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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因此窗外的树影、月影,包括防盗窗投下的栅影,她都看得极为清楚。 薄纱帘外,一只野猫踮着脚尖,从阳台的边缘悄然无声地溜过。 她并不觉得惊奇。 在临睡前她就听到了长长短短的野猫叫,而且附近的苍蝇小馆不少,每天都有厨余垃圾送进送出,可以养活的野猫数以百计。 她望着窗帘,继续酝酿睡意。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幕诡异至极的情境—— 一个大约一米六、七的人,学着刚才那只猫的姿势,背弓在上,四肢着地,从他们的外阳台上爬动。 那巨大的影子隔着帘子送来,视觉冲击过于大了,像是一个巨人,顶天立地地从李银航的身上爬了过去。 李银航本来的睡意已经积蓄到了八分,因而对这个影子一时麻木,并未察觉到它意味着什么。 等她发现这半夜爬在外头的影子竟是个人时,她连叫都没叫出声来,一个侧滚,嘭的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窗外眼看着要爬走的人影一顿,手脚并用地折回身来,隔着半包的阳台和一层薄薄的纱帘,往内里张望。 他只露着一颗黑漆漆的脑袋,却足以让人联想到一切可怕的五官出现在这张脸上时的样子。 李银航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陷入恐慌,一只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 那是江舫的手。 而南舟早已经无声无息地蹲踞在了床脚。 在永无镇里的十数年成长,将他对危险的感知雷达训练得敏感万分。 睡梦中的他,甚至比李银航更早意识到这阴影的到来。 南舟一把抓来长风衣,披在肩上,旋即身形一动。 李银航再看清他的时候,他已经赤脚踩在了窗边,撩起窗纱,劈手扭住了那外间爬行人类的手腕。 而江舫和李银航也借此看清了窗外人的全貌。 ——那人他们并不认识,却在深夜不着寸缕,学着猫的样子,扭动着窗户,打他们的窗外爬过。 他身上光溜溜、白生生的,像是一条雪白的大蛇。 然而那人的气力竟然不小,被南舟控住后,居然咔嚓一声,自行拧断了胳膊,随即径直朝南舟扑来,看样子像是一只活僵尸,要把南舟活活咬死当场。 可惜,这攻击对南舟来说实在太过小儿科。 他拧断这人的脖子只消片刻,甚至不用等他张开嘴巴。 但南舟在男人的双眼里,看到了一圈诡异的、仿佛用油彩渲染过的异色。 ……这样的色彩,他昨天在降头师施降的那只跳舞的老鼠眼里见过。 南舟抬手一把掐住这被蛊惑的人的脖子,抬手啪啪两巴掌,确定他是个不知疼的,还一味往前撕咬着,就将他控制在一个不多不少的安全距离内,开始在脑中诸多图纹中寻找解降之法。 不能让这人变成发狂的老鼠,找个地方一头碰死了事。 可想要解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谜之书籍》上说可用黑狗血,可现去找条黑狗取血并不容易。 上边也说,念《心经》或《道德经》对克制降头也有作用。 但南舟不确定这能不能这么一个中降已深的人马上解脱。 最后一桩办法,最简单粗暴,也最一劳永逸。 杀掉施降的人,或是破坏施降的法器。 可惜他抽不开身。 南舟正面对着这个恨不得食己肉、寝己皮的无辜人类,思考着解决办法,忽然听到耳畔有风,从旁侧悄无声息地袭来。 南舟本来以为有两名中了奇幻降的人,两人打算针对自己搞一场不大高明的配合,谁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手里就是猛然一空,待他反应过来时,那只活僵尸已经和来人一起滚到了楼下去。 竟然是邵明哲。 三楼的高度,就这么直挺挺摔下去,邵明哲和那怪物竟然好像都觉不出痛来。 中降人小腿都摔得向三个不同方向歪去了,还是不忘自己的使命,张口就要咬邵明哲的脖子。 邵明哲也不甘示弱,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横着让中降人死死咬住。 南舟:“……” 他撑着窗框,研究了好几秒,才确定邵明哲是要帮自己。 他抬眼确定了一下邵明哲的来处。 ……他距离他们足足隔了两个房间的阳台。 就算是有助跑的急行跳,这中间起码也有7米半的距离。 虽然南舟也拥有这样的弹跳力,但邵明哲一跳却能跳得这样远,似乎不大寻常。 南舟有点跑神,直到江舫的声音适时在他身后响起:“施降的人,是不是不能和受降的人离得太远?” 南舟眨眨眼,纵身两跃一跳,人已经站在了对面的屋顶。 ——邵明哲既然帮他控制住了受降人,那他也可以放开手脚找人去了。 况且,他们手头可以利用的,不只是降头。 南舟果断放出了他在竞技场里赢得的S级道具。 一颗可以和南舟共享视野的眼球骨碌碌滚动着,高速行动,贴着旅馆内的走廊一侧穿行,顺着门缝一个个挤进去查看。 李银航惊魂甫定,跌跌撞撞地扒到窗边,正看到邵明哲和那吓得她半死的咬人裸男在小巷内纠缠。 她虚着声音:“我们帮帮他?” 江舫却不动。他从高处望着邵明哲,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的外置良心现在不在家,所以江舫想要看一看,这个怪异的独行侠邵明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早在遇见邵明哲时,江舫便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关于邵明哲的一切都收于眼底。 在江舫眼里,他远比那对小夫妻更可疑。 下车独自走、独自抢钱、独自回旅馆,这些都符合他独行侠的作风。 但在车上主动承认身份、替李银航拦住人头、给李银航送硬币、包括他突然出手帮助南舟,和他应有的作风一比,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他为什么选择单独一人,有意远离? 如果想要融入集体,又为什么要拒人千里之外? 是欲盖弥彰、故意勾起别人对他的兴趣,还是另有原因? 在面对面的近身厮打中,邵明哲的口罩被那发狂的受降人一把扯下,绒线帽也被打歪了。 他的真容第一次曝露了出来。 只是在月光照不进、充斥着垃圾臭味的逼仄小巷子里,只有受降人能看清这张脸。 他不丑,也没有毁容。 相反,他的五官格外英气挺拔,即使是三白眼,在他俊逸五官的调和下,也弱化成了冷淡骄傲的样子,而非凌厉悍然。 他的皮肤颜色偏深,但面颊上却有奇异的面纹。 他被绒线帽遮住的额头上带有一块倒三角的金色流纹,面颊左边有两根横向的、猫胡子一样的金纹,一路延伸到耳根,右面颊则有三根几乎对称的横金纹路,在垃圾腐水形成的小水氹的映射下,泛着细细的微光,映得他的眼睛也成了灿色的金瞳。 邵明哲不意被扯掉口罩,怔愣半晌后,却是脸色大变、怒急攻心了。 他讨厌被别人看到他的脸。 他眼神沉了下来,把那兀自挣扎的活僵尸脸朝下狠狠摁倒在了污水里,一手摁住了那受降人的下巴,一臂则形成锁状,担住了他的脖子。 李银航瞧着这个动作格外眼熟,本能地觉得不妙,喊了一声:“别——” 正在这紧要关口,南舟从屋顶上纵身跳落,回到了阳台上。 他不知道下面刚刚差点出了人命,探了个脑袋,对邵明哲说:“好了,停手。” 邵明哲居然真的停了。 也不知道是听了他们俩谁的话。 南舟手里拿着一个大约一掌宽、面上绘有降头符咒、又被细针刺入了脑袋的白纸人。 他旋转着将上面的牛毛细针抽了出来。 而邵明哲怀里死死勒着的倒霉男人突然痉挛似的抽出两下,也不再抵死挣扎,身体倏地委顿了下来,软成了一滩泥巴。 “人不在。只找到了施咒的纸人。”南舟轻声解释这半夜爬窗的怪人的来历,“他是隔壁旅馆的客人。” 他只是来泰兰德出差,为了省钱找了间便宜旅馆,大半夜好端端地睡在房间,就稀里糊涂地被人下了降头。 纸人画得活灵活现,嘴唇位置在稀薄的月光下格外亮,像是涂抹了一层油。 江舫接过来,研究一番,猜测道:“尸油?” 李银航恶心得打了个哆嗦。 “大概。”南舟倒是面不改色,“下降的人在纸人的嘴里涂了尸油,或许,是想让他咬我,或是咬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尸油如果带毒,这一口下去,南舟怕是药石无医。 尽管原因不明,但看起来是打算要置他们于死地。 在楼上的几人对话间,邵明哲把昏迷了的倒霉蛋放在了垃圾堆里,重新将口罩扣回到脸上,只露着一双冷冷淡淡的眼,慢慢踱出了小巷。 仿佛他刚才的援手,以及失态,都与己无关。 第164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邪降(十) 半夜三点半,警车停在了两家廉价旅馆的小巷之间。 红蓝交错的光印在蒙了一层陈年旧灰的玻璃上,将充斥着垃圾气息的角落照得明亮。 阴暗处的蜘蛛在灯光映照下,只得爬向更阴暗处。 报警的是隔壁旅馆的一个来旅游的银发外国人,说是半夜睡得好好的,忽然被重物落下的声音惊醒,到窗边一看,竟然有人跳楼。 报案人是用宾馆座机报的警,一口标准的乌克兰语掺杂英语,语速极快。 值班警察和他鸡同鸭讲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赶忙出了警。 在等候救护车的时候,那个坠楼的倒霉蛋悠悠醒来了。 警方本来还有点怀疑报警的江舫,但坠楼的人醒来后,痛苦呻吟之余,坚称自己只是好好在房间里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就跳了楼。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曾赤身裸体在隔壁旅馆的阳台栏杆上学猫爬行、脖子险些被拧断、嘴里被抹了尸油、昏迷后又被安放到自己房间窗户下的精彩历程。 四周又是三不管的鱼龙混杂地带,平常用来扔垃圾的小巷子里更不可能有监控路网。 这下,警方也不敢确定,这是蓄意加害,还是梦游意外了。 江舫又是一个语言不通的外国人,不好轻易拉去警局问话,于是警察叮嘱他暂时留在宾馆,哪里都不要去,如果有什么问题,警察还会来找他问话的。 和警察交涉完毕、并目送救护车载着伤者离开后,江舫一仰头,在警灯闪烁的玻璃反光后,看到了扒着窗户静静看向他的南舟。 江舫站在楼下,对他挥手。 玻璃窗映出他的倒影,恰好照在南舟的左胸口处。 南舟将手覆盖在肮脏的玻璃上,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只是彼时的光影与此时截然不同。 南舟眼前,有一段破碎的影像一闪而过。 那应该是一座宗教建筑,是一间宏伟庄严的教堂。 南舟最先进去,查探情况。 他沿着楼梯,独身一人,一路爬到了最高点。 楼梯的终点,是一大块直对着正面广场的彩色玻璃花窗。 那天天气很热。 南舟的手压在玻璃上的时候,能清晰感受到阳光的热力炙烤着手心的感觉。 有一个男人站在广场上,在白花花的日光下,检查着喷水的雕像。 大抵是察觉了身后的视线,他仰头回看向他。 南舟猜他在笑,因为他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悬挂在玻璃外侧、南舟头顶正上方的,是一座巨大的、停了的时钟。 它的分针就有南舟整个人那么高,直直指向“1 2(+滋源威芯bdwp01)”的方位。 南舟站在时针、分针与秒针合纵连横的阴影之下,抚摸着玻璃上和自己心脏平行位置映出的人影。 只是光太强,南舟看不清他。 他站在光里,似乎随时会消失。 南舟知道这是错觉,但他的指尖还是强迫性地在玻璃上画下一个又一个圈。 仿佛这样就能画地为牢,把人圈在原地,圈在他的心里。 以前,他看到记忆,多半是在梦里,或是在幻境。 这是南舟在清醒状态下,难得的一段漫长又清晰的记忆回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确地记得教堂、玻璃,和广场上回望着自己的人。 反正在真正醒过来后,南舟脑海中又只剩下一片荒芜。 等南舟再定神去看时,江舫已经不在楼下了。 紧接着,一只手柔和地拍上了他的后背。 早在楼下时,江舫便注意到了南舟的出神:“在想什么?” 南舟定定望着他,抬手替他擦落肩膀上那些本不存在的光芒,一下一下的。 江舫由得他在自己身上动作。 他看得出来,南舟的状态不大对劲。 他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了南舟那场似真而幻的梦境:“南老师,是不是还没睡醒?” 南舟也以轻声回答他:“你不要站在光里。我想看清楚你。” 江舫神情一动,抬手握住了南舟的手腕:“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指腕处有力的握感,终于帮助南舟彻底从过去和现在的迷墙中折返。 他抬头看着江舫,眼里是明确的疑惑:“什么?” 江舫眉心一蹙。 他终于在南舟的眼神里,意识到了自己长久以来都觉得奇怪、却影影绰绰抓不住的一点疑惑。 ——南舟对待他那段失去的记忆,态度不正常。 南舟明明知道了他在乎的苹果树先生是自己,也从易水歌那里知道了,自己是《万有引力》的玩家,也是在半年多前的游戏玩家昏迷事件中,迄今唯一的存活者。 他接收到的林林总总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按理说,南舟不难根据这些推测出,是自己带他离开了永无镇。 而那半年时光,他们是一起并肩走过的。 江舫本以为以南舟的剔透心思,他心里应该早已经有了数。 不拆穿,也是想等自己主动将真相告诉他。 但此刻,有一个更不妙的猜测浮现在了江舫心间: ……他不是忘了,他是根本想不起来。 不是想不起来那段记忆,而是连“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这种事情也会偶尔忘掉。 任何一段人遗失了一段记忆,都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而格外在乎,只要能抓住一点点的线索,就会拼了命的追根究底。 南舟也是在乎秘密的,且好奇心远胜常人,不然他不会那样执着地揪着“苹果树女士”不放手。 然而,相比之下,他对那段和江舫共同流浪的记忆,显得格外不关心,不在意。 江舫用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抚着南舟的额头,起了些旁的心思。 自己仓库内的,余量大概还够用上两次。 应该用在南舟身上吗? 会管用吗? 南舟并不晓得他的心思,把他的手从自己额头拉了下来,讲起了自己的发现:“这个世界是有秩序的。” ……他自然而然地绕过了刚才那段突兀的小插曲。 但江舫也顺势接过了话题:“嗯。” 和那个世界一样,谢相玉为了试验自制武器的威力,杀了一个NPC,惹出了重大事故,引来了警方调查。 正常来说,游戏副本都该确保封闭,尽量减少外力影响。 不然的话,恐怖片内如果经常有警察跑来跑去,一本正经地调查凶案,虽然更合情理,但难免破坏气氛。 但在和这两个相对开放世界的副本内,社会系统都是非常正常且完整的。 对于游戏来说,这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闲笔。 凡是做游戏的都知道,在虚拟世界中,多出一个设定,就意味着要多出千倍百倍的运算量。 就算高维世界的即时演算水平远超过他们的世界,“警察”这个在恐怖剧情里相对鸡肋的职业,又有什么花心思设置的必要? 只是为了显得真实而已吗?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去思考副本世界的本质,是要弄清楚降头师背后的势力。 南舟现学现卖,在那位被他洗劫一空的降头师头皮上用朱砂画了一个寻位降。 刚刚他还试图读取过位置,可惜那降头师的身体处于运动状态,大概是昏迷后被人送进了车里,难以即时定位,还得等他安定下来再说。 他们把六个人都集合在了他们的房间内。 被从被窝里强行捞起来,小夫妻两个困得眼皮子打架,正头碰头地互为支架、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江舫注意了他们一会儿,和悦道:“你们不紧张吗。” 他的语气非常平和,像是在单纯关心他们。 曹树光心里蓦地颤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大对,可江舫的语气不仅不具任何威胁性,反倒带着点春风化雨的催眠意味,让他哪怕想警惕都提不起劲儿来。 他脑子还未完全苏醒,口齿不清地嘀咕:“还好啊……刚才闹成那样,我和我媳妇都没醒,他有没有从我们窗前爬过去……我都不知道……” 江舫记下了曹树光的回答,转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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