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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男人。 {江舫}未必能接受他们二人商量出的结果。 四十分钟过去之后,“南舟”就算去往第三个盒中世界,尝试说服{江舫}的时间也所剩无几,最多够他完成一幅素描。 同样吃准了自己给出的理由相当充分,“南舟”绝不会拒绝。 这“拖”字诀,可以让“南舟”在理智权衡过后,放弃去说服{江舫}的打算。 …… “南舟”留在了家里,而叩开了家的门。 系着围裙的很快从内拉开了门。 他颇意外道:“咦,不是说不来了吗?” 答:“刚才有一个小朋友来找我,请教画画的事情。” 他往屋内看了看:“早餐还有我的份吗?” “当然。”笑容温煦如阳光,“总有你的一份。” “我还要看电视剧。” “好,哪一部?” 说话间,{江舫}已经迈步向屋内走去,准备去热饭。 独留在卧室中的“南舟”,从楼上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恰好对上的双眸。 轻轻对他一鞠躬,跟着的步调,踏入门槛,掩上门扉。 “南舟”斜抱着素描本,在的画像旁添上自己的形影,偶尔望一眼墙上的时钟。 他在想会不会反悔,也在盼着自己反悔。 然而,时间如水。 40分钟光景转眼消逝。 日里的街道静悄悄的,家的门没有任何要敞开的迹象。 时间已到。 “南舟”掀开了盒子,用把这个世界绞碎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 当世界破裂的顷刻,他不由得去想,此时的,是在看电视剧的片尾曲,还是握着的手,深望向这名永远无望从他身上得到爱的爱人。 天边不同的评论次第闪过。 “为什么不打架呢?老子想再打一架。” “这是强制播片走剧情吗?说好的自由世界呢?” “生死关头的抉择,能不杀个你死我活,反倒推来推去的搞谦让?一点都不符合人性,兄友弟恭的,有什么意思?” “南舟”不理会看客的言论,闭上眼睛,身体后仰,放任自己沉入宛如梦境中的一潭黑泉之中。 他直直向后仰落,躺在了一片被月光映得澄然发亮的瓦片上。 圆月在天,光色流水一样扑洒在“南舟”面颊上。 可南舟已经对它所带来的痛苦无感了。 他只是静静地躺着,直到有人顺着阳台边的屋梯登上了房缘,从檐边露出头来,托腮看他,语气中有一点得意和潜藏其下的安心:“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南舟”翻身坐起,说:“我答应过你的。” {江舫}:“想得怎么样了?” 等待他的是久久的默然。 {江舫}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随时间褪去。 最后,他只等来了一句:“我给你画一张图吧。” {江舫}翻身跃上屋顶。 他挟裹的怒气极盛,三四片瓦片呛啷啷在他脚下四分五裂了。 他步步向“南舟”逼近,话音里满怀阴鸷:“这就是你的答案?” “南舟”:“是。我的答案。” 他又平声询问:“你要不要画画像?” {江舫}的拳头攥了又松,暗暗发狠了好一阵,在脑中勾勒出了用精钢铁镣把“南舟”锁起来的种种细节。 但他认为,“南舟”敢回来,还敢当面对自己挑衅,必然是早就做好了应付自己的准备。 贸然动手,于己不利。 他只好强行按捺下满腔怒气,手按住瓦片,盘腿坐下:“……画得好看一点。” “南舟”点头:“会的。你本来就好看。” {江舫}冷笑:“当然。谁让我像他?” “南舟”:“可你不是他。” {江舫}哈了一声,身体后仰着撑住了瓦面:“我知道,比不过嘛。” “南舟”:“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舟”:“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不一样。没有谁比谁好。他从来不属于我,我甚至不能算接触过他。你对我来说,才是真实存在的。” {江舫}:“……” 这一记直球令他猝不及防,他压根儿不知道怎样接话,只好极尽刻毒之能事,阴森道:“油嘴滑舌。我真想把笔捅进你的喉咙里。” “南舟”眨一眨眼睛,反问:“你会这么做吗?” {江舫}又是一个倒噎,气闷地转过头去,阴阳道:“我哪里敢。要是强行留你,我也只能困住你一个晚上。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会扭断我的脖子。” “南舟”说:“我不会。” {江舫}:“鬼信。” “南舟”笃定道:“你信的。” {江舫}:“……” “我信有什么用?记忆里的那个假人对你来说才更重要。”{江舫}酸溜溜道,“你宁肯留着假的,也不愿意创造新的记忆。” “他也不是假的。”“南舟”反驳,“他一直在。” {江舫}挖苦他:“对你来说不就是假的?你为了一个根本碰不到的人,不要真的在你身边的人?什么样的蠢货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全是因为他。”“南舟”低头作画,“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 {江舫}奇道:“……我?” “你想让我留下来。所以你跟我分析利弊的时候说过,因为我们能保留全部的记忆,‘就算重置,也是永生’,对不对?” {江舫}的确说过这话。 “南舟”说:“所以,我们要么永远只能短暂拥有几个小时的自我,要么在这小镇里迎接被强制给予的永生,永远年轻,也永远困在牢狱里。” “……这才是真正的诅咒,不是吗。” {江舫}一时哑然。 他说:“那就要用死做终结吗?真慷慨啊。” “死不一定是终结,说不定是开始。”“南舟”说,“也许,世界崩溃,就是我们的束缚解除的时候。我们能在另外一个维度,以另外一种形式存活下去。” {江舫}开怀大笑:“小骗子,现在打算骗我乖乖去死了?哪里来的另一个世界?老实承认吧,你就是还爱那个江舫,你爱到愿意为他去死。” “南舟”不打算否认自己的私心:“朋友不就是应该这个样子的吗?” {江舫}:“‘朋友’?” “一种人际交往中的状态。”“南舟”详细地为他科普,“你对他有生殖冲动,你想被他抚摸,你愿意为他去死。这就是朋友了。” “如果我始终是现在的我,我没办法和其他人做朋友。”“南舟”说,“只有把我自己彻底打碎,我才能做到。” {江舫}凝望着“南舟”,眼中席卷着一场风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舟”也跟着他一起沉默,在纸上细细勾勒出{江舫}的面容,把他放在了自己和之间。 他没有根据自己记忆中江舫的形貌来画{江舫}。 {江舫}就只是{江舫}而已。 他正完善着睫毛处的细节,突然听到身边传来指点声:“哎,‘南舟’,画个大太阳吧。” {江舫}舒张开修长的双腿:“反正以后搞不好也没有日出可看了。” “南舟”颔首,听话地在画面上添上明亮的光影。 三只小蚂蚁,在画面上排排而坐。 他们各自分离许久,最终,还是成功在纸上碰了头。 第293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蚂蚁(十六) “南舟”难得集中精神,什么都不去想,看一眼{江舫},便以月为灯,在纸上补全一笔光影。 他在努力想象着和他、和一起走在太阳下的样子。 {江舫}则静静望着“南舟”。 月色正浓,粼粼月色如流,打在他的眉骨上,让他有种想要伸手去轻轻替他擦拂的冲动。 可他搭放在屋瓦上的手指只是稍稍蜷曲了几下,摩挲出细微的声响后,便自行作罢。 画作只需寥寥几笔即可成功收尾。 “南舟”眼看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也不再那么匆忙,问他:“你想再去看看谁吗?” 他指的是{南舟}。 会去见他的,他以为{江舫}也会如此。 {江舫}却并没有动身的意思。 “南舟”有些诧异,抬头看他。 “你之前说得对。”他平静地剖白了他的心境,“我怕他也是怪物。所以我从不在晚上见他。” “他小时候救过我、收留过我,我也老老实实多活了这些年。如果他是怪物,他就是杀了我父母的怪物中的一员,我们两清了;如果他不是,我也保护了他这么多年……我们也还是两清了。” “南舟”没想到{江舫}会这样说,诧异道:“我以为你……” {江舫}接口:“……喜欢他?” “南舟”困惑地点点头。 每个江舫都该有一个南舟,对这一点,他一直深信不疑。 更何况,{江舫}明明很在乎{南舟}。 在以为自己是他时,{江舫}差点发疯,起了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 后来,他还不允许自己用{南舟}的声音发出呻吟…… {江舫}早把他心里转着的诸般念头猜了个透。 “我在乎他,因为我只有他。如果这个世界上能亲近的东西只剩下一只猫,或者一个人偶,你也会在意它。” {江舫}定定望着他,道:“……谁会喜欢上一个假人?” “南舟”心中微悸,一点怜悯顿生。 “南舟”在小镇里孤身度过了23年,期间有多少孤独苦恼,自不用说。 不过,因为自愿变成了“光魅”,他至少不用束手以待宰割。 可{江舫}因为父母死于怪物,绝不肯允许自己与怪物为伍,与光魅“同流合污”,所以这些年,他在夹缝中挣扎求生,又要比自己、比都辛苦得多了。 {江舫}则在“南舟”发呆时,看准了他,并咽下了一句未出口的话。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是,他知道,那是很不一样的。 “南舟”做好了收尾工作,把画好的画给他看。 {江舫}表现得兴趣不大,接过来,本打算草草浏览一遍便罢。 但在发现画中人的情态和自己相似时,他的心脏还是跳重了几记。 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把画卷好,还给了“南舟”,同时矜持扼要地表示了赞许:“挺好。” “南舟”把那副素描撕下,放入仓库。 他只盼世界上有人不会把他们忘记。 有人能记住,他们曾活过,那就是最好的了。 既然他和真正的南舟共享了仓库,或许,他也能借着仓库,将这张画送到他永远抵达不了的那个世界。 他放好了画,也取出了匕首。 在他的记忆里,那把匕首,是他和真正的江舫重逢时,从那个炮灰秦亚东的手中抢来的。 现在,它就是终结这无限痛苦、送南舟和江舫再次重逢的钥匙。 “南舟”对死亡不恐惧,只怕江舫找不到他的南舟。 “南舟”用匕首尖在自己脖子上寻位按压几下,寻找到了最能一击致命的地方。 他见{江舫}不说话,心中还是有几分歉疚。 “世界之外,肯定还有新世界。”“南舟”宽慰他道,“我们会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在那里会遇见,或许还有很多个和我们做了同样选择的游戏人物在那里。你会有新的伙伴,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听起来是个垃圾场。”{江舫}冷笑,“还有,哪里还会有你这样痴心的傻子。” 因为知道自己不傻,“南舟”也没有被讽刺的自觉,只针对他前半句话说:“也可能是一个新的家园呢。” {江舫}:“那拉个手吧。别……走丢了。” 他伸出双手,分别执握住南舟的手。 从他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异常温暖,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距离这个小副本强制终结,只剩下最后三分钟。 “南舟”想要抬手,却意识到,自己双手的脉门,都被{江舫}这看似温情的动作死死扣住,不得解脱。 他挣了两下,都无法从他双手的桎梏里脱出。 在满月之下,单较力气,自己是比不过{江舫}的。 “南舟”轻叹了一声,却并不感到意外或是焦虑。 一朝梦醒,就像是见到了夜露的蜉蝣,朝生暮死,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虫子一样的命运。 “南舟”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容易就说服{江舫}。 只是他想知道,{江舫}到底还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 “……舫哥。” 对着这张脸,他自然而然地叫出了这个称呼。 “你还是不肯放我走吗?” “我不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别的地方能容我们藏身。我不信任何人的保证。”{江舫}声音斩钉截铁,双手更是如铁一样层层加力,把“南舟”的手腕扼得骨响声声,“……我更加不信你靠自残能得到什么好结果——如果你抹了脖子,就算到了那个世界,我也只会得到一具尸体。” 时间只剩两分半钟。 150秒。 “南舟”知道他说得对:“那你……”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也没能说出口。 因为{江舫}在握掉了他掌中的匕首、在匕首“当啷”坠地时,用单手死死锁住了他的双腕,另外一只手向上,死死扼住了他的脖子。 南舟的颈部很细,只用一巴掌就能全然掌控他的呼吸,稍稍一捏,便有大片大片的红从他发力的掌印边缘渗出。 {江舫}把他压倒在屋顶上,把他的脖子掐出格格的细响,用温情脉脉的语调说:“要杀你,得让我亲自来。” “南舟”无法呼吸,便从他另一手的掌控中脱出,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却发现他的脉搏跳得很快,与他面上的镇定全不相符。 在这生死关头,他居然马上猜到了{江舫}想要做什么。 在氧气被尽数隔绝的情况下,他想要开口说话,却是无能为力。 随着肺部空气的急剧流失,“南舟”眼前光影更迭转急,天上那一轮悬月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像是一只接触不良的硕大灯泡。 这不全是幻觉。 ……游戏世界读取到核心人物“南舟”的生命值急速流失,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江舫}不肯浪费时间去找{南舟},就是要守在“南舟”身边,为他找这么一个难得的两全法。 那些高维人只要“南舟”死,但不一定要真死。 “南舟”割喉,必死无疑,但如果只是通过窒息,造成暂时性的休克和心脏停跳,那就说不定……还有回转的机会。 随着“南舟”身体的痉挛,{江舫}俯下身来,手上力道不减,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喂,如果世界不崩溃,那个南舟得到车票,我就会救活你;如果世界塌了,我们都不在了,你就要记得,是我杀了你,要给我记得牢牢的,像你记得他一样牢。” “南舟”无法回复。 他只是在握住{江舫}手腕的手指上温柔地抚摸了两下,权作应答。 {江舫}的皮肤被他抚摸得一阵起粟,脸颊也微微涨红了:“小骗子。谁信你。你肯定在心里骂我。” “南舟”在心里回答他: 我没骗你。 了结了这段过往,就一起走吧。 你还欠我……好几个问题。 比如说…… 在“南舟”的世界渐趋黑暗时,一滴温热却不期然落到了“南舟”脸上。 “南舟”略感诧异,在无穷的窒息中伸出手掌,要去摸那水迹的来源时,手却被牢牢捉在了掌心。 在世界归于一片彻底的漆黑前,他的手被人轻握着,有人对他说:“走。我们一起走。” 关于这三个微小的盒中世界的故事,因为核心人物的死亡,啪咻一声,像是完结了的游戏或电视剧,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中消失了。 …… 将南舟从迷思中唤醒的,是一声长而凄厉的列车鸣笛声。 滚滚的雪白蒸汽腾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了笔直的一条热线,直冲天际,仿佛天边此刻丛丛云朵,都是蒸汽所化。 南舟正身处一个老式的车站中,坐在站台边的一方条凳上。 南舟执握在掌心的一份契约书,被一阵无端涌来的风吹得呼啦啦一阵响。 甲方:列车管理员 乙方:南舟 内容:甲方将乙方的复制体投入一段游戏中。 在游戏开始后,乙方会完全忘记签署契约的事情。 甲方有责任保证将游戏难度控制在乙方力所能完成的范围内。 乙方则要通过在游戏中心甘情愿的死亡,结束这场游戏。 在游戏结束后,乙方将会收到奖励车票一张,有效期为6个小时。 有效期,自车票进入仓库后开始计算。 请在车票过期前,登上这辆绝无仅有的单程列车,去采撷属于你的胜利果实吧。 借由这纸契约,南舟终于回想起,自己和江舫他们接受副本传送后,他们就进入了一个封闭的小房间,围坐在一张桌前。 桌上就摆放着这五纸合同,四周也没有别的人为他们解说。 在封闭小房间内的氧气耗尽前,他们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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