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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在这里,没有人会问她“怎么还不结婚”,没有人会嫌弃她“性格孤僻”,更没有人会理所当然地要求她“帮衬家里”。 她只是林夏。 只是她自己。 林夏的课程排得不紧,但教授要求极高。 她每天泡在图书馆,读厚厚的英文文献,写论文到深夜。 她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 Eva,瑞典女孩,金发碧眼,说话慢条斯理,但写论文时逻辑锋利得像手术刀。 Raj,印度男生,计算机天才,总是笑眯眯地帮她调试代码。 Sophie,法国姑娘,热情得像一团火,每周拉着她去跳蚤市场淘二手家具。 他们一起熬夜赶作业,在厨房煮泡面,周末去峡湾徒步。 没有人问她的家庭,没有人评判她的过去。 这里没有人认识“林家的大女儿”。 这里只有“Lin Xia”,那个成绩优异、安静但坚定的华国女孩。 7 奥斯陆的春天来得迟,但终究还是来了。 林夏站在博士实验室的窗前,看着窗外最后一点积雪在阳光下融化。 她的头发比刚来时长了许多,松松地挽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平静而专注。 电脑屏幕亮着,是一封刚收到的邮件,《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接受了她关于极地微生物的论文。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华国”。 林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 “是林夏吗?”对方是个中年男声,语气公事公办,“这里是华国驻挪威大使馆。” 大使馆的接待室里,林夏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表情有些无奈: “林小姐,您的父母在国内报了失踪,说已经五年联系不上您了。” 林夏的指尖轻轻敲着膝盖:“我没有失踪,我只是在国外读书。” “他们提供了很多材料,说您最后一条消息是五年前发的,之后就完全失联了。”工作人员翻着文件,“按照程序,我们需要确认您的安全。” 林夏点点头:“我理解。需要我签什么文件吗?”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您,不想和父母联系吗?” 窗外,一只海鸥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着里面。 林夏看着那只海鸥,声音很轻:“不必了。” 三天后,她的挪威律师打来电话。 “林小姐,您父母通过华国法院提起了赡养费诉讼。”律师的英语带着北欧口音,“根据华国法律,成年子女对父母有赡养义务。” 林夏正在煮咖啡,闻言关掉了火:“他们想要多少?” “他们要求您支付每月5000元人民币,以及过去五年的补偿金,总计30万元。” 咖啡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林夏笑了一下:“支付不了。我现在的奖学金是每月12000克朗(约合人民币8000元),房租就去掉一半。” 律师的声音很平静:“挪威法律也承认华国法院的判决,但我们可以主张调整金额。” “按最低标准支付吧。”林夏说,“按照华国法律,最低是多少?” “根据您父母的收入和当地生活水平,大约每月800-1000元。” “那就800。” 转账那天,奥斯陆下着琛琛。 林夏坐在银行柜台前,看着工作人员操作跨国汇款。 “收款人:林建国(父亲)。” “金额:800元。” “附言:赡养费。” 工作人员确认信息时,抬头看了她一眼:“需要加急吗?” 林夏摇摇头:“普通汇款就好。” 走出银行时,雨已经停了。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大使馆的短信: “林小姐,您父母希望得到您的联系方式。” 林夏拒绝了,然后删掉短信,把手机放回口袋。 那天晚上,实验室的同僚们为她举办了小型庆祝会。 既是庆祝论文发表,也是祝贺她获得博士后候选人资格。 Eva带来了自酿的蓝莓酒,Raj做了印度咖喱,Sophie则夸张地举着一块牌子,上面用中文写着“恭喜博士!”,虽然“博”字写错了,多了一横。 林夏笑着纠正她,然后被灌了三大杯酒。 微醺时,Sophie搂着她的肩膀问:“Xia,你以后会留在挪威吗?” 林夏望向窗外,奥斯陆的夜空清澈,极光隐约可见。 “会。”她说。 Raj好奇地问:“你不想家吗?” 林夏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 “这里就是我的家。” 从那天起,每月1号,林建国的账户都会准时收到800元汇款。 附言永远是冰冷的“赡养费”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话。 林夏没有再换电话号码,但那个华国的号码始终安静地躺在她的通讯录最底层,从未响起。 有些界限,一旦划清,就再也不会模糊。 而自由,从来都是有代价的。 奥斯陆大学的礼堂里,管风琴的声音庄严浑厚。 林夏站在台上,深蓝色的博士袍垂到脚踝,导师将学位帽的流苏从右边拨到左边,用挪威语说:“恭喜你,Dr. Lin。” 台下掌声响起。 Eva和Sophie在观众席上吹口哨,Raj举着相机疯狂拍照。 她微微鞠躬,视线扫过礼堂最后一排: 那里空无一人。 但她早已不再期待什么。 8 林夏在特罗姆瑟极地研究所找到了工作。 这个位于北极圈内的城市,冬天有极夜,夏天有极昼。 她租了一间面向峡湾的小木屋,每天骑自行车上班,沿途能看到驯鹿慢悠悠地过马路。 同事Mikael是个土生土长的华籍挪威人,非常巧合的是,Mikael就是林夏前同事技术员的表哥。 这让林夏在异国他乡有了些许归属感。 有次在她家吃火锅时,Mikael问:“你父母会来挪威看你吗?”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林夏给涮羊肉翻了个面:“不会。” “他们不想你吗?” “他们更想要个听话的女儿。” Mikael似懂非懂,但还是给她倒了杯啤酒:“敬自由!” 玻璃杯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又一年的春节,林夏收到一封邮件。 发件人:linchenchen@xx.com(林琛琛) 主题:姐,爸妈病了 内容只有三行: “爸妈都住院了,医疗费很贵。 你现在工资应该很高吧? 打点钱回来。” 林夏盯着屏幕,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她高烧到39度,奶奶背着她去镇卫生院。 父母知道后只说了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回复: “医疗费可以按赡养费标准额外支付,请把医院账单发给我。” 邮件发出去不到十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姐!”林琛琛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什么意思?爸妈养你这么大,现在生病了你还讨价还价?” 林夏平静地问:“他们什么病?” “爸高血压住院,妈冠心病要做手术!” “把诊断证明和费用清单发我邮箱,我会联系医院直接结算属于赡养费覆盖的部分。” 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林夏!你还是人吗?” 林夏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咆哮声停止才开口:“如果没有医疗文件,我无法打款。” 通话在妹妹的咒骂声中结束。 三天后,林夏的律师收到国内法院传票,父母起诉要求增加赡养费。 “他们主张您年薪已超50万克朗(约合人民币35万),要求提高到每月5000元。”律师推了推眼镜,“不过挪威法律对赡养费有明确上限。” 林夏翻看诉讼材料时,发现附件里有张全家福。 父母和妹妹站在新买的房子前笑容满面,拍照日期是半年前。 她把照片放到一边:“按照挪威标准,最高多少?” “根据您收入,每月最多2000元人民币。但考虑到他们已经领取华国养老金……” “就按这个数。”林夏打断他,“但我要求双方签协议,这是最终金额。” 六月的特罗姆瑟,太阳永不落幕。 林夏在凌晨三点依然能坐在院子里看书。 极昼的阳光没有温度,但足够明亮,照得人无所遁形。 律师发来消息:协议已签,父母撤回诉讼。 她放下手机,继续看那本《极地微生物生态学》。 一只北极狐幼崽溜进院子,好奇地嗅她的拖鞋。 5兔;兔2g故0Qo事P7D屋@M提_=i取_b@本N文X]勿U@8私rsp自%搬Q运sO 林夏轻轻放下书,与这个小生命对视。 有些家庭像冻土,看似坚固,实则冰冷荒芜。 而有些羁绊,像极地的苔原,虽然微小,却能在最严酷的环境里生长。 研究所的年会上,所长宣布林夏获得“青年科学家奖”。 致辞时她说:“感谢这片冰雪之地,教会我沉默的力量。” 会后Mikael问她:“你恨你的家人吗?” 林夏望向窗外的冰川:“不恨。” “那,你是否原谅他们了?” 阳光透过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她眯起眼睛: “我不需要原谅他们。” “就像他们从不需要我的原谅。” 报高考志愿那天,班花蒋小稚在讲台上哭哭啼啼,说不想和大家分开。 “我们一起报北大吧,小稚想永远做大家的小女孩。” 同学们竟然纷纷响应。 “我们只填一个北大!不成功就成仁!” 我们是个普通班,顶天也就在一本边缘,只报北大,等于自毁前程。 我劝一句理智填报,就被她的护花使者们骂得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配不上?” “她就是嫉妒我们感情好,一点班级荣誉感都没有。” 竹马陈明宇更是对我冷脸: “小稚的干爹是全县首富,我们上北大就是一句话的事。” “何况,你这种人都能报北大,我们就不能报?” 我没再说话。 但报完志愿后,班主任求我帮全班改志愿,改到正常能上的学校。 我心软了。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他们看着各个二本院校的通知书愣住了。 蒋小稚指着我喊:“都是沈听雨改了我们的志愿!不让我们上北大!” “她嫉妒我们,我们班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 我被愤怒的同学们推进河里淹死,尸体被捞起来喂了狗。 我死得屈辱又荒唐。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报志愿那天。 当所有人都高呼“我们要并肩闯北大”的时候,我只是笑了笑。 这一次,我不拦,也不劝。 你们想报哪儿,我都祝福。 …… 讲台上,蒋小稚抽泣着,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听雨,你也想和我们一起吧?” 陈明宇回头警告地看我:“沈听雨,我们是一个班的,集体荣誉感你知道吧?” 后排另一个男生起来拍桌子:“对,不能有害群之马!” “你要是不一起报北大,就是看不起我们,就是在分裂班级!” “我知道你是城里来的,和我们感情不深,现在就给你一个对我们表忠心的机会。” “对啊,你只要对小稚好,我们肯定接纳你。” 我视线扫了一圈这群人,熟悉得让我恶心。 我笑了笑,点头。 “你们说得对。” “我觉得,人要有梦想。都报北大挺好的。” 我走上讲台,主动拿起志愿书。 “北大,清华,都挺好的。” “还有人想去哈佛吗?也可以考虑下。” “反正蒋小稚干爹关系硬,没问题的。” 教室里人人都在笑,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居然还真的开始讨论起自己应该上什么专业。 一百五满分,考五十分的数学课代表说:“我数学不错,就上北大数学系。” 每天抄心灵鸡汤的语文课代表说:“老师说我写诗像李白,我报北大中文系。” 他们越选越起劲。 我越笑越真诚。 陈明宇大笑起来:“沈听雨,说让你报你还真报?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吗?” 他把一张专科学校宣传单扔到我脸上。 “你只配得上去专科学高铁乘务!” 他说完,全班哄堂大笑。 笑声中有人接腔:“对对对!那咱们也填一个专科,陪沈听雨一起圆高铁乘务的梦。” “哎,那以后咱们都上了北大,就她去了专科,怎么办啊?” “那就是实力问题了!哈哈哈哈……” “后悔不后悔?害怕不害怕啊?你如果从现在开始对小稚表忠心,我们小稚说不定就和干爹打个招呼,也让你去北大呢。” 陈明宇点头赞同:“对,比如你看,小稚的鞋脏了,你是不是得表现表现?” 我看着他们,冷笑一声。 “上赶着给人当舔狗丫鬟,还当出荣誉感来了。” 陈明宇脸色一变。 “你心眼怎么这么小?你看看我们班,谁不喜欢小稚?” “你自己不招人喜欢,就眼红有人站在这里,就天生是团宠。我们就愿意对她好,把所有东西都给她。” 我笑了笑:“你有什么东西啊?一套廉租房?你爸开的车都是我家的。” 陈明宇被我一句话噎住,脸涨得通红。 蒋小稚拉住陈明宇的胳膊抽泣: “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都是我不好,听雨一直不受欢迎,你对我这样好,会让她更无地自容的……” 声音娇滴滴,字字诛心。 教室一下子炸了锅,同学们纷纷冲上来,让我给蒋小稚道歉。 “沈听雨,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小稚都哭了!你怎么就这么冷血?” “如果你不道歉,你就自己上专科,我们上北大。以后什么都不带你。” “不重视友情的人,就要被社会淘汰。” “要不这样,你现在就和我们一样去文身,把全班同学的名字都文上,我们就考虑接受你。” 他们一个个得意地看着我,等着我鞠躬认错。 从他们身上,我再次明白了什么叫无知无畏。我来到这所学校,纯属意外。 高二的时候,我就已经获得奥数金牌,提前保送北大。 但高三刚开学,我意外得知,自己是被收养的孩子。 养了我十几年的爸妈,居然不是亲爸妈。 亲生父母在一个偏远的镇上,突然跑出来,哭着喊着要接我回来。 养父母不忍心,想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们说:“去看一下吧,也许你想知道自己从哪来。” 陈明宇是我家司机的儿子,我的青梅竹马,他自告奋勇陪我一起去。 陈明宇性格朴实认真,对我也好。 我本来对他有些好感,真心想过毕业之后,能帮他一把,让他生活得好一点。 后来他见到了我所谓的“亲妹妹”蒋小稚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开始无条件地护着她,抢我的东西给她,我拿回去,他反而说我是偷东西的贼。 上一世,在河边喊着要把我的尸体喂狗的人,也正是他。 和这种人,再多说一句话都是我犯贱。 出了学校,我给养父母打了个电话。 “爸,妈,我想回家了……这里不太适合我。” 但他们人在国外出差,还要两个月才能接我回去。 养母心疼地安慰我:“宝贝,再忍忍,咱们直接回来上大学。” 我忍着眼泪点头。 在这个地方不到一年,我彻底看清了人性。 这一年,我扫地、做饭、洗尿布、刷厕所……从前不干的事干了个遍。 想想我是真有病。 放着千金大小姐不当,为了所谓的亲情,来这鬼地方当奴隶了。 果不其然,我刚回到家,亲妈就把一块抹布扔到我脸上。 “赶紧擦灶台,晚饭前给我擦得能照出人影来!” 我怔了一秒,还没说话,她已经叉着腰骂开了: “你来我们家,吃我的喝我的,不干活想当祖宗?养你就是干活的!” 我拿起抹布,刚擦了两下,亲爸端着个茶缸子晃进来。 “听雨啊,你也十八了,村里老董看上你了。” “他年纪是大了点,但有车有房,你就从了吧,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孩子。”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老董四十多岁,是个流着哈喇子在村口骂街的老光棍。 我亲爸竟要把我嫁给他? 我咬牙道:“我得读书,我要上大学。” 亲妈冷笑:“大学?你看看你那熊样,小稚才是上大学的料。她干爹说了,带她全班一起上北大。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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