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术沉默良久,方才在自己儿子和外侄的瞩目下认真来问:“可是我们是去对付巫族人,不该取真豪杰吗?” 张行当即失笑:“我们又不是真去打仗,而是去虚张声势,要壮丁要旗帜就好,为什么要真豪杰?真豪杰那么听话?真豪杰事后万一得不到封赏,不会嫉恨世叔吗?反倒是家大业大自幼当道士的人……我们要救君上,你为什么不愿意出力?是想当着马上就到的数万幽州铁骑的面造反吗?” 罗术拍案大笑:“不愧是智囊!我差点误事!” 罗信与秦宝也各自恍然大悟。 张行同样来笑,却并不在意……这罗术已经夸过他三次智囊了,天知道哪次是真的? 不过,张行很快收声,立即催促:“事不宜迟,就趁着今晚上将县令和这个道士一起叫来,将事情议定!” 罗术连连颔首,然后立即依言而行。 不过大半个时辰,县令和道士便一起抵达,而罗术也撤了私宴,又在外面大帐里起了新宴,然后秦宝自和罗信自然起身在帐内引甲士充当门面,而张行则与罗术一起早早在主位与客位上安坐。 须臾片刻,县令和道士便一起战战兢兢入内,身后只各自带着两个布衣随从。 灯火之下,张行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忽然怔住――无他,跟在细皮嫩肉道士身后的一名大汉,居然身材雄壮,面皮发紫,赫然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非只如此,秦宝和此人也都一起认出了各自来。 “你这人,莫不是河上背井离乡的张行吗?如今果然做了朝廷鹰犬,还做到如此大官?!”那人见到对面两人都认出自己,干脆一梗脖子,主动上前呵斥落座的张行。“枉我当日居然以为你是好汉!” 秦宝率先勃然大怒。 县令和道士目瞪口呆。 而罗术则抢在所有人之前拍案而起,身上寒冰真气四溢外显,寒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帐:“你这贼人,如何敢在军中呵斥钦差,是反贼还是东夷细作?” 紫面大汉,也就是雄伯南了,见到对方如此,知道此人与自己修为、武艺皆仿佛,却落到了对方军中,心中懊悔托大,不该拍着胸脯随高道士一起过来,更不该主动呵斥……眼下局面,只怕今日自己逃走都要狼狈一点,更不要说保住家大业大的高道士了……但事到如今,他是何等性情的人,如何能服软? 所以依然当面冷笑,便欲报上姓名,直接骂回来。 而罗信已经冷着脸开始摸腰后一个小号角了。 却不料,就在此时,被嘲讽为朝廷鹰犬的张行忽然起身,以手指之,抢先出口:“世叔,这便是我常常与你提及的紫面天王雄伯南了,当日河上,与我有救命之恩,不意今日相逢,却脾气不好,冲撞了世叔,我送他出去……世叔且与县君、高道爷说正事。” 说着,直接在众人愕然中上前握住雄伯南之手,往外行去。 雄伯南粗中有细,心中微动,只是任由对方将自己牵出去,一直往军营外而去,走了好几百步,方才止住。 “雄天王,走吧!”张行撒开手,叹了口气。 “你莫要觉得救了我一命。”雄伯南看着唯一跟出来,而且制止了其他追兵的秦宝,昂然以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何曾要怕了那个姓罗的?” “我知道,我知道……”张行赶紧敷衍。 秦宝远远冷笑:“我姑父除了自己是凝丹修为,帐下还有十八骑,皆是奇经通了四脉以上的高手,不用结阵也能真气外显,俱在主帐周边,刚刚我表弟一吹号角,你便是能最后逃出去,信不信也要脱层皮?” 雄伯南心中稍惊,但还是嘴上不饶人:“那我回去试试?” “雄天王赶紧走吧!”张行一面施展真气抱住此人,一面回头朝秦宝示意,让后者少说几句,然后又回来来对。“雄天王放心,我没有让你承情的意思,那个道人我也保证不扯到他家族……你且走吧!” 雄伯南心中早已经想走,却忍不住想要先推开对方,以作姿态,但不知为何,明明对方肯定没有凝丹,却居然真气不断,牢牢顶住了他的紫霞真气,却又不好施展出明显凝丹手段,让无论如何都是好意的对方受了伤的……也是一时尬住。 倒是张行,相持了片刻后陡然醒悟,赶紧撤了真气,诚恳以对:“雄天王,不要计较面子上的事情,真要计较,虽然当日到底没收徐大郎家的赠予,但我委实不能忘了你的恩义……咱们之间,不必如此。” 雄伯南闻得此言,想起对方是个背尸的义气之人,甚至进一步想起对方拒绝李枢、自己和徐大郎的恩义,似乎也是出于义气,反而尴尬。 便也收了力气,略一拱手,然后往黑夜中腾空而起。 不过,腾空飞过两里地,此人心中重新计量,复又觉得今日事反而是自己失态,且承了对方义气,愈加尴尬,但也不好回去的,只是在心中记住,日后再说了。 而另一边,张行看着那道流光的不远处的夜空中绕了两圈,终究离去,却是不由喟然。 秦宝见状,也终于上前,诚恳来问:“三哥,此人明显是在串联东齐地方余孽,不是反贼也差不多了……你念及旧情救他一回、放他一马就好,又何必多想呢?” 张行摇头:“时乎时乎,会当有变也……今日是官贼,明日呢?他又是这般武艺修为!你没看到你姑父根本没追吗?怕也是一开始就不准备拼命的。” 秦宝自是内秀,不过半日,便已经晓得自己姑父是个什么情状,居然不能反驳……而想到张行对自己如此恩义,一而再再而三,将来很有可能会当有变,也是愈加黯然。 另一边,张行也不多言。 说白了,雄伯南自是武艺出众,修为天成,但何至于此?只是又想起自己的穿越经历,心中不免例行多思罢了。 就这样,折腾了一圈,过了这个小插曲,二人回到营中,罗术果然根本没想处置雄伯南,而那高道人也果然早已经答应下来,本地县令也在看到张行出示圣旨后,立即许诺开仓协助。 PS:我真的有点惊讶……你们为啥会觉得上一章是漏发呢? 1、主角决心已下,要跟秦宝一起出城,那么接下来找牛督公和牛督公送出来几乎是必然。 2、而且这个行为已经通过主角和秦宝前面以及后面的话做了联通,确切表述了出来。 3、这种情况下,详细写当然没问题,但就此越过去也是通的,直接接着主角的话,镜头闪到突围过程不是很连贯吗? 字数修改添加,不会影响购买价格。 第一百五十一章 苦海行(18) 张副常检不知道罗术是怎么跟人高道士谈的,反正往后两天,他一直在安抚那个有些战战兢兢的道士,一再强调,自己跟雄伯南有一分旧情,看在紫面天王的面子上,一定不会让高道士因为今日这件事闹到不可开交……只要对方老老实实贡献人力物力就好,都不用他本人随行的。 而且,他也事实上在尝试保护此人免遭罗术军队的额外敲诈,甚至公开以钦差的身份为怀戎县站台,拒绝罗术的军队入内。 说白了,张行并不知道高道士是不是一个暗地里男盗女娼的混账玩意,也不觉得东齐余孽就是什么好东西,但正像他跟秦宝说的那样,时乎时乎,会当有变也……当大魏皇帝面对着可能诛杀他的那一箭继彻底失态后,张行就再不怀疑什么了。 他坚信,随着这位圣人心态失衡,以及此番事端,局势很可能来到了一个骤变的点上,再往前顺着大风走几步,就是一个十字路口。 这个时候,强行分敌我是很可笑的,与其如此,不如只顾眼下,尽行他觉得合乎道德情理?A事情……他甚至懒得问秦宝,罗术是不是真有十八骑奇经四脉高手……有就怪了! 十月廿七,距离圣人驰入云内,也就巫族登陆已经过去了足足十二日,秦宝与罗信率领两队三百幽州铁骑先行出发,以作开道。 十月廿八,在得知幽州总管李澄的大旗出现在怀戎东部的山间通道,且只有两日距离后,幽州总管府所属第七中郎将罗术即刻下令,让原定后日出发的上万怀戎军民提前出兵向西……一时间,许多旗帜来不及制作妥当,只能以单色布片缝制,伪作士卒的民夫更是仓促,只能单人负十几日可用之粮而行,少部分人连兵器都不能妥当,干脆执木杖柴刀进发。 张行没有等待幽州总管,而是随行罗术军中――局势到了眼下,他依然相信李定的判断和分析,大军一到,巫族人必然撤退,跟在幽州总管府的大军中毫无意义。 就这样,在怀戎本地豪强和地方官府的协助下,近万民夫参与其中,部队大张旗鼓,绵延十几里,浩浩荡荡向前进发。 前三日,没有任何波澜,巫族人最多把住盆地的隘口,不可能往山间通道撒什么人,更何况前面还有秦宝和罗信带领的三百骑兵作为前卫。 双方信息传递不断,而且越来越频繁,因为从第三日开始,作为前卫的三百骑便已经抵达盆地隘口……之前张行和秦宝从云内城抵达此地耗费了两日,但那是在敌占区穿插,实际上,骑兵不顾一切进行突进的话,早上出发,傍晚便可抵达云内城下。 犹豫了一日,在确定围城仍在继续后,跟进到盆地边缘的罗术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给自己的儿子、侄子下达了军令,准备进行一场正大光明的军事冒险兼政治投机。 三百骑得到军令,也不再犹豫,翌日一早,也就是十一月初一日,秦、罗二人便带队出发,朝着云内城发起突进。 “咱们等一日。”山坡上,罗术眺望西面,看着自己子侄的先头精锐消失在视野中后,回头来看张行。“明早出兵。” 张行扶刀立在身后,即刻点头:“世叔是主将,我又不通军务,一切世叔说了算。” 罗术也点点头,却又似笑非笑起来:“前几日不许我部入城的时候,贤侄可不是这般说的。” “功名二字也要讲究一个长远与骤急的区别。”张行认真来劝。“世叔英武过人,性情又随和,在幽州本地也很有根基,将来迟早要飞黄腾达的,而怀戎这个地方,东齐余孽与豪强势力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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