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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补玉+番外 BY: 郑二 文案: 半养成 大老板X小老板 上部:折玉 01. 清晨五点。 沈氏老总沈檐在自己的卧房里正准备引诱沉睡的床伴儿来一次晨练。前一夜的纵欲已不见踪迹,被褥平整床单洁净,连承欢者的睡衣都穿得端正,只有被肆意侵犯过的红肿入口毫无阻碍的再一次接纳了他。 沈补玉从噩梦中惊醒,很快清醒过来,一边抬高了腰迎合,一边摸床头柜上的手表看时间。 “你该多睡会儿。”他无奈的说。 “多话。”沈檐封住他的嘴唇,轻易攻城略池,受到热情款待。 他的动作渐渐大了起来,沈补玉几次咬不住他,便索性扭头躲开,迷迷蒙蒙的叫太深了别进去了,大腿挂在人家臂弯里不住打颤。 四十岁的沈檐体力好的惊人,只要有兴致,他往往会翻来覆去的折腾人几个小时,甚至通宵达旦也不无可能,沈补玉可从来没忘记过那些让他彻夜不眠的经历。 好在这会儿他大爷只是贪个嘴,发泄了一次之后他离开了他的身体,心满意足进浴室冲澡。 沈补玉跟着起来。 等沈檐从浴室出来,床上已经放好了行装,从衬衫到领带到袖扣到袜子整整齐齐。 沈补玉靠在床头看着这些东西一件一件装裱上沈檐高大的身躯,懒洋洋说:“谁陪你去?” 沈檐想了一下,说:“老三弄来的那个,叫什么?” “雪菲,刘雪菲。” 沈檐没意见,大概是吧。 沈补玉说:“那我今天就把南溪湾那幢楼划给林珑了。”不算最贵的分手费,不过也算慷慨。 “你看着办吧。”沈檐打开了袖扣盒子,眉毛拧起,“怎么它还在?” 沈补玉爬过去夺了过来:“上次你不是还说喜欢的,林小姐特意跑巴黎去给你买的限量版。” “花里胡哨,扔了扔了。我这是出差,不是去夏威夷度假。” 有人西装革履去夏威夷度假吗。沈补玉找了另一对阳起石定制的来,这个合沈檐的心意,看起来低调普通。 沈檐笑了起来,推他的脑袋骂:“小东西。” 阳起石壮阳温肾,是他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还附了张小卡片祝他永远龙精虎猛。小孩子一样顽劣,真是三岁看老。 下了楼,客厅站着沈补玉的助理扶松,见了沈檐立刻立正鞠躬:“老板。” 沈檐嗯了一声,嘱咐道:“隆兴的并购别让小玉去谈了,你去,再压两个点下来。” “……这怕是很难谈得拢。” 沈檐冷哼了一声,说:“那就不谈了,不识好歹!” 沈氏肯谈这笔生意都是为了跟隆兴已故的当家那点旧情谊,都是人情了,哪料得那接班的草包色胆包天,居然被他撞见在餐厅灌小玉的酒,沈氏的首席执行官怎可轻易陪酒,真是岂有此理。 02. 南方沿海城市的初夏天气氤氲,加上雾霾,高楼能见度很底,有求职者站在沈氏大楼下面仰头看楼顶的话,很容易打喷嚏。离太阳太近了。 秘书给沈补玉送冰激凌进来时,他正跟助理讲道理,跟隆兴并购的是沈氏下面一个子公司,同样是做食品,他们需要隆兴这样的老字号打开市场,因此并购势在必行。 “你这个人啊就是愚忠。”沈补玉没好气挖冰激凌,“到底谁是你顶头上司。” 扶松冥顽不灵:“老板特意交待的。”沈檐亲自交待他的时候不多。 沈补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概也能猜到是隆兴的太子爷惹了沈檐了,沈檐三头六臂,想瞒他点事儿是不可能的。 “老板也是为您好。”毕竟他是沈家名义上的老幺,才二十四岁,虽说没有血缘,可哪个不知道沈檐离不开他。 “少拿这借口妨碍我做事!”沈补玉一个激动,大块儿奶油溅到了文件上,心疼他恨不能直接用嘴去吸溜,原以为那人不在他至少可以吃冰吃个痛快,哪知道秘书跟扶松一样早已倒戈,坚持一天就只能给叫一杯。 老板担心您吃多了拉肚子。秘书说。 沈补玉忍不住要骂人,可还是勉强维持住了成熟稳重的形象,领着助理去银行贿赂分行长,进电梯了还在舔冰激凌杯子。 沈檐在芝加哥谈一桩收购案,沈氏有意向吃进一家经营不善的私有银行,招标的前期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最后的重头戏,自然要他亲自出马,这是上十亿的生意。 他一向不落单,当天到达便被老友请去参加沙龙,刘雪菲挂在他臂弯里举止得体,一口流利的美食英语证明她并非花瓶,只是她不知道,再出色的表现,在沈檐那里,他也只在意她伺候人的功夫。 沈檐的滥情是远近闻名的,好在他讲究你情我愿,交往时体贴入微,分手时虽然决绝却十分阔绰,因此有个风流的名头,总算不是下流。 他是沈家老大,底下还有两个堂妹三个堂弟,沈补玉是他二十年前捡来的,一半当儿子一半当弟弟的养着。他在外放浪,家族里却是不能再正经的人,弟妹们面前也颇有威严,他从不带人回本宅,因此但凡回去一定稍上沈补玉,这样枕边才不会太凉。 他在芝加哥待了三天,拿到了手便回程了,飞机上仍在与刘雪菲厮磨,一直到下了飞机才叫人送刘雪菲离开。 这天是端阳,按照往年惯例,他必须回一趟本宅。 天气实在是不错,阳光和空气中弥漫的芳草香味使人微醺,车子沿着林荫道一路往上去,高大的梧桐之间渐渐露出沈家本宅这个不算小的建筑群,典型的“四水归堂”式江南民居,粉墙黛瓦楼高二层,富庶之地因此寸土寸金,与别家不同的是,沈宅的布局尽管应了传统,房屋之间分布却相对较散,站在高处俯瞰,倒有几分北方大宅门的气势。内部结构精致典雅自不必说,屋内陈设却不见流光四溢,与头顶的雕花梁架一般不着浓彩重墨,朴素中透着奢华。 其实这房子确实有些年龄了,小辈们不是没有动过搬家的心思,但沈家的老人迷信风水,尤其是沈檐的祖父,他坚持认为沈家的几代富贵是因为这宅子占了天机,一旦搬动必伤真气。 等到了沈檐手里,他是蒙人蒙上瘾了的,更加煞有介事的循规蹈矩了。 司机在门口停车,他下车把包交给管家,拾步踩了三四个台阶便进了院子,葡萄架下几个孩子打闹,先扑到他腿边来的是老三的独子,大伯大伯的喳喳叫,要他看手里的飞机模型。 沈檐笑着捞他:“大伯看看长高没?” 老三媳妇跑出来抱孩子:“别胡闹,大伯上班辛苦,快去给大伯倒水。” 进了客厅,立刻便觉得阴凉了许多,沈父正逗鸟,听了一声爸爸,正眼没给一个,只淡淡一句回来啦。 里外打扫的干净,门框窗棱挂了菖蒲剑,八仙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枝蒿草,还没坐下就见沈补玉端着一个大海碗从内厅出来,小脸儿红扑扑,嘴里头正鼓囊囊。 沈檐心叫不好,已经被他拉住,兜头兜脑的喷了一身的雄黄酒。 “好辣!”肇事者吐着舌头喘气。 沈檐气急败坏揪他,却不防他飞快袭上来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退了一步没事儿人似的恭敬称呼:“大哥。” 沈檐没了脾气,只捏捏他的耳廓便饶他了:“其他人呢?” “你真是好记性。”沈补玉说,“上礼拜才跟你说过要修祠堂,二哥他们现在在帮忙啊,我让砖敲了脚趾,先回来了。” 沈檐低头看,果然见他露在拖鞋外面的脚趾甲泛青,白嫩的脚背也蹭破了皮,红药水擦着像涂了胭脂一样好看,他啧了一声,说:“毛手毛脚还要添乱,就你多事。” 沈父背对他们,插嘴说:“事情总得有人做,你不做事,他只好多事。” 沈补玉张嘴无声大笑,端了碗往嘴边送,自己又拿开了,递给沈檐:“你来喷好不好,我头都昏了。” 沈檐接过去抿了一口,五六十度,难怪他脸红的好像喝醉,便打发他:“去睡会儿。” 临近开饭时男人们都洗手围拢了,坐在圆桌边,唯独不见沈补玉,有人笑:“老七叫雄黄酒熏醉了,快去找找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躺着呢。” “让他睡吧。”沈檐说,于是便没有人再说这个话题,上菜之后聊开了说别的。 老三说:“你别每次回来都叫补玉带那么贵重的玩具,把小孩都惯坏了。” “那能惯坏才稀奇。”沈檐说。 “怎么不惯坏了。”他的二叔说,“这次给你二婶买的香水,比我结婚纪念日送她的都贵许多,你这不是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么。” 沈檐跟着众人笑,说:“说来说去都是钱,没别的了。” 他的二婶在旁桌忙说:“那倒不是,这款香水我听朋友说过,早就绝版了,小玉不知道哪里寻来的。这孩子就是乖,大人说什么话,句句都记在心上。” 沈檐也就没再说什么。沈补玉就是有这个本事面面俱到,任何他疏忽的事情,他都能替他圆满了,这也是沈家上下明知道他不是沈家人,明知道他们关系异常,却仍能接受他存在的重要原因。 03. 午饭之后稍事休息,似乎都没有闲谈的兴致,便只留了一桌麻将,其他人各自打发时间。 沈檐端了饭菜上楼去自己卧房,沈补玉果然安静睡着,他把餐盘放在一旁,隔着被子拍他的屁股:“吃饭。” 薄被里的人往床另一边拱了拱。 沈檐于是直接掀被子。 沈补玉从床上跳起来搂他的脖子,把他拖到床上然后毫不犹豫的骑他的脖子。 沈檐掀翻了他压上去,沈补玉一脚踹在他脸上,然后站了起来得意的挑眉,摆了一个你再来呀的姿势。 沈檐解了袖扣虎视眈眈抬头看他,沈补玉几乎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被抓住脚踝摔在了床上,再要反抗,连手都被抓住了钉在头顶枕头上。 服不服?沈檐瞪他。 沈补玉瞪着大眼睛勾魂似的看他,安安静静。 沈檐的脑子里一下子就什么都不剩了,狠狠吻他,急色的剥他的裤子。 沈补玉软乎乎的像块儿糯米糕一样,靠在沈檐怀里被扣着腰提起落下的套弄股间的粗大利器,因为难耐而抬头时,姿态像献祭,沈檐咬他的喉管,咬他的大动脉,牙齿好像随时要刺破皮肤一样危险。肉体的撞击声和黏腻的摩擦声加重催情的效果,沈补玉喘的厉害,愉悦而痛苦的喘着,搂着占有他的人,舔他的耳廓小声要求:“我要看。” 沈檐狠狠撞了一记,暂停了几秒后抽离,把他抱到镜子前面。 沈补玉一眼不眨的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从沈檐汗湿的额头到他被欲望激红的眼睛,再到自己翘的高高的性器,和身后比他大太多的布满了狰狞血管的另一根。 “好大……”他梦幻般赞美,看着对方的眼神不知羞耻的请求,“……用力插进来好不好?” 沈檐早已被撩拨的要吃人了,这一记比之前任何一记都要深,插进去的力道几乎要刺穿那层吸吮他的贪婪内壁。 沈补玉带着哭音叫爸爸,太深了,要插坏了。 沈檐愈加失控,往死里干他。 正这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沈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阿檐,睡了没有?” 门没有上锁。沈补玉徒然回神,心里一下子怕的挣扎起来,沈檐却恍若未闻,动的幅度更大,沈补玉被捅的贴在了镜子上,沈檐便索性放下了他的腿,压着他的细腰痛快抽送自己。 沈母又叫了一次:“阿檐?” 沈补玉急得要哭,沈檐笑了起来,只在察觉门把松动时才开口喝止:“别进来。” 门外瞬间没了声音,然后便是仓皇走开的脚步声。 “在怕什么?”沈檐恶劣的咬他的耳廓笑,“色胆包天敢勾引我,还怕被看到?” 沈补玉把脸藏在手背,小声求:“你快点吧……” 沈檐见他实在是难为情了,倒不再折磨他,抱着他回床上去由浅至深的逗他,大力顶弄深处的腺体,最后在他高潮的痉挛中跟着释放自己。 两个人贴在一起慢慢平复呼吸,沈檐边啄吻怀里的人边说:“这屋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把你怎样,要是不愿意的事情,不用委曲求全。” 沈补玉用额头磨蹭他汗湿的胸口,说:“自作聪明。你哪里看出来我委屈了?” 沈檐陪他小睡了一会儿,等到三点左右才叫人送点心,没一会儿沈母便端着热的小粽子进来。 沈檐坐在床旁,穿了裤子却没有把衬衫系进去,连扣子也只扣了两三粒,他咬着烟问沈母什么事情,手里忙着给沈补玉解棕绳。 04. 沈母说:“晚饭的时候,你金叔叔要来,还有他家里两个姑娘。上次我跟你讲过了的。” 沈檐没听明白。 沈母嗔怪的说:“你这孩子,就知道玩。那个大的,金枚,跟你有婚约的呀。” 沈檐总算想起来了:“还真是。” 沈母用指头顶了一记他的头:“人家等了你多少年了,再拖下去都要三十了,人是你自己挑的,从前金家风光的时候到无所谓,现在你金叔叔生意有麻烦了,你不能再造次,是办还是不办你得给个准话。” 沈补玉噎着了,使劲捶自己胸口。 沈母起身说:“我去给小玉盛碗汤,你仔细想想。” 沈补玉被噎的直抽抽,不停打嗝,连话都说不顺流了,沈檐用手掌刮他的背,几乎要刮下一层肉,沈母才端着一碗豌豆汤上来。 沈檐说:“妈,我现在不能直接给你答复,这对金枚太不负责任了,金家有困难我会帮忙,可婚姻不是小事,这时候要是谈婚论价,外人看着还以为金家卖女儿呢。” 沈母点点头:“倒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 沈檐说:“你让我跟金枚再处处,要是还合得来,再谈下一步吧。” 沈母依他了。 晚餐时间果然见到了金家四口,沈家毕竟是大户望族,对于接待这类曾经辉煌却家道中落的旧友态度一如当初。沈檐安排金家两位千金与堂妹们同坐一席,金枚的位置正好对着他。 两个人视线交集了数次,每一次金枚都慌张躲开又佯装镇定的跟他对视,沈檐觉得有趣便多玩了几次,结果心不在焉,吃到一半拿错了一旁父亲的酒杯,亏得补玉截住了。看情形一会儿必定要送美人回家,喝了酒怎么开车。 晚饭之后补玉在内厅审核管家递的账单,有一笔修缮祠堂的支出他单独拎了出来,这笔支出无论大小他都不能有话,因此很快就签字,开了支票出去。 其它的诸如佛事支出,份子支出,日常饮食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一个月也有六位数,他有些不满,拎出一张来问管家哪尊菩萨生日要用掉三十万。 管家说是沈母助了一座新寺的香火,三十万是装潢的费用。 补玉只开了一张十万的支票。 又一张沈父买金丝雀的单子,他直接就撕了,说:“家里头都快成鸟窝了还买,明天你哄哄他,这事儿以后再说。” 时间过了九点他才做完这些事,开车走时管家一直送到了门口。 沈檐饭后陪着金枚去散了一会儿步,她对他有些戒备,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顺从。她二十来岁的时候疯狂的暗恋这个年长她十一岁的父亲朋友的儿子,因此沈家一来提亲,她便兴奋的答应了。所幸沈檐那时还不想被婚姻束缚,订亲就像是个形式。这几年来她在国外读书,关于未婚夫的风流花边听得简直与课程一样多了,而且还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冷静下来思考,这其实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夫婿,尽管他看起来很有吸引力,叫人难以拒绝。 但是,她的感受终究不重要,家里现在需要扶持,父亲的企业需要注资,这才是当头大事。 沈檐下午叫补玉喂饱了,这会儿身上每一块骨头都舒服着,还真就只是单纯的散步聊天。金枚长相出众,学历高又是艺术生,谈吐都不像当年那个黄毛丫头了。沈檐看她有些排斥自己,更加好玩,慢慢的投其所好跟她说话,等聊到这个月底的音乐会时,金枚已经完全被带动,甚至跟他争论国内两位著名的西洋古典音乐大师哪位更擅长讲故事。 沈檐为她开车门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脸立刻就红了,小女儿的娇羞神态显露无疑。 沈补玉睡的很晚,沈檐打电话来时他还在书房对着电脑,听他叫他过去,才很意外的问:“金小姐没有在陪你吗?” 沈檐不悦的给了他两个字:“过来。” 沈补玉裹了睡袍走过去,手脚都有些凉了,沈檐从浴室出来问他在做什么,他说:“我在看金家的资料,看看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沈檐阴恻恻盯他,见他眼底疲惫,没舍得骂,把他抱到了床上。 沈补玉跪在他身旁为他做按摩,像个乖顺的小孩。他很白,又面嫩,因此看起来像刚成年,有一次客户跟客户谈生意,被客户直接忽视了说,叫你爸爸来,你去玩吧。 沈檐听到这事儿大笑。沈补玉扑上去揪他脸,他反倒把他手拿下来吮手指,完全不顾自己被掐红的脸皮。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宠他,早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05. 跟沈氏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沈氏有两个老总,沈檐自然是这条大船的舵主,但实际上操纵整个公司运营的是执行总裁沈补玉,虽然年轻,但他在沈氏全职工作已经五年了,更不要提年纪小的时候他是在沈檐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做作业玩儿到大,十几岁就知道如何收购一家尚有价值的企业股份以及收购多少才是风险最小利益最大的买卖。他在沈氏一战成名是十八岁那年为沈氏以每股零点三美元发行两万五千新股收购了娱悦卫视百分之六十九的股份,这在当时可谓商界奇谈,虽是沈檐拍案,但从谈判到合同拟成和市场操作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参与过问,只最后签了几个字而已。 沈家能人不少,子公司里也有经商经验丰富的叔叔和堂亲,但沈檐对待沈补玉的态度与众不同,仿佛全无所谓,整个沈氏都送给他做玩具一样漫不经心。家族里头并不是没有人质疑过沈檐的纵容,毕竟沈补玉没有沈家血统,但沈檐一贯的作风就是不爱听人劝,面上看着中规中矩,实际傲慢自负睥睨众生,自他从祖父手里隔代接管沈氏,沈家就早已是他的一言堂了。 沈补玉第一次被沈檐弄的下不来床,不过十六岁,也是在夏季,因为衣衫轻薄所以他锁骨以上的青紫痕迹一览无余,更不要提哭肿的眼睛和咬破皮的嘴唇。其实连这年龄也是虚的,因为沈补玉第一天到沈家时,看心智根本还没有四岁。 实在很难相信像沈家这样有门风的大家族,到底是如何容下这种事情的发生,大约是什么都不如生计来得重要,谁赚钱谁说话吧。 两人独处的时间较多,沈檐后来倒一直怜惜沈补玉,很少在床笫间折磨他,其实第一次他没有控制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酒后,沈补玉自己爬上了他的床,脱光了衣服舔他的老二。沈檐睡过那么多男男女女,没一个赶得上当时的沈补玉,一个眼神就让他大火燎原全盘溃散,这还是个雏儿,真能要了他的命。 沈补玉正卖力按摩那些硬实的背部肌肉,突然听到沈檐笑了一声,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问:“笑什么?” 沈檐故意不告诉他,继续趴着翻杂志。 沈补玉负气咬了他一口,正咬在腰上,两个人因此便又胡闹起来,当沈檐再一次把沈补玉拿下时,沈补玉开始撒娇:“你抓疼我了!” 沈檐放开手把他抱在怀里亲。 沈补玉撅着嘴说:“你越来越不好了,一点也不像以前了,不疼我了。” 沈檐捏他的下巴:“贪心不足。” 沈补玉说:“那你让我做一次。” 沈檐像听了奇闻,似笑非笑:“什么?” 沈补玉说:“你让我做一次吧,我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沈檐说:“找抽呢?” 沈补玉叫了一声爸爸,沈檐不为所动,沈补玉于是威胁:“那我找别人了。” 沈檐绷着脸看他:“你敢。” 沈补玉垂头丧气,连声喊累,推开他钻进被窝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檐疼沈补玉,有时候疼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活像那李治,要是有一天被那小孩整个吞走了沈氏,沈檐居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当然,沈补玉不会那么做,他太乖太贴心了。 因此沈檐最终还是又纵容他了一次,在公司休息室里容他七搞八搞。沈补玉挤光了一整罐润滑剂,进去时喘的沈檐心痒难忍不说,笨的毫无章法,沈檐不得不把自己放松的像滩烂泥任他胡闹,最后好歹是泻了,累的像无尾熊一样趴在他背上不动了。 沈檐笑问感觉如何。 沈补玉傻笑说:“爽。我要登报,我要开记者招待会。” 沈檐翻了个身压住他,说:“等你走的出去再说吧。” 果然干的沈补玉又起不来床,足足在休息室里做了三天禁脔。 06. 在沈补玉之前,担任沈氏执行总裁的是沈檐最大的堂妹沈楣,也就是沈家老二。九十年代初她HBS商管博士毕业,之后在沈氏名下一家经营互联网的集团有限公司担任副总经理,三年之后升职总经理,又两年,在为沈氏拿下了澳洲移动电话网络的竞投之后,沈檐在董事局提名由她取代她的父亲担任执行总裁一职。 她是个大气果敢的女人,因为常年在外求学的经历使她自信能够为沈氏开拓出前景广阔的海外市场。当她投注大量资金购买油田海港与天然气之后,十六岁的沈补玉很担忧的在沈檐怀里吹了枕边风,那时他刚以超过录取分数线二分之一的高分考入本市一所普通高校念国际金融专业——他从未离开沈檐身边太远。 他认为沈楣投注的项目确实有潜力,但需要非常谨慎的操作,而且短期之内不可能取得很大的回报,但她却过于急功近利。 他建议沈檐先收回一部分私人投注,这样做的目的是确保他有足够的零花钱应付厌倦了的床伴儿。当时的沈檐正在他柔软青涩的身体里冲撞的欲仙欲死,很昏庸的立刻便听从了他的建议。 果然那年沈氏的海外市场回报率创下了最低记录,结算亏损利润在百亿美金之上。 这一数据太过吓人,弄得第二年开春清明上坟时一大家子人都不怎么敢跟沈檐说话,他没给好脸色他们,包括沈楣在内,但他仍然给了她时间挽回败局。 情况一直持续到沈补玉毕业,那年他十八岁,沈檐愈加宠爱他,这使得他在沈家的地位愈加牢固。沈楣后期一些本土投资都稳赚不赔,在海外的投资虽不景气却也逐渐有了回报,但沈补玉已经开始不耐烦。 没有人知道其实沈氏关于娱悦卫视的收购,最早是因为一次赌局。 有天晚上晚饭之后沈檐与沈楣在书房为了是否该把在英国某广播公司的投资撇帐以中断亏损而争吵,正当沈檐被挑起了火气时,靠在沙发里看漫画的沈补玉怯生生开口声援沈楣:“二姐的反对我觉得很有理,撇帐就意味着绝对的亏损了,不好。” 沈檐皱眉说:“小孩子知道什么,看你的书去。” 沈补玉说:“其实这块儿生意并不是没有枯木逢春的机会。” 沈楣冷眼看他,她对他本来无感,但从他爬上沈檐的床开始,她就厌恶他了。 沈补玉收了漫画,意义不明的笑着问:“二姐想知道吗?我收费的。” “你要什么?”沈楣问。 沈补玉语出惊人:“我要你现在的位置。” 谁能想到当年慢吞吞牵着沈檐衣角的小孩竟有如此大的胃口,沈檐把人宠坏了。 07. 沈补玉的操作说白了其实很简单。他利用沈楣之前任职的互联网公司向新加坡某家正在寻找英资背景股东的广播公司递了橄榄枝买下其旗下的“娱悦卫视”,等于买下了该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后由他牵线,将在英国广播公司投资的大半股份抵给了新加坡的股东,那么这样一来,新加坡的公司顺利进驻英国广播市场,而沈氏也终结了两年以来不断的亏损局面。在这场高达四百多亿美金的交易中,沈氏最后得到了一个颇具潜力的卫星电视和几十亿美金的纯利益。 这过程只花了短短三个月。沈补玉带着沈檐推荐给他的助手——沈氏财务部副经理柳扶松飞了几趟新加坡与英国,细节难题还是一大堆,但沈檐当时正在捧一个叫水甜的影坛新星,因此沈补玉没有忍心扫他的兴致,后来是因为遭到了英国监管局的刁难,他才不得不给他打电话,请求他的援助。 沈檐与监管局的官员在电话里谈了近半个小时,沈补玉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能猜到沈檐必定是承诺了诸如信用投资之类的弥补行为,在电话结束之后,他们没有再为难他。 这桩生意做的实在太漂亮,市商会纷纷赞叹沈檐的手段了得,慢慢走漏了风声才知道这次挂帅的是沈家老幺沈补玉,于是惊叹声四起,沈补玉才十八,身上奶腥还没褪尽呢。 家族晚宴,沈楣的脸黑的像包公,她真不确定沈檐是否会把自己的位置交给沈补玉,这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沈檐看穿了她的忐忑,他给她剥了个橘子,兄长一样安慰她:“你当大哥是小孩子,跟小玉一样胡闹啊?”说着还揉她的头发,真正和蔼和亲。 后来据沈家的佣人回忆,当天夜里沈檐的卧房里曾传出他的惨叫讨饶声,沈补玉不知道耍了什么样的手段折腾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六岁的大哥,第二日出了房门是完全看不出来的,沈檐身上脸上不见哪里有伤,倒是沈补玉又睡到三杆才起,态度不见异常,仍是沈家软糯乖巧的老幺。 都知道沈补玉最大的本事就是讨好沈檐,这个佣人们比主人们看得明白,沈补玉对待沈檐简直视为天地纲常。沈补玉刚到沈家时,沈老太爷还在世,沈檐被他逼得放弃美国的自由生活回来赚钱养家,其实父辈中间有的是人继承家业,因此沈老爷子的举动惹毛了自己几个亲生儿子,他们在书房与他争吵,沈楣的父亲失手打碎了沈家传家玉璧,沈老爷已经八十高龄,一气之下便卧床不起了。 沈檐在一个雨夜捡到了在路边游魂一样的沈补玉,小小个子大眼睛,像流浪猫一样肮脏落魄,如果不理会他,他一定会死在这风雨里。沈檐捡他回来交给了佣人,之后在沈老太爷病床前跟叔叔们谈心,立下军令状五年内使沈氏资产翻番才使他们消停。 佣人把洗干净的小小人交到了沈檐手里,沈檐便和沈老太爷申请收养这个孩子,沈老太爷大概是知道自己就要走了,一时间慈悲心起,同意了沈檐。 也许是天意。沈老太爷说,我看他投眼缘,又灵气,前两天老四把书房里那块儿璧敲了,或许就是今天的兆头。那就叫他补玉吧。 当天夜里,沈老太爷便走了。 沈补玉小时候常常挨大人们的揍,连哥哥姐姐也都骂他是扫把星,他一来老太爷就走了。只有沈檐一个人对他和气,因此他自然就巴结沈檐,步步紧跟着,使出全身解数来讨好他,用尽一切方法,包括爬他的床。 08. 沈补玉的每一个工作日,行程都排的很满,他尚年轻,身体也不差,因此忙碌起来一天之中他可以只睡三四个小时,还是在飞机上或者车上。 大多数时候他不需要应付沈檐的特殊需求,事实上尽管已经有近十年的性关系,他仍然无法预料和计算沈檐需要他的时间。大学之前他一直住在沈家本宅,直到他成功引诱了酒醉的沈檐。为了上学便利更为了另外的原因,沈檐把他弄到自己的房子里并打发照顾他的阿姨回到本宅去,这样,偌大一个三层的小洋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他可以随时随地的做他想对他做的事情。 因为同食同宿,他们有些相像,更准确的说法是沈补玉像沈檐,不单是长相,还有说话时随意的手势动作和着衣的风格,但沈补玉出人意料的温和,身上洋溢着年轻人的朝气和不加修饰的纯真,沈氏上下包括沈家,许多人觉得沈补玉深不可测且极具城府,但这丝毫不影响沈檐对他的态度,他觉得沈补玉贴心极了,即便有些大逆不道的行为,比方说喜欢骑到他脖子上虐待他的颈椎、勒令他亲吻他的屁股、或者舔他的脚趾等等——也只会让他觉得他更加可爱。沈补玉不轻易下厨,但他做得一手好菜,完全依照沈檐的口味精心打造,他的按摩手法堪比中式理疗师,只为沈檐一人服务……他能做到太多事情,他对沈檐的宠爱完全不亚于沈檐对他的,十个沈檐的情人加起来不抵他的一半。 最重要的,他不粘人,或者说他没有时间像沈檐的情人们那样粘着他。但只要沈檐需要,他一定会在他身边。 如此看来沈檐应该是高枕无忧的,但奇怪的沈檐并不感到满足,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自己为何如此贪婪,反正他就是不满足,他期待在沈补玉身上得到更多,但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他又无法说清楚,有时他甚至恨沈补玉的没心没肺,但每当他有这种感觉时,沈补玉总会加倍的补偿他,摆出任何他喜欢的姿势来迎合他讨好他,用某些禁忌的方式带给他更多的快感,比方说叫他爸爸。 从十六岁到二十四岁,少年到青年,他只属于他一个人。这个事实总算缓解了沈檐的贪得无厌和内心潜在的施暴欲望。 09. 跟隆兴的合作拖延了几天,扶松代替上司去和对方谈判,但仍然维持原来计划的价格,并没有完全听从沈檐的话。 沈补玉彻底回避跟隆兴的人见面,既然沈檐不喜欢。同时他避开了秘书,偷偷向冰激凌店加订了一份外卖,装在文件盒子里假装是加急件,由总台的秘书亲手送进来。香草焦糖巧克力乳酪水果坚果混合在一起的甜味令他开心,处理起棘手的案子也更有耐心。 为了防止账单寄到秘书室,他特意给冰店的经理打电话,自掏腰包付款。 快活日子过了没一个礼拜,叫沈檐逮了个正着。连这也会被逮着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叫人无奈的是事实确实如此。他有份文件需要沈檐签字,叫他进来时他正在吃第二份冰激凌,沈檐吻了他一下,真的只是很顺便的吻了一下,然后就出事了。 沈檐把秘书叫了进来,让她准备走人。 “慢着慢着!”沈补玉说,“她做错了什么?” 沈檐俯视他,说:“你跟我说实话,每天吃几份这鬼东西?” 沈补玉说:“一份。” 秘书狂点头表示真的只有一份。 沈檐说:“那么你解释给我听,为什么你手里是香草味的,嘴角却是柠檬酸奶味的?” 沈补玉目瞪口呆:“……你不是不吃冰激凌的吗?”居然这么了解! 秘书简直要大哭,一副老板你害了我的哀怨表情。 沈补玉连忙示意她出去,跟沈檐求情:“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不是大事呀。” 沈檐说:“今天能送一份冰激凌进来,明天也能送一份炸弹进来,你几时能像在家一样懂事就好了。” 沈补玉无言以对。沈檐把他秘书室的得力干将调了过来看守沈补玉,她三十出头,名叫李淡浓,看起来精明能干极了,但沈补玉一点儿也不高兴。 10. 因为不高兴所以下午的工作也就懈怠了,刚过了四点就要罢工出去吃东西,沈檐的办公室在他的楼上,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察觉,因此沈补玉从专梯下来到达大厅时,毫不意外打开门就看到了抽烟等他的沈檐。 沈檐万般无奈,沈补玉痴迷于甜食,在他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选择甜食来安抚自己。身上永远有糖果,公文包里永远有巧克力,冰激凌是他一年四季都不能断的下午茶甜点,但这对于健康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缴了他无数次也惩罚了他无数此,后来为了不被发现,他通常都在暗地里吃,有时甚至在睡觉前躲在被窝里头吃,实在叫人气结。 但还是要哄,年龄差使他们很自然的形成一种特殊的相处模式,沈檐彻底的占有,也彻底的被俘虏。他一脸纵容的跟在耍性子的沈补玉身后穿过大厅,一路上遇到的员工都恭敬鞠躬叫老板叫七爷,他当没看见。等跟到停车场,只剩两个人了,沈补玉才被他那副大狗一样的姿态逗的消了气。 其实不逗不哄,沈补玉也从来不会气他气过夜。 晚餐在城中一处私人会所解决,吃饭时他们遇到了金玫,出于礼节沈补玉立刻便起身准备让个位置,但沈檐并没有邀请金玫入席,虽然她独自一人。 沈补玉问沈檐:“婚期会定在今年年内吗?” 沈檐说:“我几时说过要结婚。” 沈补玉说:“你至少要提早半年跟我讲,我好安排的妥善一些,金家的帐乱的一塌糊涂。” 沈檐侧过头看背对着他们的金玫,女人的敏感使她此刻有些僵硬,披肩长发与一身剪裁优雅的连衣裙令她气质脱俗。适才他的冷漠必定使她不太好受,沈檐想着,她现在一定在期待什么。 沈补玉叫侍者过来,说他想送那边那位女士一杯酒,并为她的晚餐埋单。 “祝你今晚有惊喜。”他跟沈檐说,在等沈檐离桌去安抚佳人之后,他也结帐离开了。 他睡得很早,醒来时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半根巧克力夹心脆。他吓得立刻就丢掉了,跑进浴室去卖力刷牙。 吃糖对牙齿不好,何况他的牙齿十几岁时被三哥沈梁打断过两颗,漏风漏了很长时间,直到沈檐回家发现之后才带他去种了回来,但因此却落下了牙床不稳的毛病,时不时总会疼。 沈檐前一夜没有回来,经过他的院子时看得出来。 沈补玉这会儿也只担心沈檐是三分钟热度,迷着人家的时候什么都答应,可还没等一一实现就把人甩了,弄得他这个执行官执行了一半,总是浪费精力。 金玫的修养谈吐都过得去,适合娶回家放在厅堂里,沈补玉觉得自己应该抓紧时间把金家的那些烂账查清楚,真到了要下聘的时候,也好拿捏准了是什么价格。 11. 沈氏两位老总都不是喜欢镁光灯的人,对于媒体而言,除了财经版块儿,多数时候他们都低调的没有什么可挖掘。沈檐游戏花丛,虽然风流债一堆,但极其谨慎冷漠。沈补玉的长相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脸,美的雌雄难辨,偷拍他的照片即使是一点儿不讲究采光不讲究技巧,也难掩盖他自身的风采。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美人,身边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他独来独往深居简出,自担任沈氏执行总裁之后身边更是不近人。 沈家的男人大多贪玩,但都玩不出格,养些小情人调剂口味,女人们也只能装糊涂。除沈檐和沈补玉之外,还有一个老六远在美国奉行独身主义,其他人都已成婚。沈家只有两个人玩起来不分男女,一个是沈檐,还有一个就是老三沈梁。 沈檐不太干涉沈梁的某些作为,直到那天晚上沈补玉爬他床。他确实酒醉,但从未醉到不省人事。沈补玉的小嘴因为卖力的吸吮被撑得无法吞咽,透明的涎液沾湿了他小巧的下巴,嘴唇的颜色也变得嫣红,他不停的晃动着小脑袋用口腔内壁紧紧裹覆挤压他,大眼睛由于咽部过度的刺激而噙满了泪水,但眼神却像一只被兽夹困住的小兽崽子。 沈檐在沉沦之前扣住了他的下颌骨,他手劲很大,几乎捏碎他。 “你对谁做过这种事?”他凑近了问他,低沉而危险。 沈补玉全身颤抖,牙齿都在打架,因为恐惧,连说话都失去了声音:“……” 沈檐没来由的怒火滔天,一个使力便把他甩在了床上。沈补玉全无抵抗,只在身体被沈檐粗糙的手指用力刺入时不受控制的弹了一下腰,接着便是精神屏障被击溃之后的呜咽。 他太小,瑟瑟发抖,那么可怜,但他赤裸纤细的身体却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犯罪的光芒。沈檐抽出手指,站在床沿居高临下,理智在水火间颠覆。 沈补玉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挣扎,他跪起身体,捧住他的脸慌乱的亲吻他,伏下腰去做刚才做过的事情,更加卖力更加放荡。 “求你干我。”他用滚烫的脸贴着他的下腹,哭着哀求,“求你,求你……” 沈檐脑子里最后的想法是,去他妈的伦常。 他肆无忌惮的沉溺了一整晚,沈补玉哭的很大声,也叫的很大声,整个沈宅却寂静异常。连第二日早餐桌上都没有人说话。 沈檐握着小碗吃粥,看不出喜怒,沈梁起身离开时他叫住了他:“老三。” 沈梁面色灰败,但没有动。 沈檐轻轻笑了一声,说:“小玉在我房里,你去,叫他下来吃早点。” 沈补玉走了一着险棋,但他走对了,从此之后沈家除了沈檐,没人再能动他一根头发。 12. 沈梁在沈氏旗下一家电子公司担任总经理,尚未接替自己的父亲在沈氏总部董事局的位置,沈檐原来是待他不错的,虽是堂房兄弟,但这一辈人丁不旺,每家仅有一根独苗,又有庞大的家族企业需要支撑,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母同胞一样亲密。 沈补玉的事情败露之后,沈梁一开始有些胆怯,但仍觉得沈檐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割断兄弟情谊,哪知道沈檐真的因为这事儿大动干戈,不但把他从总部踢了出来,差点还把他父亲在董事局的位置架空了,弄得老爷子关起房门来削他的脑袋大骂他色胆包天,差点要他跪祖宗。 不但是他,沈家上下谁也没料到沈檐会动这么大怒,尽管是他把沈补玉领进门,但沈补玉长到十六岁,没见他对他较其他人有不同之处。一时之间都摸不清沈檐的想法,也就没人轻易再打沈补玉的主意。 沈檐在本宅的时候不多,那一晚之后他吩咐管家把沈补玉的东西搬他到他房里,这是明白警告所有人,谅谁也不敢在他房里闹事。又之后不多久,沈补玉中学毕业换学校,他便干脆把人带出来了。 两个人的同居生活一直过到沈补玉正式上任执行总裁的位置,之后分开也是沈补玉先提议,一来是他的生活因为工作忙碌变得十分不规律,而来是沈檐对他的身体已经过了最痴迷的阶段,他不想妨碍他带其他情人回来。 一开始沈檐毫无商量余地的驳回了他的建议,他早已习惯他无微不至的照料,无论哪方面。 可确实不方便的事情越来越多,沈补玉会在他跟情人打得火热的时候突然推门进来找剪刀或者其他见了鬼的什么东西,又或者半夜三更迷迷糊糊回到家来,再迷迷糊糊的爬上已经睡了两个人的床,这些举动常常把他的新欢们吓得尖叫。最后沈檐不得不同意,沈补玉提出分开住的建议并不像听起来那么糟糕,他为他买下了隔壁一幢三居室的小洋房并亲自为他,或者说是为他们俩,买新床和新浴池。 搬家那天沈补玉有些低落,整理完最后一箱东西后他靠在他胸前,拉着他的衣领轻声撒娇:“……怎么办,我不要离开你。” 沈檐烦躁不安的把他压在玄关上,隔着门厅半透明的纱门干他。屋外日光晴朗,有邻居骑着单车或遛狗经过庭院矮墙,鸟雀的叫声空灵悦耳,但沈檐完全听不见,他只听见沈补玉半哭半叫的声音,随着他的撞击或轻或重的叫,求他快一点,又求他轻一点,两条腿却淫荡的紧紧缠着他的腰,射了两次之后体力不支了,才哭着使出杀手锏来叫他爸爸。 爸爸,我爱你,别不要我。 沈檐对这一招完全没有抵抗力,每当沈补玉用哭哑了的小嗓儿这样叫他,他立刻就会失去所有自制力判断力乃至一切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狂放欲求,毫不克制的把自己抛进一片白茫茫的虚无里。 明明是自己的主意,却总是表现的像个受害者,沈檐对沈补玉又气又恼却始终束手无策。 13. 仲夏夜,沈氏为旗下卫视制作的电视剧拿下收视之冠而庆功,沈补玉代表沈氏高层出席晚宴。大多数这种场合,倘若确实需要一个人出面,他出现的次数远比沈檐要多。很少有值得沈檐亲自出席的场合,通常他会在政府举办的宴会上出现,但也未必此次都去。他不是沈氏,他是整个沈家的姿态。 沈补玉与台长亲切交谈,为了他去年一年的卫视收视率,也为了今晚的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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