本王……” 话音未落,聂兴不耐烦地又扬手一个大逼斗甩了过去,再次将朱橞抽翻在地。 “你在狗叫什么?本座打得就是你!” “本王是朱橞!” “家父朱高煦!” “本王是太祖十九子!” “家父朱高煦!” “本王是皇上十九弟!” “家父朱高煦!” “……” 一连串的大逼斗,打得朱橞人都麻了。 聂兴扬起大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叫啊,继续狗叫啊,本座不介意直接抽死你!” 朱橞已经肿成了猪头,满眼怨毒地盯着这条鹰犬。 “给本王剁了他,剁了他!” 暴怒使得朱橞失去了理智,他分不清眼下形势,便对自己的亲卫喝令道。 大部分的谷王亲卫都还是有理智的,眼瞅着自己等人已经被包围了,哪里还敢动手。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亲卫,如同朱三这般,平日里仗着谷王朱橞的权势作威作福,还没适应当下的情况。 一名亲卫听到自家王爷的命令,当即拔出了战刀,然而下一刻,利箭激射而出,狠狠贯穿了此人的脖颈。 他痛苦无比地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聂兴等人。 原来,这世间真有人无惧谷王权势! 原来,他们真的敢杀人! 郭兰放下弓箭,冷声喝道:“谁敢拔刀,杀无赦!” 那名亲卫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不停迸射而出,恰巧溅了朱橞满脸。 平日里横行无忌的谷王爷,看着自家亲卫在地上痛苦颤抖的模样,吓得腿肚子都软了。 他朱橞活了这么多年,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些汉王鹰犬,他们真的敢杀人! 朱橞老实了,聂兴却有些不乐意了,又是一阵拳脚相加。 “哟,这就老实了?” “你不是嚣张吗?” “你不是跋扈吗?” “你不是属螃蟹的吗?” 朱橞没有吭声,也不敢吭声,他默默地承受着毒打,害怕这群疯子,直接剁了自己。 谷王爷想不明白,这个大明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一个小小的锦衣卫都敢暴打自己! 这个世道,变了啊! 发泄完毕后,聂兴看着宛如一条死狗的谷王朱橞,对锦衣卫喝令道:“谷王一干人等,尽数打入诏狱!” 郭兰闻言感到不解,上前低声道:“聂大头,按照王爷的意思,不是应该送去宗人府吗?” “刚刚不是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吗?”聂兴怪笑道,“不查清楚怎么行?说不定还能给王爷一个意外惊喜!” 想起那些战刀盔甲,郭兰瞬间反应了过来,同聂兴耳语了几句,二人时不时地发出了桀桀怪笑。 京师城门口发生的这一幕,很快便传遍了整座帝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汉王鹰犬聂兴,不但当众殴打谷王朱橞,而且还直接将一干人等全部打入了诏狱! 狂妄! 跋扈! 嚣张! 这个聂兴,简直是那狗贼汉王爷的翻版! 一样的嚣张跋扈,一样的凶横乖佞! 宗人府。 十五位入京亲王,全被送到了此地。 一众藩王中,以一代亲王为尊,二代甚至三代亲王,哪里是这些经历洪武建文乃至靖难之役的老狐狸对手,他们识趣地靠边站着。 而一代亲王里面,尤以周王朱橚为尊,毕竟他是太祖第五子,皇帝陛下同母弟,现存辈分最高的亲王。 谷王朱橞被辱甚至打入诏狱的消息传来,一众亲王顿时坐不住了。 大堂内坐满了大明朝现存的藩王亲王,周王朱橚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在他身旁坐着楚王朱桢、宁王朱权与蜀王朱椿等一字亲王,都是永乐朝中待遇比较好的那几个。 “诸位觉得,汉王朱高煦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命聂兴折辱谷王,是在给我等一个下马威吗?” “藩王不可辱,更何况是这般羞辱!若是不让那聂兴付出代价,你我日后岂不是沦为了笑话!” 周王、楚王与蜀王等人,正义愤填膺地激烈讨论着。 宁王朱权却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此刻满脑子都回荡着当初老四朱棣胁迫自己起兵靖难时,亲口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事成之后,平分天下!” 这句话,宛如魔咒一样,令朱权难以释怀! 即便他修身养性,即便他修习道家的无为,即便他弹琴读书韬光养晦…… 这句话却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然后一直回响在他脑海里面,几乎要将他给折磨疯了! 朱棣狗贼,你当年亲口对我许下的承诺,你如今还记得吗? 蜀王朱椿脸色难看,甚至有些忧虑。 因为朱橞是他的同母弟,而且这个混账东西,还曾经邀请自己结盟造反谋逆,推翻当今天子! 这个蠢货弟弟,大肆搜刮民财,招兵买空卖马,立命中官,造战舰弓弩,练水兵张勇……一如当年紧锣密鼓准备造反的燕王殿下! 虽然自己严词拒绝并且严厉责备了他,但是现在朱橞突然被汉王朱高煦打入了诏狱,一旦拷问出些什么,那可就完了! 朱橞的死活,朱椿根本不关心,毕竟就藩之后,因为太祖定下的“二王不得见面”之祖制,他们连面儿都没有见过,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朱椿此刻担心的是自己,他害怕因为这个蠢货弟弟,牵连到了自己! 藩王作乱谋逆,一直都是当今天子的逆鳞,处理起来绝不手软! 即便自己严词拒绝了朱橞,还严厉地责备了他,但是皇帝陛下怎么想,谁能够知道? 朱椿此刻惶恐不安到了极点,他害怕自己这个蜀王,会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周王朱橚算是心情不错的那么几位,毕竟皇帝陛下是他亲哥哥,兄弟二人关系不错,这几年处得也比较好。 嗯,主要是自己识趣,舔得比较好。 只是朱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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