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食一边写新的故事,偶尔抬头看三哥逗妹妹和大白猫玩。 冒冒与猫猫在海城流浪的故事写到现在,最近有了新发展。 他从妹妹被绑架的事件取材,写故事里的冒冒也遇到了绑架案。 卯卯对人实在没有防备心。楼燕绥后来听大哥说起绑架案,据说,大哥把人找到的时候,卯卯正打算跟绑匪一起跑。 怎么能跟着绑匪跑? 不忍心教训妹妹,他打算把一些警告编进故事里,借用冒冒的故事来提醒卯卯。 唔,除了绑架案之外,还可以写一些别的,比如生活常识,文化知识,学习识字……卯卯已经,是时候该开始启蒙认字。 他三岁的时候都会背《三字经》了。 楼燕绥文思泉涌,笔头刷刷写,没一会儿,稿纸上就留下大片文字。 卯卯乐呵呵地和大白猫一起追着小皮球跑,快乐的笑声从花园这头传到那头,浑然不知旁边的哥哥已经开始制定她的学习计划。 一辆汽车停在了大铁门之外。 听见汽车的动静,兄妹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去。 只见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又来了新客人。 这回来的不是张小姐。 而是张小姐的父亲,海城商会会长张维海。 第80章 来求情 张父是来为自己的儿子求情的。 他的大儿子张静安联合绑匪,绑架自己的小儿子,期间却误绑了楼大帅的女儿。绑匪被抓以后,供出了张静安这个主谋,人也被警察抓走。 张父有私心,想要让大儿子免于牢狱之灾,为此,张小姐与父亲吵了好几架。 但事情不如他所愿,有法律在,更何况,那个被牵连的小娃娃还是楼大帅的掌上明珠,楼家人不肯轻易罢休,摆明了要让罪魁祸首偿罪。 为了自己的大儿子,张父只能亲自来求情,也已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他已去过军政处好几次,只是不巧,每次去的时候,不管是楼大帅还是楼少帅,都有一二三四个借口不能见他。今日再去,两人去部队巡阅,谁也不在。 没有办法,他只能来楼家碰碰运气。 到楼家,张维海一眼就看见了在花园里玩耍的小姑娘。 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在草坪上奔跑,身边还跟着一只毛发蓬松的大白猫,看上去无忧无虑,天真快活。 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经历一场绑架。 “三少,四少,楼小姐。”张维海摘下帽子,冲遮阳伞下的两位少爷打了声招呼。 远远的,兄弟俩客气地冲他点了点头。 楼燕绥收回视线,眉头皱起:“他来做什么?” 楼鸿渐微眯起眼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大哥说,他想为他儿子免罪。” “免罪?”楼鸿渐嗤笑一声:“他未免太异想天开。” 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们管不着。 但绑了他们家的妹妹,哪里能不付出代价? 因此,当张维海试探地问楼大帅是否在家时,楼鸿渐便毫不客气地直言道:“如果张会长是来给你儿子求情的,那么,我父亲什么时候都不在家。” 张维海:“……” 张维海深吸一口气:“三少,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这件事情没有谈的必要。” “三少,你还太年轻,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说话间,卯卯已跟着大白猫哒哒哒跑了回来。 她爬上旁边的座位,楼燕绥给她倒了一杯水,并掏出手帕为她擦汗。卯卯捧着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杯。 她跑了好久,跑出一脑门的汗,几缕湿漉漉的鬓发贴在圆嘟嘟的脸颊上,小脸红扑扑,可爱的不得了。 张维海客气地笑了笑:“三少,你看,虽然犬子是做了糊涂事,但令妹也没什么事,我们各退一步……” 楼鸿渐打断他,反问道:“张会长,没造成严重的后果,难道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楼燕绥眉目沉静:“等一切都发生了,那就来不及了。” 张维海语塞。 他是海城人,当然知道曾经发生在楼四少身上的事。 曾经有一个孩子被绑架过,并受伤惨重,绑架是楼家人的逆鳞,哪怕这次没造成任何伤害,也绝不会被轻易放过。 因此,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张维海狠下心,咬牙道:“三少四少,不如先听听我的诚意,再做打算。军政处军费吃紧,不知道两位少爷知不知道这件事?” 楼鸿渐与楼燕绥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一个无业游民,一个未成年,并不参与军政处的工作。只不过,偶尔父亲和大哥会说起公务,他们也有所耳闻。 外面到处都在打仗,打仗要钱,养着军队,偌大一个海城,处处都要钱。 张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要想在乱世占据一方,免不得这些富商的支持。而张维海是商会会长,在海城的商人之中,他的话很有分量,他也能提供大笔资金。 兄弟二人一时沉默下来。 政治的事情,他们插不上手。也怕自己一时冲动,影响父亲和大哥的打算,从而影响到整个海城。 难道要为了军费退让?让卯卯白受这份委屈? 不可能! 楼燕绥沉着道:“张伯伯,你找到我们家,是不是没有在军政处见到我父亲?我想,我父亲已表明他的意思。” 张维海:“……” 楼鸿渐捧起卯卯的小脸蛋:“张会长,你看看我妹妹。” 卯卯茫然地把小脸递到他手中,像个洋娃娃一样任他摆弄,顺着他的力道,歪头看向旁边的张父。 楼鸿渐:“你看看,我妹妹那么可爱,她被那几个绑匪抓走,当时该有多害怕?你说各退一步,当做事情没发生过,难道这些就能抚平我妹妹受的惊吓吗?” 卯卯:“昂?” 张维海垂下眼,看着面前白白软软一脸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实在没看出哪里受到惊吓。 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家里的小儿子。 张静森也被绑架,救回来后,却受了很大的惊吓,每天哭闹不止。 卯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忽然,她“啊”了一声。 卯卯开心地说:“伯伯,我见过你。” 张维海勉强道:“对的,之前我女儿生日宴, 我们见过。” “伯伯,森森哥哥最近还好吗?” “……” “我听姐姐说,他生病啦。”卯卯关心地问:“他的病好了吗?有乖乖吃药吗?” 张维海:“……” 楼鸿渐“哈”了一声:“对了,我差点忘了,被绑架的可不止我们卯卯,还有张会长您的小儿子。” 楼燕绥把妹妹的小脸从兄长的手中救出来,温和地说:“卯卯,别问这些。” “为什么不能问?”卯卯不解:“森森哥哥生病了呀,他肯定很难受的。” “因为张伯伯不知道。” 卯卯:“昂?” 卯卯满头雾水:“我都知道呀,他好可怜的,之前哭得好大声的,哥哥,我都没见过那么爱哭的小孩子。” 张维海嘴唇动了动,忽然,他颓然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一瞬间,他好像苍老了好几岁。 没错,他的小儿子也是受害者。事发后,张静森在房间里养病,而他忙着将大儿子解救出来,都没有去多看望过几眼。 他心想,森森年纪还那么小,又没受到什么伤害,只要以后哄一哄,就能将这件事情忘掉。 都是他的子女,他希望子女和睦,兄友弟恭。 小姑娘童真稚嫩的话,像是一把利剑戳到了他的心里。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人会偏心。 人有恻隐之心,有时候,明知道是错误,也愿意自欺欺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81章 做错事要挨打的 楼老夫人在阳台上看见客人,下来接待。 她让女佣端上新的茶点,张父抱着帽子,在遮阳伞下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他的身材臃肿,坐下来时,椅子不堪重负地吱呀一声,像叹了一口长气。 楼鸿渐瞅了瞅,嘀咕道:“干嘛请他喝茶。” 张维海只当没听见。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时,也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 “大帅真会养孩子。”张维海感叹说:“楼家几位少爷,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就连楼小姐也听话懂事,不让人操心。大帅真是好命。” 楼鸿渐:“你再多夸几句,我们也不会改变想法。” 楼老夫人淡淡道:“阿鸿。” “我又没说错。”楼鸿渐嘀咕:“说几句好听的,就想蒙混过关?想得美。” 张维海叹气:“三少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楼鸿渐:“你刚才还要我们放过张静安那个杀人犯,还怪起我来了?” 张维海打着圆场:“三少,一切都好商量。” 楼老夫人端起英式骨瓷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张会长,那些绑匪阴差阳错,误绑了我家孙女,并非是你有意指使,所以我们也不会死缠烂打。” 要不然,岂会留他喝茶?早就把人轰出去。 楼老夫人:“只是,律法如何制定,令公子就该受什么处罚。哪怕皇帝在位时,天子犯法,与庶民也是同罪。” 张维海沉默下来。 按照当今刑法,买凶杀人被认定为共同犯罪,主谋与实行犯同罪。 那些匪徒难逃一死,就算犯罪未遂,张大少爷也要被遭受重罚。 楼老夫人放下杯盏:“令公子买凶杀人,杀的还是亲弟弟。张会长,这样道德败坏罔顾人伦的儿子,你还有什么救他的必要?” 张维海苦笑:“毕竟是我的儿子。” 楼鸿渐大惊失色:“他都敢杀弟弟了?你就不怕他哪天杀你?!” 张维海:“……” 楼燕绥咳了一声:“三哥。” 楼鸿渐马上转过头,一脸情深义重:“阿绥,你放心,你一辈子是我的弟弟,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人渣……呸呸呸,”他自言自语:“我怎么能自降身价,和一个畜生比?” 张维海:“……” “张会长,老婆子只是个外人,本来也不该多嘴。”楼老夫人摇了摇头,说:“我虽然来海城不久,但也听说过,你是大商人,办的是良心企业,做人做事都很公道,所以大家也很敬重你,推举你做海城商会会长。怎么偏偏在儿子身上拎不清?” 张维海叹气:“都怪我没教好他,才让他做错事。” 卯卯眨了眨眼睛。 这个听懂了! “伯伯,做错事要挨打的。”卯卯说:“三哥哥就被打过好几次啦。” 楼鸿渐:“……” 楼鸿渐抓起桌上的点心,喂到妹妹嘴里:“这种事情就不要和外人说了。” 卯卯嘴巴鼓鼓:“唔?” 楼燕绥点头:“没错,三哥虽然也很混账,但至少他知道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来不白挨打。” 楼鸿渐:“……阿绥,你也吃。” 卯卯:“唔!” 楼老夫人将兄妹三人一起赶进了屋子里。 她再回头对张父道:“你看,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我们家卯卯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 大白猫跳到她的膝盖上,楼老夫人慢吞吞地抚摸着大白猫背上的毛,“小孩子做错了事,不好好教导他,迟早会惹出更大的祸端。事到如今,别叫其他孩子也伤了心。” 张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他这个女儿难得的争气,相比起大儿子,张静姝继承了他的经商天赋,青出于蓝,他将生意交给她,她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出事后,女儿与他争吵不休,置气许多日。最近见他都没好脸色。 张父往后靠在椅背:“唉——” 洋房里传出来悠扬的音乐声。 楼老夫人侧目看去,透过小客厅大大的落地窗,隐约看见孙子孙女的身影。 留声机里播放着西洋乐轻快的舞曲,楼鸿渐弯腰牵着妹妹的手,一大一小正快活地跳着舞。楼燕绥的轮椅停在旁边,他手里拿着稿纸,刷刷写字。 张维海也注意到,他看了一会儿,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羡慕。 “楼老夫人,你家的孙子孙女感情真好。” 他家的儿女们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看见子女和睦,能够携手同心共进,但天不遂人愿。 楼老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苍老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他们感情是很好,每天都在一起玩,谁都分不开。” 隔着远远的,张维海的视线在小姑娘稚嫩天真的脸庞上停留了一会儿,那张可爱小脸洋溢着的快乐好像能隔着很远的距离传过来。 他看了许久,端起面前的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将帽子重新戴回到头顶时,他已下定了决心。 能做到商会会长,除了仁德之外,有时候,也要有当断立断的狠绝。 …… 楼老夫人抱着猫,在花园里喝了一会儿茶,吹了一会儿风,赏了一会儿风景,才慢悠悠地拄着拐杖回去。 刚进门,大白猫就从她的脚边哧溜蹭过去,尾巴翘得高高的,跑去小客厅里找卯卯玩。 没一会儿,它又炸着尾巴,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化作一朵白影,“噌”地消失在屋子里的某一处。 楼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从小客厅里传来“咣”地一声,像是山崩地摧的巨响,把她整个人震得抖了抖。 楼老夫人捂着扑通扑通跳的胸口,一脸惊疑不定:“什么?什么声音?!” 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咚”“嗙”“嗵”“咣”地一顿乱响,像是有人在拆家。 咣咣铛铛,嘈杂难听,不绝于耳。 楼老夫人拄着拐杖,快步往小客厅的方向走去。 只见留声机里的西洋乐不知何时停下,而角落里蒙着的白布被掀开,露出底下一架漂亮的白色钢琴。 卯卯正坐在高高的钢琴凳上,短短的手指头放在黑白琴键上,摇头晃脑,敲得一脸陶醉。 两个哥哥陪在她的身边,各捂着一只耳朵,齐齐在旁边指挥:“按这里……对对对,就是这样,哆来咪。” 楼老夫人嘴唇微动。 是卯卯在弹琴? 既然是卯卯……卯卯喜欢,就让她玩吧。 嗵! 嗙! 咚咚咚! 叮呤咣啷! 咣当咣当! 楼老夫人:“……” 楼老夫人闭上眼。 卯卯喜欢,忍……忍…… “咣咣咣咣——” 楼老夫人霍然睁开眼:不行!忍不了! 她怒气冲冲地走进去,举起拐杖,一拐棍打在三孙子的腿上。 “对你个头!教的什么东西!” 第82章 卯卯弹钢琴 卯卯迷恋上弹钢琴。 黑白钢琴很好玩,她的小手按上去,就能叮叮当当响起音乐,一连串不成调的嘈杂音符从她的手指头中诞生。 难听,但卯卯喜欢。 她的小手按来按去,弹来弹去,自己陶醉的不得了。 于是,卯卯在钢琴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楼家人的耳朵可遭了殃。 楼大帅一进家门就捂住耳朵:“怎么回事?是谁在弹琴?” 忙了一天,回家还要遭受噪音攻击,楼大帅板起脸,外套都来不及脱,循着噪音怒气冲冲走进小客厅,看见坐在钢琴前的小团子,顿时哑了火。 “既然是卯卯……”那就算了。 卯卯喜欢,就让她玩吧。 她还那么小,钢琴有几个键都数不清,弹得难听也是情有可原。 学,让她学! 小孩子学乐器陶冶情操,等以后学会了,就能弹出好听的音乐了。 楼大帅捂着耳朵坐下,一边在心里劝自己,一边感觉脑瓜子嗡嗡响。 奇怪。 以前阿绥他们学乐器的时候,也是这么吵吗? 他看向一旁,楼老夫人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微阖着眼,镇定的不得了。 “妈?”楼大帅孝顺地问:“这里太吵,你一向喜欢安静,要不要去楼上休息。” 楼老夫人微阖着眼,一言不发。 “妈?” “妈?你还好吗?” 楼大帅一惊,连忙伸手推了推老夫人的肩膀,老夫人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忽然睁大了眼睛。 她先看向钢琴前面的小团子,才回过神,再看向身边的儿子。 楼老夫人从耳朵里掏出一团棉花,严肃地看过来:“怎么了?” 楼大帅:“……” 楼大帅又板起脸,看向钢琴旁边的兄弟俩:“阿鸿,阿绥,你们教妹妹弹钢琴,怎么就教成这样?” 楼鸿渐白天还挨了奶奶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打,此刻又被父亲诘问,委屈的不得了:“爸爸, 我已经教的很认真。” “我教了一下午,奶奶也可以作证。” “可是卯卯在音乐方面没什么天赋,一个下午,也没记住哆来咪发唆。” “阿绥。”楼鸿渐推搡了一下弟弟:“你说是不是?” 楼燕绥靠在轮椅上,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难得的,他附和了三哥的话:“没错,爸爸,我和三哥都努力教了。” 说着,楼燕绥看了一眼卯卯。 他们的妹妹是不是有点五音不全?要不然,这么难听的噪音,她为什么可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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