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忠臣,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忠臣!” 一个按照天幕所说,能在拿到衣带诏后、将其朝着更利己方向利用的人,会是个忠臣才怪。 “其性果决,至于狂狡”,也不是一句对合格忠臣的点评。 更不会有人忘记,桓玄的父亲桓温是何等地位,桓玄怎麽会甘心裹足不前,重蹈覆辙? 当年的门阀势力,还有谢安等人支撑,如今却正值衰微之时,无论是王珣、王恭、王凝之还是庾楷、谢重、谢琰等人,都难当大任,本是对桓玄来说最好的机会。 也别忘了,皇帝是个傻子! 可他上来便掉进了顺着永安所愿行事的轨道里,直到身死都被视为“永安的忠臣”,听起来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拓跋圭脸上的笑容也只持续了片刻,就已消隐了下去。 桓玄的表现,不能说是平庸,只能说,他恰好遇上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光是那句“天街踏尽公卿骨”就不难看出,永安对于天下局势的野心,远比桓玄要大得多。 不,不仅仅是桓玄。 他昔年弱小之时,也曾用过借势而起的办法,但与永安相比,还差了些境界。 更麻烦的是,这甚至不是一个只会权谋的对手。 “天幕说,永安的领兵能力只算中流,你们以为呢?” 下方一个年轻将领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应答便先开了口:“以臣看来,眼力在战局中极是重要。” “是啊,眼力……”拓跋圭低声自语,望向天幕的目光中又多出了几分忌惮。 永安指挥兵马的能力如何姑且不论,他先分化了司马道子的兵力,又为桓玄制造了进攻的机会,再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最合适的退路,在身临绝境的情况下,竟然没有走错半步。 能被他看上的将领,背后有这样一位君主把控方向,何止是相互叠加这麽简单。 拓跋圭也毫不怀疑,因为天幕屡次提及了永安对于将领的态度,那麽别管世家如何,起码—— 某些刘姓将领对于这位明君的忠心,已在无形之中生长起来了。 这将会是他最有利的保命符。 而对于有心扫平天下的拓跋圭来说,又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那麽他的行动,也不能慢了。 …… 天幕的讲解仍在继续,平城之中就已有了一阵阵脚步匆匆。 贺夫人身在被严格监管的“囚牢”之中也能听到,在距离宫室仅有一步之遥的巷道中,响过了一阵披甲士卒快步走过的动静。 甲胄起落时发出的碰撞,伴随着武器拖拽过地面的声响,紧凑得让人心惊。 “阿娘……”年幼的拓跋绍仰头看向了母亲,恐惧地将手中的衣角攥得更紧了一些。 近来发生的种种,对于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来说,也确实是太过艰险了。 贺娀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他的肩膀:“别怕,外头应该是要调兵进攻慕容氏。” 她其实并不能将全盘局势看懂,也看不明白南方众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但她知道,那位永安大帝能成为最后的赢家,绝不只是因为运气好而已。 对方的崛起之路不比她此刻的处境好到哪里去,却依然杀出了一条血路,越是盘点详解,带给拓跋圭的压力也就越大。 为了防止南方因为永安大帝过早统一,进入战备状态,拓跋圭向燕国发起进攻的速度,也必须更快。 拓跋圭是精明果断的雄主,制定作战方针向来很快。 他先前处死了慕容氏的俘虏,既安抚了国中上下,也昭告着他不打算和逃亡中的慕容宝虚与委蛇。 既然如此,尽快进攻,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甚至怀疑,拓跋圭会再度御驾亲征,以实际达成的战绩,去对抗天命的预言。 等等,若是如此的话…… 拓跋绍疑惑地瞧见母亲掰开了他的手,快步走到了院子的另一头,以摘下的发钗叩击了三下墙壁。 有外头的士卒走动声作为遮掩,院外戍守的士卒并未留意到这里的动静。 但在院墙另一侧的人,本就紧绷着精神,一听到这异常的响动,即刻腰杆一动,靠向了院墙的这头。 拓跋绍咬着手指,听到院墙的缝隙间,一个声音被压得很轻传了过来。 好像……是刘夫人的声音。 “你寻我有何事?” “你想不想从这里出去?”贺娀同样轻声细语,“继续被大王监视、关押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道。国中之人若知道,阿嗣作为长子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往后于他声望有损。不如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 “怎麽,你有办法?” 贺夫人的声音清冷,听在刘夫人的耳中,便多了些沉稳,在此时更显动人。 刘夫人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语气里天然有了信赖。 “算不上是办法。但你先前说,阿嗣近来学习儒家经典,尊奉孝悌之道,大王也没打消怀疑之心。为何不试试我的法子。”贺娀徐徐说道。 刘夫人没有即刻回答,但此刻的沉默,已代表了她的某种态度。 贺娀继续说道:“大王若是御驾亲征,平城守卫必然不如先前严紧……” “你想做什么!”刘夫人声音一抬,又飞快地捂住了嘴,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是在何种处境之下。 “我没想做什么,我也不打算引敌来袭,我只是希望你帮我一把,让我逃离此地。”贺娀轻叹道,“这对你对我都是好事。我想去南方找一条生路,而你……” “我若带着绍儿逃了,你说,天幕提及的谋杀大王之人,到底会是谁呢?或者,这个人是谁,对他来说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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